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灵道:“哪有那么多啊,一共也不过几千人而已,而且还有好多轻伤的,就是我不给他们治,换其他大夫给他们治,也是会好的,重伤的也就几百人而已。”
皇帝一笑道:“那也不少了,朕封你一个国夫人吧!”
绿灵道:“国夫人是什么东西啊?”
皇帝道:“就是给你一块封地,他们以后再向朝庭交的税赋就归你了。”
绿灵道:“那我要干什么,给他们治病吗?”
皇帝一笑道:“你呀,什么也不用干,那是朕谢你的。”
绿灵道:“我不要,我那是奉了我家宗主的命令行事。再说拿人家的手软,我要了你的钱,总不好不听你的话。”
绿灵又转向狄青说道:“事情我回去想想,不过你还是先将绿灵带给张峄吧!”说罢将那条蛇儿向狄青一扔,也不向余火莲辞行,径自扬长而去。
狄青见此也只能无可奈何的苦笑了。辞了皇帝狄青自回枢密院去。
虽时已入秋,但御花园内姹紫嫣红,皇帝道:“陪朕去转转吧!”
火莲应了一声,而后两人在小径上随意的转着。
火莲对皇帝笑道:“如你所愿,张峄交好运了。”
皇帝亦是笑:“怎么?”
火莲道:“张峄和绿灵还有一处不相配之处,就是武功,绿灵的武功高出张峄百倍不止,这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江湖,都不是一个小问题。可狄青对此提也不提,足见在狄青看来这跟本不是问题,我估计狄青应该已经决意收张峄为徒,传他武功了。说不定已经收过了都说不定。”
皇帝笑道:“整日和朕吵着累,为这些闲事,你倒肯多动心思。”
火莲亦是笑道:“成人之美的事,我从来都很积极的,更何况这么一对有趣的人,看着都让人高兴。”
皇帝也是一笑道:“是啊,有些心思动的让人烦恼,有些心思动的让人高兴。”
火莲道:“那再叫你动点不知道是烦恼,还是高兴的心思吧!”
皇帝道:“怎么了?”
火莲道:“今个给绿灵行刑的那个侍卫,你得注意了。”
皇帝茫然不解道:“为什么?”
火莲说道:“从服色上看,他好像是个没品秩之人,可是他的武功远在寻常侍卫之上很多倍,足见平时是藏着这一身功夫的。能一棍打折一根行棍,这份功力不是侍卫们之中应有的,可是当时我跟狄青就在当场,他还敢,还要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狄青自早朝上下来,便又去了枢密院,太平时日枢密院也没有多少公务要处理。只是这日见了,众人都异于往日的冷漠,个个上前关心起自己的身体来了,狄青淡淡的应了几声,见过枢密使之后,枢密使也关怀的说道:“狄大人为圣上所器重的国之栋梁,万万大意不得啊,还是身子要紧,反正也没什么公务,狄大人若是愿意,就回家歇着吧,可不要硬撑着啊!”看着众人像看病猫一样幸灾乐祸,狄青烦不胜烦,更不知道再过会还会有多少人,想要来看他的笑话。更何况自己也着实心悬兵营里那四百多名侍卫的训练,索性说道:“那多谢大人关怀,狄青就告辞了。”
枢密使赶紧又加了一句:“好好歇着,不行就多歇几天。”
狄青说了一句:“谢大人。”便出门而去了。回到家中,夹了那条小蛇的七寸,把它扔到了笼子之中,而后交待身边的下人,每日喂水喂肉,但小蛇剧毒无比,且不可打开笼子。而后便离开了家中。
一圈折腾下来已是时日不早,狄青直赴兵营,几百名侍卫都在那里有气无力的比划着。心头已是有气,再却细寻张峄看去,却见张峄刀法凌厉,杀气盈然。狄青沉下了脸来说道:“都给我用点劲,怎么都这么有气无力的。早上没吃饭吗?!还有你,张峄!谁教你这样练的刀?!”
一句话出来,却见众人个个看向张峄,幸灾乐祸的有之,愤恨不平的有之,担忧关切的有之,狄青转过去,却见张峄脸上好大一块乌青,身上也满是血渍和泥污,不由得心头大怒道:“怎么回事?!”
禁军营中的偏将赶过来说道:“早上将军不在,这群小爷们又打了起来,还早饭呢,刘永长整个人都掉粥锅里了,您看张峄伤重,那是您没瞧见刘永长,这当还在病床上躺着呢!浑身上下烫得都烂了,御医也都束手无策,我怕他走露了风声,没敢让他走。大人您看这事要怎么回禀圣上?”
狄青皱起了眉头道:“先去看看刘永长。”
狄青在禁军偏将的带领下进了营中,却见奄奄一息昏迷不醒的刘永长躺在病床之上,浑身上下都是涂满药膏大大小小的水泡,身下已是渗出黄水来。边上一个五旬开外的御医,正在那里皱眉不语。见他们二人进来,立时说道:“这伤在重了,狄大人,我也是实在治不好,您看……”
狄青说道:“看来得请绿灵了。”回身自桌上取了文房四宝,写了封信,而后对那名偏将说道:“即刻把信送到御香斋对面的春山书寓之中,面呈余火莲。如果余火莲不在家中,你就去御香斋把信交给喜鹊夫人让他转交余火莲。并让喜鹊夫人立时传信绿灵她即刻随你前来,只是绿灵自己此刻有伤在身,只是怕不会轻来,对了,让喜鹊夫人告诉绿灵受伤的是张峄。”
狄青把信交给了那名偏将道:“马上派人送去,要快!”偏将立时去安排了。
狄青回到操场问了众人,狄青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今日一早众人出过操之后去吃早饭,张峄领了两个馒头和一碗粥之后,刚要走,却听刘永长在身后阴阳怪气的说道:“哟,这不今又没菜吃了,呆会我吃不完的剩菜倒给你些,还有这头怎么梳得跟鸡扒猫抓一样。”
张峄心头大怒冷冷回道:“我姓张的再无能,不会连累弟兄们。你倒好手好脚,可惜脑子没长全,而今害得众兄弟都在这里陪你受罪,你好美吗?!”
张峄这一句话立时激得众侍卫对刘永长兄弟两个的怨恨,立时纷纷骂骂列列,众侍卫不敢有辱老太后,可这弟兄俩的亲娘姥姥一门可算跟着倒了大霉,一个个都被问候到了。
刘永长没想到张峄一句话就激起这般大的众怒,他心中恼怒不敢犯众怒,当下一掌向张峄脸上劈来。张峄见了连碗带粥立时往刘永长脸上的扣去,刘永长闪身避过,正中刘永长身后的另一名侍卫身上,那名侍卫被烫的吱吱哇哇的乱叫,立时大怒骂道:“你们他娘的打驾,别他妈的老拖老子下水啊!”一句话把刘永长和张峄都给骂了。
张峄一怔说道:“郭大哥,对不住。”后面已是被刘永长一拳击在后心,站立不稳向前跌去。正扑在那名姓郭的侍卫身上,那名姓郭的侍卫,原本正在擦自己身上的饭粥,未曾防备。这下张峄和那名姓郭的侍卫便全都跌倒在了那里。姓郭的侍卫更是哇哇大叫不止,另一个刘永长的亲信,上前就要朝张峄的腰间踹去。边上另一个平日里和张峄有些交情的侍卫见了,立时把他推开。骂道:“臭不要脸的,捡现成的便宜不成。”刘永长在那边骂道:“叫你骂我,活该。”可他这一句话,却犯了众怒,因为刚才众人都骂了他的。旁边另一个姓杨侍卫见此,把扶了张峄起来,而后向刘永长骂道:“背后偷袭,你算什么本事。”刘永长骂道:“谁偷袭他了,他娘的自个把背心卖给老子。”一时间,整个粥棚前热闹的比锅里的热粥还要翻腾的厉害。
张峄厉喝道:“姓刘的,那咱们就来比划比划。”刘永长骂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到时候说我欺侮你个病猫。”说罢一个饿虎扑食抓向张峄。张峄身材不及刘永长高大,当下脚下以鬼影步一闪,避了开去,而后又回身右肘一撞,正中刘永长后心。这鬼影步神妙无比,就是当初在风华夫人那等高手之下,还能让他支撑多时,更何况刘永长这等庸手,那更是一招便中,却不妨张峄的背后就是那口煮粥的大锅,这一下,他自身所用的力道本就极大,再加上张峄在他背后撞的那一下,让他一下子跌到了大锅之中。就边那锅边的厨子都被溅出的热粥给烫了一下。众侍卫一见如此都傻了眼,立时七手八脚的把刘永长给捞了出来。
狄青听罢没好气的对张峄说道:“你可真有本事!你怎么把刘永长打到锅里的,把那招演式给我看!”
张峄不敢有违,把那两步鬼影步,和那右肘的一撞,演示了给狄青看。
狄青脸色愈发的难看,说道:“惹了一个绿灵还不够,你竟然还学了鬼影步,鬼影手,好本事,当真好本事,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你了!”说罢气冲冲的转身而去。
狄青回到房中,愈想愈气,这些年间,从军营里滚打摸爬了二十年,虽着年岁渐长,他也想找一个传人,可这些年来,所遇到的人,不是天资不够,便是心术不正,或是心智不坚,直到这次遇上了张峄,才觉得处处都合了自己的条件,虽说他是外戚又残了半臂,但自己还是决意把这身本事都传给他,可没想到他一面招惹了个绿灵不说,还学过展颢的鬼颢步,鬼影手,相比之下,把刘永长给打到热粥锅里这让人人都为之头痛的麻烦,便是一件不足为道的小事了。
张峄进了屋内,到至他的面前,双膝一屈跪倒在他的面道说道:“张峄特来给大人请罪。”
狄青并未让他起来,只是冷哼一声道:“你是怎么惹上绿灵的,又是怎么学会鬼影步和鬼影手的?”
张峄将在苗疆受伤之后遇上前去送供物的绿灵一事,后来又被鬼手教习鬼影响步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末了又说道:“我没学过鬼影手,只是见鬼手使过这一招,就用了出来。”
狄青听罢气倒消了不少说道:“你没学过幽冥心法,这时回头,倒也不晚。只是你能听我一句劝吗?你跟绿灵,不合适!绿灵从来都是一个说话行事都从不去想的姑娘,她的一切都按自己喜好而行。我今日问她,想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