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畜生，老子没有得罪你，你却这么折磨人，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正德指挥善勇和小栓子使劲抽晨阳，“抽得他不能说话，还挺厉害，居然跑到镇上上访来了，竟给老子添乱。”几个人好一阵拳脚，不多会儿晨阳便伏地呻吟，再也没有力气挣扎，全身蜷缩成一团，两手只顾抱着头。
不知道是谁看到打人情景拨了派出所的电话，正德一伙儿听到警笛一溜烟儿跑的没影没踪，晨阳很快就被送到了医院，胖嫂让荣华富贵兄弟两个在医院伺候着，然后自己赶紧去大王庄哥哥家借钱。一连几日全家在医院陪着晨阳，老太太一人家，除了每日在家做饭、熬药之外，也就在邻居几家串门聊天，这一天，下了整整一上午大雨，午后雨过天晴，老太太拄着拐棍儿把家里的几只鸭子赶到屋后面的池塘里，下完雨以后整个池塘里水满满的，水面飘起一层柴火棒子，青蛙呱呱叫个不停，和鸭子的叫声交相辉映，一下子十分热闹，老太太心里面也跟着热闹起来，抬起拐杖去赶鸭子的时候，多走了几步，却没注意路面湿滑，一不小心滑落到池塘里，挣扎了半天，嘴里呛了不少水，也不见有路过，很久之后，善本才路过池塘。可惜为时已晚，将老太太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咽气了，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船帆又遇顶头风，老太太辛苦一辈子，最后却不得寿终正寝，甚至连子女都不得一见，真是苦命人！
晨阳在医院里听闻噩耗，痛苦不已，捶胸顿足，大骂自己是个不孝子。当天便在胖嫂的搀扶之下睁着这出了院，回到家里守着母亲的尸体，一连哭了一天一夜，后来一大家子的哥几个兄弟、侄子过来劝慰，帮着料理老太太的后事，又是殓尸，又是发丧，全家沉浸在一片痛苦气氛之中。
第48章 一把大火
晨阳住院，老太太殡天，都没有引起正德注意，此刻他的心思正聚焦在张连成身上，确切的说是那本账目上，经过小栓子仔细打探，那林绍广和张连成果然在背地里搞自己的黑账，甚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密谋要去镇上揭发检举，如何能不着急，当天夜里叫来了正宾和小栓子，三个人边吃边聊。
“这个张连成平日里闷声不响，谁想到却一直憋着坏呢。”正宾说道。
“谁说不是，那个林绍广也不是好东西，不少事情都是他出谋划策，撺掇张连成干的。”小栓子在一旁煽风点火。
“现在我整天睡不好觉啊，你说我这个该做的都做了，要是上面让我去镇上，突然他们两个货出来捣乱，岂不是前功尽弃。”正德郁闷地喝了一杯酒。
“不能让他们随便搞啊，咱们得想办法教训他们一下。”正宾安慰正德。
“教训啥？主任一句话，我这就敢起身去张连成屋后放一把火。”小栓子说得有些激动，从座位上站起来。
“点火？”正德听到小栓子的话，眼前突然一亮，“如果能悄无声息的放一把火，把账目全部烧掉，让他们彻底找不到证据，最好不过了，如果张连成腿脚不好，一时半会儿没能跑出来，岂不是了一百了。嗯，这个主意好，不过也要小心行事，千万别让人撞见了。”
小栓子看到正德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说，心里反倒有些打鼓儿，自己刚才不过是胡乱一说，现在没想到正德要玩儿真的，还真有些害怕。精明过人的正德自然看在眼里，开口安慰小栓子，“栓子兄弟，怕什么，不就跟你媳妇儿在家做饭一个道理，拿火柴一点，哗……下一子就完事了，你放心，兄弟我到了镇上不会忘记你的功劳，到时候给你个副主任干干玩儿，待会儿咱么再细细研究一下，保证神不知鬼不觉。”说完，三个人便开始细细研究起来。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正德决定当天夜里就开始行动，喝完最后一盅酒，抬头看了一眼挂钟，夜里一点半，正是深更半夜的好时光，说着吩咐小栓子到厨房拿了盒火柴，然后径直前往张连成家里，正好屋后面和院子前面都有一堆麦秸垛，路面上还有不少晾晒起来未能及时收拾的柴火，几个人在路边一阵儿小解之后，就轻装上阵开始忙活。
一会儿功夫，火势便慢慢蔓延开来，熊熊的火焰在连成院子附近燃烧起来，院墙被映得一片通红，正德三人躲在远处静静观望，不时发出窃窃的笑声。当时正值夏天，东南风一刮，火势不断变大，只见连成家的屋顶里已经着了，连成是被大伙的烟雾呛醒了，很快就跌跌撞撞从装屋里往院子跑，跑出来之后发现三强和四强兄弟两个孩子东厢房里，于是便快步踹开房门，把四强往外抱，等再回去抱三强的时候屋里的木头樑已经坍塌下来，爷俩儿没能来得及逃离。过了大约半个钟头附近的邻居便陆续醒过来救火，一个钟头以后正德、正宾和小栓子也装模作样跑来，再确认张连成还没从里面爬出来之后，正德忙着指挥大家灭火，然后让小栓子确认账本是否被完全烧坏。
事情完全在正德预先计划之中，账本已经全然没有了踪迹，连成和三强爷俩儿作伴去了黄泉路，全家人只剩下智力最低的四强一个人。天亮之后，派出所的人过来勘察了现场，并拍了几张照片，正德在村委会热情招待了派出所的王所长，很快事情就被定了结论，是路人不小心乱丢烟头引燃麦秸垛造成的，路人是延平村的还是路过的，无从查起，也便不了了之了。可怜张连成辛苦一生，一个大男人抚养两个傻孩子，在村里做了十年会计，到头来一场大火，了此一生。
第49章 夫妇化蝶
村委会出钱安葬了连成，林绍广收养了四强，很快村委会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澹台青一边打理经销店，一边熟悉妇女工作，期间有组织了全村妇女的查体，顺利完成镇上交办的各项任务。正德组织召开过一次村委会会议，选定小栓子做了会计，接替连成的工作，并顺利完成了村里各项账目的梳理，重新制作了账本。
所有心头烦心事都已经做了了结，正德心情十分高兴。这天在家吃完早饭就来到村委会，让澹台青关上经销店门，正德将二阳子打发出去，两人来到值班室，准备好好庆祝一下，关上房门，好一阵儿忙活。突然听到有人哐哐砸门，两人慌慌张张穿好衣服，打开门一看，正德脸色发青，居然被老婆捉奸了。原来这天正好是善海中学开学，要带上学费，家里面现金不够，善海娘准备来找正德，让他去镇上信用社取一些出来，却不料意外收获碰到了这对狗男女。善海娘哪里能绕的了他们，以前正德在家里不老实，两口子不知道打闹了多少回，上次发现正德丑事之后，正德已经拍着胸脯保证绝不再犯，现在才过去多长时间又旧病复发，善海娘上前一把抓住澹台青的头发，拽着一顿打骂，然后又揪着她的衣服，一路拽到二华家里，引来不少路人围观，泼妇一见人多，更是上来了情绪，“你们都看看，这个好人干的好事！”然后扯着嗓子往院子里喊，“林二华，你出来管管你家里的，都干出这么好的事情来了，也不出来管管。你们两口子可都是能耐人，你媳妇儿大腿夹不紧，是不是也得了病了，要真是这样，不如也锯了算了……”
二华听到善海娘说出这话，又被戳到了痛楚，自打失了双腿，一直不敢出门见人，现在居然有人到家里笑话自己，是在窝囊，本想着后半生靠着澹台青生活，却也作出这样的事情，真是有伤风化，脸上无光，坐在轮椅上椎胸顿足，痛哭流涕，费劲力气，险些从轮椅上跌落下来，门口善海娘还在大声叫骂，好不心烦。突然屋后面传来一阵响亮的鞭炮声，路人大部分都被吸引过去，“是花妮儿娶呢，花妮儿嫁人了！”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嗓子。烦闷之中的二华彷佛听到巨雷轰顶，自己的老婆和别人好上了，自己的心上人又要弃他而去，生活的希望在哪里，二华问自己，老天爷竟要把一个已经残废的人摧残到什么地步，抬头看去，只有一根粗大的屋梁立在顶上，那上面还有当年上梁的时候贴的红纸，“抬头见喜”四个毛笔字已然清晰可见……
澹台青一个人瘫在院子里，人都已经算去看花妮儿嫁人的热闹了，善海娘也走了，只剩下她一人，头发被揪得凌乱不堪，衣服也被扯出了一道子，脸上被抓出几个鲜红的印迹，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挪到屋里，推开房门，却看到一条被单从屋梁上垂下，被单的劲头是二华圆睁的双眼。
“啊……”澹台青一下子扑到二华身边，痛苦不止。过了许久，二华的爹娘闻讯赶来的时候，澹台青已经神志不清，满院子乱跑，边跑边哈哈大笑，“二华吓唬我……二华吓唬我……二华吓唬我……”然后又朝院子外面跑，家里人忙着把二华放到床上，没有人注意她了，等到在发现的时候，已经在门口的水塘里飘起来了……
第50章 尾声：善恶果报
正德被老婆抓了个正着，一时间没好意思回家，骑车来到镇上，准备去找冯超聊天。到了镇上，发现办公室门开着，却不见冯超的身影，一打听才知道几个镇领导都在开会。大约过了半个钟头，会议才结束，冯超胳膊夹着笔记本，手里叼着烟，看到正德，笑着说道，“哟，你这消息够灵通啊，怎么知道研究副镇长的事情呢？”
“副镇长？”正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一伙的样子看着冯超。
“呵呵，你还不知道吧，上次提拔你的时候不是让李家楼的李成山占了先吗，仗着和康津县长王秉忠的关系捷足先登。”冯超抽了口烟，继续说道，“谁知道这李成山命中注定没有官运，上个月陪着王县长去长兴市里玩儿，出了车祸死了。你说这个家伙，真是晦气，才提拔了几天。”
“我怎么听说，这才提拔了刚几天。”正德十分高兴。
“李成山死后，我们几个镇领导就研究了副镇长人选。大家可是全部一致同意提拔你方正德啊，前几天镇上起草了文件报到县里组织部，今天文件已经返回来了，刚才开会就是研究几个副镇长的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