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明妃传同人)女医明妃传番外之半缘修道半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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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明妃传同人)女医明妃传番外之半缘修道半缘君-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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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儿臣要陪父皇,母后,一直走到终点。”
  还好,你还有深儿,还有。。。。。。允贤。有他们在,我也能走得安心一些。
  祭天,拜祖,上香,洒酒。繁重的礼节过后,帝后二人携手立于高高的祭台之上,接受万民朝贺。
  我自小的心愿,便是陪在你身边,纵死不悔。如今,我陪你熬过凄苦,铸就天平盛世,心愿已了。一生一世,我又岂不知,你只是敬我怜我,却没真正爱过我。可是我无怨,不悔。
  “皇上,”佳节宫宴,酒过三巡。钱皇后不顾太医劝阻,硬是饮下了三杯桂花酒。
  “母后,不要喝了吧。”太子劝道。
  钱皇后微微一笑,抹去唇边残酒。原来你喜爱的桂花酿是这个味道。  “皇上,”钱皇后从未有如此娇媚的神情。只是不知为何,眼前的皇后,好像是晚夏时分即将凋谢的荷花,香气浓厚,却有一股开到荼蘼的悲凉。
  “皇上,深儿长大了,你可以去过你想要的日子了。”

  ☆、凤殇(五)

  
  除了朱祁镇,没人听得到钱皇后刚刚那句,轻的仿佛是呓语的一句话。然而朱祁镇自己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问问,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娘娘!娘娘!”伴随着如香惊慌失措的惨叫,宫宴之上顿时乱作一团。钱皇后的身子软绵绵的,好像一支被剪断了游丝的风筝,不住地一直坠落,坠落。朱祁镇急忙伸出手臂抱住他,失声大叫,
  “传太医!快传太医!!”
  暮霭沉沉,坤宁宫外廷人头攒动。太医院各级太医,所剩无多的宫嫔,还有各宗亲诰命,黑压压地站了一屋子。内阁中,太医院院首刘平安蹙着眉,细细地给皇后切着脉。
  更漏滴滴答答,捶打着在场所有人的心。太子和朱祁镇一同立于皇后床边,紧张地看着刘平安的神情。半晌,刘平安示意如香将皇后的手放回帐子中,起身,朝朱祁镇父子二人,深深一揖。
  “皇上,太子殿下,请节哀。”
  “不会的,母后不会有事的。你快给她好好治!”
  经历了些许的风霜,眼下的太子已是有了储君睿智沉稳之象,且比其他同龄的孩子显得要早熟一些。然而毕竟还是个青涩的少年,闻得刘平安如此说,瞬间便是万分焦急,连声音中都带着些许哭腔。
  朱祁镇倒是十分镇定。
  “还有多久?”
  刘平安悲悯地低首,声音低沉,“不过明日午时。”
  朱祁镇心猛地一沉,其实早就做好了这一天到来的准备,可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深儿,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能随便掉眼泪。”
  孙太后拄着龙头拐杖,扶着万贞儿的手,颤颤巍巍地走进了皇后内阁中。她的声音苍老而平缓,混合着殿中常点的檀香,让人能够稍稍地平心静气。
  “深儿,你已经是大人了。这种时候,你要替你父皇分忧。你去看看礼部,工部,内廷司,该准备的准备好了没有。你母后的最后一程,要让她走得安稳。”
  朱见深自幼承教于孙太后膝下,对她敬服不已。眼下虽然想待在母后身边,但看了看祖母的脸色,还是乖乖领旨出去。
  “贞儿,你去好生安慰深儿,莫要让他太过伤心。”
  万贞儿依言出去,刘平安也悄悄退了下去,殿中一时,只剩得朱祁镇母子二人,以及人事不省的钱皇后。
  “母后无需担心儿臣,儿臣扛得住。”朱祁镇的声音四平八稳,似乎不带一丝感情。孙太后默默叹了口气,如今的朱祁镇,已是一个出色的帝王,亦深谙喜怒不形于色的真理。孙太后缓缓道,“钱氏是个好皇后,只不过人命天定,强求不得。皇帝将她的身后事办妥,也算不辜负了她。哀家这就去通明殿,为她念经超度。你们夫妻俩有什么体己话,赶快说说吧。”
  夜半三更。阁中终于只剩了朱祁镇一个人。朱祁镇抬首,环顾四周。就是在这里,他第一次掀起了她火红的盖头,牵起她紧张地有些颤抖的手。
  “你不要害怕,有朕在一日,朕就会护着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年少的誓言犹然在耳。朱祁镇冷笑,其实这一生,欺负她最多的人,恐怕就是自己。初登大位之时,郁郁不得志,常常喝酒,发脾气,都是她几次三番地忍着委屈来劝阻;后来被俘瓦剌,留她一个弱女子在危机四伏的宫中,日夜焦心;瓦剌归来,迁居南宫,又因为祁钰对自己的戒心,而衣食不周,时常要靠她做针线来贴补日用。人家皇后都是千尊万贵,她却只落了一身的病。而且。。。。。。允贤。。。。。。
  朱祁镇黯然。他还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允贤。一个女子,最大的恨,恐怕就是枕边的夫君,心里装着其他的女人。偏偏她从来不曾抱怨,总是嘴角衔着一丝温和的微笑,尽力成全。
  “皇后。。。。。。”
  夜星般的明眸中蓄满了歉意的泪水。然而他也明白,这一世,除了歉意,什么,也是给不了她了。
  “对不起。。。。。。对不起。。。。。。”
  皇后似乎听到了朱祁镇的话,被他拉住的手用力握了握,好似在回应他。
  “皇后。。。。。。皇后。。。。。。”朱祁镇看她有反应,以为又有了转机,转身急忙想要出去叫太医。
  “皇上。。。。。。”皇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面上泛着一丝不正常的潮红。
  “皇上不要走,陪。。。。。。臣妾说说话。。。。。。”
  皇后的声音虚弱而无力,拉住朱祁镇的手却实实不肯放开。
  “朕不走。。。。。。朕不走。。。。。。”
  “皇上。。。。。。去。。。。。。找允贤。。。。。。”
  气喘而无力。,苍白却又深情。
  “皇后。。。。。。”朱祁镇如鲠骨在喉。
  “皇上。。。。。。去找允贤。。。。。。臣妾。。。。。。知足。。。。。。”
  有风吹入殿中,携着浓郁的桂花香气,直熏得人头晕欲醉。钱皇后的手渐渐发凉,软软的,再也无力抓住她最眷恋的人。白色的鲛绡纱帘,上下翻飞,似乎在唱着迟来的挽歌。
  金钟悲鸣划破了寂静的夜,天降丧音,千红一哭,万艳同泣。

  ☆、暗夜风云(一)

  
  皇后钱氏崩逝。当朝皇帝朱祁镇辍朝七日,与上圣皇太后孙氏一同,在通明殿为其超度祈福。皇太子朱见深,带领宗室诰命,跪灵于通明殿前,哀哀欲绝。礼部颁旨,皇室宗亲子辈及以下者,在野所有官员,均行三天的禁食礼;各官宦府邸,一年之内不得饮宴鼓乐,民间三月不得嫁娶。凡养优伶者,一概黜发。令行于此,已是皇后葬礼的最高规格。世人皆道,帝后情深,钱氏皇后生前荣华享尽,死后亦是极尽哀荣。
  国丧令至此,碧娘的戏班也不得不暂停登台。不过好在这些年戏班的名声越来越大,平日里登台也攒下了不少的银子,一时倒也不至于银钱短缺。这一日午后,碧娘吃过午饭,闲来无聊,便走到允贤所住的院子,倚在门边,看着她晒药。
  足足半个时辰,碧娘直勾勾地盯着允贤浮来略去的身影,允贤也没有主动跟她搭话的意思。最后,终于是碧娘忍耐不住,开口道,
  “我说允贤,你天天就折腾这些草药有什么意思?”
  允贤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药为医道之根本,如何能说没有意思?”
  “我不是说这个!”碧娘见允贤这幅不紧不慢的模样,气得上前躲下允贤手里筛药用得簸箕。
  “允贤,我知道你当时为什么离开皇宫,不就是为了那钱皇后?可如今她也已经故去了,你是不是也该替自己考虑考虑了?”
  允贤抬起头,故作惊讶地看着碧娘,“怎么?碧娘姐姐不愿意收留我了?嫌我吃了戏班子太多的粮食?姐姐千万不要赶我走,我以后每顿少吃些便是。”允贤故意拉着碧娘的袖子,装模作样地哀求。
  “呸,你别和装傻充愣的,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允贤垂下头,沉默不语。
  “当初你师父离宫,那么劝你你都不肯走。现在呢,巧儿没声地就自己跑了出来。你为了什么,不过就是怕皇上在皇后面前难做罢了。如今皇后故去,正是皇上最难过神伤的时候。你前几天刚刚听见皇后死讯的时候,都知道趴在我肩膀上哭更舒服一点,那皇上呢?皇后去了,太后又不是他的亲娘,你让他跟谁哭诉去?一团火憋在心里,等到憋出毛病,你可就真的后悔莫及了!”
  “叮铃铃”,龙凤金镯从手肘处落下,撞击在手部下面的石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允贤急忙仔仔细细地查看,好在没有裂痕。
  “镯子是死的,人是活的。也不知道你都不愿去京城见他,还那么在意那个镯子,有什么用!”碧娘恨铁不成钢地叹道。
  进宫去见他吗。。。。。。允贤黯然,宫门深似海,又岂是说见就能见到。再说,见了又能怎么样?相知相守,怕是总归还是可望而不可及吧。
  “谭大夫,谭大夫在吗。。。。。。”
  “来了。。。。。。”允贤定了定心神。罢了。也许自己这一世就是与情爱无缘吧。其实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啊,发扬谭家的医术,不也是一直以来自己的梦想吗?与其自怨自艾,还不如静下心来,做一些有益的事吧。。。。。。
  暮钟响起,黄昏纸烧毕。太子提了两个食盒进入通明殿内殿,叩头请安。
  “父皇,皇祖母,孙儿带来了参汤,您二人喝些歇歇吧,母后这里,孙儿守着就好。”
  朱祁镇抬头看看孙太后,虽然只是坐在圈椅上抄写经文幡符,可太后毕竟年时已高,疲累之态已是尽写到脸上。
  “母后回宫歇歇吧,皇后这里有儿臣和深儿就好。她。。。。。。毕竟是晚辈,母后如此,她怕是担当不起。。。。。。”
  孙太后没有答言,扭头看了看朱见深,缓缓道,“深儿,放下参汤,给你母后上香叩头。”
  “是,孙儿遵命。”
  孙太后叹了口气,“你母后是个好皇后,日后,你也不要负了你母后自小护着你的一番苦心,一定要做个好皇帝,咳咳。。。。。。”
  朱祁镇焦急道,“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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