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只会隔两三月在集市时到这边来,他上次来这边到现在也要快两个月了;要不您在镇里多留些日子碰碰运气?”老板说。
“也只好这样了。”
于是画家在镇上多住了一段时间,终于等到了剑客带着画师的新作品来寄卖。
“你好,在下是一介画家,看到这画非常喜爱,想结识它的作者,可问能否有此殊荣?”
“这我不能做主。”剑客答道。“若他愿意就行。”
画家无奈,只得告诉剑客自己的名号,还一次买下了画师所有的新作品。
画师听剑客说了白天发生的事,沉吟一会儿,说:“带我去见他吧。前辈好像与我父亲有些交情,是个爱才之人,要是知道我活着,应该不会为难我们。”
“好。若是又有麻烦,大不了再逃一次。”
次日,剑客带画家前辈到客栈见画师。
前辈见到画师十分惊讶:“你还活着?你爹娘也该放心了。也不愧是你,不少人在画画上磨了一辈子,也达不到你现在的水平。”
“前辈谬赞了。只是我父母死得实在冤枉,我也只能继续画画,不辜负他们的期望。”
“哦,此话怎讲?”前辈好奇了。
画师把当年的恩怨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前辈。
“竟有这种事!”前辈很是气愤,“那个人渣竟然在书画界受人敬仰,那种败类还身居高位草菅人命!”
画师低头不语。
画家前辈又与他聊了些作画的心得才告辞。
等画家前辈离开镇子回去后,约了几个至交好友,给他们看了画师的画,与他们说了先前的惨案真相。
几人都是唏嘘不已。当初权贵和仇人为掩盖罪行,故意编了故事诬赖画师祖父;对此,书画界的其他人也并不相信,毕竟画师祖父的品行大家都是知道的,但迫于压力,没人能出面为他辩解;而灭门惨案发生的太突然,大家也只能事后去墓前祭拜,而真相却一直被埋没。
“幸好那孩子没死。他小时候我便见过他了,预感他会有大作为。今日见到他的画,才知道他比我之前想的还要厉害。”一人道。
“他家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这孩子受苦了,我们得为他家平冤。”
这提议得到了一致认可。
这个时候那个权贵不再像之前那样权势滔天了:他的权势传自先辈,到他这一代,他作为家主却只会吃喝享乐,家底慢慢地被挥霍了;而他暴虐、仗势欺人,百姓对他也颇有怨言。此时有一方新势力兴起,掌权人有能力,很快就经营得不输那权贵。
新势力的家主听闻此事,找了画家前辈等人,了解了全部事情,也想参与,借此机会打压权贵给自己争取利益,遂一起制定了计划。
他派人将事情编成评书,令说书人在民间传播,当初死对头和权贵犯下的罪行便昭告天下了。
死对头得知事情败露,惊慌不已,欲扯谎言掩盖,却被画家前辈等人告上了官府。
审案时,画师出面了。
一直以为画师死了便高枕无忧的对头看到画师出来的一刻,一脸惊恐:“你,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死了。你看到的是我的鬼魂。你不交代之前犯下的罪行,我便夜夜缠着你,直到你死。”画师说出之前家主教他说的话,再阴森森一笑。
死对头本来心里就有鬼,这会儿吓得差点失禁,连连磕头道:“我招!我全招!不要缠着我!”之后他涕泪横流,完完整整交代了当初谋害画师一家的事。他被关进了牢,秋后问斩。
而家主也借此机会,占据了有利位置,打击了权贵的势力,权贵本人被家主派去的刺客杀了,他儿子匆忙继承家业,家主趁机削弱权贵的影响力,吞并其部分产业。虽不能彻底打压,但权贵一方的势力已对他造不成威胁了。
及此,画师家人的仇算是报了。
☆、九
画师由剑客陪着,去祭拜家人。
再次跪在父母的墓前,画师再次磕完头,此次没有再哭:“爹,娘,爷爷,家里的仇我终于报了,那些仇人都死了,孩儿的画也得到世人认可了,想必你们也会欣慰吧。只是孩儿还有一事对不起你们了:孩儿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也是男子,孩儿爱他、敬他,不会再选择别人了。咱家的香火断在孩儿这一代,孩儿万分愧疚,也希望你们能理解。”之后,又磕了几个头,才起身。
他起身后,立在身后的剑客立刻上前扶她,牵他的手。
“我们走吧。”
“嗯。”
之后画师正式在书画界崭露头角,甚至自创了画派,被后辈推崇。不过他也不收徒,只在偶尔看到有天赋的孩子时稍稍提点几句。画师和剑客一起过他们的小日子,细水流长。”
“真是好故事。”白衣青年笑道。
“还有锦上添花的呢。”那老人也笑道。
“之后那新势力的家主向画师求画收藏。画师应了,原要免费赠画,毕竟他大仇得报,也承家主的情。不过家主表示他当初得的好处比画师更甚,执意要送画师东西。画师就要求他送一把剑。方前剑客的剑因他而失,此后便再也没有新的佩剑。不过剑客怎么能没有剑呢?画师早想送爱人一把剑了,只是他不清楚怎样的才是好剑。
家主应得痛快。拿到画师的画后,立即给了他一把剑。
画师把剑给剑客看,剑客称奇:这是一把难得的好剑,世上的剑中能与之相比的也不多了。剑客几乎是一眼就喜欢上它了,用它舞了遍剑招,竟也分外顺手。
“喜欢吗?”画师问。
“喜欢。只是我武功不够,怕是配不上这好剑。”
“配的上。”画师语气强硬道:“你还要用它保护我呢。”
之后,两人就随心所欲地时不时外出游历。年岁渐长,画师的阅历愈加丰富,心态愈加成熟,不再急于求成,往往作画时都精心地雕琢再雕琢,每幅作品都是难得的精品。”
“那再后来呢?”白衣青年问,这个故事似乎讲不完一般。
“再后来?画师去世了。”
“去世了?!”白衣青年惊讶。
“是啊,画师年轻时伤了身子,年纪大了,就开始多病。也算寿终正寝吧。故事开始时,可是五十年前的事呢。”
“这样啊。”青年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是剑客没保护好画师呢。
“剑客把画师和剑埋在了一起,剪了画师的一束头发贴身带着,之后一个人继续游历,重新走过那些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寻找过去的回忆。”
“真是好故事啊。”白衣青年笑着说。之前的坏心情是一扫而空了。
“碧华……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这画师确实很有名气,十几年前名声特别盛,我家好像还收藏了碧华的一幅画;碧华画派也受推崇,可惜我对画不是很感兴趣,方才听您说一时还想不起来。”青衫青年笑言。
“是吗,挺好。”老人喝干了最后一口酒,又道:“你们俩在一起,也是会遭受外界干扰的,这就需要你们一起面对了。”
“欸,我们不是……”白衣青年急急辩解。
“我看得出来。”老人打断他,调皮地眨眨眼,说:“两人互相珍重,一切困难都会过去的。只是要相信对方,互相支持啊。”
“谢谢您。”青衫青年真心实意道谢。“我们会的。”
“嗯,谢谢。”白衣青年也说。
“谢什么?小老儿不过讲了个故事,又倚老卖老讲了些道理罢了。你们不嫌小老儿啰嗦,听完了故事,小老儿才要道谢呢。时候不早了,小老儿先去歇息了。”他想两人点头示意后便起身离开了,又冲掌柜的说:“酒钱菜钱先记着吧,明儿早餐一并付。”
“好勒,客官您去歇息吧,睡个好觉。”掌柜的睡得迷迷糊糊,眯着眼答。
老人笑笑就上楼了。
“我们也去歇息吧。”青衫青年喝完杯里的酒,对白衣青年说。
“好。”白衣青年也一口气喝干了酒。过了一会儿,他说:“你注意到了吗,刚才老人家走的时候,他的脚有点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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