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这才眉头舒,脸上红晕微现:“我只道你从此以後不再要我了。。。”
蒋妃亲自递上一杯新泡的茶,目光温柔,盈盈捧上:“赶了这麽久的路,你一定累了,先喝杯茶吧!”
递茶的时候她的手轻抚上流光的手,流光只觉得全身一震,心神不仅为之一荡,这茶也变得清香无比。
蒋妃又将几块上好的木枳檀香燃起,兽口炉中有幽香淡淡的散出,气氛温馨而宁静,一时间,流光竟痴了。
“燕儿,我,我想知道以後你欲如何安置我?我实不忍受在那皇帝身边夜夜侍寝,你可知,我日日思你,几乎快要疯颠了!”流光鼓足勇气说完这些话,垂下了头。
忽然一个温柔的怀抱抱住了他,淡淡的幽香袭来让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待我的好,我自然知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但是,从今往後,你便再也不用过那种日子了!
我会好好待你的!太医诊断我这胎必得皇子,待我产下皇子,当上太子,便能和你在一起了,我已安排了一座别院赠与你,你可喜欢?”
流光激动得站起来,扶著蒋妃坐好,眼睛闪闪发光:“此话当真?”
蒋妃嘴角勾起一抹含义不明的笑,柔声道:“你闭上眼,我有一样东西要送於你!”
流光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因激动而微微的颤抖著。
蒋妃似有一瞬间的犹豫,她轻叹了一声,你这般多情,可惜太过於执著,有些东西你永远不会懂的,我要的是权力,是地位,这些都是你给不了的!
而你要的爱情,恰好我也给不了,多谢你为我做这麽多事,待你死之後,我必会厚葬你!
默默地念过这一篇话,她缓缓地掏出袖中剑,眼中闪过狠戾的光芒,对准流光的心脏刺了下去!
胸口的剧痛传来,流光睁开眼睛,不敢相信地瞧著蒋妃,这,就是她要送自己的礼物?
“燕儿,你,为什麽要这样做?”他拔出剑,痛苦地问道。
蒋妃後退了一步,厉声道:“因为我一点也不爱你,我只是利用你,用来迷惑昏君的工具而已,而且你知道的事情太多。。。。”
“啊~~~~~~~~”流光厉声大喝,眼珠赤红,欲滴出血来,头发散乱,胸口的血不停地涌出,但他感觉不到痛,因为心比这伤更痛,原来这就是他痴盼已久的结果?原来,这个女人根本是在利用他,然後抛弃他!他好傻,竟然不知道她的心计!
“蒋雪燕,怪不得我在城郊等不到你,怪不得我会遇刺,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搞得鬼!你负了我,我必不饶你!”那一瞬间,流光已忘情绝爱,要亲手杀了这个负心而又毒辣的女人!
蒋妃有孕在身,行动不便,瞧他扑了过来,急忙闪躲,但被流光捉到一只袖子,猛力一拉跌坐在地上,流光也喘息不已,额上出了豆大的汗!
蒋妃抢过地上的刀子,握在手中,冷笑道:“怎麽了?发不出功了?哼哼,你可知你刚才喝得什麽茶?”
流光狰狞地瞪著她呼吸困难地道:“我试过了,那茶没毒的。。。”
“不错,茶是没毒,可是你喝了百罗草泡的茶,再闻了木枳香的叶道便中了毒,功力全失,马上就会毒发身亡!”蒋妃哈哈大笑,慢慢的欲要爬起来。
流光急忙闭气,但毒已侵入肌骨,只觉得全身酸软,摇摇欲坠,他拼尽力气猛地一撞,蒋妃还末起身又被撞跌在地上,腹内登时如刀绞一般疼了起来。
她大惊失色,孩子已经七个月了,马上要生了,这可是她最重要的筹码,也是她蒋家夺取皇位的重要棋子,万一流产,後果不堪设想。
想到此处,她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不顾一切地把手中的利剑斩在流光的身上,脸上。。。。
不知道刺了多少刀,直到流光鲜血淋漓,而她也因腹中绞疼,额上冷汗直冒,而不得不停手时才放下刀子!
要叫宫女,无奈都被点了穴,夜深人静更是无人来瞧她,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皇帝宠幸的男子在她房里,若是被人看到,她可是百口莫辩,正在她焦急无策之时,流光趁此机会逃了出去。
他连点心口的大穴,护住心脉,拼尽最後一口气来见居然,此刻他知道自己错了,而且还害了一个无辜的少年,千问,所以他要来赎罪,要来揭露蒋妃的阴谋!
皇宫深深,禁卫森严,若不施展轻功,也许自己还能活命,只要用尽了力气,整个人便油尽灯枯,马上就会死掉。
流光深吸了一口气,跌上屋顶,但他实在没有力气再平稳的下去,这才突然从天而降,一身是血的掉进了书房,拼著最後一口气告诉了居然事情的真相。
“皇上,千问他被那个恶女人。。。发配充军了!”流光喘著气急促地说道,“现在生死不明,请皇上速去寻他。那个恶妃。。。还阴谋当皇後,要联合父亲夺权篡位,皇上万不可以。。。轻。。轻饶了她!一定要。。。要杀了那个贱人,给千问报仇。。。。”
流光说完这些话,终於力气用尽,头一垂,便停止了呼吸,圆瞪著双眼死在了居然的怀里。
。。。。。。。。。。。。。。。
秀色可餐
流光说完这些话,终於力气用尽,头一垂,便停止了呼吸,圆瞪著双眼死在了居然的怀里。
外面的侍卫听到动静冲了进来,齐齐地跪下请罪:“属下护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居然心头一片茫然,感觉脚下软绵绵的,像踏在了柔软的棉花上一般,没有一丝真实的感觉。
这几日,他茶饭不思,支离憔悴,每天每天都盼望著千问能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但今天听到千问没死的消息时,他竟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欢喜才好?
跳起来,末免太过轻佻,与君王的形象也不符,大喊大叫,还是抱著一个人欢庆?
细细瞧瞧,除了千问,他谁也不想抱!
手下的人把流光的尸体抬了出去,唯留下一片深色的血痕,尽管千问的失踪与流光有莫大的关系,但是自己难道就不是帮凶吗?况且流光已死,再追究又有何意义?
忽然想到蒋妃,那被欢喜冲昏的头脑才冷了下来,眼神凌厉如刀,这个女人,毒如蛇蝎,万万容不得她再放肆!
小福子瞧著他脸上表情千变万化,以为是被流光吓住,急得直抹眼泪:“皇上,你这是怎麽了?奴才给你请太医去!”
“不用了!”居然冷冷地说:“御林军听令,速去朗月宫将那贱人抓获。。。”
“不行!”他的话还末说完,便被一个清冷的声音所打断,一架黄金凤撵上,坐著威严依旧,但清瘦了许多的太後。
居然微愣,太後自从他亲政後便深居简出,今天怎麽来了?莫非又是为了那妖妃?想到这里他不禁微微生气,皱眉道:“什麽事让母後深夜来访?若是受了风寒,儿臣可罪过了!”
太後下了凤撵,脸色微微一变,不与他计较,命他屏退了左右,母子俩这才面对面的对话。
“你不能杀蒋雪燕!”太後开门见山地说道。
“为什麽?”居然半眯著眼,怒气在酝酿著,他,已经忍蒋妃到了极限,不处死她,难消心头之恨!
“你只想著一时泄愤,皇儿你可曾为琉国考虑过?为天下的百姓考虑过?为她腹中的皇子考虑过?”太後踱著步子沈重说道,
“母後以前是糊涂,错信了蒋雪燕,又阻止过你和那个小太监好,但我们是母子,同是琉国皇室的人,所以有责任让百姓安乐,让琉国安定!
蒋妃之父掌握兵部大权,蒋妃之妹夫司马星又在前线作战,万一处死了她,岂不更有理由让蒋家发动政变,到时候,你除了让她死外,你还能得到什麽?
我听说那个小太监并没有死,我瞧你还是将她暂关押著,一则她即将临盆,二则还是你去寻人要紧,最重要的是要除掉司光星和蒋竟成的兵权,待事成之後,你便是要对她千刀万刮,母後也不会阻止你!”
居然本来一腔怒火,便是凭著被骂作不孝也要反驳太後的话,但听了这一席话後,他纵有再大的怒火也不能发泄出来,是啊,他是皇上,他有沈重的责任,不可以任性,不可以固执,更不可轻易冒险,拿国运来随意的儿戏!
他犯了错,上天却要这样处罚他,让他眼睁睁地瞧著可恨的人活得逍遥而不能致她於死地,让他明知道心爱的人在外面受苦,生死不明,却不可以轻易的下决定!
嘴唇被咬破,拳手狠狠地击向紫檀木的书案,坚硬的书桌登时将他的手撞破,血流了出来,但他浑然不觉得疼,一字一句地问道:“是她来求你的?”
太後叹息了一声道:“不错,但这道理却是千真万确的,此刻她还在腹疼,不知道我那苦命的皇儿能不能保得住。。”说著眼泪欲滴。
居然恨恨地道:“她生的孩子,朕宁可不要!”
太後瞧他眼中杀机隐现,不由地急道:“稚子无辜,况且你一直无所出,切勿伤害孩子!”
居然拂袖道:“摆驾朗月宫!”
他含怒而来,夹著隐隐的杀气,所有的人都静默地快步走著,甚至不敢大声的呼吸,虽然他们不懂千问对於居然有何意义,但他们却看出来了他在皇上心中的位置,是绝对独一无二的!
朗月宫内,有凄厉的惨叫声传来,他皱眉,“这个女人又在玩什麽把戏?”
太後的凤撵急急的赶到:“是本宫请了太医瞧她的!”
居然走进内室,只见室内一片狼籍,全是摔碎的古玩和玉器,帐罗凌乱,蒋雪燕的惨叫声不停的传来,脸色发白,神志疯颠,不停地叫著:“我要把这孩子生出来,我一定要生出来,我,我要当皇後,啊~。。。。”
两个太医慌乱地救治著,但情况却显得很糟!
“死到临头还想当皇後,最是可恶!”居然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说。
正在这时,蒋妃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哇,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啼声传来,原来孩子已经生了出来!
太後舒了口气急忙道:“是皇子还是公主,快让本宫瞧瞧!”
“恭喜太後,恭喜皇上,是个小皇子!”太医们齐声贺道。
“来人呐,把蒋氏押入冷宫听审!”居然瞧也不瞧孩子一眼冷冷地说。
蒋妃悠悠转醒,咋一听到要把她打入冷宫,激动地坐了起来,她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