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发现这些小家伙们身体素质太差,就带他们出去操练操练,这不?我给他们做个榜样。”
说着,常宁还挽起袖子,得意的亮了亮手臂的肌肉。
“呵呵,这帮小家伙是该练练喽。”宁瑞丰点点头,笑着问道,“小常,知道我们在谈什么吗?”
常宁瞥了一眼其他人,淡然的说道:“爷爷,还有各位叔叔和姑夫们,我说你们累不累呀,今天是爷爷奶奶结婚五十周年的大喜日子,你们却躲在这里议论起我来,没劲,忒没劲了。”
众人均是心里一怔,铁口神算的名头不是盖的,一句话就能猜中别人在干什么。
“哦,”刘铁红笑问道,“小常,那你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没想法,知道我老爸姓啥叫啥,我就心满意足了,反正不能让我改名换姓,不能把我关在笼子里,不能让我干不愿干的事,最好不要让别人清楚我和你们的关糸,总而言之,一句话,京城一点都不好玩,过了年我马回青阳去。”
说完,常宁就转身而去。
宁瑞丰的小儿子宁晓华,是一名大学教师,望着常宁的背影羡慕的说:“这才叫活得潇洒啊,二哥三哥,你们也不要求全责备嘛,小常说得对,我们不应该活得太累,一切都随缘。”
二女婿郭秋亭也点着说道:“爸,晓华说得是,我次碰到杨叔叔,说起宁乔哥时,杨叔叔瞪着眼嚷道,谁说宁乔不在了?告诉你们家里人,宁乔有了小常,他就是你们宁家最棒的。”
宁瑞丰笑而不语,只是意味深长的瞟了二儿子和三儿子一眼。
刘铁红站起来,笑着说道:“爸,我们听一回小常的,就别在这里磨叽了,还是去观摩一下他们的操练。”
天飘着雪花,宁家的院子里落满了积雪,十几个年龄不等,个子高低不齐的小家伙,排成两行站在雪地里,旁边的走廊,还有一堆看热闹的小家伙和宁家的女人们,另一边,也有一堆工作人员,饶有兴致的瞧着这有趣的一幕。
小家伙老老实实的,显得蛮有精神,可惜大的大小的小,高的高矮的矮,队列的样子有点滑稽。
常宁拿着一根树枝折成的小木棍,一边敲着自己的手,一边在队列前来回踱着。
“还有谁要退出的吗?……革命不是请客吃饭,健身讲究自觉自愿,你们要是受不了,随时都可以哭鼻子回家当孬种去……我再问一遍,有谁想退出的吗?”
“没有。”声音倒蛮齐整,可惜不够响亮,零下二十度的大冷天,小家伙们都脱了外套,小脸也被冻红了。
常宁瞪着眼开骂了,“呸呸呸,他娘的,就你们那娘们的声音,你当是在剧院里唱戏呀,大刘,亏你老爸刘铁红还是个英雄,带兵几万的将军,丢脸那,我看你就是一只大笨熊,你这个臭大学生,给我挺胸站好,你的胸膛在哪里?听见没有?”说着,还拿小木棍在大刘的屁股抽了几下。
大刘叫刘新河,是刘铁红的大儿子,这帮孩子的头,今年还刚满十八周岁,是大一新生,都说虎父无犬子,可惜长得太胖,一米七的个头,却有八十公斤的体重,来就被常宁起了个大刘的绰号。
刘铁红和宁晓含站在宁瑞丰身旁,对常宁“打骂”大刘不以为忤,反而很欣赏的样子,老爹老娘都不护犊子,旁人当然不敢开口了。
“你们口口声声说,将来要当革命的接班人,还吹牛说保卫祖国,就你们这蔫巴巴的熊样,你们凭啥去保卫祖国,让祖国来保卫你们还差不多,要想保卫祖国,你们得先有能力保卫自己和自己的家人,要想保卫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就得有健壮的体魄和勇敢的力量……现在听我的,全体都有了,立正,向右转,目标大门口,先跑四个来回,越多越好,齐步跑……”
大刘领着小家伙们跑出院子去了。
常宁回过身来,冲着宁瑞丰他们得意的笑,“爷爷,大姑夫,要是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保证能带出一支钢铁铸成的队伍,打遍周围无敌手。”
刘铁红笑着问道:“敢问小常同志,你是怎么调动起他们的积极性的?”
“呵呵,商品经济时代么,不能老讲虚的那一套,很简单,谁要听我的,一人一千元压岁钱,我收他为徒教他武艺,暑假时到我那里玩儿去,三招一出,众人皆服,呵呵。”
宁瑞丰拿着拐杖,敲着常宁的大腿笑骂道:“臭小子,拿钱说事,你这不是瞎胡闹吗?”
“呵呵,爷爷啊,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这不挺好的么。”
这时,宁晓南被他的八岁小女儿宁宁拉过来了,小嘴嘟哩着说道:“爸,我也要参加,你帮我和大哥哥说么。”
常宁又冲宁瑞丰笑道:“爷爷,你看你看,我可没有强迫,都是他们自愿参加的哟。”
宁晓南拗不过女儿的纠缠,微笑着说:“小常,你的队伍,能不能放宽一下年龄限制,比方说,从九岁减到八岁?”
不等常宁开口,郭秋亭也被他的女儿郭小亭拽过来了,“大哥哥,我也是八岁,我也要参加的。”
“呵呵,没法子没法子,人气旺了,挡都挡不住那。”常宁乐呵着,扔了小木棍,双手搓着故作思考状,“嗯嗯……难得两位妹妹如此坚定不移,做哥哥的怎能忍心阻止呢,呵呵,就开个后门,破例收下你们了。”
说完,常宁拉过两个小丫头,一手一个夹在腋下,长啸一声,一溜烟的出门而去。
刘铁红拍着宁晓南的肩膀,笑着说道:“二弟,人家都当孩子王喽,咱们还是想开点,要想不被时代所抛弃,那就努力去顺应历史的潮流。”
宁晓南望望宁瑞丰,又看看刘铁红,苦笑着说道:“这小子一来,就把咱们家给领导了,我还能说啥,总不能当个孤家寡人嘛。”
0357前因后果
这些天,杨阳形影不离的跟着常宁,两人的关糸是突飞猛进,只是“那一步”的事,还没有胜利的到达,每每让常宁辗转反侧夜不能寝,对着近在咫尺的美人望而兴叹,还好革命的意志一息尚存,每天早中晚一次跑到雪地里“折腾”自己,直到精疲力尽毫无欲望,惹得心知肚明的杨阳幸灾乐祸,捧腹直乐。
杨北国不在京城,率领一帮老将军,大张旗鼓的去了当年的抗日根据地过年,让常宁少了一个可以去的地方,不过,家在京城的几个叔叔姑姑,那是一个都不拉下,和杨阳两个人是一个不拉的走到,和青阳人过了正月初三才开始走亲戚不同,这里大年初一就得挨家挨户的走动,待到一家一家的走完,就是大年初四了。
北方的积雪化得慢,不象南方的暖地,白雪只是昙花一现,来得快走得急,年前下的雪,还在马路两边的绿化带堆着,树杈房顶,还是素装打扮,冰凌闪闪,早晨的太阳懒洋洋的,带来了光明却带不来温暖。
常宁绕着南苑园中央的小公园,一口气跑了十多圈,杨阳的一声“哥哥”,才让他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这事整得常宁有些哭笑不得,经过几天的纠缠,杨阳从他嘴里套了不少情况,听说常常现在还喊他哥哥,立时醋意大发,逼得他只好改口,不敢再叫她老婆,两个人一个哥哥一个丫头的称呼起来,杨阳是人前人后的叫着哥哥,象是叫了多年似的亲切自然,可常宁却觉得怪怪的,来京城过个年,倒把老婆给整“没”了。
常宁披杨阳递来的外套,坏笑着说道:“杨阳,咱们还是用原来的称呼,老婆老公的叫着,多亲热啊,你这一声哥哥,把我的革命热情都整没了。”
“不行,跟我一起你不听我的,我缠死你。”杨阳毫不客气的拧了一下常宁的耳朵,撇着小嘴说道,“哥哥,咱们可是说好了的,你不能反悔哟。”
常宁赶紧陪起笑脸,“呵呵,丫头,哥哥我不反悔不反悔,坚决的不反悔。”一边揽住杨阳往回走,一边心里想,这丫头的政策变化得够快的,俗话说得好,有政策下有对策,跟你在一起咱一定老老实实,不在一起时,政策就是一张窗户纸了呗。
杨阳嘻嘻一笑说道:“哥哥,我爷爷说了,你是大财主,等咱们结婚的时候,啥东西都不给我,就陪嫁给我一把手枪。”常宁吓了一跳,“不会,丫头,你要枪干吗?咱家又不是军营。”杨阳拿手指往常宁的胸前一戳,低声笑道:“我爷爷说,只要你以后敢欺负我,就拿枪崩了你。”常宁心一虚,脚下也打了个滑,“丫头,我,我是坏人吗,我会欺负自己的老婆丫头吗?”杨阳的声音更低了,“哥哥,我爷爷说,你和你爸爸宁乔一样,你们,你们都是坏男人。”
常宁心里一怔,更多的疑问从心底里冒了出来,关于老爸的故事,是宁家的一个禁忌,来了这么多天,见了这么多宁家人,楞是没听过只言片语,可惜杨阳从小在湖城长大,顶多也就是几句“爷爷说”的。
这时,小公园的石砌凉亭,有六个老头正在健身,为首的白发童颜,全神观注,一套太极拳练得颇为纯熟,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看得出下过一点功夫。
常宁再细看旁边五个老头,他们的年纪比白发老头小不少,瞅他们滑稽的样子,他忍不住噗的笑出声来,这哪是练拳,简直就是随意的在胡乱比划,一看就是初学之人。
那白发老头一套动作练完,收势调息,目光落到了常宁和杨阳的身,“小子哎,你也会几手?”
常宁听余振夫说过,这南苑园住的几十家人,都是共和国开国时的老革命,离休时级别最低的,也起码是付部长,可谓是藏龙卧虎之地,这些老头子气度不凡,又能在南苑园里晨练,当然不是一般的人物了,尤其那白发老头,看去比自己爷爷的年龄还大,说不定是个党和国家的前领导人呢,可惜常宁孤陋寡闻,不认识他是哪一位。
常宁不敢造次,恭恭敬敬的说道:“各位首长,早好。”
其他几位老头蛮有礼貌,点头作答后,继续的在那里比划着,可那白发老头却哼了一声,老眼一翻盯着常宁沉声而道:“谁是你的首长?”
常宁赶紧礼貌的说了句,“对不起,打扰各位老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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