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来用力的揍了几棍,那人才晕了过去。
楼心月披散了头发,全身白衣都沾染上那人身上的脏污跟灰尘,他气到全身发颤、脸色发青,哪里有以前的冷若冰霜的寒厉。
福来从来没看过楼心月这么的狼狈,急忙拿出白帕递到他身前。
楼心月用力的擦着自己刚才被碰到的脖子,那恶心的感觉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让他又要作呕起来。
他朝躺在地上乌漆抹黑的男人使命的狠踢几脚,那人发出呻吟声,却没有醒来,看来是被打得半死不活了。
福来扶着楼心月到前面的椅子坐着,他拿起白帕用力的擦了擦黑得发亮的杯子,然后从茶壶里倒了杯茶给他,「少爷,喝杯茶,压压惊。」
楼心月没碰茶,怒叫道:「去帮我买衣服跟鞋子,被他碰过的我不要了,快!快买来给我换,我全身痒得受不了,被这么脏臭的人一碰,简直令人受不了。」
看楼心月的神色不对,福来就知道他是怒火中烧了,急忙讨好:「是,少爷,你等着,我马上就去买。」
说完,他马上飞奔出去买衣买鞋。
***
楼心月气呼呼的喘着气,他看着桌上的茶,他气怒之下,一口喝了下去,才吞到喉咙,便觉味道十分怪异,但他已吞下去吐不出来。他气得摔坏杯子,怒吼:「这是给猪喝的吗?这样难喝……」
刚从内室爬出来的乌漆抹黑的男人,耐打力果然好,被打成那样还马上就醒来。他站了起来,看着被摔坏的茶杯,他冲到福来刚才倒茶的茶壶一看,忽然又发出惨叫声:「哇,我特地配来给秀秀喝的,怎么会这样?」
他马上冲到楼心月的面前,指着他的喉咙,颤抖的问:「你喝了林阿伯家秀秀的东西?」
「滚开,再看到你,我就毁了你。」
「哇,那对人不知道有没有作用,怎么办?秀秀是只母猪,配给牠喝的东西被男人喝了,不知道会不会怎么样?」
不听还好,一听之下楼心月差点又呕吐出来,他把嘴巴捂住,全身发抖,他竟喝了……原来要给一只母猪喝的东西。
「我刚才喝的……喝的……」
「是秀秀的发春剂啊,你偷喝了秀秀的东西,在里面的秀秀一定会生气的。」
原来是里面那两只猪的其中之一,而且还是低下母猪的动情发春剂,以楼心月如此高贵的身分。怎堪受得了这样的刺激?他脸色发红的抓狂了,什么冷静冰骇早已抛至九霄云外,他拳脚并用的狂揍了他一顿。
阿真被打得在地上爬,差点连血都吐了出来。
「你这王八、下流之人,竟敢拿母猪的发春剂给我喝,我要毁了你,毁了你的亲人,连你家的狗都不放过;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让狗也不敢闻你的骨灰。」
楼心月没想过他的指责完全没有道理,因为发春剂是他自己喝的,又不是阿真拿给他喝的;但是火上心头的他,仍不住的恶言相向、怒骂搥打。
阿真被打得无处可躲,第一次遇到这么凶的人,他逃命的大叫:「杀人喔,救救我,救命啊……」
他摀着头在屋里东奔西窜,而楼心月仍不放过的拿起桌上的东西朝他猛丢;桌上的瓶瓶罐罐丢完了,他就开始去柜子上的瓶瓶罐罐。
阿真任他丢,一边闪,一边哭喊:「哇……我研究两年的,哇……我的忘魂散,哇……我的爱情水……」
阿真一边哭喊着,但见楼心月一副凶悍要杀人的模样,他哪敢阻止;直到楼心月拿着一瓶黑色的液体作势要去,他失声哭叫:「不要丢,求求你不要丢,那是我最佳的发明之一,不要丢,去了我会撞墙的。」
楼心月也去得没有力气了,他怒问:「这是什么东西?」
「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见他说话吞吞吐吐,楼心月如这是对他非常重要的东西,他喝问:「这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阿真垂下脸来,「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吃了可能会死,不过求求你不要丢,那是我最好的发明。」
楼心月忽然向前,擒住阿真的下巴,打开他的嘴巴,突然将这瓶黑色的水全灌入他口中。
阿真猛力挣扎扭动不喝,奈何楼心月暴跳如雷,力气是平常的十倍以上,他就被他硬生生的灌下这黑色的水;直到最后一滴也落进他的嘴里,楼心月才放开他。
「我要你死,还要你被自己所发明的东西给害死,你敢如此的对待我,我绝不会原谅你的,我要你死得很难看。」楼心月冷声怒道。
阿真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喝完后他尖叫了起来,在地上努力的爬,拼命的用手指去抠自己的喉咙,看能不能将那黑水给吐出来;但是除了吐出口水外,什么也吐不出来。
他抱着头哭得如丧考妣似的,「哇,怎么办?我喝下阿东的东西了,阿东,我对不起你,我、我再也做不出这种东西了……林阿伯,我对不起你。」
说着,他又跑进去内室,然后是一阵哭喊:「阿东,对不起,我吐出来给你,恶……」
他呕吐了半天,也吐不出什么东西,只是吐得脸色发白。
楼心月见他说话越来越怪,还跑进内室,他隐约可以猜出那是什么,但是他不敢相信。他疾步的走进内室,果然那从头臭黑到脚的男人正对着一只猪在说话,还不停在呕吐,却吐不出什么。
楼心月气得全身发抖,「你刚才喝的……」
阿真拍了拍那只公猪,「为林阿伯的公猪阿东做的发春剂,被我喝下去了怎么办?怎么也吐不出来,哇啊……」他哭叫了起来。
「我喝的是……」
「是林阿伯的母猪秀秀的发春剂,因为林阿伯很喜欢这两只猪,非得要这两只猪配种。但是两只猪已经有点年纪了,所以才来求我这个扬州有名的媚药发明家,这东西我做过一次,就再也做不出来……这药是一对的,一对一,对其他人无效,只对对方有效。」
他还没讲完,楼心月已经拼命的用手指抠自己的喉咙,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他铁青着脸,抓着阿真,劈哩?啦就给了他一连串的巴掌,再加上狠踹。
阿真被他打得缩在地上,流着眼泪哭叫:「别打了,别再打了……好痛喔……痛死我了……」
「你骗我喝了会死,你这个混蛋,我非杀了你不可!让我喝母猪喝的东西,你自己喝公猪喝的东西,我要杀了你、毁了你;就算你死了,我还要把你拖出坟墓鞭尸数千下。」
看他一副刚才咧嘴、凶狠要杀人的样子,阿真叫冤道:「哇!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喝的,而且又不是我自己要喝的,是你拼命的灌我喝……」
楼心月又抬起腿来,拼命的踢着阿真,怒吼:「你还狡辩,我要先杀了你这个下流的废物,否则让人知道我跟你喝过这种东西,我就没脸活了……」
「你不能杀我啦,你要是发情的时候,没有我的解药,你会全身脱光光在冲上跑来跑去,求人家上你的;因为是要给猪喝的,我下的药比人的还猛,这都是林阿伯想要让牠们赶快生小猪啦,真的不关我的事。」
光是想到这个黑臭男人说的景象里的人是自己,楼心月就不寒而栗,他就像误上贼船一样,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全身发抖的抓起这个黑臭男人,期待有挽回余地的问:「给我老实说,这个东西发作起来会怎样?」
阿真搔了搔头,一脸的迷糊。「我不知道,因为是做给猪吃的,没有人吃过,我不晓得会怎样;但是还好啦,这个东西要月圆那一天才开始发作,应该还有时间,我可以……」
楼心月突然怒吼:「今天就是十五了。」
阿真每天在研究媚药,不知早不知晚,更别说今天是初几了,他急忙道:「也要等到晚上……」
楼心月吼得快失声,他气得又是几个巴掌赏了过去。「现在就是晚上……」
阿真被他打得哭叫:「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别打我了,等月亮出来再说啦!」
楼心月打开窗户,月亮刚好不偏不倚的照在他的脸上,圆圆的月亮充满喜气的笑着;而他被月光一照,心儿忽然怦咚乱跳,还越跳越快,他急忙关上窗户不敢看月光。但是整个心绪早已说不出的怪异,他脸色红润,连气息都有些紊乱。
***
福来急忙的推开门,拿着新衣新鞋跑进来,喘着气,「少爷,我买到了,布料虽差了点,但是……」
福来忽然住嘴了,因为楼心月此时脸上的表情非常难看,又带着一点古怪的神色,可又说不出是哪里怪,只见他面颊有些桃红,看起来妩媚极了。
楼心月低沉道:「把衣服跟鞋子留下,你今晚出去玩,我要跟这个人吧话谈清楚,明日你回客栈等我。」
福来虽然觉得怪怪的,但是楼心月的语气跟以前一样的冷,他点点头,「是,少爷,那少爷你要小心。」而后他靠在楼心月的耳边说:「这个人怪怪的,少爷你可别吃亏。」
楼心月点点头,待福来一出去,他再也撑不住,脚软的生倒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阿真吃了一惊的冲过去,完全忘记刚才自己被这个白衣公子给痛揍一顿的惨事,关心的道:「喂,你还好吧,晕倒了吗?」
「滚开,给我滚,你不准靠近我三尺之内,要不然我就……」楼心月拿起地上一个锐利碎片,「要不然我就用这个插进你心口。」
听他说得这么恶狠,阿真跳开三尺,连关心的话也不敢多说了,缩在墙角边看着他。
楼心月将头埋进双腿间,不停的喘着气,起初是极小极细微;但好像不知是什么东西在体内发作,很快的,他越喘越急,斗室里都听得到他急促的喘气声。
听到他的喘气声,阿真忽然也觉得一阵颤抖,那颤抖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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