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了,比英国殖民者来的还早,槟城和金蟾岛连起来开发就是很具代表性的,这是我之前的计划,现在可以扩大了,可以借助《南洋商报》和《光华日报》这两个平台,你说这两份报纸你是不是每天必看啊,是整个金蟾岛乃至整个槟城人每日必阅的报纸吧,《光华日报》是孙先生创办的,祖爷爷当年有没有注资已经不可考了,我猜他有可能是无偿资助吧,哎呀说到这个,槟城可连自己的电视台都没有,目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丽达不由得正色严肃的看向程远,他不是开玩笑更不是异想天开,他胸中只怕已经有了一个计划成形了,程远敢把程氏集团的支柱产业远洋航运队推翻重组,虽然远洋航运是上一代才慢慢走上歪路的,但那的确是程氏这条大船的核心,不得不说他父亲早逝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致力于航运队的改造,可是至死也没有扭转局面,但他却不是徐图改造而是大刀直接推翻大刀阔斧的重组,那无疑是断骨断筋之举,那时候承受的岂止破釜沉舟的压力,更需背水一战、扭转乾坤的魄力。彼时挺过来了,此时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没有你不敢的,也没有你做不成的,老一辈说你是程氏几代中最像祖爷爷的,没有说错。”丽达握起程远的手对他微笑。
程远弯起唇角笑的像个得到蜜糖奖赏的孩子,伸出双臂抱住丽达把头靠在她颈窝无声笑了一阵才说:“我们一起。”
丽达心口一紧,正不知要怎么回答,程远忽然把她扑倒极其温柔的吻她。丽达心怦怦直跳,抓住程远乱动的手说:“我不吃药,你停下。”
程远一动起来哪里停的下,他抬手关了床头灯,抱着丽达滚了一圈飞脚卷起被子盖上,丽达越拦他扯衣服越得劲,吻得丽达头晕眼花无力招架。
“我说我不吃药!”丽达得空就说,程远却不管她说:“我没买那东西,你再吃最后一回药,下回,下回就不让你吃药了。”
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丽达却不是这样想的,今天一天她就像是戒毒马上要成功的人再次吸食毒品一样不管不顾的堕入地狱,她想再贪恋多一点点。她说不吃药是和程远商量想要孩子的意思,并不是吃不吃药的事,虽然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孩子生下来,可是她想试一下。程远停不下来,那就由他去了。
第二天程远就不得不去公司了,他走时丽达还睡着,交待合子盯着丽达吃药,他有点后悔不顾丽达的意愿,可是一到床上他就控制不住自己,顾忌着丽达的身体决定下午早早回来请安大夫来家里看看才能放心。
丽达也是这样想的,她拒绝合子拿来的药,吃了早饭就去医院了,合子急的没办法,只好给程远打电话。程远关于航运队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心里着急也无计可施。
安雨声听丽达说了想要孩子的事情,一向温和的他当时就暴怒了,“你疯了吗你,为了程远你不要命几回了!”
“不是为了程远,也是为了我自己。”丽达微微一笑,说道:“雨声行不行,求你帮帮我。”
安雨声双手掐着脑袋垂下头,安雷泽也沉默了。
“反正要手术也是有风险的。”丽达一直很冷静,这是她仔细考虑过的决定。
“你知不知道本来手术是百分之七十的成功几率,你如果要孩子,活命的几率就只剩百分之七十的一半,你……”安雷泽也说不下去了。
丽达高兴道:“那就是说还有一半机会,不是不可能。”
安雷泽皱眉:“你到底听清没有是……”
“我知道,手术也有可能死嘛,”丽达显得毫无所谓,“所以在死之前留个生命延续也不错,手术成功七成一半的活命几率嘛。”
兄弟俩说服不了丽达,还要被迫和程远撒谎,可是这对夫妻都不是好相与的,程远下午来医院问情况时,他们顶不住压力,安雷泽把什么都跟程远说了,并说希望丽达尽快手术。
一周时间夫妻俩平静相对,谁也不提起那件事,就好像什么心事也没有一样。周末程远在书房闲坐翻检老物件,丽达拿过来一个邮包说是寄给他的。
程远拆开来看,起身从储物柜里取出来一个厚重的相册,招呼喂鱼的丽达过来看。
“什么?”丽达见他把相册翻出来问道:“拿相册干什么?”
“咱们在吉满老街照的相到了,”程远说,“这本《时间记忆》里还没有咱们俩的合照,噢,看,我的照片最少,从十岁直接跨越到二十六岁,可十岁以前、二十六岁以后的照片也是少得可怜,啧啧,可见我没几次有资格入选《时间记忆》的事件。”
丽达坐在他身边随着他翻动也看那本相册,都是程家历代发生的家史性事件的照片,扉页占了整个第一面的便是程氏先祖程大先生和孙中山先生的合影,翻过来第二张是程大先生和孙先生等诸多革命党人的集体合影。
“你说祖爷爷那时候为什么不参加革命?”丽达问道。
程远笑了笑说:“祖爷爷虽然没有受到过高等教育,但是国家存亡的民族大义却是懂的,他是个成功的商人,却不一定会是个成功的革命党人,人贵在清楚自己要什么、自己能做什么,祖爷爷做一个商人对革命事业的帮助绝对比做革命党人要大得多,当年孙先生的事业祖爷爷可没少支持。”
丽达点头,程远把他们俩的照片挑出一张最正式的按着时间顺序装进相册。
丽达说:“这个也能吗?”
程远笑了:“怎么不能,现在是我说了算。你看,2008年的吉满老街是这样,这是咱们的开始,以后呢,我们两个携手,等再照同样照片的时候吉满老街的意义就不一样了。”
丽达锁起眉想起程远的计划,可是那个计划她不一定能参与。她眼睛里闪过的为难伤痛程远一丝不差的捕捉入眼。
“丽达,现在是我们奋斗事业的时候,先不要孩子好么?我们也要清楚自己要什么又能做什么。”程远把丽达抱在怀里,不想看到她的表情,也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丽达决定的事情并且不打算让他知道,那是何等的决绝,那他就假装不知道吧,换一种方式扼杀掉她那个危险的想法,即便她怨怪他恨他也罢。
丽达身子微微一震,半晌才轻轻笑了笑转移话题,说道:“有个传闻说那时候祖奶奶不在,祖爷爷不会看婴儿,让爷爷生了病,是孙先生给治好的是不是真的?”
程远闭了闭眼,隐藏下难过的情绪,笑了笑说:“可能是吧,孙先生1910年来的槟城,时间也差不多。”
“所以后来祖爷爷入资创办的金蟾岛大学,爷爷却支持的是迟了三十年才办学的医科大。”丽达笑着说。
程远忍不住笑了:“你想象力真丰富,没准很可能呢。”她回避问题,程远不知道该怎么办,“给你看一个电影吧。”既然说服不了她就只能慢慢来,不能把夫妻关系弄僵。
“什么啊?”丽达从程远怀里起来,心里不安极了。
程远将桌子上收拾干净,拉丽达坐到电脑前,打开了一部电影,说道:“07年才拍的,去年的也算蛮新,《夜明》,就是1910年孙先生在槟城主持‘庇能会议’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你不敢的,也没有你做不成的,老一辈说你是程氏几代中最像祖爷爷的,没有说错。”
☆、程先生与居家生活
自从上一次的隐晦交谈失败后,程远一直徐徐图之,试着说服丽达,可是试了多种办法都不行,反倒弄得两个人都不高兴。现在只要程远一躺倒床上丽达就冷脸背身不理他,两个人一个不要孩子一个要孩子的争论已经白炽化了,程远每晚看得动不得煎熬的不行,终于转换策略,采取温柔攻势,做起二十四孝好老公,和丽达一起上超市采购,再一起回家学做饭。两个人都起兴趣要学做饭,两个人都笨手笨脚的要命,厨房每天被他们搞的乌烟瘴气,厨师叫苦不迭却不敢吱声,罗妈更是哀叹连连,叫合子劝一劝,合子最怕他们俩都沉着脸少言寡语,这样虽然造成不少损失,且还常常发生“危险”,但是两个人都乐呵,她才不想阻止。
“阿远,做饭不是男人干的事,君子远庖厨,你就别瞎折腾了,厨师都生气要辞职了。”丽达淡定的把责任全归在程远身上。
程远坐在沙发上正在研究二姐的菜谱想着晚饭做什么,没听出来她推卸责任地意思,说道:“辞职?那准吧,多付遣散费,再请新的就行,你说的那个什么远庖厨的君子,早死了千年了,新时代君子是要样样都会的全能王,罗亘那个洋鬼子都说了二十一世纪厨艺不佳的男人不是好男人,难道我不是好男人吗,那不行。”
丽达对他简直无语,走过去虚踢他一脚说道:“还好男人,你是个人吗?连话都听不懂,我说叫你别糟蹋粮食做无用功了。”
两人做的饭少有能吃的,多是倒掉。
程远抬起头斜着眼睛瞟了两手插着纤腰的丽达一眼,噌的火苗上来,扔掉菜谱一下就把她抱起来往卧室去了,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怎么不是个人,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不但是个人,我还是个男人。”
丽达没想到程远大白天的发疯,揪着他的领子说道:“你留点面子,天还没黑呢。”
“天黑不黑跟我有什么关系,”程远踢开门进去又把门踢上直奔床去,边脱衣服边说:“做不了好男人我也不能扼制自己正常男人的需求,忍了快一个月了,我受不了了。”当然一个月很可能是程先生为显示他的委屈度与宽容度的夸张数字。
丽达趁他脱衣服的档儿坐起来想下床,程远一把就扯住她钻进被子里了,压抑许久的□□勾起就什么也想不起了,完事程远才记起“完了,又要逼丽达吃药了”。丽达是绝对不会吃药也是个麻烦,一次两次不吃药还可以抱个侥幸心理,再有一次,难保有个万一。
这次丽达不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