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陷入了一个极度混乱的状态。法官大人，我理由怀疑，证人根本没有足够的认知能力去理解这件事情的过程。你，你根本就无法分辨，到底谁才是开枪，谁才是阻止凶手再开枪的人，是不是？。。。”
乔子琳惊慌地挠着头发，不知所措。
“同时，你眼睁睁看着你二叔中枪，就等同于当年你眼睁睁看着你哥哥被大浪卷走一样。你很自责，你觉得自己很没用，很想做点事，所以你根本就看不到到底是谁在开枪，你只是想尽快地将一个人入罪。当是为你二叔做点事，令你自己的良心好过一点。而我的当事人只不过是很倒霉地在二选一的情况下被你选中了，是不是？”
“不是，不知道，不要再问我了。。。”乔子琳的嗓音带了浓重的哭腔。
“子琳。。。”
许玮琛坐在听审席上，暗暗地攥了拳头。
“肃静。”
“法官阁下，我要求暂时休庭。”
“本席接受你的请求。鉴于证人的情绪极度不稳定，本席宣布暂时休庭，押后再审。”
“退庭。”
“Daddy。。。”失控的乔子琳扑进了乔江山的怀抱。
熊飞望着眼前的一幕冷笑。
许玮琛注视着乔子琳哭到颤抖的背影，万分心疼。
☆、撑得住的
“现在辩方的策略已经非常明显，就是用乔小姐的心理病，来质疑她证供的可信性。令陪审团不相信乔小姐的证供。”
“文律师，有必要叫子琳再出庭吗？”乔江山皱着眉，“以现在的情况和压力之下，我担心她应付不来。”
“乔小姐是唯一的目击证人，要让熊飞入罪就一定要靠她。如果乔小姐不出庭，根本就不可能赢。”
“但如果乔小姐再出庭，辩方律师只会要住这一点不放。到时候乔小姐的情绪。。。不仅乔小姐难受，法官和陪审团都不会相信她的口供。一样会输。”
“我是子琳的心理医生，我可以提供子琳最近的心理评估报告，证明她在案发之前，心理状态是完全稳定的。”Kelly说道。
“心理评估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证人明天出庭的表现。对了，乔小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表面上没什么，昨天回去就睡了，今天早上到现在都没踏出过房门。”
“放心，乔先生。只要我们给子琳足够的空间，她一定会很快平复。”
“就算我们不给她压力，她自己也会给自己压力。到时候出庭，如果把自己逼得太紧，我担心她会撑不住。”
“乔先生，你要明白。你是子琳的精神支柱，所以你不可以紧张，因为你紧张，也会影响到她。”
“嗯。”
乔宅。
二楼房间。
“子琳。”乔江山端着橙汁和点心进了卧室。
“Daddy。”
“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啊？先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
“群姐说你整天都没吃东西了，吃一点吧。”
乔子琳乖乖地拿起杯子，小小抿了一口橙汁，“Daddy，我知道你担心我明天上庭应付不来。但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我不会像昨天那样了。”
“Daddy对你有百分之百的信心，我知道你一定行的。”乔江山拍了拍她的肩，“好了，我不妨碍你看书了，但不准看得很晚啊。”
“嗯。”乔子琳点点头，将视线转移回书本。
乔江山看见了紧闭的窗帘，顿住脚步。
乔子琳看着他的举动，一个慌张，失手将摆在桌边的杯子打落。
橙汁洒了一地，连同玻璃杯的碎片。
乔子琳连忙蹲下，刚想捡起碎片，手指却不慎地被碎片割破。
“别捡了！小心割伤啊！”乔江山连忙跑过来，扶起子琳，“是吧？先坐下。群姐。。。”
“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怕我明天出庭又是这样，那就不能令熊飞入罪了。我怕我会把事情搞砸。。。”乔子琳很惊恐。
“不要这么想，大家不会怪你的。大家都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乔江山劝说着。
“就是因为大家都尽了很大的努力，我不想因为我的病，导致告不了熊飞啊。。。我怕白费了大家的心思，我不想令大家失望。。。”
“子琳，你这么想法，只会给自己压力。。。”
“Daddy啊，我觉得自己好没用，我真的好没用。。。我不知道怎么办啊daddy。。。我不知道怎么办啊，我好怕啊。。。”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daddy都会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面对。没事的。。。没事的。”
翌日。
花园。
乔子琳坐在沙发上拉着大提琴。
WPU众百无聊赖地听着，却无可奈何。
“啪”的一声，乔子琳烦躁地扔掉了琴弓。
许玮琛恰巧走过来，他捡起了琴弓。
乔子琳看着他。
“以为你拉奏乐器出色，怎么放暗器也这么厉害。”
乔子琳接过琴弓，“我只是太用力没有拿稳而已。”
“拉大提琴要这么用力的吗？还是在想事情，心不在焉所以失手？”
乔子琳不答话。
“是在担心明天上庭吧？”
“我觉得自己好没用，我知道我的证供很重要，但是我偏偏帮不上忙。还要大家担心我，我很气自己。”
“不如，我讲我的故事给你听。。。”许玮琛在沙发边坐下，一手拔下耳机，“小时候那阵呢，我家失火。我当时见到我的父母躺在地上，不管我怎么叫，他们也没有醒来。我当时已经知道他们死了。。。”
乔子琳认真地看着他，做了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但我又很害怕，不知道要怎么办，只知道哭。火就要烧过来了。。。就在这时候隔壁的叔叔过来救了我，沿水管爬下楼。但是我到街上了，还是很害怕，还是不停地哭。之后那个叔叔就这样敲了我的头两下，”许玮琛比了个手势，“跟我说：‘你是男子汉，顶得住的。’就像魔法一样。。。之后我就真的不害怕，真的撑得住了。还一撑撑到了现在。其实人生漫长，总有很多难过要过。但是千万不要自己吓自己，要对自己有信心，对自己说：‘顶得住的。’我进孤儿院以后，看到其他孩子紧张害怕，我也是用这一招的，每次都有效。”
“你长大了，撑得住的。”许玮琛敲敲她的额头。
乔子琳呆了几秒，笑了，“你当我是小女孩啊？”
“想那么多做什么啊？”许玮琛起身，将耳机戴好，“总之记住那句话，‘顶得住的’。”
“嗯。”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更了啊！表打我！这几天还会更的！拜拜！
☆、有我陪你
警局。
“叶sir，找我有事？”许玮琛走进办公室。
“阿琛，今天是乔小姐最后一次出庭作供，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爆呔他们准备出发，我稍后也会赶回去。不是有什么问题吧？”
“是这样的。”叶sir说道，“乔先生认为每一次乔小姐有危险，你都能保护她。他认为有你在乔小姐身边，你可以给乔小姐安全感。所以，今天乔小姐继续上庭作供，乔先生也希望你可以在法庭里面。他觉得这样可以稳定乔小姐的情绪，让她可以安心作供。”
法院。
乔子琳等人正要入庭，许玮琛在此时赶到。
“乔先生，乔小姐。”
“嗯。”乔子琳看着他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子琳。。。”
“嗯？”低着头的子琳复又抬头。
“你要记得‘顶得住的’。。。我会在听审席上陪你。”耳边传来许玮琛擦肩而过时的低嘱。
乔子琳望着他的背影，暗暗在心里应了声“好”。
法庭。
“法官阁下，我想在证人再次作供之前，向法官阁下以及各位陪审员，呈上一份由世界权威心理学会今年年初发表的研究报告。”
秘书将报告递给法官。
法官翻看。
“根据这份报告，指出在现今社会，每五个成年人当中，会有一个人患上不同程度的心理疾病。换言之，心理病在社会上非常之普遍，也跟伤风、感冒一样，只要得到适当的治疗，是可以完全康复的。”文律师顿了顿，“法官阁下，请容许我再呈上另一份报告。这一份报告，是证人乔子琳小姐，在过往几年间，由她的心理医生写的心理评估。内容指出，乔小姐在经过适当的治疗之后，心理病已经完全康复。故此，辩方质疑证人，因为心理病而影响判断，只是辩方凭空猜想根本与事实不符。这份报告让我们知道，乔小姐是有正常的判断及认知能力，是一位绝对可以信任的证人。”
“乔小姐，你今天的精神不错。”
乔子琳扫了他一眼，抿了抿唇。
“这份报告指出，你所患的心理病呢，是创伤后遗症。当你心理病发的时候，你很怕去人多的地方，甚至极度害怕接触陌生人，因为这样会令你情绪紧张，是不是？”
“法官阁下，反对辩方律师的提问。因为报告指出，证人已完全康复。”
“法官阁下，辩方只是想求证证人，是有正常的判断及认知能力。保证我的当事人得到公平公正的审讯。”
“反对无效。证人，请回答问题。”
“Thank you。”
“乔小姐，刚才我问到，你是否很怕去人多的地方，和很害怕接触陌生人呢？”
“是。”
“当然是。因为有一次你逛商场的书局时，你故意支开你的随身保镖，结果。。。结果你就卷入了商场的枪战中，还差点导致你送命。是不是？”
“是。”乔子琳不自在地动手指，心里不觉开始慌乱。
“乔小姐，你故意支开的你随身保镖，是因为你很怕接触陌生人。那也就是说，你的心理病尚未完全康复，是不是？”
“不是！我已经康复了！”情绪开始激动。
“乔小姐，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我也知道你不想因为自己的错误判断而导致一个无辜的人入狱吧。如果你的心理病真的尚未康复，我们大家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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