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云及模模糊糊的开口,又只是看着他,温暖的手掌缓缓探进东方不败耳后,一阵□□。
东方不败轻呼口气,紧张的看着他,心里忽然酸涩,是恨自己为什么变成如今的模样,还是恨在这个男人手下无法自拔,果真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么!
夜还是过去了,天渐渐亮起来。
长信云及看着虚弱在自己身边的男子,是昨夜给自己酒的人,长信家的人都不会喝醉,他记得自己昨晚做的所有事情。
“还好么?”他俯下身替他掖掖被角,这般温柔。
东方不败不看他,目光有些空洞,感觉到男人把被子掖紧。
半响,东方不败半张眼眸,没什么情绪:“不用解释,我们不会再遇见。”
“别走。”云及按住他掀开被子的手,另一只手探进被子里,小心的拖住他的腰:“不痛么?”
“嘶。”东方不败倒抽一口气,腰根本用不上力。
“放开我。”东方不败冷声喝。
“不。”云及把他揽回胸前:“我没醉,我都记得,也记得你问的。”
东方不败瞬间慌张,推开他,自顾自失措。他当然记得昨晚说了什么。
情不自禁的时候,他说:“我把第一次给你,你可会好好待我……”那只是一句自嘲罢了,只有女子才会在乎什么第一次,他东方不败不会!
“现在我回答。”云及触上他翘挺微凉的鼻尖:“会,我会好好待你,不管你是谁,东方不败也好,东方教主也罢。”
东方不败抬眼看他,不惊讶他为何知道自己身份,只是满目不信,然后冷笑:“你不会的,东方不败也好,东方教主也罢。”
说完东方不败把头偏向外侧,空气变得沉寂,一身的疲惫渐渐转化成睡意,东方不败敛了敛目光,多久没有困倦的感觉了…
身边的男人故自环上了自己的腰,渐渐的一股暖流渗入体内,化解了酸痛和心头的苦涩。
他身上有好闻的淡淡玉兰香气,似乎预示着梦境必是美妙的。
长信云及一手支着头,一手在他腰间按摩。
目光在东方不败精致的侧脸描摹,不自觉就眉目带笑。
真是个奇怪的人,据说东方不败最暴戾,十足的喜怒不定,防范极强从不让人近身…这些都是现在身边的这个妙人儿么?
“别看了。”东方不败突然说话,声音微沙哑,还是冰冷异常。
“不睡么?”长信云及问得温柔,心想昨晚该看不该看的都看了。
东方不败感觉到腰间的手缓缓移到小腹,浑身一紧,下意识的狠狠钳住腰间的手。
“怎么了?”长信云及急忙运气几分内力护住脉心,一边问他。若是平常人,东方不败这一钳早就要命了。
东方不败冷眼相瞧,忽然瞳孔晃动,昨晚…他是不是都知道了?!
长信云及轻轻反手捉住他纤细的手腕,顺势躺下把他抱进怀里笑道:“这么用力是想了断了我么?”
东方不败眼中刺痛,快被他漆黑的瞳孔吸进去。
云及一低头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东方不败眉间,低低道:“别那样看着我。”
“宫主,有日月神教长老求见,称有要事商议。”
东方不败起身:“我该走了。”
“不许。”长信云及笑着拉回他,坐起身,让他跨坐在自己腰间,一低头就看到他媚人的眼眸。
东方不败极其不喜欢这个动作,貌似就是在羞辱他。
“别动,要动也是我动不是?”
坐在腰上的人,听着他表有深意的话,却是真的不再动了。
“东方,我们交往可好?”男人笑意深深,用鼻尖触碰怀里人的鼻尖,感受对方呼吸清浅。
东方不败心下一动,表情却是带着绯红的冰冷。
男人双手环住他柔软的腰,两人几乎没有间隙,他把他溺在温柔的眸光里:“长信定不负你。”
屋外传来一声雄浑的喊声:“教主可在此船舫?!属下们恭请教主回舫!”
长信云及反应极快,张开双手捂住东方不败耳朵。
声音被隔绝了,东方不败整个人都笼罩在长信云及有力的脉动中。
东方不败不知道说什么,他们两人相识有十年之久,两两相闻称霸在江湖两方,但相见才两日。
在东方不败未曾闻名的时候,长信云及的大名早已传遍江湖。
长信云及摸摸他柔顺的长发:“东方,我要你一句话。”
东方不败忽然笑了起来,一抬头:“我如何能信你!”
“我人就在这儿,需要我发誓么?”
“不用,东方不败从来不信誓言。”
“哈哈,好有个性的教主啊。”云及笑着轻轻吻上他的唇。
东方不败有些怔住,跟着他微微喘息,第一次被这样吻,这个男人细细描摹着,充满温柔和小心翼翼。
男人的手修长温柔,轻轻探进他的背,东方不败不安的躲避,可躲不出他的怀抱。
长信云及微微放开他的唇瓣,东方不败满眼慌张,只顾微微喘息。
云及微笑:“我不在乎你是否男儿身,东方。”
此话一出,东方不败心中一痛:“忘了吧。”下一秒已经翻身站到地上,眼中已是一片清明,今日权当意乱情迷胡作非为,从今还是陌路人,你我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长信云及靠坐在床上,看着他飘走的衣角,听着船舫外教主千秋万代一统江湖的高喊,想象着他睥睨天下的样子。
脑海中又浮现出他昨晚旖旎细语,不禁敛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啦!!
☆、玄天楼
华山之行就江南之处耽误了行程,不过好歹还是赶上了老夫人的脚程,长信云及到思过崖的时候,老夫人已经在和一位老者喝酒。
没猜错的话,老者就是风清扬。
“长信云及见过风前辈。”云及拱手上前。
风清扬可谓老当益壮,鹤发童颜,一眼看去就知道身子骨极好。
“哈哈哈哈。”风清扬大笑起来:“宫主虽是晚辈,但不需多礼,长信老夫人有个孝顺的儿子啊。”
长信老夫人拿着酒杯,孩子般笑了起来。
风清扬乐呵呵的接待了两人,也不问为什么闯入华山禁地,就让二人在思过崖安稳的住了下来。
“前辈,晚辈有事想请教。”
风清扬迎风站在抬头可见的山崖:“上来吧,免得被她听到。”
一阵风拂过衣角,风清扬回头笑:“轻功不错小子。”
长信云及不想说其他,开门见山的问:“前辈。”
“是想问你父辈的事吧。”风清扬一语道破:“明知往事不堪回首,你还忍心麻烦我这个老人家。”
长信云及只笑不语。
风清扬知道他务必要刨根问底了,也不隐瞒,就一一道来;“你父辈和我是至交,我们虽不是出自同一师门,但是有共同修为之谊。直到你父辈创建了‘长信山庄’,我一手经营华山派。”
长信云及心里很无奈,他说的这些和自己知道的差不多少。
“哈哈,说道情情爱爱的,老头子真就不知道如何开口了。”风清扬笑得像个老顽童似的:“万宁啊,她好些年前的性子就像现在这样,和我们男人一起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武功也是独树一帜的。”
风清扬垂下了眼眸:“许多所谓的仇怨都是不得已,当年你父辈早早名满江湖,风流倜傥的,万宁和他在一起都是自然的,现在想来倒是老头子我有些胡搅蛮缠了。”
长信云及眼前浮现那张多变的面孔,淡淡一笑:“求己所爱,无何不妥。”
风清扬怔了一下,哈哈笑起来:“长信小子,有了心仪的人吧,你这样子和当年的你爹还真像。”
长信云及干咳两声;“前辈继续吧。”
风清扬撇撇嘴:“你的生母是个好女人,只是心里容不下万宁,万宁是个江湖女子性质刚烈,两个女人之间的斗争有时候惨烈过百万雄师。”
长信云及知道,无论是什么样的斗争,母亲去世了,半大的时候就是万宁把他养大,她是个好母亲。
“之后就是你十四岁那年,长信山庄被北方四族攻打,相持四年之久,万宁中了‘回身蛊’,从此神志就像十几岁的孩子。”
老天可真会安排,万宁十几岁的时候最喜欢前前后后粘着自己,如今倒是成全了年轻时的愿望。
长信云及也听得三三两两,转身下了山崖,留老头一个人在发呆。
山洞里被万宁打扫的干干净净,长信云及回来的时候万宁就朝洞口飞奔了过来:“云及,我不要回去了,你自己回去吧。”
长信云及不置可否,留了足够的财产,又给山洞里买了吃食,这才放心的离开了思过崖。想来风清扬在一定照顾得好万宁。
刚刚到思过崖下,就听见吵闹得很。
“你是何人!”一疤面男凶神恶煞的挡住了长信云及去路。
云及内心深深的叹了口气,随从都给留在思过崖上了,真是失策失策。
“看这穿着,莫不是令狐公子吧?”身后有人窃窃私语。
众人都说令狐冲武功如何如何高,在华山派如何如何受重用,还和自家小师妹有那么一层关系,想来必然仪表不凡!
“不得无礼。”忽然一女声叱咤一喝,飘飘然从天而降一白衣女子,以纱掩面,这轻功也还不错。
女子双眼很漂亮,施施然走到长信云及切近:“小女子任盈盈,部下逾越了,望长信宫主见谅。”
长信云及眉眼一弯,心想居然认得自己真是做了不少功课啊,嘴上还是说着:“无妨,盈盈来华山作甚?”
任盈盈心下觉得长信云及有些太过亲热了吧,第一次见面就盈盈盈盈的叫,但对着这男人微带暖意的笑真的很受用: “是为了神教事宜,宫主既然路过盈盈也不叨扰。”
长信云及也不逗留,转瞬就走远了,却不是应回江南的路。
今晚月黑风高,倒是个杀人放火的好日子。
夜下有黑影来回穿梭,长信云及找了一处废弃的庙宇,收拾出来一个角落,悬绳卧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