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又喝了口酒说道:“那就是你该死了。”
小岸彻底崩溃了,叫道:“那,那,那要是我要杀他呢?”
鬼手想了想说:“那是你找死。”
小岸彻底怒了,一把夺过鬼手手中的酒坛砸在了他的头上说道:“那你就先死吧。”而后气冲冲的转头而去。
在路上走了一阵,小岸怒火渐平,突然省起:“怎么到把正事给忘了?”想要再回去,却又想起已无此必要,反正自己一个人也一样,恨恨说道:“离了他鬼手剑,姑奶奶我也不吃带毛猪。”说罢却又怔在了那里,此事原本就是有他没他都一样的事,自己巴巴跑去叫他干嘛?叫就叫了,却又为什么为了几句毫不相干的废话就跑了出来,自己一向是个冷静的人,可今天怎么会如此的反常,这可不是自己的做风啊。为什么?这是为了什么?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再三对自己告诫镇定,冷静,冷静,镇定。
一路来至陈州驿馆,小岸站在那里怔了又怔,也说不清倒底是为什么,心底有一团甚是阴暗的黑团让她说不清的恐惧。就在小岸还在踌躇不已的时候。
听到身后一个懒洋洋的说:“在下□□,包杀包埋外带剐毛分尸洗下水。你不是要找那小子吗?走吧我跟你一起进去。”
小岸没好气的说:“我用不起。”
鬼手笑了笑凑到小岸的耳边低声说道:“这么点小事你还非把我拉来,你是怕我怀疑你吧!”
小岸心头大震,可是她早已养成心中愈是吃惊面上愈是冷淡的习惯,于是淡淡的说道:“你说什么呢?”
鬼手脸上竟然异常的闪过一丝红意说道:“算我没说,进去吧!”
小岸脚下随鬼手进去,心中却已是明白了过来,为什么这件事他一定要拉鬼一起来,她怕鬼手怀疑她,从心底的怕,怪不得自己这半日都心浮气燥,原以为是在生井然把飞刀练成那般的狗熊样而生气,闹了半天却是因为井然吞吞吐吐的话中已是没有了早先在树英堂里的惟命是从,竟还隐隐透着一丝的疑虑,所以再往张峄这来的时候,她想拉上鬼手,好不让他来怀疑自己。可是,鬼手方才为什么要说那句自己是怕他怀疑自己的话呢?她带着这个疑团思来想去,直到鬼手拉她的手向张峄说道:“这是在下的朋友,小岸,张大人你们不是见过吗?”张峄歉然的说道:“上次这位姐姐没说,是以认识虽是认识了,可是却不知道小岸姐姐的名字。”鬼手一笑,对小岸说道:“张大人跟你说话呢。”脸上满满面一幅,此物为我所有的表情,小岸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过来,心中大骂:“臭小子敢吃老娘的豆腐!”但想通了此节,心中为之一宽,当下客客气气的对张峄回道:“上次匆忙一别,来不及提及,还望大人海涵。”而手上运劲猛然向鬼手手上握去,鬼手毫无防备的猛然吃痛,低嘶了一下。小岸见了得意的一笑。
接下来这互惠互利,天下掉枕头的事,两方自是一拍亦合。张峄当下就带了他们二人去陈州府衙先见了包拯展昭,取了自己宫卫的腰牌,说明自己奉旨察办恒通镖局失镖一案。而后夜审了那些劫匪;包拯虽是已审了一堂;但对于这等自知终究难逃一死,死不开口的亡命之徒却也莫可奈何。但又如何耐得住鬼手那诸般生不如死的酷刑,终是有熬不住的开了口说说出一些劫镖人的去向。
三人离去后,展昭早起去牢中时,这才发现,才半夜的光景,一众劫匪有三个早给折磨的血肉磨糊,骨碎筋断不成人形了。
小岸鬼手张峄三人回到恒通镖局,与井然一行等人将诸般信息凑到一起,将之一一汇集在一起。最后鬼手点头说道:“这里面数额最大也最难对付的当数最一个月前早丢失的这一单百里镖了,这镖是一个半月前由广州分局接下要压往辽国幽州的,是两箱东珠,玉器十件,金佛一尊,共计百万惯。霹雳雷王怕不安全,另从陈州和附近各分局调好手十名。霹雳雷王死后不过三日,这镖便被劫了,而且被劫的无声无息,最后还是马堂的弟兄打听到,在一座林子里发现,被弃的镖车,旗帜,还有死了的二十三名弟兄,那一趟原本连同镖师趟子手外带车夫,一共六十六人。骨头就要啃最硬的,咱们先去把这一镖给追回来。以后镖常的镖,自然也就再无人敢动,而且说不定那些已经劫了的,还会乖乖给咱送回来呢!别外让井然也把这周边的零碎小镖追查追查。”
小岸说道:“那一镖先不忙,宗主吩咐要咱们先查十五天前平州那一镖。”
见众人齐齐的望着自己,小岸开口说道:“宗主说:平州那一镖数目虽不算大,只有不足万惯。却是让宗主最丢人的一镖,所以劫这一镖的人,无论主从一个不漏尽数捉拿,砍下脑袋,让井然送至田府,向田大人请罪。并告诉田大人,以后有什么为难之事,只管让他来寻你。”
井然最后的头一直都是一个有三个大,这时听了也只能哦了一声。
见众人不解的望着自己,小岸解释道:“田大人的掌上明珠出嫁怀州,田大人怕出事,这才托镖恒通镖局出镖,结果镖还是被劫了,就连田姑娘也命丧当场。田大人闻讯后一病不起,至今未愈。”
众人听了齐声称是。
鬼手说道:“早知这样,我们应该先去平州才是啊。”
小岸白了他一眼说道:“从京城到平州你能不从陈州路过吗?”
鬼手想也不想的说道:“能。”
见众人皆惊奇的看着他,鬼手不能为然的说:“往东绕平州,往西绕怀州,却不必经过陈州。”
小岸没好气的说:“不说废话你能死啊!”
众人刚刚商议定了,这时却见门人来报:“展少爷求见。”
井然看向小岸。
小岸淡然的说道:“先请他到大厅。”而回后顾着张峄道:“你留下会客。”
张峄看着众人都是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心下不解,还是应了声:“是。”鬼手伸手拍在张峄的肩上说道:“交给你了。”
而后小岸当前,一众人等一下子都溜了个干净,就连井然也没有留下。
张峄不由的笑道:“吹起来大话来都头头是道的,昨晚在牢里一递一拾的把那些囚犯也都整的半死,怎么一听展昭来了都跟老鼠听见猫来了一样。”
话音刚落,就听展昭在厅门外接话道:“张大人,背后言人之非,可不是君子行径啊!”
张峄暗吐一下舌头,而后转头对展昭一施礼笑道:“展大哥言重了,我可不曾言你之非。”
展昭面上含笑,口中却是不依的说道:“可展昭方才明明听到张大人把在下比做了猫辈。”
张峄强辩道:“这可不是我说的。”
展昭双目紧盯着张峄道:“可展昭方才已经听到了。”
张峄说道:“那我也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
展昭问道:“那展昭倒要请教张大人这话又是听谁说的。”
张峄给他步步紧逼,心下一横说道:“是皇上说的。”
展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本不是小肚鸡肠之辈,只是一早上看到那三人的惨状,立时起了一肚子的也,这才来兴师问罪,一进门又听他这样说,便想给他个下马威,哪知张峄平日里被圣上骄纵惯了,虽然才吃了苦头,却还依然是般不知天高地厚,当下的说道:“展昭前些天听说张大人犯了欺君之罪,这会还在待罪立功呢,这会又想再犯假传圣旨之罪吗?”
张峄本想借皇上压压他,没想到他倒给自己扣上一个假传圣旨的名头,可这会骑虎难下,也只有强硬到底的说道:“就是皇上说的,是去年我们一些侍卫在比武的时候,皇上说我们一个个出手呆滞,哪及展昭的身手轻灵的像猫一样。”张峄这话语说的虽是不曾改口,可话语之中对展昭已是连捧带夸。展昭又不是傻子又岂有听不出之理,这才略过这茬不提。改而问道:“张大人昨日夜入牢中,提审犯人为何动用私刑?”
张峄笑道:“展大哥,既知我奉旨追查镖堂一案,那审问犯人,追查同案犯和余下镖银,就在我职责犯围之内,犯人不招,我用刑有何不可?哪家公堂之上没有刑具?而且昨晚上我审的时候,见他们身上已有棍伤,想来包大人昨日审的时候也用刑了吧?”
展昭昂然说道:“包大人是公堂提审,明镜高悬为照,众目睽睽之下,犯人不招自然可以用刑,可是张大人却是夜入牢房,在牢中动用私刑,这两者能一样吗?更何况张大人所用之刑令犯人骨碎筋断,使之终身成为废人,到现在还在牢中叫喊□□不止,只求速死解脱。而且我看那等狠辣的出手也不是宫中侍卫所能做的出来的吧?昨晚与张大人一同进入牢中的两个人倒底是谁,还请大人交出来为好。”
张峄傲然一笑:“展大哥,公堂也罢,牢中也好,我问了出来,供状也给包大人留在了府衙,小弟不才,想问展大哥,他们三个都是劫镖案中的凶犯,包大人又对他们三个头判了什么样的罪呢?”
展昭冷然一笑道:“拦路强劫杀人,自是秋后问斩无疑,这是朝庭的律法,包大人自不会偏颇。可现在展昭追查的是张大人带非有朝庭功名之人进入大牢,私刑犯人之事。”
张峰淡然一笑道:“追查?展大哥,大内侍卫的办案,也是你能追查的了的吗?至于带非有朝庭功名的人进入大牢,则是圣上已准我可以动手江湖人物,张峄奉旨而行。至于动用私刑,张峄认为如果都是用刑,在牢中和在公堂之上并无什么不同之处,张峄也不觉有何不妥。至于你说的骨碎筋断,使之终身成为废人,张峄认为对于一个只能活到秋后的死囚来说,这刑伤是终身难以愈合,还是百日不得愈合的夹棍,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不管哪样,到处斩时,他都好不了。”
展昭直被他气的脸色发青,冷然说道:“若张大人执意不听劝告,那展昭也只好请包大人据实上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