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忽一凝,接道:“三少,您有没有想到,整个事情是从劫掠肖家人起的头,既不是大公主他们干的,那另一帮人劫掠走肖家父女后就没了影了,是不是显示他们旨不在对付三厂,而是单跟肖家父女过不去!”
花三郎脑中闪电盘旋,猛一点头:“对,显然就是这么回事,当谢罗老提醒。”
“提醒,我的推测对三少有帮助么?”
“有,我从这方面去思索,应该可以理出些头绪,请贵会帮我个忙。”
罗英道:“三少尽管吩咐。”
“不敢,请贵会帮忙找找我二哥。”
“华二少?不是——”
“没回去,他一直没回去。”
“难道三少怀疑——”
“不敢说,肖家父女跟他有过节,而他没回去,肖家父女却遭人劫掠,我倒希望这件事跟他没有关连,要不然——”
花三郎没说下去,但是他目射神光,威态吓人。
罗英忙叫道:“三少——”
花三郎倏敛威态,道:“罗老,请记住,只要能发现他在哪儿就行了,其他的贵会就不用管了。”
“多谢三少为敝会着想,罗英遵命就是。”
“还有,大公主的作为令人敬佩,但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象这样对付三厂,发生不了大效用,也无法动摇刘瑾的根本,我不便出面说话,如果可能,还烦劳贵会主想办法晓她以利害,这种事交由别人去做吧,民间不是没有忠义之士,万一让刘瑾发现真象,后果不堪设想。”
罗英悚然道:“三少顾虑的对,罗英一定请敝会主转达!”
“偏劳了,容后谢,我还有别的事,不能多留,先走—步,失陪了。”
“三少只管请便。”
两个人抱拳而别。
罗英办他的事去了,
花三郎则直奔项霸王府。
如今,他宁愿肖家父女是落在了大公主手里,奈何偏偏不是。
他不信他二哥跟这件事有关连。
可是他不能不这么怀疑!
最好不是他那位二哥,要不然——
他不敢往下想了。
#奇#想虽不敢往下想了,可却难以抑制心里的烦躁。
#书#一路烦躁着,刚进项霸王府的大门,鲁俊迎面来到:“花爷,您可回来了!”
“怎么!又发生什么事了?”
“不是别的事,内行厂派人来找您两趟了,说秋萍公主急着要见您!”
“人呢?”
“走了,我们爷说您一回来就让您上内行厂去。”
“好吧,我这就去一趟,告诉项爷一声,我回来过了。”
他转身就走。
秋萍公主急着要见他,心知那一定是急事,但是,是什么急事呢?
显然是秋萍交代过了,一进内行厂,自有人带花三郎往见。
秋萍虽然已经不是公主了,但刘瑾对她的宠爱不减,因之她的权势也犹在,有没有那个“公主”头衔都一样,内行厂哪个不巴结讨好。
美雅幽静的小花园里,见到了秋萍,秋萍立即摒退了左右,头一句话问:“有消息么?”
花三郎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摇头道:“没有!”
“我倒有个消息告诉您,极秘密的消息。”
花三郎目光一闪:“什么消息?”
“刘瑾另外秘密训练了一批人,比内行厂还厉害,比内行厂权势还大!”
花三郎为之一怔:“真的!”
“我会骗您么?”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他连我都没告诉,可见其秘密,我是无意中偷听来的,他召见那些人里的一个,说完话那个人就走了,身法之快跟鬼魅似的。”
“他在什么地方训练那些人,知道么?”
“不知道,我不敢问,问了也未必会告诉我。”
“那些人共有多少?”
“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他另外秘密训练了一批人,权势、作用犹凌驾于内行厂之上,别的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有这种事,他在于什么?他想干什么啊!”
“无非是多养爪牙,增强他的明暗势力而已。”
“还有别的事么?”
“没有了,要走了?”
“哦!”
“您就不能多待会儿?”
“玲珑,我还有事。”
“好吧,我不强留您了,这件事能不能让项刚知道,您自己去琢磨吧。”
花三郎点点头:“我知道,我会看情形的。”
说着,他站了起来。
秋萍跟着站起,道:“我爹这两天怎么样?”
花三郎道:“你爹很好。这些日子我们常碰面,我还麻烦他不少事。”
“呃?什么事?”
花三郎把托韩奎打听,但却没有头绪的事,告诉了秋萍,但是他没有告诉秋萍,有关那位大公主的任何事。
听完了花三郎的叙述,秋萍道:“那能算什么麻烦,应该的。我们父女都在为您效命,并且随时等候着您的差遣,只要您愿意,我们父女能跟您一辈子。”
小姑娘话里有话,花三郎当然不会听不出来。他心里暗暗揪了一揪,道:“华家跟你爹多少年不平凡的交情,我跟你爹也一直跟亲兄弟一样,你这么说,岂不是见外了。”
花三郎也话里有话,提醒了小姑娘。
“我知道您跟我爹是兄弟相称,可是——”
花三郎没让她再说下去,道:“时候不早了,我还得赶回去,项霸王还等着我呢!”
他没容秋萍说什么,转身往外行去。
秋萍站在那儿没动,也没张罗送他,望着花三郎那颀长的背影,娇靥上的神色渐趋黯然,看在任何人的眼里,都会让人心酸。
第十九章 重任
一路上,花三郎在想,刘瑾自领内行厂,连东西两厂都在统辖、监视之下,又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九千岁,对普天之下,包括在那庙堂之上的王公卿相,文武百官,操生杀予夺之大权,论显赫之权势,可以说是前所未有,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若说他是想谋朝篡位,图谋不轨,掌握京畿之宁乱,天下之治安,以三厂之势力,又近在天子脚下,可以说是很够了,大可不必再训练一批,再制造一批权势犹凌驾于内行厂之上的密探。
唯一的理由,应该是他对自领的内行厂都不放心,还要再训练一批爪牙来监视内行厂。
这恐怕是有野心而怀异志的人的一个通病。
他有谋人之心,以己度人,也深恐被人所谋。
真是何苦来哉,人生在世,不过数十寒暑,倘能因淡泊而心安,岂不乐享数十年美好光阴?
想出了刘瑾唯一可能的用意,花三郎同时也想出了一着妙计、一个好主意——
回到了项霸王府,迎面而来的还是鲁俊,鲁俊苦着一张脸,跟吃了黄连似的:“我的爷,您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要让人骂惨了!”
“怎么了?”
“怎么了?我们爷怪我,为什么不先让您歇会儿再上内行厂去,这是没什么要紧事,万一有什么要紧事,不就得等上半天么?”
花三郎失笑道:“项爷也真是,就在内行厂,万一有什么要紧事,不会差个人找我去?”
鲁俊道:“您能这么说,我哪敢当着爷这么说,那不是顶嘴吗?”
花三郎笑着拍拍鲁俊道:“我去说去,放心,准保你没事儿!”
鲁俊道:“先谢谢您了,那您就快点儿吧!爷正在发火儿呢!”
花三郎没有再说什么,一笑往里走去。
在大厅外头,老远就能看见项刚那高大身躯的影子,映在雕花的窗户上在到处晃。
进大厅再看,厅里只有项刚一个人,急躁踱步,满脸的怒色。
几名护卫都机灵,除非是被召唤躲不掉了,要不然这时候谁愿意往前凑,待在跟前找倒霉!
项刚一见花三郎,瞪着眼就往前迎:“兄弟——”
花三郎抬手一拦:“项爷,别怪鲁俊,人家只是告诉我该告诉我的,要怪怪我,是我没进来见您。”
项刚一怔:“怎么!他告诉你了?”
“他那张脸能苦出人的胆汁,是我问他的。”
项刚冷哼一声道:“他倒是恶人先告状啊!”
“项爷!您不是这脾气,今儿个是怎么了!有事儿?”
“没事儿。”
“这事儿干吗怪人家?”
“心里烦,看见谁都想发顿火儿。”
花三郎笑了笑,旋即敛去笑容,道:“我知道,案子没头绪,难免烦躁!”
“兄弟,这样下去怎么得了,栽跟头事小,叫咱们怎么向九千岁交代呀!”
花三郎已是胸有成竹,说道:“您别急!项爷,我得来个消息,不知道对这件案子有没有助益?”
项刚目光一凝:“什么消息?”
花三郎脸色一转凝重:“项爷,这个消息,未经证实,至少在咱们是未经证实,咱们必须先去求证,但是在求证的时候,必须要小心,必须要慎重,因为一个不好,咱们俩都得吃不完兜着走。”
“呃?这么严重!”
“嗯!”
“什么消息,你倒是说呀!”
“咱们坐下说。”
项刚忙不迭地找着椅子坐了下去,两眼直瞪着花三郎。
花三郎坐下之后,才神情凝重地道:“项爷,九千岁另外训练了一批密探,据说权势犹凌驾于内行厂之上。”
项刚一怔:“你这是哪儿听来的消息?”
“是玲珑听来的,听九千岁召见那些人里的一个谈话。她找我去内行厂,就是为告诉我这消息。”
项刚瞪大了一双环目:“玲珑听来的,那应该可靠,只是,有这种事我怎么会一点儿都不知道?”
“项爷,这我就不便说什么了。”
花三郎乘机点了个火头。
马上就发生作用,见到功效。
项刚脸色为之一变:“好,好得很,这种事居然把我都蒙在鼓里。兄弟,知道都是些什么人么?”
“玲珑不清楚。”
“那么,知道是在哪儿训练的么?”
“玲珑没听见,当然她更不敢问。”
项刚没说话,脸色可相当难看,半天才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什么意思!”
“您是说九千岁?”
“不是说他,还能说谁!”
“我倒猜出了几分,中与不中,却不敢说。”
“你说我听听。”
“项爷,您是知道的,当初九千岁创内行厂自领,是为了什么?”
“为了统辖,监视东西两厂。”
“也就是说信不过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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