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秘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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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作霖秘传-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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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基上走来一队南满铁路守备队日军。一个日军伍长带领着十几名士兵。伍长见兰小楼撒尿,大怒,抓住兰小楼脖领狠打耳光,一边破口大骂:“八嘎!八嘎……”
  兰小楼猝不及防,被打得嘴角出血,当即和伍长扭打起来,口中骂道:“我×你祖宗!你凭啥打人?”
  伍长抽出战刀一步步朝兰小楼逼去,毓秀吓了一跳,忙扔掉包袱跑去用身体护住兰小楼,惊惶地喊:“你要干啥?你要干啥?”
  伍长盯着看毓秀洁净的脸庞和丰满的身体,露出色迷迷的目光,用日语说:“好,好!真是好看的女人!”
  他恶狠狠地朝毓秀扑了过去……
  毓秀挣脱了伍长跑上铁道路基。这时一列火车驰近了。伍长跑上了路基又一把住毓秀。
  毓秀看着驰近的火车,对铁道对面被日军抓住不能动的兰小楼喊道:“小楼!你要跟孩子好好活着……”
  喊罢,毓秀抱住伍长,朝驰来的火车撞去!
  另一边,则是兰小楼凄厉的叫声:“秀!”
  这撕心裂肺的声音与火车震耳欲聋的鸣叫混合在一起,穿越了整个奉天城的天空,让原本晴朗的天空,顷刻间暗淡下来。
  南满铁路上,许多记者在拍照片:“日本伍长的头已血肉模糊,上衣是日本军服,下身赤裸,只有生殖器的一块兜裆布。毓秀半裸的尸体已经分辨不出肢干……。”
  兰小楼坐在铁道旁地上,两眼发直,呆若木鸡。几个记者围着兰小楼问。
  “请您谈谈事故发生的经过好吗?”
  “请问遇难者是您的什么人?”
  “请您谈谈好吗?……”
  兰小楼似乎什么也没听见。只有眼泪不住地流着。
  景佑宫内的奉天贫儿学校教室后面有3间庙舍,门上挂有“贫民学校实习工厂”的牌子,屋内有各种机床和钳工工作台。已长成17岁的大小伙子的阎福。他流着泪,头缠白布,在用手摇砂轮打磨一把7寸长的尖刀。
  几个贫儿学校的同学来叫阎福:“阎福,走了!到街上发传单去了!”
  阎福将尖刀藏在怀里,抹去眼泪,跟同学们一起走了。
  奉天城的大街上,阎宝航、韩淑秀、张泊带着阎福等几百名贫儿学校的师生。拿着《启明》半月刊印制的传单,在大街宣传、散发传单。在贫儿师生的队伍里,有头缠白布的小六子和兰花。
  同学向各家商店散发传单,进行宣传。小六子吹起悲哀的唢呐调,招来许多行人围观。韩淑秀从商店借来板凳,站在上面讲演。韩淑秀手举一张《盛京时报》,用着激愤的声调,慷慨陈词:
  “同胞们!昨天在城外南满铁路上,发生了一起惨案:一个中国妇女和一个日本军官被火车撞死了!日本人办的《盛京日报》上说,这个日军是为救这个中国妇女,是为中日亲善而牺牲的英雄。这是天大的谎言!有人亲眼看见,这个日军是在铁道上强奸这位中国妇女,致使这位妇女被火车撞死,他自己也丧了命!大家请看这张照片:这个日军脱掉了裤子,这个妇女的上衣已被撕坏!如果这个日军是去救这位妇女,他还用脱掉自己的裤子吗?同胞们!日军在南满铁路上,倚仗不平等条约,任意凌辱、杀害了我无数的无辜同胞。我们已忍无可忍啦!我们要讨还血债!”
  人群中,阎宝航等师生向群众散发印有照片的传单,群众传阅之后,一片哗然,很快地,师生与群众一起喊起了口号:
  “讨还血债!”
  “废除不平等条约!”
  “日军从东三省滚出去!”
  “还我辽东!还我旅顺!大连!……”
  大批中国警察在一个骑着马的警官带领下来驱散群众。师生向警察散发传单,进行宣传。
  示威的人群越聚越多,不断地向日本总领事馆移近。奉天城日本总领事馆大门前,密布持枪的日本关东军,离大门十多米远的第二道警戒线,则是大批的奉天警察。
  阎宝航带领着几百名师生的示威队伍来到日本总领事馆门前呼口号,警察则上前驱赶示威队伍,师生们向警察散发传单进行宣传。
  阎福怒视着大门前的一个日本军官。他的手伸出怀里,握住尖刀,趁着混乱,他已钻过警察的封锁线,刚要朝大门前的日本军官跑去时,被阎宝航抱住拉倒在马路对面。阎福拼命想挣脱阎宝航的手,这时小六子和兰花也从人群中挤过来,小六子问道:“阎福!你要干啥?”
  阎福吼道:“放开我!我要杀了那个日本军官!我要给妈报仇!”
  阎宝航要阎福冷静下来,向他指着高呼口号的人群,说道:“阎福,你听我说:咱们现在向民众揭露日军的罪行,就是在为你妈妈报仇。比你杀一个日本兵更有意义!再说你冲过去也杀不了日军,白白牺牲。我们要保存自己的力量,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阎福号啕大哭。
  张作霖官邸(即大帅府)在原来的三进四合院的东院,经过好几年不断的扩建,已建有古罗马式的三层大青楼和中西合璧式的小楼。张作霖最宠爱的寿氏已搬进大青楼住,第三进院的正房则由卢氏住。
  黄昏时分,在卢氏居住的正房堂屋,一张八仙桌上已摆上两套碗筷酒杯。桌前也只有两把椅子,张学良着便装走进堂屋,见卢氏正忙着往餐桌上端酒菜,忙上前帮助。张学良对卢氏道:“妈妈,让我来吧,你老忙了半天了,歇会吧。”卢氏把张学良揿到椅子坐下,说:“我不累。今天你的生日!啥也不让你干!你就坐这。等你爸爸来了,你爷俩好好喝点酒。”
  正说话间,张作霖办完一天的公务,换了一身绸裤褂走进堂屋。张学良忙迎上扶父亲坐下,卢氏端菜上来。张作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一脸慈爱的目光,望着张学良问了一声:“小六子过生日二十几啦?”
  卢氏在旁给张作霖父子的酒杯上满上酒,嗔道:“24了呗——你这个当爹的,把儿子的岁数都忘了!”
  张学良斟了一杯酒,端着酒杯站起来:“我先敬爸爸一杯!感激父母养育之恩。”
  张作霖喝下一杯酒,有无数话想对儿子说,他摆摆手:“坐下坐下。我有你这么个大儿子,心满意足了!两年前败给直系,要不是你和郭松龄在山海关把吴佩孚挡住,咱剩下的3万多人怕都难回老家了。才过两年,咱奉军又是20余万之众不说,由于你和郭松龄的整军经武,咱奉军已不是旧式的乌合之众,而是训练有素的劲旅了。喝!外边人说你小子是花花公子,他们知道个啥!该办啥正经事,你小子心里最有数!我看得出来我儿子是咋回事,我放心!——可有一件事,你必须听我的!”
  张学良又给父亲满上一杯,问:“啥事?爸。”
  张作霖正色道:“你别跟英国、美国、意大利那些外国人交往太热乎啦,更要紧的是别管那些反日团体的事!眼下咱最需要的是日本人的帮助!有个叫阎宝航的人,听说是你的好朋友?日本人给我来了照会,让我取缔反日团体!日本要铲除的第一个人,就是阎宝航!”
  张学良跳了起来:“爸,阎宝航可不能杀!他是个最爱国的人!是个办教育的了不起的人才!阎宝航和爸一样,放猪的时候站在塾馆窗户底下听讲,屋里的学生背不出来的书阎宝航都能背出来!老师就免费让他上学。他师范毕业后,热心于贫民教育,使一千多个穷苦孩子免费受教育……”
  张作霖倒没想到张学良反应这么大,可见这个阎宝航在张学良心目中的位置了,他想着自己的儿子,眼光一定是不差。因此,也不想为难张学良,微微点头说:“是吗?这样的人我马上给他发奖章!你告诉王永江,叫教育厅马上给阎宝航发奖章!你也要告诉阎宝航:近期不久不许有反日活动!因为咱们就要跟直系开战!需要日本人的帮助!”
  张学良停下酒杯,迟疑了好一会,问:“爸爸!杨宇霆他们散布出来奉军又要进关打仗,是真的了?”
  张作霖郑重地点了点头:“这话是我说的!咱们报仇雪恨的时机到了!”
  张学良担心地说:“爸爸!市面上听到奉军又要进关打仗,已经开始抛售奉票!这对咱们经济很不利啊!”
  张作霖拍腿大乐:“开始抛售奉票?!这太好了!赶紧告诉你姜爷爷,叫咱们家的兴业银行,叫官银号都快点收奉票!收得越多越好!”
  说到这里,张作霖转过头,冲着屋外,高声喊道:“叫你卢妈妈来!快点来……”
  卢氏从东屋出来,不满道:“老爷子,你喊啥呀?喝醉了?”
  张作霖摆了摆手,道:“喝醉了?这点酒?我告诉你,我能喝。他们不都骂我是关东胡子吗?关东胡子枪林弹雨,爬冰卧雪,没有不能喝酒的,我一顿造它一斤不当事!可我在外头不喝,我怕耽误事。我在家里跟我儿子喝,喝多少都不带醉的!”
  卢氏看着张作霖张牙舞爪的模样,顿觉好笑:“你叫我干啥呀!”
  张作霖兴致勃勃,道:“叫你干啥?!我叫你发财,发大财!我知道你有私房钱,赶紧拿出来,把银子、金子、首饰都拿出来去买奉票。你也赶紧告诉各房里都去买奉票!快去呀!叫凤至也买!”
  正房堂屋里,张作霖父子还在谈话,张学良斟酌了好一会,小心地问:“爸,您没喝多吧?”
  张作霖摇了摇头:“你见我喝醉过吗?”
  张学良于是郑重地请教父亲:“您老人家这次怎么能确保一定能够战胜直系呢?”
  张作霖解释道:“我就是要跟你说这个事!直系打胜了,就是英、美打赢了!英美可不是省油的灯!这回日本人主动找上门来说,他们叫段祺瑞出面,去买通直系的冯玉祥倒戈反直!让我给冯玉祥100万军饷!我说我备战钱紧!关东军就叫满铁先垫借这笔钱,已经给冯玉祥送去了!”
  张学良不以为然:“爸!冯玉祥一定会倒戈反直吗?”
  张作霖当下提起筷子,在酒席上比画道:“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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