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风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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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风云记-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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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北国看了单云飞一眼,单云飞从纸盒里拿出一盘录相带递给了宁晓南。

客厅里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到那台十九寸彩色电视机上。

电视画面一:

常宁家的院子里,常宁正冲着杨北国点头哈腰,嘻皮笑脸道:“杨司令,这不象话吧,我远远看到门口站着两个大兵,吓了一跳,以为台湾的老蒋打回来了呢。”这时常秀娟突然出现,一手拧着常宁的耳朵,一手拍打着常宁的屁股……常宁装模作样的哇哇叫,捂着耳朵躲到单云飞的身后……

宁瑞丰颤抖着失声而出:“小宁子。”

乔含湘也颤声问道:“北国,这,这怎么回事?这不是小宁子吗?”

杨北国道:“老领导,乔大姐,你们再看看。”

电视画面二:

还是常宁家的院子里,枣树下,石桌上,杨北国正和常宁下着当地流行的五行棋,杨北国愁眉苦脸的望着桌上的棋局,常宁双手盘起趴上桌上,手边放着赢来的一堆酒烟,调皮的眼睛盯着杨北国,得意的摇着脑袋,嘴里胡乱地哼着小曲,“……上山打老虎,老虎很难过,金木水火土,老虎无处躲,撒赖装跳舞,老虎光屁股……”,杨北国叹口气搅乱棋盘,“不玩不不玩了。”常宁对着镜头,摊摊双手耸耸肩,坏笑着嚷道:“呵呵,东南军区的指战员们,我打败了你们的杨司令,现在,你们归我指挥喽。”

乔晓含叹道:“杨叔叔,这个人怎么,怎么和小宁哥那么像啊?”

乔晓南也道:“真不可思议,那个摊摊双手耸耸肩的动作,是小宁哥的标志性动作么,每次和人家打架赢了,他都会来上这么一下,表示不好意思。”

电视画面三:

还是常宁家的院子里,杨北国坐在椅子上,常宁在一本正经的为他按摩推背,脸上却滑稽的乐呵着,不时的扮扮鬼脸使点小动作,杨北国说:“臭小子,跟我上京城玩去,我请你喝茅台酒。”常宁乐道:“不去不去,父母在,不远行,这条古训您老人家不会忘吧。”杨北国笑道:“哈哈,你怕我啦?”常宁道:“别玩激将法,我不会上当的,我老娘说了,北边不能去,那里有狼呢。”杨北国哼道:“没出息,我算白交你这个朋友了,一点义气都不讲。”常宁笑道:“这位老人家,先搞搞清楚好伐,咱现在是好比打牌,赌桌上不分贵贱,您既然输了,就先把您的承诺兑现,呵呵,您要是觉得在我家住了两天过意不去,您可以再给点什么嘛。”杨北国问道:“嚯嚯,你还想要什么?”常宁涎着脸笑起来,“嘿嘿,听说咱军分区的骑兵连要撤销解散了,您向单司令下个命令,送咱两匹马,就当咱拥军爱民,为xx养马……”

电视画面定格了,正是常宁灿烂纯真的笑脸。

杨北国转头看去,宁瑞丰和乔含湘互相扶着,早已泪流满面。

许久,乔含湘问道:“北国,这,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叫常宁,常常的常,宁折不弯的宁。”

宁瑞丰恢复了平静,嘴里念叨着,“常宁,常宁,宁折不弯的宁,长得太像了,北国,你说说这小伙子的情况。”

杨北国道:“让云飞说吧,他专门花了点功夫的。”说着,向单云飞看了一眼。

“首长,这小伙子叫常宁,我查过他的户口登记,他小时候的名字叫常思宁,思念的思,常宁这个名字,是他上初中以后自己改的,一九六一年六月六日出生,今年二十二岁,之江省青州地区青阳县水洋乡人,原住在水洋乡的大青山山里,小学五年级时搬回到其母亲的出生地,水洋乡常家村,也就是现在的石岙村,一九七七年十月考入之江大学农机糸,大学期间入了党,一九八一年六月提前毕业,分配到青阳县农机修配厂机修车间当技术员,后兼机修车间主任,今年六月回乡担任公社党委付书记代书记,一个多月后被撤,再过一个月后官复原职,现在是水洋乡党委书记兼乡长,我军分区大青山要塞区军**勤指挥部付指挥……”

宁瑞丰看着杨北国和单云飞:“北国,小单,你们说,他象小宁子?”

单云飞说:“首长,我经过观察发现,几乎没有不象的地方。”

杨北国道:“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宁晓含说道:“这怎么可能呢,小宁哥是搞地质的,我的记忆中,他从没到过南方的之江省呀。”

0070电话知危情

乔含湘问道:“小单,你是怎么碰上这个孩子的?”

“首长,我军分区属下的三零六基地,就在水洋乡的大青山上,水洋乡历来就缺水,今年那里又遭遇了八个月不下雨的大旱灾,有三分之二以上的老百姓外出逃荒,当地领导班子处于瘫痪状态,这时候这个常宁恰好犯了点小错误,新来的县委书记就逼着他,回水洋组织抗旱救灾工作,水洋乡自己没有水源,要到邻近乡去取水,恰好军区拨给三零六基地的四台抽水机,运到水洋乡临时仓库等待转运,这个常宁胆大包天,下令把四台抽水机给征用了,事后我派人把他带到军分区,他好象一点也不害怕,还整天嚷着要酒喝,正碰上杨司令到我那里检查工作,就跟他喝了一回酒,这么着就认识了,杨司令和我都觉得他和小宁子长得太像了,就找个借口去了一趟他家,这段录相,就是在他家里拍下来的。”

乔含湘又问道:“他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电视画面上的女人叫常秀娟,今年三十九岁,是常宁的母亲,据说小时候得过一场大病,声带坏了,说话发不出声音,家里还有外公外婆,外公是当地有名的算命先生,前些人断了双腿,一直卧病在床,外婆是当地民间著名的艺人。”

“他父亲呢?”

“他没有父亲,他们全家和周围的人,好像对常宁父亲的事讳莫如深,杨司令和我都当面问过常宁,他自己也不知道谁是父亲,因为他家以前住在大青山的深山冷岙,独门独户,别人很难了解情况,我想,我想常宁的母亲当然是知道的,可他说母亲受过刺激,谁也不许问这个问题,他以前自己也问过,每次母亲都发疯似的打他,所以,后来他就一直不敢问这个问题了。”

“二十二岁,六月生人……”乔含湘念叨着,忽地紧挽住宁瑞丰的胳膊,激动的说道,“老宁,那年,那年暑假小宁子出去过的,这孩子他,他一定是小宁子的……你派人,马上派人把他找来……”

宁瑞丰拍拍乔含湘的手以示安慰,轻声而黯然的说道:“莫急嘛,小宁子从小调皮捣蛋,上大学后每个暑假都往外跑,直到开学才匆匆回来,也不跟任何人说去了哪里,我也听说过大青山这个地方,地质地貌状似北方,小宁子去那里也是有可能的……”

乔晓含说道:“爸妈,这事交给我,我去找小宁哥的老师同学问问。”

宁瑞丰点点头,“注意,也不要太打搅人家了。”

杨北国关切地问道:“老领导,我想在你这里,让云飞给他打个电话,你和大姐听听……”

“嗯,用那台红色电话吧。”那是内线电话,上面有扩音键,打开就会让旁边的人都能听清。

单云飞起身坐到电话机边,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喂,你是水洋乡政府吗?我是军分区单云飞,找你们常书记说话。”

一会儿,电话里传来了调皮的声音,“单大司令,呵呵,你从京城回来了?几时把我的马送来呀,人家杨疯子都同意了,你还赖着干嘛。”

“小常,你怎么每次开口就要东西,我可没听杨司令说起过送马的事呀。”

“瞧瞧,在京城混了几天,你这个大司令怎么就糊涂了呢,杨疯子现在不当官了,你怕他干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那骑兵连要没了,军马又不能杀掉,咱就当帮你排忧解难,我可说定了,过几天我派人去你那里牵马,两匹,一公一母,你堂堂大司令可不能耍赖啊。”

“哈哈,小常啊,我怎么听着,你好象对杨司令蛮有意见嘛。”

“嘿嘿,你可不许打小报告啊,杨疯子现在不当官了,说话一定不灵光了呗,答应给我弄两百万修水库,到现在连个子儿都没有,你说这叫啥事,他放屁就你我听见,我可是在干部大会上放的,现在都没脸见人了,出门都是藏着脸的。”

“小常,你是有感而发吧,我听说你最近,最近好像不大顺心吧,有啥事,你跟我老单说说嘛。”

“不愧为当兵的,你单大司令的情报真准,唉,他娘的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准备过了年就自动圈铺盖回家,陪我老娘种地去,这官场上,一个个道貌岸然的,为了利益可以一脚把你踢开,你说我还怎么为人民服务,咱拚死拚活的在下面埋头苦干,可上次那篇狗屁通讯报道,整个就胡说八道么,把荣誉抢走咱不说,还把咱写成一个落后分子,呵呵,后来我气不过,就把杨疯子的牌子拿出来,吓唬那么一下,好歹也给乡里弄回来二十多万块钞票。”

“哈哈,这回怎么不如法泡制呢?玩这些道道,你可是得心应手嘛。”

“唉,不灵了不灵了,这回玩得大了,杨疯子就是还在台上,恐怕也是山高皇帝远,县管不如现管啊,他们都互相勾结起来,达成了狗屁的妥协和默契,咱就一个芝麻大的小儿科,扔到水里没个响,正好做个牺牲品嘛。”

“哦,有这么严重吗?小常,你先沉住气,我找杨司令商量商量,让他过问一下。”

“单司令,谢你了,这事就别跟杨疯子提了,他老人家也不容易,这事咱自己解决,那帮不是东西的家伙,竟让一个带枪的混蛋逍遥法外,那家伙是青州郑老儿的土崽子,今天还打电话给我,扬言要杀了我和我全家,所以我也借了一把枪,他要是敢动我老娘一根汗毛,我就杀到青州去,宰了他郑家所有人。”

听到这里,杨北国一把夺过单云飞手中的电话,“臭小子,你怎么不早点打电话给我?”

“首,首长,您老人家真和单司令在一起呀。”常宁不好意思道。

杨北国铁青着脸道:“少废话,老实讲,事情严重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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