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会阳痿的。”
“为什么非得做完呢,我不爽了,还要借阴道给你用。”
“这么说我宁愿强暴你。”
“哦,我先去尿尿。”
一个性能力超强的矮个子男人。长得像青蛙。活在这个世界上真悲哀。
边做我就边想,他唯一可称道的阴茎如果长在帅哥XXX身上就好了,长在情人XX身上也不错……为什么上帝要浪费一根好的阴茎呢?这阴茎给了他自信,却不能为他赢得爱和尊严。
套套还在他的阴茎上粘着,他的阴茎还冲天竖着。
我走了。
母校的西区还是有些恐怖电影气氛的,恐怖也是种浪漫。
追溯到我和他在凌晨1点半走进西区时,看见一辆车头和车门都敞开的车,很酷,男人蹲在车头前,女人叉腰站在车门后,像刚刚开火干了一架,很酷。
再追溯到和他性交之前,他讲的他爱了5年的女人,也很酷。
她初中二年级,就跟一个长得像谢霆锋的小流氓同居了,小流氓在20岁的时候死了。
她初中一年级,矮个子男人就喜欢她了,在她经历了那么多之后,还喜欢她。
他和她最后一次爬山,她的球鞋湿到不能穿了,他把他的拖鞋给她穿,光着脚丫上山,划了4道血口。
下山时,他塞了封情书给她表白5年来的爱。她说:“我从来没喜欢过你。”
如果一个男人受过很多伤,一定会令人产生让他雪上加霜的冲动。
尤其是他以唯一可称道的阴茎为荣的时候。
早在3年前我就确立了自己的性世界观
那时,我还上大四,那时,我就才华横溢。翻读2000年12月14日的《21世纪经济报道》生活版上关于性安全专题的文章,觉得自己从来都牛逼。(补充:文中的“某日朋友打来电话”说的就是亲爱的马一木同学)。
《自卫式嵌体运动》
嵌体运动的姿势有正面、反面、侧面、立体、交叉;嵌体运动的个体可以两个、三个、四个、五个……N个;嵌体运动的频率可以每年一次,每月一次,每周一次……每日N次;嵌体运动的预备品有固体、胶体、液体……自然体。
但,没有一种嵌体运动是绝对安全的。对,我说尤其是性方面的。
时至今日,性是个既open又尴尬的东西。它可以很泛滥,泛滥到惊世骇俗,比如载入吉尼斯记录的,一个大胆的女人与几百名男人轮流性交;又或稀松平常散落在身体写作字里行间的,灯红酒绿后的跃式实践。它有时又变得节制,首要原因自然是爱滋病毒的威胁,人们从调整性伴侣的数目、品种,到更多隔离物的发明与运用,或者索性禁欲……人类总是善于出尔反尔,为自己制造麻烦,像搞行为艺术。
安全不过是个借口,颠覆过度之后的恐慌,不可避免的灾难。所以分析刀耕火种年代的性行为,与新新人类的性行为,哪个安全系数大,丝毫没有意思。如果真要说点什么,我就说,整个作为嵌体运动的一种的性,它的安全来于自卫。
初始是防卫自然,因为环境恶劣,卫生条件差,不得爱滋也会死于其它性病;然后是防卫人类,真是可怕,欲望一旦决了堤,细菌便漫天飞舞。到最后,你发现安全性行为不是一个唯物问题,而是一个唯心问题,即使科学技术发展到能任你肆无忌惮,性的破坏力亦会从感官充斥心理。
这里讲一个故事。某日朋友打来电话,讲述他的悲惨遭遇。过程使用“恶心”两字不下10次,“说实在的,一夜情本身并不恶心,我一直还比较推崇,可是这一次让我恶心了好几天,我恶心的是对象,是床单,是狗日的寂寞,我在路上看着女人就吐唾沫……”
最后我对他焦虑症的判断是:事前自卫不足,事后防卫过当。
越来越多海洛因风貌的少年,徘徊在道德的围栏外,甚至绝症也是种诱惑。有谁保证来自性的危险游戏不会将人自虐的本领进行到无以复加呢?
好好爱自己,爱得不太为难。我的态度是:荒淫无度的性行为尽量控制在物质技术能够发挥作用的层面,这是保证身体完好无缺,让你有机会后悔或继续享乐的前提;然后是心理上单纯地将性行为看成是它本身,它跟其他行为一样为人所需而设罢,这是防止心灵支离破碎的途径。自卫式嵌体运动大体如是。
遗孀
昨天,Y打了我办公室电话,问我的书什么时候出,能不能寄一本给她,我说:过些天你自己去买吧。
我从没见过Y,我跟她的关系近乎离奇。
如果两个女人爱着同一个男人可成为“情敌”,如果两个女人被同一个男人抛弃可成为“同情”。
但我对她既无醋意,也不惺惺相惜。
准确而言,我们是同一个男人的“遗孀”。尽管他还活着。
大概是前年吧,Y在我半梦半醒之间,打了第一个电话给我。
她问:“你是XX吧?”她又问:“你认识XXX吧?”
她是从我写给XXX的信中,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的。我诧异极了。
然后,她讲述了她和XXX的故事,他们是1999年底在网上认识的,趣味相投,迅速发展为网情,浪漫起来可以一塌糊涂的XXX跑去大连看她了,还见了她的父母,她的同学……还上过床(但没有发生性关系),4天以后,XXX忽然很冷淡地告别了,去了北京。但Y真的爱他,不顾父母反对,跑去北京找他,但XXX只想跟她一刀两断。那时,Y还是个大学二年级的女生,跟我献身于XXX时年纪相仿。
Y受伤了,失心疯般纠缠了他2年。直到XXX回了广州,Y还是通过各种渠道找到他的联系方式,有时XXX接她的电话,狠狠地骂她几句,她居然很快乐,因为终究可以听到XXX的声音。
Y说着这些事时,仍是爱得无法释怀的样子。她就是不甘心那种“噶然而止”。
老实说,我当时被Y的电话刺激了,然后我用一种很刺激的方式教育她,我说,XXX有生理缺陷,跟XXX做爱一点都不爽,所以即使他没操你,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挂完Y的电话,我就理直气壮地去教育XXX了:“你搞女学生没关系,但别把女学生惹到我这来。”XXX起初颇有歉意,说Y变态,说Y破解了他邮箱密码、QQ密码,弄到跟他有联系的男人女人的电话,挨个儿去倾诉。“你不是第一个受骚扰的了,我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我没碰过她。”XXX的“碰”字用得真绝。几分钟后,XXX又打电话怒斥我:“你丫到底跟她说了什么。”恩,我其实也只是告诉Y,我作为被“碰”过的人,所知道的。
后来,Y还打了多次我的电话,Y喜欢跟我谈XXX,也许,Y只想把我当作一种观照,在我身上延续她和XXX的关系。有时,大冷的天,听着她在电话那头可怜兮兮,我安慰她:“XXX就是那样的人,他没有你想像的优秀,他就喜欢在一朵花含苞欲放时,把花摘了。忘了他吧。”她总会说,她什么都明白,但就是忘不了。后来,说多了,我也烦了,索性不理她。
我真的跟她没有同感。我们在不同的年份,在含苞欲放时被摘下,我继续开出奇葩,她还对着光秃的枝条叹息,而XXX,他只记得摘花瞬间的快感。
有法律常识地乱搞
“你读什么专业的?”
“法律。”
“哦,法律,简单而言,怎么界定侵犯隐私? ”
“你考我吗?”
“对。”
“就是在法律所不允许的前提下公开、介入别人不愿公开的私隐的行为,并对他人造成伤害。”
“ 如果一男一女你情我愿地做了,女的告诉别人这个男人跟他做了,但男人不愿别人知道,这算侵犯隐私吗?”
“不算。”
“但实际这个男人不愿公开,并因她的公开受到伤害。”
“本身这个男的和女的发生关系不是单方面的事情。”
“恩,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虽然我没学过法律。那么这个男的就没法告这个女的了?”
“那要看那个女的是怎样公开了。如果是大肆宣扬,并怀有恶意,一定程度上会造成侮辱罪。”
“侮辱罪又是怎么界定?”
“你来了我当面和你解释吧。”
“恩,你自愿与我发生性关系吗? ”
“自愿。”
“你付打车费算是付费吗?”
“对不起,我刚才误会了。”
“那就是说我们不存在付费关系?”
“是啊!”
然后我就和这个学法律的乱搞了,并知道怎么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乱搞。
我的第一篇访问性小说:他慰(1)
(此小说写于1999年12月,那时我上大学三年级,我是“卡通一代新新人类”,我让不同符号的男人在小说中带出、消灭、重现,记录他们的真实生活和不同的内心世界。而“他慰”主张又是一种女性享乐主义。)
“美好生活从他慰开始!”
新人类俱乐部的最新广告从80楼直至地下室,一个金发美少女双腿张开骑在红发帅哥屁股上。
密集的人群,由不同颜色和年龄组成,所有眼睛盯住屏幕。
打开。硝烟与浊气弥漫的军营,精液从破棉被淌到潮乎乎的泥地上,脸色从潮红变得苍白的慰安妇双腿软软地叉开,气若游丝地躺着,棉被的霉味与胯臭像毒气包围着她。这一天的不知第二十个还是三十个男人,一个紧张得大汗淋漓的毛小伙趴在她的身上,“3分钟到!”一个粗鲁的胡子拉茬的大兵把他拖开,然后猴急地扑到可怜的慰安妇身上。熄灭。
打开。一个戴黑边眼镜,手提公文包的中年人从s大学出来走进z城夜总会,在雪茄和鸡尾酒味交混的沙发上,左右各抱一个粗枝大叶型的波霸小姐,“恩,美人啊!来,一起研究研究我的课题。”旁白:“最非人生活的就是这些女人,可是没有人知道更详细。”他这个态度是个学者的态度,说着他就搭电车,带着钱,热诚地去到那些女人身上研究“社会科学”去了。熄灭。
打开。万人演唱会,麦当娜与一位酷男跳贴面舞,字幕:麦当娜坦言与上百位男子有多性关系。麦当娜将再度披上婚纱。熄灭。
打开。一个中国肥皂剧,衣冠楚楚的先生跪在腆着肚子的女友面前:“嫁给我吧,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