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就揪心的痛啊,里正捶捶自己的心脏。
县太爷真想敲开自己大舅子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屎:“薛太师的财产都是要没收的,你们村里薛太师的故居也是薛家的财产。”
“啥?”里正没反应出过,纯洁地看着自己的妹夫。
县太爷喝着茶,留着里正自己去想,里正心里描绘着村里那标志性的建筑,十里八乡的就没有别的屋子比得上的,多少人看着眼圈发红,就是搬到晋安城都可以说独一无二,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一碰到白花花的银子,里正开窍了。一翻商议实施下来,里正、县太爷净挣上百两银子。里正捧着白花花的银子,虽然眼睛放光,心里还是不踏实:“我说妹夫,这,安全不?”
“这是圣上的旨义,薛家的财产都要没收,我们怎能违背,是吧?没收的财产我们拍卖上交州府了,太师出事,那屋子不吉利,没办法卖得高价,我们有什么法子。”县太爷摊着手说道,暗地里得的价钱知府大人可拿了大头,有什么不安全的。
“对、对、对。”里正点头如捣蒜,正是这样,晦气的房子,要不是县太爷打过招呼,根本卖没人要,有什么办法。
虽然理由很成立,但里正还是心虚,睡不踏实,幸好前两天村里来了二个路人,偶尔说起在晋安城看到回乡的薛家子弟,说起薛家子弟的落魄,两人都摇头叹息,然后又热火朝天地八卦起京城的太师府。
其中一个说道,他有一亲戚在京城,亲眼看到太师府被抄家,抄的是如何如何的悲惨,说的有鼻子有眼,详详细细,好像他亲身经历过似的。
综合一大堆信息,里正心里才安定一点,盘算着薛家已经到了晋安城,那么这一二天就会回来了,所以这几天里正都一大早就到村头去观望,只有亲眼看到薛家的情景,才能彻底安心下来。
今天还真让里正等到了薛家人,里正看着远远走来的一辆牛车和一群人,虽不至于衣衫褴褛,但坐的是牛车啊,连桥子和马都没有,薛家完了,彻底完了,里正看着,自己这下能睡安稳觉了。
里正想着,薛家在村子里还有一些田产,虽然不值几个钱,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一并说是让知府没收好了,到时让妹夫重做个地契。
☆、39
里正背着手一边划算一边往家走去,薛家已经不配自己等在路边了,到时让人通知他们过来即可。
接到通知,细宝一行人先到了里正家,里正接待他们入座后,李管家负责介绍自己一行人:“这是大少爷薛宗泯,这是二少爷薛宗洛,这是。。。。”
薛宗泯抢过李管家的话头介绍细宝:“这是我家三弟,细宝,这是我家小弟,宗淮。”
李管家吞吞口水,咽下自己差点要说的话,细宝瞪大眼睛看着薛宗泯,他这是什么意思?不同意把宗淮嫁给自己?薛宗泯不理会别人,只喝自己的茶。
细宝虽然算是已婚人士,实际情形是,细宝还真没开窍,前世一心就为填饱肚子,哪有心思顾及风花雪月,这世几年动荡不休,也没机会让细宝开窍。
而且按细宝前世的认知,二十五六岁结婚都算早了,现在他才十三四岁,所以根本不会往这方面想。细宝搔搔脑袋,三弟就三弟吧。
里正苦着脸,按和县太爷商议好的说法,把薛家在村子里的财产被知府没收、拍卖的情况详细解说了一遍。
经受过重重打击的薛家兄弟,抗打击能力显著提升,现在都能面无表情地喝着茶,听着里正的述苦,说为保下薛家财产,他是如何据理力争,又如何被官兵刁难,后来实在是人小力微,说着说着,里正大人都被自己的伟大情操所感动,唏嘘不已,太难了,自已真是太难了。
细宝等里正大人感慨完毕,问道:“那么里正大人,我们的房子土地都没有了,我们是没办法留在薛家村了?”
里正大人正色道:“不,你们当然要留在薛家村,薛家村是你们的故乡。哪里都可以不收留你们,薛家村一定不可以不收留你们。”
里正认真思索了一下说道:“村里有一处房子正好无人居住,虽然位置有点偏,破败了点,但不要你们交一分钱,你们也算有个容身之处。”
县太爷说过,薛太师虽然已倒,但门生故吏还是很多,要防哪个愣头青吃饱撑着管闲事,所以薛家还是放在自己眼皮子低下安全,反正薛家气数已尽,随便丢在村头哪个疙瘩里好了。
“那就请里正带我们去看看。”
“请。”
薛家兄弟看着里正大人说的位置有点偏,有点破败的房子,脸黑成了锅低,这是有点偏有点破败吗?这都已经偏到半山腰了,房子都破败的就剩下几堵墙了。
细宝按住眼看要暴发的薛宗泯说道:“里正大人,这房契是谁的?”
“啊,这家人已经过世了,没留下后人,现在这屋子算是宗族的财产,你们尽管住好了,这点权力我还是有的。”里正大度地说。
薛宗泯简直气笑了,原来是死绝人家的屋子,难怪没人要。细宝把薛家兄弟和李管家叫道一边商量道:“其实我觉得这地方不错,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细宝很抒情地说。
薛宗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问道:“你哪只眼睛看到大海了?那是臭水沟好不好?!”
小溪流不乐意了,叮叮咚咚地抗议,我哪臭了,我是小溪流、小溪流,最干净的好不好,我是可以直接入口的。
细宝痛心疾首地说:“想象,知道吗?要释放你的想象力。”细宝摇着头说道:“唉!这就是天才与庸人的区别啊。”
薛宗泯撸袖子:“你又皮痒痒了是不是?”
细宝赶紧躲到薛宗洛身后:“暴力狂,太暴力了。”
李管家不理会这二人的打闹,打量四周后说道:“这地方是不错。后面靠着大山,前面视野开阔,加上村里交通便利,到我们这里也方便,是闹中取静的好场所”
细宝得瑟地说:“我就说嘛,修整一下完全可以称得上世外桃园。”
薛宗泯被细宝说的世外桃园打动了,认真打量一下四周,还真是挺不错。
这一路走来,薛宗泯看多了别人异样的眼光,总算有个没脸没皮的细宝在一边打打闹闹,薛宗泯才没在这些眼光下崩溃。
每过一个洲郡,那些人都要打着爷爷门生故吏的旗号出来感慨一番,;嘘稀一番,却没见有人给过薛家实质性的帮助。
好几次在这些人高高在上的怜惜眼光中,薛宗泯差点没上拳头揍人,熊细宝这小子还与这些人称兄道弟,说的有来有去,气得薛宗泯又想收拾他一顿。
熊细宝瘪瘪嘴说道:“他们没落井下石就算好了,你还待怎样?要别人平等相待,我们先要自己立起来。”
先要自己立起来?谈何容易,薛宗泯叹息一声,打量周边的环境,只一个离群别居的条件,薛宗泯都乐意在这里住下。而薛宗洛向来附合细宝,细宝说好他也认为好。
商议之后,乃由细宝出面去搞定里正,这一路走来,二个多月的时间足够让大家认清,论奸诈这天下细宝要是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
细宝很感激地对里正说道:“有劳里正大人,我们商议后决定,就在这里住下了。”
里正嘴里说着应该,应该,心里更加的鄙视这一家人,连这种地方,这种房子都不嫌弃,可见他们真是到了穷途末路了,自己真是菩萨心肠,助人为乐啊,里正为自己感慨着。
细宝说道:“里正大人,既然我们要在这里定居,那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亲兄弟明算帐,虽然里正大人关心我们,但我们也不能一直霸占着宗族的财产是不?”
里正大手不挥:“没事,我说了算,你们现在不正困难着嘛?乡里乡亲的,谁家没个困难的时候。”
“里正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虽然我们是遇到点困难,但不至于连这点便宜都要占。”细宝慢吞吞地说道:“我们出京城的时候,连亲王仁义,给了我们一笔款子。连亲王,里正大人应该知道吧?”
大家默默地围观,相处那么久,细宝并不是个爱炫耀的人,除非有利要图。
亲。。。亲。亲。王,里正大人吞吞口水:“三、三少爷,你们能,能还乡是我们薛家村的荣幸,这地方三少爷能看上是这块地方的福份。”
“嗯。”细宝点头认同,一点都不难为情:“我们要买的不单单是这个屋子,房前屋后,包括这整片山林,我们都要买下来。”
“整。。整片山林?”
“是。里正大人不必担心钱的问题,我们离开的时候晋王爷给了我一个信物,让我们有困难尽管找他的人解决。”细宝掏出晋王爷的玉佩递到里正手上。
“晋。。王爷;晋王。。爷。。。”这个可是京城炙手可热的实权人物,里正心惊胆战地捧着玉佩,一面刻着晋字,一面刻条龙,里正感觉上面盘着的龙都要灼伤自己的手了。
细宝突然探头轻声问道:“大人,我们的故居好卖吧?”
“好卖。”里正一个激灵,立刻大汗淋漓:“不,不是,是。。是。。。。”
细宝很理解地拍拍里正的肩膀,里正被他拍的差点跪倒在地上。
细宝收好玉佩,说道:“里正大人,我们买下这个地方不仅我们现在要住,还要当作我们祖传的产业,所以我们不希望发生什么纠纷,手续一定要合法、齐全,我们不急,里正大人回去好好思量、思量,怎么做最好。”
又是亲王又是晋王,里正早已三魂吓飞了六魄:“是、是,我回去一定会认真思量,手续一定会办理的合法齐全,三少爷不要担心。”
里正手软脚软地告退,家都不回,直奔去县城找妹夫,这读书读傻了的白痴,说什么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什么他们这种情况落到我们手里还不是任我们搓圆捏扁。
难道他就没听说过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吗?这些少爷们不来捏我们我们就要去拜佛了,还想着去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