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浪山愣了好一会儿,慢慢说道:“你听了……”
“对,我听见你和他们说话。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徐知着的神情很诚恳:“你的缅甸需要更多钱,更多生意,更多的工作,这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业,而我可以帮你,这才是我们在一起的方式。”
逐浪山的眼神变得非常复杂。
“我这个人做爱很无趣,什么都不会,我也不喜欢。他不了解我有什么关系,‘女人’不需要知道太多。我找他,就是想找个老婆,体面正派,拿得出手。在家好好呆着,别给我惹麻烦。你想当我老婆吗?”徐知着露出一些嘲弄的意味。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逐浪山十分狼狈:“我是说,我们应该……”
“我讨厌上床,你不觉得很脏吗?”徐知着完全找到了打击淫棍的窍门。
“那他呢……他也?”逐浪山感觉匪夷所思。
“他爱我,当然什么都听我的。”徐知着理直气壮地无耻着,但显然逐浪山更能理解这种逻辑。
“你会帮我?”逐浪山沉默了一会儿,重复这句话。
“是的。”
“怎么帮?”
“尽我所能。”
“除了上床?”
徐知着笑了:“是的。你觉得这很重要?”
逐浪山认真想了想:“也不是那么重要,就那么回事。”
徐知着出门换鞋的时候,逐浪山一直贴在他身后,最后吊儿郎当地说道:“屁股不错。”
徐知着哭笑不得,认真回敬了一枚中指。
逐浪山放肆的扭着腰笑道:“e on!Fuck me!”
气氛很轻松,甚至称得上愉快,徐知着甚至是吹着口哨回酒店的,那个时候的徐知着还很单纯,还相信以诚待人,总能得到回报,相信如果我对你好一点,你至少不会更想害我。
方进在公司开业后差不多半个月时及时赶到,同时到的还有三位资深士官,有两人来自武警押运部队,一人来自特警学院,都还很年轻,不到28岁,长得非常精干。保安公司搞战友裙带关系是惯例,从来都是这样,一个拉一个,靠战友之间的口碑挑人,徐知着做得十分坦然。
曼德勒是缅甸第二大城市,土地奇贵,训练营建在了远郊。
等营地正式运转起来,徐知着需要忙的事就多了,一边要抓训练,和方进讨论各种科目安排;一边要搞巡查,到全国各地去做突击检查,考查项目背景,安排人手;他甚至亲自跑了两趟长途押运,帮一家玉料公司押送原石,公司刚刚开业,活儿不能有半点闪失,徐知着做得很用心。
徐知着每天晚上都会向蓝田表功,说自己又干了什么,像一只需要抚摸的大猫,渴望得到表扬与赞赏。蓝田放纵了他,而他放纵了自己。他把所有的感情与依恋都扔给了蓝田,看着他无比珍爱的捧在手心,幸福得飘飘然。
逐浪山的运气很不好,前几年若开邦搞骚乱,害他停矿两个月,现在骚乱不玩儿了,土人们玩儿起了示威游行,找一堆人堵在大门口,愣是不让让他搞第三期工程。什么民主啊,环保啊,自由啊……口号喊得山响,逐浪山看着就想笑,饭都吃不饱,环个屁的保!
TSH承接了整个矿区的安全问题,逐浪山被民运领袖们逼着出来谈判,徐知着只好亲自陪他过来,
徐知着最近开始计划怎么给蓝田过生日,在车上闲着没事就瞎琢磨,眼角眉稍都是笑意,自己没发现,倒把逐浪山的一肚子火气笑了个精光。最后温盛大爷自己也乐了,心想,多大点事儿啊,一群刁民,手无寸铁,我还能斗不过他们?
车子开到矿区正是下午,乌云压顶,闷热难当,连示威人群都有些蔫蔫,司机长按着喇叭,在人堆里杀出一条路。逐浪山在大门前喊停,打算先跟刁民们拉拉家常,没想到下车刚走了几步,人群忽然闪开一条缝,一个脏兮兮的大妈直冲出来,就着这势不可挡的冲击力一扬手,恶臭铺天盖地的罩下……
再牛B的流氓,也无法直面手提粪桶的泼妇,逐浪山没处躲没处藏,瞬间傻眼,慌乱中感觉被人拉了一把,个人影挡在他头顶。
哗的一声响,这是液体与肉体的碰撞声,饶是徐知着这样的铁血真汉子,也忍不住颤抖了几下,感觉到腻乎乎恶臭难言的液体从耳后滑入脖颈,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在疯狂的跳舞。
逐浪山直愣愣地看着他。
徐知着英气的长眉立起,用力踹出去一脚,吼道:“还不快跑?!”
逐浪山吓得扭头就跑,狂奔了几步回过神来,仰天狂笑,被徐知着一路叫骂着赶进矿区大门。
“妈的!”徐知着手忙脚乱地脱帽子脱衣服。
逐浪山站在离开他三米远的地方笑得直不起腰。
徐知着横眉立目的骂着他:“我他妈让你不要下车,你偏要下,你给我等着,我!!!!”
“老大……”
“嗯,老大?”
所有的保安都憋着笑,被徐知着的怒火与臭气逼出十米开外。
“妈的,水,我要水!”徐知着气极了,用缅语咆哮着。
保安们面面相觑找不到办法,最后居然开了一辆消防车过来。水箱是满的,本来预备着外面的人冲击大门时,用来驱散人群的。事到如今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徐知着接住从远方砸来的肥皂,准备迎接高压水枪的洗礼。
粗壮有力的水柱砸到徐知着胸口,飞溅出一片水雾,将他的整个人都包裹起来,剩下一个似有若无的古铜色轮廓。逐浪山目不转睛的看着,看着阳光下灿白的水雾和边缘的虹彩,看着偶尔露出的强壮臂膀和大腿,水柱击打在皮肤上,肌肉绷出了坚硬的轮廓。
逐浪山抬头看了看天色,感觉很神奇,明明还是雨季,为什么云破了?
他感觉到睫毛越来越湿,眨眼甚至都有些困难,他就这样安静的站着,没有做任何动作,那个人也就是那个安静的洗着,没让他看到更多……但下身已经硬得让他疼痛。
徐知着很仔细地洗了十几分钟,逐浪山感觉汗如雨下,仿佛正在经历一场漫长的性爱。最后水流缓下来,徐知着赤身裸体坦然地站在潮湿的泥地里,阳光落了他一身,水珠闪闪发亮。
有人走过去递上一条深色的笼基,徐知着把笼基从头顶套下去,熟练地左右分搭,打出一个结来,束进腰里。
衣服不要了,徐知着低头看了看,满脸的惨不忍睹。小保安殷勤地在他肩膀上闻着,拍着胸膛保证说已经闻不到了。徐知着忍不住笑,一边走,一边甩着头发上的水滴。
逐浪山看到一只水珠从徐知着的后颈钻出,飞快的掠过整个背脊,最后消失在笼基边沿。他忽然有种惊异的感觉,他想要跪下去舔弄那滴水珠,从下往上,让舌头划过它所有前进的轨迹。逐浪山全身颤抖,正是那种情潮来时,想停都停不下来的颤抖,前所未有的感觉让他无比兴奋。
“站那儿干嘛?”徐知着停住转身。
逐浪山说不出话,轻轻招了招手。
“怎么了?晒晕了?”徐知着疑惑走近。
逐浪山紧盯着他的腰,那层薄薄的布料下面是没有内裤的,某个器官在行走时显出隐约的轮廓。逐浪山感觉到喉咙干渴,他微微眯起眼,张开双手倒进徐知着怀里,
“喂喂……”徐知着吓了一跳,用胸口接住他,疑惑地试他额头的温度:“中暑了。”
“我有点晕,背我走。”逐浪山不等拒绝,就强行爬到徐知着背上。
“我操。”徐知着低骂了一语,顺着走了几步,把人扔给一边看呆了的两个保安:“抬上,吴温盛中暑了!”
徐知着如果回头看一眼,或者就能看见逐浪山眼底深黑的情欲,但他没有,他赶着去换衣服。
60
徐知着换好衣服鞋袜,用眼神警告谁他妈都不许再笑,众人一片肃然。逐浪山从懒洋洋的状态里恢复过来,敲着桌子说道:“我要报仇!”
逐浪山收起了所有和谈的心,准备以暴制暴。
矿上已经停工了一个礼拜,他让工头打电话把矿工们都叫了回来。摆事情讲道理:老子要是赚不到钱,你们也就拿不到钱,所以一天不开工,一天不发工资。徐知着被他的豪言壮语吓了一跳,生怕矿工大暴动。
但是,逐浪山话锋一转,如果你们努力保卫矿场,那就是对矿上有功,那不光要发工资,还要发奖金。
那怎么保卫矿场呢?
逐浪山指着大门外面那群人,一字一句的说:“他们怎么干的,你们就怎么干!!”
第二天早上,矿区门外涌出一大片横幅,白底血字,写着:我们要工作!我们要吃饭!
矿工们携家带口,足有好几千人,把门外那几百个示威者淹了个彻彻底底,两拔人爆发出激烈的争吵,把警察和保安们夹在中间,各种各样的口号喊得轰天响。逐浪山派食堂的人熬煮奶茶,随时供应前方的需要,甚至从城里运了冰块和冷饮过来,当着示威者的面大肆派发。天热有水,下雨有伞,完全体现出有组织有靠山的好处。
徐知着看得又好气又好笑,逐浪山永远有种肆无忌惮的无耻,总能轻而易举的把人逼疯。
到了第三天,冲突进入白热化,逐浪山派人从市场买了上万只汽球,让小孩子们把泥浆水灌进去,万弹齐发,砸得对面一片狼藉。
只有人民,才能放肆的对抗人民!
逐浪山根本没出面,放手让草根斗草根,一边向外资合作伙们哭诉:老子最近遭了多大的罪,老子为了这个破矿费了多大的心,你们看看别的矿区,被这些人搅得根本不得安生,就连中国人的天字号工程看见他们都得跪,你再看看我……逐浪山一向会吹牛,只要有三分染料,就足够他开间染房。
这边斗得风生水起,徐知着心里则叫苦不迭,倒不是工作上有什么难度,关键是此处无网!徐知着在矿区困了差不多一周,每天不是看大雨倾盆,就是看草根互斗,思念渐渐从灵魂扩散到肉体,他在性事一途被蓝田彻底养刁了胃口,尤其是最近这个月,就算是DIY也有心上人在旁边看着陪着,那像现在?
没有网络,只能打长途电话解馋,徐知着在电话再一次邀请蓝田来缅甸玩,曾经的承诺一个不改,包吃包住包玩包睡!
蓝田低低的暧昧的笑:“你是让我千里迢迢送过来让你上吗?”
“你也可以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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