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搁浅-那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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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搁浅-那焉-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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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是秀逗了还是有病?别站着茅坑不拉屎,恶心谁呢你!”
  
  我的声音蛮响的应该,这么一吼,愣是把他们三人当场给震住了。那章源源也吓得没哭了,估计这辈子都没给人这么骂过,一张小脸涨得通红,表情茫然而尴尬,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不显得丢脸。
  
  我也不管她,随手拿起一杯开水喝,这种人,就是欠骂,日子过的太舒畅了,有人不喜欢自己便觉得委屈不得了了,以为社会是她家开的啊?
  




◆第20章

  “打啵?”卫衡似笑非笑的重复了遍,一脸有所悟的样子,目光一一从章源源,宗晨,我的脸上扫过,带着淡淡的了然与玩笑。
  
  那个源源这下倒是脸红的有些尴尬,她有些不自在的看着卫衡,带着被人当面点破的难堪与不安,许久才咬着下唇,轻微的吐出几个字:“不是那样的……”
  
  她只说了这么几个字便说不下去了,将头藏的很低,也是,总不能说当时是因为呼吸困难需要宗晨人工呼吸救济吧。
  
  或许是觉得这屋子气场确实与她不合,圆小姐颇有些坐立不安后,便抓起茶几上的包急促而快步的离开了,但她出门时动作迟缓,显然是希望有人上前挽留。
  
  我站在一边看着笑,笑着有些过头了,竟也笑出些泪花来。
  
  我知道我是嫉妒,嫉妒宗晨和她说话时小心翼翼的温和,嫉妒宗晨因为她还忘不了情便特地找来卫衡,嫉妒他这样爱护着那女人,那曾经是属于我的纵容与温柔,却被她拥有且不珍惜。
  
  我觉得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小品,我,他,她,还有卫衡,我们四个人的笑话。
  
  一直未开口的宗晨有些回过神来,他轻轻抿掉了烟头,往一旁的灰缸里一丢,起身走到我面前,下巴绷得很紧,整张脸仿佛被打上一层灰沉的色调,语气冰冷刺人,“简浅,你的这些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我感到自己的喉咙一下子发紧,怔怔的望着他,四目相对,宗晨的眼神逃的极快,只那么迅速的一下,像是触了电一样。
  
  只是那么极短暂的一个瞬间,他冰冷而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似乎出现了一秒钟的脆弱与闪躲。
  
  他终是别开脸,对着卫衡淡淡说了句:“不管怎样,你今天得将这件事情彻底解决。”
  
  卫衡苦着脸叹了口气,望了望我,又看了看宗晨,颇有些无奈的皱着眉头:“浅浅,我得和你报备一下,若不介意,那我现在去找那位圆小姐彻底了断,要介意的话,那我就不去咯?”
  
  我想了想,觉得做人总归厚道一些好,刚刚骂的狠,搞不好人一时还真想不开呢,遂抬手拍了拍卫衡的肩:“去吧去吧,我就当不知道好了,记得速战速决啊,要是她非要来个吻别之类的,可千万得把持住!”
  
  卫衡也是一脸的正经,又露一口闪亮的白牙,笑着说:“要真把持不住了,回头跪你家搓衣板去……”
  
  “这个还真是不好办,我家倒是没有搓衣板这类高级货,要不你顺便先去超市买了再过来跪?”我眯眼笑道,这孩子就是老实。
  
  “不好意思,我想要休息了。”空气中冷冷飘进一不甚和谐的声音。
  
  “一起走么?”卫衡问我。
  
  “你先走吧,我……找宗晨有事,”也不知为什么,觉得对他说这话很是别扭,“……你快点去吧,等下要追不上了。”
  
  卫衡的脸也一下子冷下来,有些不高兴:“你要和他孤男寡女啊?我可不放心……”
  
  “卫先生,时间也不早了,简浅与我有些公事要谈,还请你把握下时候。”宗晨站在我与卫衡之间,声音冷然而疏离,也难怪,宗晨在卫衡面前算是丢了脸了,自己的女朋友还念着别人,对于男人来说,总归是有些没面子的。
  
  卫衡又询问似的望了望我,见我没有离开的意思,目光一下变得失望与黯然,他深深望了我一眼,片刻之后,终于转身离开。
  
  空间一下子静谧下来,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此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去,西下的太阳将窗边最后几丝金光也收回,只开了玄关一排射灯的房间顿时有些暗淡起来。
  
  我坐在沙发的中间,那是宗晨刚起身的位置,柔软的质感似乎还带着些余温,透过薄薄的裙子,偎贴着我的皮肤,灼灼然。
  
  宗晨站在客厅右边,靠着那边的吧台,又低头点起了一根烟。
  
  我与他之间,隔着蒙蒙的黄昏夜色,只看见那星火一亮一亮,而他的身影却开始渐渐隐没,只能见着大概一个轮廓。
  
  我的左手紧紧拽着裙角的缝纫线,折过来翻过去,右手一下下玩着杯子,我想,要不要问,问一个多年来一直没得到的答案,不管是怎样的回答,知道了便好,也好无牵无挂的离开。
  
  很快,夜幕彻底覆盖这里,只有窗外的几缕灯光,以及玄关处那一排白光的投影。这似乎是一个文艺片的电影场景,没有声音没有对话,两个为情所困的人在各自的安全地带思忖权衡,字斟句酌的想着如何开口。
  
  我不知道宗晨在想什么,反正我脑子里是写作文一样的,不停不停的组织酝酿语言。
  
  那边的星火黯淡了,他仍旧是一动未动。
  
  我开口,结果却是说:“宗晨,你的公事是指什么?”我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没有一丝的不安与紧张。
  
  “哦,不久后耀华明珠会有个全体的业主大会,你可以将问卷带过去,将剩下的填完。”宗晨的声音透过渐浓的夜色,磁性醇然,好听的无以名状。
  
  “嗯,我知道了。”
  
  这样的距离,这样的天然屏障,似乎让我们都感觉到安心。
  
  “宗晨……”
  
  “恩?”
  
  “烫伤的地方好点了没?”
  
  “还没,挺疼的。”他的声音轻轻的,好像天鹅绒一样,让我的心也一下子柔软起来,他没有说“好点了,”“没事,”之类的,他说“挺疼的”,这样的语气这样的回答,让我有种说不出的奇异感。
  
  我试图看清楚他,可这时连一个轮廓都看不见了,只有很模糊的一团黑影,我闭上眼,将整个身子陷入沙发,这一刻于我而言是种折磨,明明白白知道这是次机会,问清他想法的机会,可我也怕,怕那淡淡的几个字,也怕回答之后所要面对的一切。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味与植物的清香,又似乎有着蛊惑的味道,我想我是睡着了。
  
  人可以一直生活在自己的梦境吗?记得有一部美国电影,男主角一直沉浸生活在他自己所想要的梦境里,英俊的外貌,与喜欢的人一起生活,有的全是美好的一面。
  
  不过只是电影,最终的结局男主角也试图逃离梦境。
  
  我也是个爱逃避的人,面对不想面对的事情时,总会闭上眼对自己说,就十分钟,眯个眼做个白日梦,可十分钟过去了,白日梦再好也是假的,糟糕的现实还是要面对。
  
  可是,容许我暂时做个梦吧。
  
  朦胧之间,我意识到有人过来了,应该是宗晨吧,我很想挣扎着起身,可身体不听使唤,手也动不了,脚也动不了,只是能感觉到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将我整个包围。我动了动嘴唇,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意识又顾自挣扎了许久,身体却麻木到不行,最后索性睡去了。
  
  一直有股我所熟悉的味道,不是什么洗发水沐浴露或者香水之类的,只是微微淡淡的宗晨的味道,好像是我的海洛因我的瘾一样,一靠近便无法摆脱。
  
  我是被饿醒的,嘴巴涩涩的难受,从胃部深处涌上强烈的肌饿感,胃酸随之而来,生理上的不适往往比精神上的更能唤起本能。
  
  睁开眼时,有一分钟的怔然,还以为是第二日的早上,客厅暗暗沉沉的,只开着瓦数调低的落地灯,我一时惶然。
  
  “宗晨……宗晨?”声音带着刚睡醒特有的暗哑,我只觉得一阵的空虚与不安,“宗晨?”
  
  “啪嗒”哪里的门被打开,似乎有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我在。”
  
  宗晨一手撑住沙发的边缘,俯下身来轻轻重复了遍:“怎么?”
  
  我眯着眼,试图看清他,后方的灯光不够亮,他的脸被隐没在暗夜之中,只有那微微的呼吸声让我觉得安心,脑子还处于混沌状态,我揉了揉眼,抓住他的手臂说:“我饿了,胃好难受……”
  
  “我去给你热杯豆浆,”他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这份罕见的温柔太不真实,让我分不明是梦境还是真实,“你去洗把脸。”
  
  “不,我不洗脸,”我闭着眼朝着他的方向嘻嘻一笑,“洗了脸就清醒了,清醒了你不是不见了,就是不理我了。”
  
  我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微微一僵,停顿片刻后,只听到他很轻的说了句什么,没听清楚。
  
  我又嘿嘿一笑,转身将脸埋入沙发,声音闷闷的叫着:“宗晨,宗晨……”
  
  “宗晨,我好饿了,胃好酸呢……”说着说着我又觉得脑袋发沉,估计又睡了过去。
  
  半睡半醒之间,听到轻轻的窸窣声,撕开包装袋的声音,微波炉滴滴的叫声,渐渐逼近的脚步声,我虽然睡着,却仍是有感觉的,用手慌慌忙忙的擦着脸上冰凉的泪,感觉到一双大手将我扶了起来,然后脸上湿嗒嗒的被毛巾一擦,我又睁开眼,眯着眼躲避刺眼的灯光。
  
  宗晨端着杯豆浆,热气腾腾的,让他的脸也显得不真实,我饿的不行,一下拿过杯子,大口喝下去。
  
  “啊,烫死了……”我急急忙忙咽下,那热度顺着食道一直蔓延到胃部,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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