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征--前所未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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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征--前所未闻的故事-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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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大便就正常了,最正常的是他早年攻打长沙的时候。
  直到—九八四年春夫,人们对于遵义会议的一些细节——例如时间和与会者的身份——还是不甚了了。然面,从未有人对遵义会议的结果产生过疑问。一九八四年三月四日,党中央的历史学家们透露,他们在档案里翻出了一份很早以前的备忘录,提供了很多失传的资料。
  按现在的说法,参加会议的有:政治局委员:毛泽东、朱德、陈云 (他的丢失多年的回忆录提供了很多失传的细节)、周思来、洛甫(张闻天)、博古(秦邦宪)和候补委员:王稼祥、邓发(安全保卫负责人 )、刘少奇(多年后成了“文化大革命”的主要牺牲品),共青团领导人何克全(凯丰),共十人。
  七位红军指挥员:刘伯承、李富春 (他接替受伤的王稼祥,担任红军政治部代主任,一直是毛泽东的伙伴)、林彪、聂荣臻(林的政委,毛泽东的坚定的追随者)、彭德怀(第三军团司令,态度强硬,反对李德)、第三军团政委杨尚昆以及第五军团政委李卓然。
  红军报纸《红星报》的编辑、新任命的党中央秘书长邓小平也出席了会议。在场的还有李德和翻译伍修权,他们是列席代表。总共有二十人出席会议,中国的前途就取决于他们做出的决定。
  博古首先发言。
  他谈了蒋介石的第五次围剿,把共产党的失败归咎于国民党在数量上的绝对优势和中央苏区以外的共产党军队配合不灵。博古没有稿子,是即席发言。他着重讲了形势的客观一面。据翻译伍修权说,他相当客观地分析了当时的军事形势,并批评自己在军事路线上的错误。但他同时又力图为自己辩护和开脱。
  秘书们不得参加会议。可能除了邓小平以外,与会者都没有做记录。大部分发言都是即席的。甚至到今天,这些发言的内容也未全部公布。现在在世的几个与会者凭记忆也狠难把内容凑全。
  博古显然没有赢得听众的同情。他的同志们说他企图推卸责任。李德列席会议,但态度并不客观,他的看法与众不同。他认为博古干得不错,他强调蒋介石正在从“帝国主义列强”那里得到贷款、武器和军事顾问。 (博古显然没有特别提到冯·塞克特。 )李德在回忆时还说,博古认为,共产党的战略是正确的,只是在执行中有错误而已。
  第二个发言的是周恩来。他承认政策不对头,特别是不应当打阵地战。他说,这是造成红军第五次反“围剿”失败的原因。他自我批评的态度很坦率,丝毫不想推卸责任。他愿意承担责任的态度给同志们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周恩来的发言使李德感到不安。他认为周强调了主观因素,巧妙地使他自己同博古、李德保持了一定距离,并为毛泽东把周和博古、李德之间划清界线创造了条件。
  毛泽东一向总是等到最后才发言,这次一反常态,他首先讲了话。他作了一篇长达一个多小时的发言,比任何其他人讲得都长。他点名批评了李德和博古,指责他们无视红军打运动战的传统政策。李德的“短促突击”取代了朱、毛诱敌深入、围而歼之的战术。毛反驳了李德认为失败是由于数量上的劣势造成的这一观点、第一、二、三和四次反“围剿”中红军都是同数倍于已的国民党军队作战并取得胜利的。所以问题不是数量,而是战术。伍修权回忆说,毛泽东坚持认为军事路线错了。博古和李德的政策是“防守中的保守主义”、“进攻中的冒险主义”和“退却中的逃跑主义”。
  毛泽东发言说,领导者最重要的任务是解决军事方针问题。而博古和李德根本不顾这样明白的现实,即战士也是人,也要用双脚走路,也要吃饭、睡觉。假如一个指挥员不了解实际地形和地理情况,只知道根据地图布置阵地和决定进攻时间,他“肯定要打败仗”。
  毛泽东还猛烈抨击了未能和十九路军联合这件事。他说,这就使红军失去了一个迂回到国民党防线背后、从后面攻击敌人的大好时机,而周恩来、洛甫和他本人都曾经主张和十九路军联合。
  毛泽东的讲话赢得了热烈的掌声。他说出了大多数指挥员长久以来没有说出的心里话。
  李德被毛泽东的话深深地刺痛了。三十年后,他对遵义会议只讨论军事问题而没有同时也讨论政治问题的做法表示了极大的不满,指出会上根本就没有提及苏联和世界政治。但是,中国人早在会前就已决定只讨论军事问题,因为他们知道,一讨论政治问题,会议很可能会开崩。
  李德的处境很不利,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远远地坐在门旁,被有意地排斥在中国人圈子之外了。他只能通过伍修权的翻译来了解他们在说什么。而入夜以来,伍修权变得愈来愈不安和疲乏,翻译的内容也越来越简短,有时完全停了下来。李德长得体阔肩圆,平时总是不动声色,除非要发言,否则总象块石头似的坐在那里纹丝不动,而现在他却怒形于色了。博古发言时,他的脸涨得通红,当毛泽东开始抨击他时,他的脑又变白了。他表面上一点没有失去控制,只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把刚在遵义没收而分配给他的烟卷也抽了不少。看起来他变得越来越沮丧和抑郁了。
  王稼祥接着毛泽东发言。他已经对聂荣臻说过:“到时候要把他们轰下去,把李德拉下台 !”他拥护毛和毛的立场是大家意料中的事,因为他们一直注视着王稼祥在担架上与别人讨论的情况。他明确地说,博古和李德必须让位,由毛泽东来指挥红军。
  李德在回忆录中声称,他在遵义会议上没有发言,因为他对当时的发言情况没有全面的了解,所以他决定在研究了会议记录或至少是总结性决议之后再说。看来并没有会议记录,而决议也是到了一九四八年才公开发表。斯诺一九三六年在保安同毛泽东和其他共产党领导人的长篇谈话中,也没有人提起过遵义会议。
  李德回忆自己没有参与讨论的说法和别人的回忆不一致。翻译伍修权记得李德为自己作了辩护,坚持说,他只是作为一个顾问被共产国际派到中国来的。 (这一点完全正确。 )他为总的作战路线进行了辩护,但却说任何责任都应由中国领导人承担,是他们把事情搞糟了,应受谴责的是中国人,是中共中央委员会,等等。他没承认有任何错误。伍修权认为李德问心有愧,但是读过他的回忆录的人却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事情过去三十年了,可他的态度似乎还是和他在遵义时一样坚决。
  李德一再说,他只不过是个代表。他确实提出过各种各样的建议,但是,“这些建议是否被采纳就是你们的问题了。”根据中国的档案材料,胡华教授说,李德断然拒绝了一切批评。
  批评火力持续了三天。会议一般都是晚上七点开始,持续了四五个小时。措词越来越激烈,翻译伍修权也感到越来越紧张了。
  白天主要是处理军事事务。这期间正在对部队进行一次重大的改编。解散了中央纵队及其庞大累赘的挑夫队伍。剩下的重型设备或者被破坏,或者被埋藏起来以备后用。必须携带的东西都分散到各个部队去了。中央纵队的年轻人和留下的挑夫都尽可能被编进战斗部队里。第三梯队的政委李林凯病了,所以这些工作大都由小刘英负责。
  征兵工作正在积极开展,又增加新兵四千人。清点人员后证实,红军现在只有三万人。
  随着会议的进行,越来越多的人站到了毛泽东的一边。很多指挥员指出长征缺乏思想准备的问题。他们认为,部队的严重损失,特别是因开小差而造成的损失,主要是由于新兵在思想上没有做好充分准备。和往常执行任务不同,这些新兵不知道自己要到哪儿去,也不知道为什么打仗,为什么必须作出牺牲。指挥员们认为保密工作做得太过分了,连很多指挥员都不了解情况,这样就影响了战斗意志和官兵们的士气。
  洛甫和朱德坚决支持毛泽东。周恩来再次发言,认为毛泽东对博古和李德的“左”倾路线的批评是正确的,并提议毛泽东任红军总指挥。
  李富春的发言给伍修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李富春是毛泽东在湖南时的老朋友,他和毛的另外一位老朋友、才华横溢的蔡畅结了婚。聂荣臻的发言也使伍修权深受感动,聂荣臻对李德的表现非常生气。伍修权同意聂荣臻对李德的批评,因为他本人也经常领教李德的粗暴态度。有一次,他曾对一个部门的领导说,“李德是个帝国主义分子。如果让我自己选择,我绝不给他当翻译。既然分配我给他当翻译,我只好干。”
  聂荣臻是躺在担架上来开会发言的(过湘江时,他的脚负了伤,尚未痊愈)。他说话时很气愤。每次见到李德,他就恼火,因为使他想起李德的瞎指挥,李德对每门炮的位置以及哨兵设在哪里等具体部署都作指示,而这些细节连军团指挥员也无须亲自过问。聂荣臻对李德的尖锐批评,伍修权至今仍然记忆犹新。聂荣臻作为第一军团的政委,对李德的那种只允许和敌人正面作战的命令,并不是一概照办的。有时,他们用传统的朱毛战术诱政深入,因而仍然打了一些胜仗。
  彭德怀在发言中坚决支持毛泽东,并严厉批评博古和李德。刘伯承也是如此。令人奇怪的是,李德倒觉得,和其他人的发言相比,朱德、彭德怀和刘伯承还是比较“温和的”。
  看来林彪在遵义会议上并没有起多大作用。当然,他在“文化革命”中的所作所为以及他的未遂政变可能歪曲了人们的记忆。和我交谈过的大部分军入都曾受害于他。伍修权断言说,林彪在会上一言不发,他固支持博古和李德而受过批评。聂荣臻同意伍修权的说法。可是其他有些人都记得林彪在会上支持毛泽东主张解除博古和李德职务的建议。据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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