“这当然不难。才一个八度。”小小少年立刻弹了两个八度,然後放下手,给了段雪一个眼神。女生完全不含糊,上手了两遍,也顺了下来。
段家豪在一旁挑了挑眉毛,一口气弹了完整的四个八度:“你再试试。”段雪笑笑,说:“你往那边挪一挪,我够不到低音c。”钢琴凳本来做两个人就非常紧张,段家豪说:“挪不了了,没地方。”段雪一笑:“你不挪,我怎麽弹呢?”
段家豪想,我刚才没让你挪,都能弹,怎麽你就弹不了。趁着男孩儿思考的空挡,段雪腰上用力,一下子就把小男孩从凳子上挤了下去。
☆、12。3
“呃……”段家豪没想到自己坐到了地上,他是个教养优良的小少爷,一向举止优雅,从来没如此丢脸过。抬头一看,段雪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还在练习着音阶。段家豪一下子就生起气来,伸手拉住段雪的蓬蓬裙子,一下子把人拉了下来。
段雪“啊!”地一声失去平衡,整个人都坐在了段家豪身上。结果男孩疼得受不了,胡乱地开始尖叫。可惜这声巨响完全被闷在了喉咙里。段雪用那复杂的大裙子,把小少爷的口脸捂了个严实,段家豪躺在地上拼命挣扎,四肢乱动,想把身上的人掀下去。
“你听我说!”段雪俯下身子,靠在少年耳边:“你听话,不许叫,你不叫了,我就下去。”段雪才被段家收养,不想一进门,就因为欺负少爷,被扫地出门。
段家豪已经快被憋死,用眼神向段雪宣泄着自己的愤怒。女生顺了顺小少爷的头发:“少爷你听话,我不是故意的哦,不能告诉老爷,知道吗?”
段家豪心想,你想得美,但是眼看着自己不被憋死,就要被压死,如此不利的境况,还是首先服软,方为上策。於是少年轻轻点头,段雪看了他这个样子,小心翼翼地拉开了那裙子。哪知道手上力气刚一放松,身下少年立刻占了上风,把段雪掀倒在地上,整个人趴了上去。
“你要做什麽?”段雪抓住少年的手,觉得这个姿势实在太别扭:“快点下去!”身上的的少年可不理会她,一边挣扎一边有些得意地说:“你再动,再动我就叫人了。”
段雪一听这话,简直是哭笑不得:“小少爷,您这是威胁我了。”少年用膝盖支撑住自己,坐在段雪身上倒也不重,於是段雪放弃了扭打,头躺在了地上,乌黑的长发散落在白色的地毯上,形成强烈的颜色对比。女生额角渗出些许汗水,脸颊也是红彤彤地,脸上带着慵懒又惬意地微笑。阳光从窗外照进来,铺散在年轻女生的身上,给那人陇上一层朦胧的光辉,段家豪一时之间,竟然看的有些着魔,也不再动弹。
两个人彼此注视,段雪笑得开心:“小少爷,你是觉得我太漂亮了吗?”然後女生笑着,立刻起身把段家豪推了下去:“你个小色狼!”然後用手指抵了抵少年的额头。
段家豪伸手挥开女生的手:“胡说些什麽。你再胡说,我就告诉父亲。”
段雪一挑眉:“告诉他什麽?告诉他你看我看得着迷了?”
“你!”段家豪生气了,满面通红,他哪里受到过如此调戏,握紧了拳头,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少爷,小姐,快过来吃午饭吧。”陈伯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知道了,陈伯,马上就去。”段雪笑着靠近男生,拉起他的手:“小少爷,我和您开玩笑呢,不许生气哦。”女生低下头来,头发轻扫过段家豪的面颊,带来阵阵少女的的清香:“走,咱们吃饭去吧。”
段家豪的手被女生握着,觉得触感柔软光滑,比自己的稍微大一些,让他感受到了前所谓的奇妙温暖,於是,又是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跟着那人去了餐厅。
☆、12。4
段家中午吃的是西式午餐,从开胃菜,到主食,以及饭後甜点,一个都不差,是正正经经的一顿大餐。就见段雪仿佛杀猪一样,凶神恶煞地拿着刀叉,在盘子上发出霹雳啪,叮哩桄榔的响声,让坐在对面的段家豪大大开了眼。
他拿着自己的刀叉,觉得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看也不是,笑也不是,怎麽样都是个不对。忍耐了半天,段雪可算是把刀子掉在了地上,段家豪这才站起身来,走过去捡起刀子:“我就教一遍,你可是得看清楚了。”
小少爷拿了一套新餐具,有模有样,架势十足地示范了一遍餐具的使用。“明白了吗?”
段雪一歪头,自己动手,样子是对了,效果完全不着边际。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一盘子肉切了个七零八落,粉身碎骨,段家豪的脑袋上飞过一只小鸟:“你还真不是这块料。”
“陈伯,以後吃中餐吧,咱们用筷子。”说完,又觉得不放心,问了段雪:“筷子你总会用吧?”
“讨厌!”段雪敲了敲少年的额头:“我用筷子的时候,你还在妈妈肚子里呢!”
段家豪心说,她的礼仪也需要训练。不过今天太累了,折腾了一上午,小少爷饭後的困意上涌,懒得和段雪争吵,自行回卧室休息了。
段雪也在陈伯的带领下,去到了自己房间。一开门,就看见段崇涛坐在床上,朝她微笑:“听说你和小少爷相处得很好?”段雪脸一红,朝着男人走去:“还不错,小少爷还是个小孩子,怎麽会不好相处。”
“那就好。”段崇涛作着,段雪站在她面前,午後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安静的祥和与一种静谧的情欲。段雪拉起男人的手,伸进自己的裙摆,拉动着那人摩擦自己已经湿润的花穴,低头轻轻地说:“想要……”
段崇涛无奈地叹气:“还是没有散去吗?”
段雪自我嘲讽地笑了一下,然後因为男人在蜜穴部位的刺激,而呻吟出声:“你不喜欢这样吗?”
段崇涛皱眉:“我接你来段家,不是让你做这些的。”
段雪低头亲吻男人的嘴唇:“没办法,我总是想被男人上。”少女用手指卷住男人的领带,一边玩弄着,一边喘息:“特别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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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雪坐在钢琴前面,一坐就是一下午,记忆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她的面前总是出现幻觉,完全没意识到,段崇涛已经回来了。
“今天感觉还好吗?”段崇涛坐到女人身边,表情温和地问着她。
“老爷,我想起来了。”段雪的眼圈开始泛红:“您去美国接我回来的是不是?”段崇涛不明所以,只是实事求是地点头:“怎麽了?”
“我和少爷一起在壁炉前面做爱。”段雪停了停:“然後您来了,我又引诱您了,是不是?”女人的眼泪成了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往下流:“我明明已经答应了少爷,可还……”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段崇涛拍拍段雪後背,突然发现女人正在颤抖:“怎麽,不舒服?”
段雪用双手抱住自己的身体,努力想要封住嗓子眼里的尖叫:“老爷,我……?”
段崇涛连忙大声叫:“快给齐医生打电话!”
男人紧紧抱住接连抽出的段雪,抚摸她的头发和後背,轻声说着:“没有关系,医生马上就到了,不要怕……”
段雪扣住男人的手臂,呼吸吐在对方颈边:“老爷……”
“我在,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男人说着,就看见医生提着药箱,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
一针镇定剂从浅蓝色的血管输入,颤抖的女人在段崇涛的怀中,开始一点点安静下来,然後缓缓闭上眼睛,完全昏死过去。
“这毒瘾还要多久才能戒掉?”段崇涛将女人打横抱起,一边上楼,一边问医生。
医生摇摇头:“观察看吧。”
☆、13。1
美国。
“少爷,您醒了?”陈伯站在床边,满脸关切地看着段家豪。这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却躺在医院里戒毒。这麽想着,老人面容上浮起一丝愁苦。
“嗯。陈伯。”段家豪环视了四周,知道这里不是家。他最近总在昏迷与清醒当中徘徊,朦胧之间想起了怎麽回事儿。
“段雪和父亲回国了?”段家豪没看老人,声音冷冷地问。
陈伯叹了口气:“老爷带小姐回去戒烟,我在这里陪着少爷一起。”
段家豪冷笑一声,也不知道究竟在嘲笑着什麽:“陈伯,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吧。”说着,男人又闭上了双眼。
陈伯无可奈何,关上了门,心想老爷迟早都会让少爷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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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豪做了好长的一个梦,梦时光倒退了10年,他是8岁的小小少爷,段雪是个16岁的明朗少女。
那时候的段雪,性格开朗,活泼好动,第一次见面,两个人就是个上蹿下跳,压来压去的状态。但是段家豪还是成了个小老师。钢琴也好,餐具也好,高尔夫球也好,段雪大概都是只能学出个样子,精髓完全掌握不了。段家豪想到这里,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段雪学的再怎麽差,段家大宅里面,他们两个算是年龄最接近的人,竟然也是不知不觉,整天黏在了一起。
段家豪和段雪一起上贵族学校,小少爷在小学部,段雪在高中部,每天早上,陈伯开车送两个人一起去上学。但是某天早上,段家豪站在门口,看见女生一脸阴霾,面无表情地从主宅走出来,也没和段家豪打招呼,直接上了车。
“你这是怎麽了?”小少爷迭起双腿,漫不经心地问。
段雪鼻子发出一声哼:“没怎麽……”
“你脸上可不是那麽写的啊。”段家豪整理下自己的领带,在任何时候,都要保证仪表整洁。
女生有点不耐烦:“小鬼头,你懂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