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幸福和睡意却像水一样漫过来,谢铮睡着了。梦里也在搂着姜白睡觉,姜白幸福地窝在他怀里。
等到6点钟谢铮醒来的时候,发现这不是梦,姜白真的窝在他怀里,缩成一团,两手抓住他的衣服前襟,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眉头锁着,就像初初见到时那个拘谨瑟缩的样子。
看来让姜白振作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啊。
谢铮揽住他,轻轻地抚他后背,下巴在他头顶上轻轻蹭着。
好一会儿,姜白似乎渐渐放松下来,眉头舒展开了,鼻息微微,睡的沉了。
直到7点姜白才醒来,睁眼一看,自己窝在表哥怀里睡,连忙脱开,看谢铮醒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啊,表哥,我不知道怎么就滚到你身边去了。睡迷糊了。”
谢铮打了个哈欠,弹了他脑门一下,笑:“小猪,睡着了就乱滚,我只好勉为其难给你当抱枕,免得你滚下去。”
姜白脸红红地躺在枕上笑。谢铮真想咬他脸一口,太诱人了。
两人起床穿衣洗漱,发现堂屋没人,走到厨房隔窗一看,里面热火朝天的,姜爸姜妈正在忙活着,长长的贴着白瓷砖的案台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盘子碗,都装的满满的。
姜白回头对谢铮说,我家要这样吃,非得等过年,不,过年都没这么丰盛,还是沾你的光我才能提起过年啊!
谢铮捏他的脸说,回去我天天请你吃行了吧?你酸个什么劲啊?
姜白就笑。
晚饭摆在姜爸姜妈屋里,堂屋比较热,没空调。姜白屋子又小,摆不开。
姜爸的父母前些年也去世了,姜家在这个村子里的亲戚都是远房的了,也就没请过来作陪,落个清静。
姜爸姜妈很关心地问了谢铮爸爸的情况,谢铮爸爸病了这些年,终于好点了,可是还是不能回国,只要一想起谢铮的妈妈就伤心的不行。
姜爸感慨地叹道:“表兄真是个长情的人哪,这些年了还是在为表嫂伤心。”
谢铮沉默了一会儿答道:“其实我倒是希望我爸再找一个伴,我妈走了这些年了,他总是一个人,我和我姑姑也都希望他走出来,就是再婚,我妈也不会怪他的。”
姜妈擦了擦眼泪说:“是啊是啊,表嫂在世的时候他们感情那么好,表嫂也肯定希望表哥过的好,这都十几年了,也该走出来了,不然让你们做子女的担心也不好哪!”
姜白打断他们的话题:“妈,你让表哥吃饭吧,他本来就很难过了,你别老提这个了。”
姜妈才回过神来:“哦对对,小铮,快尝尝姑妈做的鱼,是你姑父今天早上刚打上来的,新鲜的很。”
谢铮也收了泪,平复了心情静静地吃鱼。果然新鲜软滑,用好几种辣椒香料炒的,手艺真是不错,香而且鲜美。谢铮喜欢吃鱼,姜白又给他夹鱼挑刺,伺候的周到,谢铮看着姜白的笑脸,胃口大开,舀了一汤勺鱼汤泡进饭里打口吃,姜妈看的开心,让姜白想着待会给谢铮添饭。
姜白一边点头一边帮谢铮夹远处的菜,那个排骨炖藕也不错,鱼丸子也很好吃,笋跟新鲜,今天中午才挖的。粉蒸肉很糯很香。姜白夹一样就把那个菜说的天花乱坠,让谢铮吃。谢铮乐得大吃。
姜妈见谢铮不认生,高兴极了,看着他们吃,就和姜白聊天,问他姜梅现在怎么样,功课累不累,实习的地方顺不顺利,谢铮比姜白还清楚这个,就代替姜白回答。
说着说着姜妈问:“阿白,前天你二姨打电话问,说人家姑娘打电话找你,怎么打不通?”
姜白一愣,什么姑娘?一下子想起来了,李晓燕!他竟然给忘的干干净净了!不过她打电话怎么会打不通?大概是正好没电了在充电。
姜白想了一下说:”那我明天再给她打吧,她说让我回来去找他,要不我明天就去一趟。〃谢铮不知道是不是吃到了鱼刺,猛地呛咳起来。
第十四章 情敌对对碰?
谢铮吃呛了,咳嗽了足足一分钟才缓过来。
姜家三个人不明所以,连忙拿水的拿水,拍背的拍背,忙乎了好一会才停住。谢铮已经咳的满脸通红,眼睛带泪,还不能说出原因,着实憋的要命。
不过在别人看来这只是个小意外,所以并没有多想,一家人亲亲热热吃完饭就坐着喝茶看电视说说闲话。
姜爸姜妈因为女儿跟谢铮学的是同一个行业,将来必定要仰仗谢铮,所以对谢铮的工作很好奇。问了许多问题,很多都是外行话,打官司是不是好律师就能打赢啊,法官是不是权力特别大,很多人送礼啊,律师执照是不是很难考啊。
因为看姜梅那么辛苦的样子,他们很担心女儿将来工作会更辛苦。谢铮听了心里好笑,但是仍然很耐心地回答他们。
姜白神游天外,眼睛盯着电视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铮一秒钟都没停地用余光看着他,就知道这小家伙心里想什么,想那个刚才提到的对象呢呗?
你想顺顺利利跟她捏合到一起?做梦!
谢铮在心里冷哼一声,已经把那个跟姜白只见过一面的姑娘当作了情敌杀了一百遍。
谢铮甚至对这个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对手表示了深切同情,在心里念了一声:善哉。
晚上,姜白带谢铮去湖边散步,因为是湖边又有风,所以并不热。姜家的农家乐离自家的院子不远,建的比较简陋,就是几间平房一个小院,围着自家承包的鱼塘建了一条弯弯长长的通往湖中的木桥,可以钓鱼,桥边拴着小船,可以去采荷花。这两天因为准备贵客来临,姜家都没有接待游客了。
此时正值月中,天气晴好,月华如水。
不远处湖水呼啦呼啦地冲上泥涂,湖边的荷花荷叶在月光底下迎风飞舞,风送荷香,这情景,梦幻美丽的不像人间。
谢铮和姜白坐在一个条凳上,谢铮揽住姜白的肩膀问:“你跟你那个对象到什么程度了?谈婚论嫁?”
姜白羞窘地低了头,停了会才小声回答:“你听我妈说呢!我们也就见过一面,我就知道她叫李晓燕,其他什么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都忘了。”
“哦,忘了?那就是原来还记得喽?”
“不是不是,”姜白赶紧辩白,“我压根就仔细没看,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嗯,就是很瘦,其他没印象。”姜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慌急着给谢铮解释。
谢铮眯眼望着天上的明月,不知道心里想什么,一会儿又说:“明天我开车送你去见她,也给你把把关。”
姜白低头嗯了一声,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其实他根本不想去见什么李晓燕,他想跟表哥在一起,多自在。
谢铮又说:“阿白,有一句话你一定要记住……如果不是因为爱,千万别冒失地答应结婚,那是对你对她都不负责任,知道吗?”
姜白抬头看他,看他墨黑的眼睛在月光下反射着幽幽光华,俊美的惊心动魄。
姜白呆呆地点了下头:“嗯。”
一夜无话,只是早上很早醒来的时候,姜白懊恼地发现自己又是窝在谢铮怀里睡的。
幸亏谢铮还睡的熟,不然又丢人了。
要不还是去姜梅屋里去睡?可是已经住过来了再搬回去,怎么跟谢铮说呢?他会不会说自己嫌弃他?
而且姜白住了空调屋,就不想再去热烘烘的小屋住了。
反复裁夺,终于决定保持原样。反正表哥对自己宠的不得了,就窝他怀里怎么了?只要表哥没说什么!
姜白决定恃宠而骄,不搬走了。
谢铮眯着眼看着他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怀里,脸上的表情忽而懊恼,忽而欢喜,就知道他在纠结是不是要在这里睡觉,也不理他,看他怎么决定,结果等了半天,姜白心安理得地又窝到自己怀里来了。
谢铮险些笑出来,连忙忍住,装做熟睡不知情的样子,伸手把他搂的更紧一些,还用手在他后背抚摸了几下,拍了拍,脸在他头顶蹭了两下,鼻息沉稳地继续装睡。
姜白心里高兴,看,表哥果然是真疼他的,连睡着觉都不忘搂的紧一点,于是更放心地把脸贴在谢铮的胸膛,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心情平静安乐,慢慢睡意上来,竟然又睡着了。
姜白很多年都是一个人睡,他一切的彷徨和痛苦都无处可诉,一切的孤独难耐都无枝可依,如今好容易有个人会提供温暖坚实的怀抱给他依偎,会宠爱地看着他撒点小小的野性。
姜白简直感激涕零,他也知道他不是孩子,是成年男人了,不应该像个孩子一样找依靠,而应该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成为别人的依靠。
一直以来他也是这么要求自己,并唾弃自己的不争气的,可是当这个温暖的怀抱到了眼前的时候,他却忍不住蒙住双眼,装作不懂事的样子,像个沙漠中久渴的旅人遇到甘泉一样,扒住这个人不放。哪怕是装傻,装嫩,有一刻算一刻。
就算下一秒表哥说这样不合适,你不是孩子了,应该独立了,那时他再离开也好。现在,让他多依偎一会儿。但愿时间停止。
日上三竿,姜白醒了,谢铮也就跟着起床。姜白打了电话,正好李晓燕就在县城上班,约好上午9点见面,因为10点她就要上班去了。
因为两个人起的晚了,来不及吃早饭,谢铮就去发动车子,带着姜白出门,决定顺便去县城吃早饭。后座上还带着几包从S市带回来的小吃,送给李晓燕当礼物。
李晓燕骑着电动自行车在良园饭店门口等姜白。
远远地看到一辆豪华轿车驶近,用力看了几眼,就是她自己工作的这个饭店,开这样的豪车来吃饭的也是不多的,不知道车的主人是什么身份?一定非常有钱。
正想着,副驾驶的车窗缓缓降下来,却露出了熟悉的脸,是姜白。李晓燕更奇怪了,听说姜白家也不是很有钱,而且姜白自己连工作都没有,怎么开的起这么豪华的车子?
车子悄无声息地滑过,惊起几片树叶,停下。姜白推开门下车,有点拘谨地对李晓燕说:“对不起,让你等了,我们去哪里坐一坐?我对县城不熟。”
李晓燕心里狐疑,却接话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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