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得我的肠壁,还有我整个人都在发颤。我一边浪叫,一边仰头倒着看镜中的自己,分身挺立,两腿大张,没被吻一下,可浑身上下都红透了。
高潮到来的前一刻,我一手加快了短刀在体内的动作。坚硬的牛皮刀鞘在肠道里横冲直撞,一下疼,又一下爽;另一手从上到下,快速套弄自己的分身。身后的肠壁阵阵收缩,两腿之间的阳物也不断脉动,我大张着嘴,歪着头,看着镜中深陷欲望不可自拔的自己,终于,在一阵颤抖中,精关大开,白浊而浓厚的精液一汩汩拍打在小腹上,我射了出来。
射精之后,脑海中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空茫感。我放松了双腿双手还有全身,闭上眼睛静静地等,等那个人过来吻我,吻得兴起,再来一次。可我等了许久许久,等到那点空茫感都散了,还是没有等来那个吻。
我便想起来,再也不会有这个吻了。
有点想哭,真的,可我忍住了。
我静静地躺在房间正中,后穴里仍插着那把刀,分身软塌塌伏在两腿中央,小腹上全是精液。风从门缝灌进来,凉丝丝,往我的关节骨缝里钻,钻得我手脚冰凉。我实在冷透了,发着抖,站了起来。
我该回去了。
我把自己清理干净,再出门,恢复了一贯的帝王威严。虽然双腿仍不自觉打着颤,可走多了,步伐总会稳的。走到前厅,老板和莺莺燕燕还跪在那里,我有心叫他们起来,想了想自己嗓子是哑的,作罢。
出门扶着章枣的手进轿子,章枣呼哨一声,起轿。我坐在轿里,隔着衣袖,抚摸袖筒中哈丹送我的那柄短刀,忽然身子一顿,大叫:“停轿!”
轿子猛地停了,我掀开轿帘跑出去,四下张望,人来人往,没有一张是熟悉的面孔。
可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
或者说,哈丹在看我。
——后来哈丹对我说,我失魂落魄地寻找他时,他就在二楼,温柔乡临街的包厢,躲在窗户后头,远远地望着我。
他就是那个时候决定,带我走。
我坐在轿子里,悄悄掀开窗帘一个角往外看。明明是天子脚下,可京城的街道民居对我来说都陌生极了。我一边看,一边想些有的没的,过去的事,忽然见章枣一脸严肃地凑过来,压低声音对我道:“陛下,镇国公卫明的三夫人今早临盆,孩子到如今还没生下来,怕是难产。镇国公求您开恩,派个太医过去瞧瞧,您看……”
当年我痴恋卫明之际,很是对他这个未出生的孩子上心。三夫人刚怀上,我就赐了两个产婆到他府中,还吩咐太医院里最精通妇科的太医仔细盯紧。后来我疑心卫明勾结水匪,禁了他的足,封了他的府,想来产婆仍在,太医却未必会管他们了。难产一事,光有产婆是远远不够的,若没个精通医术的太医,只怕今日镇国公府中便要一尸两命。
禁足之后,卫明日日呈递奏折,不为自己辩解,只是问安。可那段时间哈丹伤重,我每日都心烦意乱,别说看见他的折子,我连他的名字都听不得,直接叫人传话给他,若再递折子,小心朕即刻将其府中众人下狱问罪。卫明的折子不敢再递,停了,朝臣们惯会见风使舵,也不提他,慢慢的,我竟将这个人给忘了。
原来他的三夫人是在今日生产吗?
我垂了垂眼帘,道:“传朕旨意,素日是哪位太医为三夫人诊治,还叫哪位太医过去。另外,咱们先不回宫了,朕亲自去看看。”
镇国公府封府,宣告着卫明正式失宠,以往热闹喧哗的一品镇国公府邸门前冷落车马稀,连门上悬着的“镇国公府”牌匾都跟着萧索失色不少。太医先我一步赶来,与我在门口打个照面,便领旨进去诊治。我叫他带话给卫明,体谅他焦急之情,不必过来谢恩,待会儿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卫明果然没来,我猜他是真的慌了,否则依他的脾气,哪怕我叫章枣进去叮嘱,他也会过来给我磕个头行个礼。无妨,非常时刻,我不计较这个,我就坐在前厅里,一边喝茶一边等。除了腾不开身的人以外,连卫明另两位夫人在内,镇国公府所有人都出来接驾。他们按照身份扑啦啦跪了一地,为首的两位少妇一袭盛装一丝不苟,我端着茶杯撇着茶叶沫子打量,打量了好半天,“噗嗤”一声笑。
像,真像。
伺候我的是镇国公府的管家,见我快把茶笑出来了,他殷勤问道:“陛下可是有吩咐?”
我瞥了眼手中的茶水,问:“你家主人平日就喝这个?”
“回陛下,主人素日喜饮铁观音,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上等铁观音府中喝不上,只好换了这个。”
我看着杯里的茶叶渣子,淡淡点了点头。
太医果然神医圣手,只来了小半个时辰,里头便传出消息,说三夫人生了,是个男孩。阖府欣喜,齐齐谢恩,把头磕得整齐划一,震天响,我却觉得闹得慌。恰好,这么难喝的茶我也喝不下去,我叫章枣他们在前厅等着,我要进去看看。
镇国公府我很熟,这里内部如何构造,是我亲自带人画图,后来建成,我也颇来过几次。我一个人往里头走,拐过两条回廊,便来到了三夫人的小院。院中人来人往,虽然忙碌,却一团喜气。我越过他们往里走,走到屋子门口被人拦下了。
“你是谁?干什么的?怎么横冲直撞往里闯?站住!”
拦我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一团稚气,大约平日很在主人面前得脸,因而动作语气都盛气凌人。她不知道我是谁,只知道我是个没见过的男人,要闯主人的卧房,所以死活拦着不让我进,大呼小叫。我不与她计较,一抬头,看见了卫明。
卫明满脸是汗,一脸劳累,真不知是他生还是他夫人生。他正往外走,彼此四目相对,他楞了一下。
“臣……”
卫明肃容要跪,我轻咳一声,阻拦道:“不必多礼。你叫他们都下去吧,我要进去看看你夫人。”
不知是不愿屏退下人还是不愿我进去看他夫人,卫明的眼神有些迟疑,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由着他看,片刻,他不着痕迹地轻叹,对下人道:“你们都到院子外面去,夫人这里有我。”
我便进了内室。
说来好笑,自己的妃子生产我都没陪着,反倒是卫明的夫人生孩子,我巴巴在外面坐了半天。内室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地上又是水盆又是沾了血的巾帕,还拢着两团烧得滚烫的炭盆。卫明在前面引路,我在后面跟,走到三夫人的床前,卫明回身道:“陛下,这就是内子与臣刚出生的孩子。”
话虽这么说,可他大半个身子遮住了夫人与孩子的面孔,像是怕我暴起,伤着他们似的。
我不怪他。我对子嗣漫不经心,卫明却信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有多在乎这个孩子,我是知道的。
我跨前一步,卫明不得不避开,那刚出生的,包裹在襁褓里的,皱皱巴巴一小团的孩子,就这么出现在我面前。
我细细地端详,良久,没什么弧度地笑:“他真丑。”
“小孩子刚出生总是很丑的。”三夫人爱怜地掩了掩襁褓的一角,挣扎行礼道,“臣妇卫柳氏叩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妇身子不便,不能起身跪礼,请皇上降罪。”
“没事,”我看着这张与太傅有八分相像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声音柔了许多,“生孩子很疼吧?”
“回陛下,民间都说,女人生育是从鬼门关走一遭,自然是极疼的。可想着孩子,想着孩子的父亲,再疼也不算疼了。”卫柳氏道。
“卫明对你好吗?”我问。
“夫君对臣妇很好。”卫柳氏答,“自臣妇有孕以来,夫君没有一件事不顺着臣妇。得夫若此,臣妇已别无所求。”
说着,卫柳氏抬头,深深地望了卫明一眼。卫明眼中亦满是柔情,唇角带着笑,深深回望。
然而他转过头,目光不经意与我相对,短暂的怔忡后,柔情骤然化作了全然的警惕。
其实他不必警惕我,我对他,对他的夫人,还有他的孩子全无兴趣,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哈丹。
那个人曾对我说过,为了我,他不要子嗣了。
所以他的脸上永远也不会出现这样满足欣喜、初为人父的表情了吗?
我突然没了再看下去的兴致。我曾经这么期盼这个孩子,怀着好玩的心思,好奇他会生得什么模样,可如今见到了,才发现不过如此。
我踉跄着起身,往门外走去。身后响起轻而稳健的脚步声,是卫明跟了上来。我出门,他也跟我出门,我走到院中,站定,他便落后两步站在我的身后。折腾许久,天色已暗,我抬起头,天边一轮明月,月朗星稀,静寂无声。
“朕知道你一直期盼的就是这样平静的生活。”我淡淡的,对身后的人道,“有妻,有子,仕途坦荡,家庭和顺。”
“你要平静,朕把平静还你。”我说,“你的事,朕既往不咎。只要你不惹是非,朕保你做一世荣华富贵的镇国公。要是你惦记太傅,朕还可以帮你把太傅找回来。至于你我之间……”
卫明失声道:“陛下!”
我微微侧过头,这个角度虽然看不到他,却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你我之间……”我长舒一口气,“只当是做了一场梦。恶梦也好,美梦也罢,如今梦醒了,都忘了吧。”
我用力合了合眼睛,抬脚往外走。就在我要迈出小院的刹那,后颈钝痛,我晕了过去。
我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再醒过来五感朦胧,恍惚间似乎正被人捉着胳膊,一边一个,往大架子上吊。捆着手腕的绳子粗极了也硬极了,我被悬空吊起来,两脚不着地,身子坠着,肩胛臂膊有一点疼。四周昏暗,只在很远处烧着一盆火,我看见对面站着个人,可不知是光亮不够还是目力不济,怎么都看不清他的模样。那人手里倒提着个什么,长而软,他往旁边的桶里蘸了蘸,下一刻,胳膊抡圆,用力向我甩了过来。
皮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