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并且拥有约一千名德鲁兹战士,正准备向法国人挑战。在叙利亚,议院于11月16日对黎巴嫩危机进行了热烈辩论,叙利亚政府采取行动已不过是时间问题,示威群众早就促使他们行动了。总之,贾德鲁断定,自由法国正处于叛乱的前夕,它会引起英军的干涉。果然不出所料,斯皮尔斯于17日通知他,英国政府规定恢复黎巴嫩政府的时限业已到期。贾德鲁拒不知晓时限问题,并坚持有全权完成任务的自由。他拒不同意斯皮尔斯访问被关禁的总统和部长们;斯皮尔斯对法国的合法地位提出质问时,贾德鲁以英国于1942年2月压制埃及国王,1942年以同日本人通情报为由拘留缅甸总理(吴苏)和在英国本土实施防御法第十八条乙款等等的情况来与之“对抗”。事实上,英国这些防范助敌行为的措施,无一可与法国的镇压黎巴嫩政府相提并论,尽管埃勒在其11月11日的布告中竭力把里亚德·索勒赫描写成为德国的特务。
11月18日,贾德鲁以其结论通知了法国民族委员会,说埃德显然不得人心,并说释放被监禁的部长并恢复他们的原职,至少是释放贝沙拉·扈利和恢复他的原职,对缓和普遍不满的情绪是必要的。这种不满情绪如任其继续下去,在黎巴嫩和叙利亚都会造成严重混乱,叙利亚政府业已受到大马士革民族主义者的强大压力。因此,他建议:恢复贝沙拉·扈利的职权和成立一个新内阁;释放前政府成员,但把他们软禁起来;恢复议院的地位,但在几周内不得开会;至于那些引起政治危机的宪法修正条款,则由法国下令宣告无效。那天晚些时候,贾德鲁向贝沙拉·扈利提出了恢复其职位而以免去里亚德·索勒赫职务为条件的建议,但为这位总统所拒绝,他说,他不能解除刚同他一起受法国行政措施而被监禁起来的这位总理的职务,倘要挽回舆论,那末完全恢复原状是法国必须付出的代价。下一天,贾德鲁写道:里亚德·索勒赫宣称他愿意辞职隐退,但是他并不隐瞒他的想法,他深信他的同胞不会接受他的辞职,而会用武力把他带往萨赖。同一天,凯西在斯皮尔斯陪同下,当面交给贾德鲁一份备忘录,指出英国政府关于调走埃勒和释放被押政治人物的要求,已过六日,迄未收到答复:
……英王陛下政府认为有必要释放上述人员,并恢复他们由于被监禁而引起的这次危机之前的原有职位。……
法国民族解放委员会倘能如所希望接受上述要求,从而圆满解决当前局势,英王陛下政府将建议由英国发起在黎巴嫩政府代表和贾德鲁将军之间立即在近东邻近的英国领土举行会谈,以便达成一个在黎巴嫩施行的战时暂行办法。
我们竭诚希望你们同意这几点。但英王陛下政府方面有必要讲明,倘英国政府的要求到11月22日上午10时尚未得到满意答复,中东常驻国务大臣已接奉本国政府命令,为了军事需要,将在黎巴嫩立即宣布戒严。戒严令的实施,包括由中东总司令或第九集团军总指挥官作为他的代表负责管辖这个国家。
到11月22日上午10时,这个共和国的总统和其他黎巴嫩部长如尚未获释,他们将由英军予以释放。
我们必须代表英国政府声明,如有必要在上述情况下宣布戒严令时,这种措施并不涉及任何政治后果,更不应将此作为英王陛下政府希望或意图在近东以英国势力替代法国势力的表现。
贾德鲁评论说,这样的要求不应该送给他而应送交民族解放委员会,并说这种做法使他想起了法绍达时期。他否认英国有权宣布戒严令,确认该委员会业已作出决定召回埃勒,不过要按它自身的日程表办理。
贾德鲁于11月20日将英国的这份“最后通牒”转送到阿尔及尔时指出,拒绝接受英国“专横跋扈的行动和侵犯行为”可以维护法国的“民族尊严”,但会导致法国最终退出近东。因此,他建议采取宽宏大度的全面大赦和补救的姿态,也就是使所有在押的部长都官复原职。这是他在那天会见里亚德·索勒赫之后,认为可以使法国不致失去国威而行之有效的办法。但在21日,阿尔及尔委员会仍在作徒劳的挣扎,坚持“民族尊严”,虽宣布召回埃勒和释放黎巴嫩各部长,但是只让贝沙拉·扈利复职,据说贾德鲁已被邀请同他“谈判在黎巴嫩迅速恢复宪法生命的必要措施”。22日,部长们的获释在黎巴嫩受到“激动万分、欢欣若狂的”欢迎。在贝鲁特,士兵禁止外出;上有黎巴嫩柏树标志的法国三色国旗从政府大厦被扯了下来而代之以民族主义者的红白红三色旗,上面也有柏树标志。对贾德鲁来说,情况已很明显,阿尔及尔委员禁止黎巴嫩内阁复职将会造成灾难,他于是在22日向委员会汇报了这一情况。下一天,获释的总统和部长们回到政府大厦,官复原职,国会重开,总理发布命令,总罢工必须停止。这时候,法国民族委员会终于接受了贾德鲁的意见,并恢复了符合宪法规定的现状。当晚,贾德鲁在近东电台发表演说,其结束语是:
法国有必要作出你们从中将看到它的自由主义和崇高精神的姿态。它已作出了这种姿态,别人可能认为代价过高,但它没有听取规劝它缩手不干的意见,因为它深深懂得善意的行动会得到你们内心深处的响应。现在法国纠正了它所犯的错误。它忠于它的诺言、义务和职责。因此,请信任它是尊重你们的权利和自由的,如同它信任你们尊重它在你们土地上构成它的道德传统和地位的一切那样。
据估计,黎巴嫩的伤亡人数是死亡在十六人至二十二人之间,受伤在六十六人到九十五人之间,而法国人则根本没有任何伤亡。在两次已经证实的事件中,游行示威的青年曾分别受到机枪扫射和履带式小型装甲车的冲击。《泰晤士报》的一个特派记者作了颇有远见而公正的总结:
黎巴嫩事件对小国来说,是对大西洋宪章和对同盟国战时诺言的一次考验。对阿拉伯世界来说,这是第一次,也是获得胜利成果的一次反抗欧洲统治和支持阿拉伯国家的团结。……对犹太人来说,这已表现为一个危险的信号。对法国来说,这是一次痛苦的屈辱,似乎证明甚至它的莫逆之交也会见利忘义,乘其衰弱之机,图不义之利。最后,对英国来说,这已成为争论和自我检查的根源。……
有人也许要问……大西洋宪章中的经济和社会条款,是否会象政治条款那样强有力地引起当前在叙利亚和黎巴嫩受命行使主权的那些集团的注意。家族,就其广义说来,仍是效忠的主要核心。其次是朋友和支持者;雇员、工人和其他同胞就等而下之了。宗教,根据个人和环境情况,在这等级森严的社会中,不是占最高的地位,便是处于最低的地位。
因此,还得谈一谈一个论点,即在黎巴嫩引用大西洋宪章来将权力从一个具有一般效率的外国统治移转到一个并不比外国统治高明多少而几乎是如出一辙的政府;由于叙利亚和黎巴嫩有政治头脑的城市居民,除了一些有职业或经商的以外,通常都是进行残酷剥削的半封建的地主,所以很少人有资格可视为人民。法国官员是很容易受到贪污腐化的指控的,也易犯政治偏见。就此也可说,对于人民,这次变动也许会证明是微乎其微的。近东在法国人上台之前早已腐败了。
11月29日,据宣布,对驻黎巴嫩的法国高级官员进行了清洗:贝朗、伯格纳、总代表的顾问、公安总监和驻黎巴嫩政府的代表均被撤换。贾德鲁于12月16日从阿尔及尔回到近东与两国政府协商解决办法。两国政府是否有权修改宪法的问题则被审慎地避而不谈;里亚德·索勒赫终于在23日得以宣布法国业已同意于1944年1月1日将所有立法和行政机构,包括公安总部,全部交还给这两国政府,对叙利亚贝督因部族的管辖权也一并同时交还。这些行动标志了叙利亚和黎巴嫩独立的有效开端。过去向由法国管理的两国之间有“共同利益的事业”也将移交,但是法国代表团将保留“社会救济、教育和文化等事业”,这些事业过去主要是由法国资助的。这就很快地成为不和之兆:《叙利亚回声报》于1944年1月5日登载了一篇贾德鲁接见记者的报道。贾德鲁在接见时指出,法国就这样把在近东“进行社会活动和施加文化影响的手段”完全保持在其权力范围之内;它还保留了由法国招募、武装和发饷的二万五千名当地军队的指挥权,这样它将继续保证这个国家的安全并保护它防范敌人的冒险行为;而这问题在战争结束前,不能设想会有其他任何解决办法。这次发言在叙利亚激起了强烈反响,群情激动,要求成立一支国家军队。国防部长宣称这个问题将在贾德鲁下次巡视近东时解决。1944年2月8日签订的英法金融协定,规定了法郎对英镑的新汇率,并规定叙黎镑同贬值的法郎脱离联系,但对英镑则应保持八点八三比一的汇率。叙利亚财政部长乘此宣称叙利亚镑不再受任何外国货币的束缚:法国委员会已保证偿还维希政权送往法国的黄金,并重估法国的通货和证券,后两者是构成叙利亚发行纸币的另一部分后盾。
叙利亚报刊赞扬新任总代表贝内将军对两国的谅解态度;但是,一个反对里亚德·索勒赫政府的候选人在黎巴嫩北部的补选中重新当选,却在贝鲁特引起了一次新的“事件”。据报道,内阁于4月27已接到警察部门的报告说,这位新议员正由举起法国旗的队伍护送前往议院,而在议会大厦周围则已由警察布下了警戒线。当一个身穿法国军服的人要在议会大厦大门上升起一面法国大旗时,他被人群中的一名记者开枪射倒。这是警群双方相互射击的开端:据黎巴嫩官方报道,约有六人死亡,十七人到二十人受伤,大多数是警察。随即实施了宵禁,武装部队在街上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