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此地民风彪悍,那各种各样的伤残,她又岂会见的少了。于是话中有话的回道:“那姑娘又何以对在下另眼相看。”
绿灵叹了口气说道:“我也说不清楚,你的身上,你的脸上,你的眼中有一种我从没见过的东西让我忍不住的心痛。”
张峄问道:“什么从没见过的东西?”
绿灵忍不住的笑道:“我哪知道啊!”
张峄觉出伤处甚为麻凉与自己往日所用伤处会传来阵阵钻心的刺痛的药大不相同,于是问道:“你的药和我平日上的不一样。”
绿灵说道:“不痛了,是吗?”
张峄想着自己刚才骂她的话于是说道:“多谢姑娘,张峄得罪之处,还请姑娘莫怪。”
绿灵格格笑道:“这些话就不用说了,我每日里听了耳朵茧子都出来了。”
包好了伤口以后,两人对坐相顾无言。绿灵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张峄的脸。
张峄给她看的甚是羞涩,却又无法躲避,半晌才说道:“姑娘能解开在下的穴道了吗?”
绿灵这才回过神来,歉然说道:“对不住,我忘了。”而后才伸手给他解了穴道。
张峄理了理心神说道:“姑娘识得的汉人男子多吗?”
绿灵说道:“认识的也不算太多,但我给很多汉人男子治过伤,也听说汉人男子多负心薄幸。”
张峄大窘却还是说道:“也有道理,所以姑娘还是找个苗家汉子比较好。”
绿灵却说:“可我现在却突然觉得你们汉家的男子比苗家汉子更有意思呢!”
张峄听着这样□□的话脸都红了勉强说道:“姑娘此去送药,会遇到更多更好的汉家男子的。”
绿灵一想说道:“也是,也许你们汴京城的汉人男子都是跟你一样不同寻常呢。”
躲在外在偷听的小岸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冲进去暴扁张峄一顿。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好一阵闲话,绿灵说道:“我得走了,不然天明之前就赶不回去了。”
张峄赶忙起身送客道:“姑娘慢走。”
绿灵茫然不解的说:“还有事吗?”
张峄红着脸说:“没事,我的意思是让姑娘路上小心些,怕你太快了反而出了意外。”
绿灵吐了吐舌头说:“慢不得,慢了就赶不回去了。”说罢一溜烟的不见了人影。
小岸冲将进去骂道:“这么好的姑娘,你不往里拉还往外推,你有毛病啊?!”
张峄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一直都在啊?”
小岸没好气的说道:“给你送茶来的。现在人也走了,茶也凉了,你也不用喝了。”可出了门却不见了茶的影子,心中却也猜到这会茶会到了谁的手中。
果然转了两个圈子,却见鬼手在那里唉叹:“烈火焚牡丹,涩水泡龙井,闻香听得壁角音,语罢才知茶已冷。真真是焚琴煮鹤。”
小岸没好气的说:“别在那发酸了,睡你的觉去吧!”
鬼手却突然笑道:“哎!你不是也喜欢他吗?怎么还那等不及的把他往别的女人怀里推啊?”
小岸瞪眼道:“那是两种不一样的喜欢。”
鬼手说道:“两种不一样的,那你对我的喜欢是哪一种?”
小岸一脚对他踹去:“就是这一种!”
鬼手大笑而去,心中说不出的惬意,只觉这满天的星星都格外的明亮一般。却原来小岸却泡茶时,特意去拿了鬼手的雨前龙井沏了了一壶,等把茶沏好端来之时,却见张峄正在那里破口大骂,而绿灵却不急不恼的细细给他换药,自己倒不好进去,就把茶放下躲在账外听了起来。哪晓得螳螂捕蝉,黄鹊在后,从她去拿龙井时,就已经把鬼手给惊动了,却又想不通这大半夜的小岸是给谁泡的这茶,也就一路跟了过来。没成想却看了这么一出好戏。
第二日夜里张峄刚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便觉出床前立了一人,睁开眼来,糊模看出又是绿灵,不由得惊道:“又是你?”
绿灵一晃火折,点亮了油灯,怔怔的看着张峄说道:“我是告诉自己,外面还会有好多的汉家好儿郎,你又不喜欢我,我何苦来烦你。可又总是忍不住的担心你,怕你不会照顾自己,怕你的伤口会痛,怕你会遇到敌人,怕你会打不过人家,怕你会中毒。”
张峄听得既无奈又好笑只得说道:“在下已经活了十七年。”
绿灵说道:“可我觉得你现在一点都不好。”
张峄为之无语,让他说什么,难道让他说他现在很好吗?
绿灵叹了口气说道:“我想了一天,还是把绿灵给你送过来,有他在你身边,我就能放心不少。”那条小蛇从绿灵的手臂上顺势而下。
张峄猛然吓了一跳说道:“别,我怕。”
绿灵笑道:“怕什么,它不会伤害你,只会保护你。”
张峄说道:“别,我害怕,我可不敢让他在我身上爬来爬去,上次你让他在我怀里爬了那么一回,就快把我吓死了。”
绿灵笑道:“这回我不让他往你身上爬了,让他住衣服里就好。”
张峄说:“那也不行,我不会养,说不定给你养死了呢。”
绿灵笑道:“它不用你养,它会自己找吃的,再说我也不是要把他给你,只是借给你,等我把镖送过去后,找到了比你更好的汉家男子,我就把它要回去了。”
张峄不奈烦的说:“到那时我到哪给你送蛇去。”
绿灵笑道:“不用你送,不管在哪,只要我想找它我都能找到,而它想找我,也能找的到。而且我想让它回去时,也不一定就非得见到你。”
张峄说:“那我也不要。”
绿灵说道:“这回不我能多停,马上回去,还怕到时天已经亮了呢。”说罢就转身而去了。任张峄怎么叫她把蛇带走,她也没有回头。
张峄疲惫的躺在床铺上,继续思索着那一步步不可思议的落脚方位,却又觉得正合了心底一丝隐隐的不知所措之感,而今细思,又觉得当真妙可不言。他明白,就武学而言,这是一个于他而言全新的天地,这是他以前所不能企及的一个高度。
正在那里想着,却听帐篷外展昭的声音响起:“张兄弟在吗?”
张峄皱了皱眉,淡淡的说道:“展大人什么事?”
展昭一揭帘进了账内,手里拎了一个小小的布包。
张峄淡淡的说道:“我累了,就不起身了,展大人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展昭把那个布包放在了张峄的床头歉然的说道:“早就想这来,只是想来你并不想见我,今日看你心情好些,就过来看望一下。”
张峄并不看他,只是淡淡的说道:“展大人想多了,而今面也见了,话也说了,我吃的下,睡得着,死不了。展大人请回。”
展昭只得讪讪的说道:“那好,你歇着吧!”说罢转身便想走,不想他刚一转身,张峄又说道:“把你的东西拿走。”
展昭转回身歉然的说道:“区区微物,聊表心意,想来张兄弟不会拒之门外吧!”
张峄皱了眉头,强自隐忍的说道:“拿走!”
展昭无奈的说道:“那你不看看,里面是什么吗?”
张峄一把抓了过来,扔给了展昭说道:“管他是什么,你都给我拿走!”
展昭原不想当面打开,可而今见张峄执意不受,料他不知里面里什么,只得打了开来说道:“其实我一直后悔,没把把他早点给你,后来又觉得你以后又未必用的上,只能徒惹你生气,直到昨夜见你又跟鬼手去学武功,想来此物于你还有些用处,这才给你拿来。”
听了他这般说,张峄心中再大的气怨,也忍不住看了一眼,却见展昭手中拿着的是一件泛着微黄的白色上衣。不由得失声叫道:“天蚕丝甲?!”
展昭原还怕他不识,再由自己去解说此物的用途与珍贵,于他本性甚是不合,倒甚为难,而今见他识出,不由的松了口气说道:“你也认的。”
张峄满脸的不可思议说道:“我当然认得,只是,这件天蚕丝甲怎么会在你的手中?”
展昭说道:“这是上个月,圣上赐给我的。”
张峄上下打量着展昭,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心底升了起来,却偏生又问不得,只能任由那念头一点点啃食着他的心。难道居然会是他吗?张峄自然知道展昭今年也是二十岁,可四个多月前,余影死了之后,自已亲眼看见展昭把余影抱到了一墙之隔的余家新宅,而后以展颢的身份为余影发丧,连同他自己也更名为了展昭。展昭又怎么可能会是他?可若不是他,这天蚕软甲,皇上又怎么会赐给展昭呢?可若展昭就是他,这样的性子,他又怎么坐的稳那把龙椅?皇上送了天蚕丝甲给他,却又不认他,就是因为这个吗?皇上必定也很绝望吧,二十年来,费尽无数人力物力要找的人,居然就在自己眼皮子低下,而且原本是要荣登九五之尊,手握天下的人,却长成这般婆婆妈妈忠厚老实的滥好人一个。那这大宋朝还有什么希望可言。哥哥姐姐们自小受尽苦难,离家九死一生的,就为了这么个扶不起来的主子?一时间只觉身在一团浓雾之中,四顾茫然,脚下无路。
展昭见张峄脸色猛然阴沉下来,今日刚刚有了点生气的眼中,此刻已是什么都看不到了,直勾勾的眼中,而且就连前两日眼中那浓浓的绝望也都看不到了。
展昭连叫张峄两声,却见他都恍若未闻。展昭伸手在他肩上推了一下,张峄便也顺势而倒,睁着的双眼毫无光泽。
展昭吓的不轻,伸手搭在他的脉搏之上,却觉似有似无,内息混乱无比。知道是出了大问题,急急忙忙去叫鬼手小岸和青姑娘去了。
三个人听了,放下手中的活,都匆匆赶来,青姑娘看了看说是他这是魇怔了。而后连在他身上扎了几根,却都不见任何反应。
鬼手觉得他这是走火入魔之兆,无奈之下,只得先封了他混乱不堪的内息。一时间也是皱眉不止。
小岸急的直冲展昭连吼,展昭如实说了,三人也是面面相觑,便是张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