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阴阳怪气的说道:“自然是展昭,必竟是老宗主自己的亲生骨肉,血脉相连,岂是余火莲那个处人所能比的。”
锦云坛主忍不住的笑道:“哦?外人,难不成你想把展少爷那个血脉正统给请回来?”
鬼手忍不住的白眼直翻。这余火莲为了他那一身的骨血固然会使本门二十四万弟兄的大业成空,可是那展昭可不是一个阿斗所能比的了的,阿斗纵然无才无能,至少也还听话吧,可是展昭,连伏人无数的老宗主都拿他无可奈何,连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的余火莲都对他防之若火,自己又能怎样。
锦云坛主有些出神的说:“我觉得老宗主喜欢的还是少主,对于展少爷,则是愧疚,对展氏一族的愧疚,而展少爷则是展家唯一的后人了,而且还是符合展家忠孝仁义传家的好子孙,在展少爷的身上,还有老宗主当年的影子,所以老宗主对他好,除了有对当年的自己的怀念追忆,只怕更多的是对展氏一族的补报。而对于宗主,老宗主从最开始来说自然是恨的,恨他的身上那一身皇室的罪恶的血,可在这深深的恨之下,老宗主还能如此待少主,只能说从老宗主自己的心底来说,他是真的在自己不知不觉间把少主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必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看他一天天的长大,一天天的变化,其中投入的情感和心力,早已由不得他自己了。所以展少爷是可以让老宗主为他去死的收债之人,而宗主则是老宗主视为可以传承自己衣钵,代他完成自己未竞之愿,继任身后之事的传人。”说罢便自行离了总坛。
鬼手细思回味着锦云坛主的话,分析着她这话倒底有几层意思,识别她这话倒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可怜虎妈费周折
锦云坛主有些沮丧的离了总坛,鬼手这么盯着,自己是绝对在总坛里见不到小岸了,看来只能等小岸自己离开总坛再说了。左思右想,接下来的事,还是离不了钱富,便去了兴源钱庄。
刚一开口说鬼手要在兴源钱庄里办合衾酒,钱富便瞪眼道:“不行,你们把我这当什么地方了,这是右使堂口,不是给小孩子过家家胡闹的地方!”
锦云坛主无奈的叹道:“也罢,穿儿原本也不想在兴源钱庄办合衾酒的。”
钱富没好气的说道:“那就对了,爱哪办哪办去!”
锦云坛主不紧不慢地说道:“穿儿原打算在总坛办合衾酒的。”
钱富倒抽了一口冷气,而后骂道:“荒唐!”
锦云坛主自怀中拿同了火莲留下的那封信,轻轻一笑慢悠悠地说道:“荒唐?!这封信是没亮出来,要是亮出来了,这当他可就已经是宗主了。”
钱富无奈道:“别胡说八道,你道底要怎样?说!”
锦云坛主得意地一笑道:“不就是在兴源钱庄办个合衾酒吗!给他办,给他风风光光的办,把这地方,还有你的人,都借我使使!”
钱富心头不豫地说道:“谁不让你使了。”
锦云坛主听出钱富的不豫之情,心底也略觉别扭,但这当她也没有闲心去跟他置这个闲气,便勉强自己不去想这一节,转而说道:“小岸可有什么交好的朋友?”
钱富道:“倒有两个交情还可以的朋友,一个叫茶落,在本门出现变故时死在了总坛的消息机关之下。一个叫香香,上次被宗主带走,再没回来,无人知其下落。”
锦云坛主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也算是没有了。”
钱富最看不得她这幅模样,不由得心头着恼:“自个没本事知道,告诉你,还得受你冷言冷语。”
锦云坛主听得心头有火,却还是一偏头,长长吐了口浊气,而后说道:“借你几个人,跟我出去一趟。”而后自去换了身衣服。
钱富给她派了人,而后锦云坛主出了门,竟自到观珠轩取了一串上好的珍珠项链,用锦盒装好,而后说道:“去张山书的府邸。”
驾车的人,微微一怔,不解地问道:“柳夫人去张家干什么?”
锦云坛主的眉头微微一扬说道:“右使□□出来的人,都是这么爱问东问西吗?”
那人不敢再说,赶紧驾车去了。
五人一行去了张山书的家中,一名无间道弟子上前叩开了门,按锦云坛主的吩咐说道:“有劳大哥了,我们是兴源钱庄的伙计,车里是我们掌柜夫人,特来拜会张夫人,还大哥望代为通禀。”说话间把一个二两的小元宝递了过去。
张山书不过一介闲官,平日来往的人本就不甚多,更没有什么有求于他的什么下阶。是以这门上哪有什么油水,那人一年到头也收不了几个赏钱,更别说这一出手,就是他将近一年的工钱的赏钱了。于是立时露出比见了亲爹都听话的笑脸说道:“好,好,好,大哥,您稍等。我立刻去给你回。”说罢急急的往府里边跑去。
兴源钱庄那名伙计不由得一笑:“切,二两银子,就这样了。”
那人进去之后,对张山书回禀了。
张山书不解地说道:“兴源钱庄的掌柜夫人要见夫人?她有什么事?再说这都后晌了。”
那门人小心的回道:“老爷要不还是请夫人见见她吧,我看派头不小,一个赶车的四个随从,往日见钱掌柜出门,都没她这派头,再说咱们家的银子可都在兴源钱庄存着呢!”
张山书说道:“那就请她到客厅里吧!”
那人听了,应了一声,立时跑了出去。
锦云坛主进了张家,这才看出这是一座三进三出的院子,论地方还没乡下土财主的家院大,若不是内里精雕细琢,院中种着各色花草,还真让他不敢相信这是皇帝宠妃的娘家。
进了客厅,见厅中坐着一个年近五旬的妇人,坐在那里,当下做势欲拜道:“民妇钱氏,拜见张夫人。”
张夫人早已离座上前扶她道:“这可不敢当,钱夫人快请坐。”而后吩咐上茶。
锦云坛主淡淡一笑,与张夫人分宾坐下,而后从怀中取了那个装珍珠项链的锦盒推了过来说道:“这是上次令公子在我家中小住时,放在我家里珍珠,让给他串成项链。此次登门拜访,特意前来交付,夫人看看这手艺可还说得过。”
张夫人惊疑的说道:“什么?小儿放在你家里的珍珠,我怎么没他提起过呢!现在这珍贵连这几十番的往上翻跟头了,他哪有钱买的这东西。”
锦云坛主轻轻一笑,打开了锦盒道:“张夫人过目看看,这是顶极的海水珍珠,养颜润体,而且还是小儿和令公子一道去海南时捡回来的。”
张夫人听得云山雾罩的说道:“捡回来的海水珍珠?”
锦云坛主笑道:“是啊,令公子当时就说,要给夫人做一串珍珠项链,孝敬夫人呢,而我家里也开着珠宝铺子,也就让匠人们给加工穿了一下而已,也没费什么事,倒是张夫人好福气,养了这么一个孝顺的儿子出来!”
张夫人一听这话,心里半信半疑,口里却是叹道:“什么好福气,前世不修,才生了这么一个逆子。”
锦云坛主笑道:“那怎么会,令公子聪颖机智,胆大心细,日后前程远大,不可限量。不知而今令公子在那里高就?”
张夫人正撞愁怀,不由得叹了口气:“别提了,常年累月就没他不闯祸的时候,小时候在家里闯些小祸倒也罢了,如今大了,这祸也撞的越来越大了。唉!前些天把祸闯到了宫里,发落给狄将军去挨训了,一边挨训还老实,又把老太后家里的侄孙儿给打了。现在也不知是个什么光景呢!”
锦云坛主肚里暗暗好笑,口中哦了一声道:“这样啊!夫人要是挂心的话,我找人替你问问就是。”
张夫人瞪大了眼睛道:“这怎么可能?狄青治军最严不过,几百个国戚勋贵没一家能到里面通到消息的。”
锦云坛主淡淡一笑道:“那就要看夫人想问不想问了,而且如果夫人若有什么想要带与令公子的,我也可以让人代为转交。”
张夫人一下子愣在了那里,说不出话来。
锦云坛主无奈地暗叹了口气,提醒道:“这天也凉了,要不要给令公子送几件御寒棉衣?”
张夫人仍在犹豫道:“这个,狄青一向军令甚严,若是一旦连累了别人,只怕不好。”
锦云坛主笑道:“那道巧了,我要找的人啊,就是狄将军,别的事我不了保证,但若只是给令公子送几件棉衣这等薄面,狄将军还是会给的。”
张夫人应了一声,便打发人立即去取张峄的棉衣。
锦云坛主又跟张夫人闲话了一会,等人把张峄的棉衣取来,这才告辞而出。
出了张府,锦云坛主吩咐将马车竟自赶到众侍卫所关的军营之中。这是无间道人早就打探好的,只是畏于狄青,一直不曾进入而已。
到了军营,锦云坛主竟自提了那包棉衣下车过去,对那军营守门的人说道:“劳烦军爷通报狄将军一声,我是奉命来给张峄送棉衣来的。”
那名禁军看她通身富贵打扮,说话有礼却带着逼人的傲气,却口称奉命,不由得心头打鼓,问道:“敢问这位夫人,您是奉谁的令?”
锦云坛主淡淡一笑道:“军爷不必担心,我不是奉的圣旨,在这里多等一会,贵妃娘娘也不会怪罪你的。”
那禁军听了,哪还敢再停,吓得一溜烟的跑进去对狄青回禀,贵妃娘娘差人给张峄送棉衣来了。
狄青正在教众人习刀,这么一听之后皱眉微皱,这事做的确实太过,手下的这几百名弟子哪个不是国戚勋贵子弟,都这么来送,那成什么样子了。于是对那人说道:“把衣服收下,告诉来人,张峄正在受训练功,无法抽身,打发来人回去就是。”
那名禁军惊讶的啊了一声,可看着狄青波澜不惊的脸,又哪敢再说什么,只得匆匆去回了。
锦云坛主听后,却毫不惊讶,微微一笑道:“军爷,不妨事,我就在这里等着便是,等大伙都吃过饭,您让张峄抽个空,我给他送去,要不这样回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