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好话,偏偏她也不愿意当别人的偏房小妾,
更不能接受一个男人不能只爱她一个。
她知道他想娶一妻一妾这两个位置,无论是
哪个由她来坐,她都决计不会快乐的。
因为她深深的知晓成为别人的妻妾后所担忧
的,面对的压力和痛苦,她不愿去承受,无论妻
或妾
男人,为什么就不能只忠于一个女人?
花雁行忍不住在心里问
『紫阳姑娘,您要是哭花了脸,牧可得重画
的。』
常春担忧的声音在耳畔作晌?初时听来遥远
直到她拉回心神始觉泪水已经爬满了脸。
她向来没有哭声,所以总会连自己也没发觉
落泪;
多少个被人怒骂轻蔑嘲讽的日子里,没有人
知晓她也是人,也会心痛,也会哭,只要落泪了
那群人只会更气,用更不堪入耳的辞句来辱蔑她
于是她学会了即使哭,也不出半点声响。
『抱歉。』花雁行抽出帕子避开脸上的妆容
』、心拭泪。
『其实若紫阳姑娘不想去,只要跟绿映小姐
说一声就好了。』常春忍不住道。
『就是因为非去不可,才去。』
工作之于她.无所谓想不想,只有必须。
以前的她总是抱持着这样的想法在接客,如
今怎么会忘了。
是他给的心动太美好,还是自己变了?
『对了,方才绿映小姐拿了封信给我,说是
要转交给紫阳姑娘……』常春一手提着灯笼照路
一手探进衣袖里拿出一封信。
『信?』试问天下有谁会写信给她?当花雁
行将没署名的信件翻到背面,瞥见上头的封蜡,
她完全清楚对方的身分~孟少陵。
『你说……这、这封信是绿映小姐给的?』
花雁行的脸色铁青,握着信的手忍不住颤抖
『是啊。』瞅着她的脸色,常春小心翼翼的
答着。
『那送这封信的人……”你知道他人在哪儿?
生得什么模样吗?』从原本的结巴到最后她的语
气又惊又急。
『不知道。』若她真看见了对方,又岂用绿
映拿给她要她转交?
事到如今,她只能拆了
抖个不停的小手连连试了好几次,才把信拆
开,就着常春手上的灯火,她快速又仔细的读完
整封信的内容。
花雁行几乎是整个人冻结在原地,无法动弹
常春不识字,不懂信上写了些什么,但依花
雁行的神色来看,就算懂也要装不幢。
『紫阳姑娘?』看来她可以准备替花雁行写
今日的假条了。
正当常春已经做好替她挨绿映的骂时,花雁
行右动作了。
『走,快点!』语气还是不变的惊急,她提
起罗裙在夜里,近乎奔跑了起。
如何不急?教她如何不急
他来了,那个可恶的男人竟然来了
第七章
『紫阳好妹子,终于盼着你了。』
落坐在帐幔围起的花厅里,绿映一见花雁行
来了赶紧迎上去,偷偷在她耳畔提醒,『我还以
为你不来了,接下来交给你,记得好生谢谢孟公
子之前出惜画舫的功劳:』
画舫是他的?
花雁行仔细小心的隐藏好内心的惊讶,迎了
上去。
『孟公子万福。』一如往常平静冷淡,她端
着泰山崩于前亦不改色的姿态。
站在花雁行身侧的常春偷瞥了孟少陵一眼。
那是一个带着温和笑容、穿着一身白衣风度
翩翩、生得一张书生面容的男人,只见他笑得眼
睛眯成一条线,一点也不骇人,偏偏花雁行却好
像很怕他。
这男人究竟是什么人?常春不禁好奇暗忖。
因为只有她才能感觉到花雁行故作镇定的外表下
全身颤抖得有多厉害。
『这边请。』虽然他才是宾客,用的句子语
气却比她们还要客气:
猛地一顿,花雁行的眼里进出惊愕,完全没
有靠近的意思。
孟少陵倒了一杯茶,然后一叹,『雁儿,这
么久不见,你是忘了我吗?』
『雁、雁行没有。』说没有,但她的脸色更
像不敢。
花雁行甚至没勇气要他改口嗅自己的色妓名。
这让常春更奇怪了,以往花雁行就怕任何人
知道她的本名,在整个镜花楼里只有绿映一人,
但即便如此,就连绿映也不会喊花雁行的真名,
如今她却一点都不抗拒…?”叉或者说根本不敢抗
议。
『那么就当赏我脸,坐下好吗?』孟少陵将
倒好的茶放在圆桌的对座,要她坐下的意思十分
明显
不再犹豫,一改从容的步伐,花雁行几乎是
飞奔过去坐下,深怕慢了会惹他不悦似的。
『甭急甭急.我们有一晚的时问慢叙旧。』
饶是他说的话有些轻佻的意思,但在那双柔情似
水,全然看不见恶意的眼里,立刻化为诚恳。
『你们全都下去吧。』制止了乐声和伺候的
丫寰,孟少陵要所有人离开。
于是所有人退下,只有常春还留着
镜花楼的色妓们全是卖艺不卖身,卖笑不陪
睡的,所以就算客人要求屏退左右,为了色妓的
安全,还是会留下随侍的丫寮保护。
『你…
孟少陵正要开口,花雁行断然截口,『常春
你先下去吧。』
常春瞄了花雁行一眼,接到她用眼神示意后
才退出了帐幔外,守在不远处没离开。
『你这么紧张是怕我吃了她不成?』孟少陵
逸出调侃的轻笑,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飘逸一尘
不染的洁净纯洁。
可花雁行闻之色变,几乎无法找到声音说话。
『我……没那个意思。』她当然怕极了
人家说豺狼虎豹最恶狠,在她看来全不及孟
少陵的一半;
『呵呵。』孟少陵轻笑,也不知信了她还是
不拆穿她。
然后再无人说话
沉默,像只勒人颈项的毒蛇随时可能令人窒
息,但花雁行却宁可不要听见他说的任何一句话
『唉唉.雁儿.这么久不见,你难道不想同
我叙叙旧吗?』盂少陵喝完一壶热茶终于开口。
浑身一僵,她扯开微笑,嘴角却微微发颤着
孟公子希望雁行说什么,雁行当然不敢拒绝。
叙旧?她和他可有能把酒言欢的过去?
『说什么Ⅱ牙……』盂少陵状似沉吟,『或许
可以说说你为何离开家乡到长安京来。』
她喝下早已放凉的茶水,然后重重的把茶杯
放下。
面容灰败无血色,她紧抿着的唇是整张脸上
唯一的一抹红。
你以为是谁的错? 』像只被踩着尾巴的猫
儿竖起全身的毛,发出尖锐刺人的低呜声,花雁
行虽仍畏惧着他,但已经能把话说得清楚。拿起
小炉上煨火的热水,盂少陵重新泡了一壶新茶。
『是我。』暖如冬日的笑配上温文儒雅的神
情,他大方承认,却令人有着困惑怀疑,仿佛这
只是他的玩笑话。
她全身更加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深得刻骨
的愤怨怒气。
『就是你。』她连冷笑也装不出来,因为那
是心伤后还未结痂的疤,经由他的承认被撕裂得
更大;
『若不是你,我怎么需要离开?若不是你,
我怎会成为众矢之的?若不是你,我又怎么会认
识那个男人?』花雁行目光进射出强烈的灼光,
几乎能让被凝视的目标起燃。
偏偏,孟少陵仍是一派的泰然自若,不受影
若说此刻的花雁行是火,那么他就是风了
无法熄灭火却能助燃。
『是没错。』他不否认,态度落落大方,仿
佛不觉自己有错。
『你……真是可恶!』花雁行几乎气结
她知道他绝不会否认,就算做了全天下唾弃
的大恶之事,他照样不会否认,因为不到最后关
头,他绝不轻易的被人发现:若是有人发现了,
也无法揭穿他,只因他的名声实在太好,压根没
有人会相信那些见不得光、无耻下流的事是他做
的。
『这世上可不会有人这么说我,你应该算是
第一个。』
花雁行一窒,随即出声驳斥,『只怕是其它
人再也没机会看见你的心有多里一
『妙极妙极,这话说出去确实无人相信。』
不骄不躁的态度,盂少陵说出的话纵使是黑的
也能因此变成白的。
三年前就是这样,她最恨的不是那个做了错
事不承认的男人,而是孟少陵!
出身名门书香世家的她,读书受教育不是只
有男人的事,许是有机会去见识寻常女子花一辈
于也不可能见到的世界,她认识了盂少陵,经由
他的介绍而认识了那个男人。
可以说是在他的穿针引线下,她才会和那个
男人在一起。
曾经她以为自己是幸运的,认了他当义兄以
后,她的生命更加圆满:以为认识了可以守着一
生的男人,但那样假象的幸一福摧毁起来竟是如
此的容易。
男人竟是孟少陵的妹婿。他的妹妹是个人人
口中的河东狮,偏偏嫁了个性喜女色的丈夫
怪只怪她自训聪明,可识人不清,就连那男人的
真名都是到了东窗事发后才知道。
而揭穿这一切的就是盂少陵
是他带人到他们幽会的地方,任由别人误会
却不澄清,而她竟然到了那时候还相信他会替她
解围,还不知道就是被他出卖。
可笑,真是可笑至极
『对,说出去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语调清
冷,听不出情绪。
『但我也不会再傻得相信你。』
他是如何陷她于不义的?她压根没机会替自
己反驳,在众人的眼前被定了罪,原本最受宠的
家族地位被剥夺,沦为众人嘲笑唾弃的难堪,而
他仍旧是所有人眼中的大才子,谦虚恭谨的孟少
陵。
他怎么可能了解她有〃奇〃书〃网…Q'i's'u'u'。'C'o'm〃多恨
『至少不是我玷污了你的清白,是吧。』他
耸耸肩不以为然。
『我跟他压根什么也没发生!』花雁行怒吼,
从眼里直射向他的眼神却是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恶
狠。
叹了口气,孟少陵脸上浮现浓浓的无奈,
『其实我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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