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矛盾的感觉。
“结束了。”晋江岚收回已经放飞的思维，将手机扔进了口袋里。
他看也没看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男人一眼。
反正今晚的鬼魂已经变成了小黑的夜宵，就算这家伙睡到明天晚上也没事。
“现在离开？”程青泽又问。
和晋大魔王一样，他也无视了地上的可怜男人。
晋江岚却摇摇头：“我得把小黑接出来。”
算了算时间，小黑现在应该已经完成了进食，他又将地下室的门打开，里面瞬间冲出来一道黑影，落在晋江岚的手掌心“喵喵”叫，显然实在邀功。
“吃饱了？”晋江岚揉了揉小黑喵，这让小黑舒服的“喵”了一声。
晋江岚率先走了出去。
程青泽回头看了一眼地下室，又看了看地下室外躺着的差点儿死掉的男人，突然蹲下了身，不知在寻找着什么。
良久之后，地下室的门再次被关上。
里面的鬼魂早已被吃得干干净净，连渣都不剩。
等到程青泽走出楼道的时候，晋江岚早已不知去向。
他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摇摇头，一个人转回了落脚的旅馆。
晋江岚确实已经回去了，但他的神识却一直投放在程青泽身上，时刻关注着。
这一夜终于安静了下来。
第三天的阳光照射进客房的时候，晋江岚正在玩儿猫。
由于楚休祁不在，又或者是其他原因，没有人给他带路，就无法继续回收剩下的记忆碎片，所以他只能待在小镇里，这一天过得特别无聊。
晋江岚想了想，还是继续用神识去盯着程青泽看吧！
他越看越觉得程青泽和最一开始完全不同，才几十个小时而已，这种变化就如此巨大，实在不得不引起他的警惕。
于是这一整天，晋江岚都在时刻关注着程青泽。
神识这种东西吧，无色无味无影无形，一般情况下，只要实力不超过晋江岚，就绝对无法察觉到它的存在，即便是晋大魔王使用它扫描了一遍又一遍。
程青泽的一切行动都很正常，却又处处透着不平常。
如果程青泽真的是楚休祁的话……
晋江岚停住从这个方向继续猜测下去，迟迟不能下结论。
真的……挺诡异。
第三天晚上出事的是另一家旅馆，序列仍旧按照晋江岚记忆中的顺序，没有出现意外跳跃到其他旅店或者居民楼的情况发生。
晋江岚独自赶到了事发现场。
这一次程青泽没有出来，晋江岚也没有看到楚休祁。
他的神识虽然一直放在程青泽身上，却不能像前一晚鬼魂迷惑甚至夺取活人心智那样控制程青泽。
程青泽此人实在太过特殊。
一个人的直播啊……
晋江岚打了个呵欠。
他突然有些无趣。
第122章 做主播的第一二二天
消极怠工的后果，就是这一晚上连死两个人。
还是两个距离相近的人。
晋江岚这次完全没有动手的打算，他就在一旁看热闹，顺便带着直播室里的一群人看热闹。
第三晚出现了两只鬼。
你防到了一只鬼没用，因为还有另一只鬼在等着，总是要死几个人的。
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按照试炼任务的正常程序进行的话，前二十天应该都是每晚苏醒一只鬼。而苏醒过来的鬼魂在前期中，除了自己醒来那日，其他时间段都是被困在死亡地点的鬼，无法离开。
这样设定的目的是，全小镇务必确保每天一只鬼的数量，坚决不增加。
直到有活人触动契机，或者时间到了，这些鬼魂们才会陆陆续续的出来浪。
这样一来，在活人们眼中就变成了每天都会少一个人，虽然不容易注意到，但如果有心的话，还是能够发现的。
这也算是一个提示。
而现在……
刚到第二天晚上，就有人被救了下来，第三天晚上死的人数必然是要补齐前一天的。这前一天逃掉的活人当然是要交给前一天苏醒的鬼魂继续弄死的，可前两天苏醒的鬼魂都被小黑给吃掉了，没鬼用怎么办？那必然是要多弄出来一只新鬼魂的。
就这样，大家都没准备好呢，就一下子翻倍了，弄出来两只鬼魂，他们立时就被打懵了。
所以说，试炼任务真的不是那么好过的，难度翻个几倍轻轻松。
不过这也只是死了两个人而已，比起中后期慢慢从几只、几十只、几百只……到全部鬼魂出来浪，这都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场面了。
死掉的第一个人是晋江岚所在的旅馆中一个中年妇女，她是被活活吓死的；第二个人则是前一天晚上那个被晋江岚救下的男人。
这个死里逃生活了一命的男人其实最近几天都不应该再遇到危险，然而理论上的极小概率总是耐不住人家爱作死。这个男人醒来后觉得，他所在的楼里有鬼啊，于是干脆换到了另一栋居民楼里的空房住下。
结果那间空房子虽然白天没人，但它晚上有鬼啊！
于是他就正好撞到了鬼魂的抢眼上，成为了第二个死者。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让我们点起蜡烛↑
等到晋江岚拍完了他所在旅馆的女尸之后，又悠悠闲闲的转头去了第二个死人地点。
这次晋大魔王提前给小黑喵点了一大桌子菜，没让它把鬼魂当夜宵吃。
他觉得吧，鬼魂什么的还是先留着吧，按照程青泽对小镇的侦查进度来推断，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解锁百鬼夜行副本了。
是不是觉得很期待？
【卧槽卧槽二连杀！！ #惊恐】
【主播昨天才救了一个人，今天就死了两个，这真的不是鬼魂们给主播的强力反击吗！！】
【万万没想到……竟然还能这么玩儿=口=！！】
【找补也不带这样的→＿→我严重怀疑，鬼魂中有一个统领全部鬼魂的头目在！】
【所以这次是鬼魂暴怒了，主播也来不及救人了吗Σ（ ° △°｜｜｜）︴】
不是来不及救，而是不想救。
晋江岚现在明显处于倦怠期。
这种倦怠感与常规来源不同，它来自于一种自身实力的提升，乃至于……灵魂的充盈。
他知道这种状态代表着什么，却不太了解它出现的原因是什么。
于是也只能暂时将疑惑放在心里。
接下来的几天里，晋江岚有时是自己进行直播，有时又随随便便跟踪一个人去暗中直播着“身陷绝境中的普通人在做些什么”之类的内容。
他下意识的不想将程青泽的举动直播给别人看，似乎有些小秘密只能存在于他们两个人之间。
晋江岚考虑了良久，才决定顺应自己的感觉走。
当然，大多时候，他还是会与程青泽在一起。
只因为他发现，在自己与程青泽一起行动的时候，楚休祁才也会出现。
在一开始，晋江岚以为楚休祁是在盯着程青泽看，可后来却发现，事实并不是这样。
——楚休祁的目光汇聚的目标一直在变化着，不论人事物，都可能变成那个目标。
或者说，楚休祁只是在盯着某一个点，而这个点无法被看到的，晋江岚只能看到点上的东西，这就是所谓的目标。
之前晋江岚看到他盯着程青泽，应该也只是程青泽恰好与那个点重合，所以才造成了晋江岚错误的认知。
现在他发现了楚休祁真正的举动，自然不应再对程青泽投去几乎大半的关注目光。
可实际上……
晋江岚的目光投注在程青泽身上的时候却越来越多，似乎是被程青泽所吸引一般，这是一种不受控制的倾向。
似乎……略麻烦。
晋江岚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件事上，那就是楚休祁究竟在盯着什么看。
晋江岚认为，这件事的真相或许对他会有很大的帮助，又或者是……颠覆性的震动。
楚休祁出现的时间点并不固定，出现的时间间隔与每次出现的时间长度更加没法推断，唯一让晋江岚确定的是，这家伙每次必定会出现在他看得到的位置，这大概也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
晋江岚撇了撇嘴。
如果不是他心里也挺痒，顺便转移注意力，晋主播才懒得跟楚休祁玩儿什么猜谜游戏。
搞推理的是侦探和警察那一类职业，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主播，顶多再兼职一个灭世大魔王的工作。
主播这个职业倒是没什么值得特别说明的，但是灭世大魔王嘛……他不高兴的时候，干脆敬业的直接灭世算了，还推理个毛？
把楚休祁每次出现的地点和他盯着的方位给圈了一下，晋江岚一边思考，一边继续他的日常直播工作。
晋江岚的神识也一直锁定在程青泽身上，一丝半点儿都没有放松。
——注意力归注意力，监控归监控，这两者是不一样的。
晋主播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程青泽的行为表现并无异常，与他的人物设定一点儿出入都没有——除了对他自来熟这一点以外。
不过这种自来熟只在最一开始的时候，对象也仅仅只是晋江岚。
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晋江岚可以确定，程青泽此人，与楚休祁的关系并不太大。
换句话说，程青泽和楚休祁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很低。
晋江岚心底似是有些失望，似是隐隐舒了口气。
程青泽的智商确实很高，洞察力也不是一般人能及的，很多细微的线索都被他发现了，有一些甚至晋江岚都差点儿忽略了。
这些不起眼的东西，就是主神留给这些试炼者的生路。
当然，这所谓的“生路”的保质期并不长久，有可能是一天，有可能是两天，也有可能是三五天，但最长不会超过一个星期，一般来说，都是只能利用一次的短期保命方法，数量很少，需要用在关键时刻才行。
毕竟试炼任务是为了主神选拔轮回者而存在的，主神不会让试炼者找到可以一劳永逸的方法逃避危险的考验，也不会让任何一个人仅凭着运气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