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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恒生指数也可以操控
洛克菲勒广场竖起了巨大的圣诞树，TheSeaGrill的座位可以看到中心的滑冰场，和伊莎贝拉喝着白葡萄酒，品尝鲜嫩的石蟹、爽滑的生蚝和英格兰海鲜蛤蜊杂烩汤。这个新年两人打算自己过，圣诞夜，伊莎贝拉要开Party。她确定了菜单，准备分发请柬，这是个年青人的聚会。
文杰在纽约朋友不多，认识的年青人更少，哥大篮球队的乔可以算一个，平时一起厮混的时间不少。另一个是在街上认识的，国内来纽约城大读书的家伙。那天文杰去拉法盛华人超市买酱油，看到一个非常大陆的家伙，一身衣服干净体面，西服革履打着领带，正一家家的找工作。应该已经问了几十家，那疲惫的样子估计没一家愿意要他，很好玩的样子。
文杰大声问他：“您在哪家银行上班呢？”
“哟，哥们打酱油了您哪。我在街上找工作呢。”这哥们就是陈东，刚来了三天。
“您是应聘老板的吧？穿得棒极了。”文杰继续开玩笑。
陈东是个聪明的主：“您指点一下。”
“这到中餐馆找工作，穿大裤衩子短袖凉鞋不行，可也不用那么正规。把西服脱了，领带也解下来。记住了问你来多久了，就说快一年了。问你会不会广东话、福建话，你就说能听不会说。”
文杰给他留了个电话号码，几天后陈东打来电话，说是干上大厨了。当然要去捧场，原来就是个三张桌子的鸡毛小店，原来那厨子结婚去了，陈东临时顶个十来天。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开张了，陈东读的是MBA，不是那么好申请的，非妖怪一类拿不到全额奖学金的。陈东家里出了学费，生活费得自己刨。
纽约城里成千上万家中餐馆，找个工作没问题，一个小时四五元的工资，不用上税养活自己完全可以。熬上一年后在学校找个兼职，能挺过去的。一来二去也就成了朋友，文杰带着陈东到处玩，去过五十一街的脱衣舞酒吧，一起欣赏钢管舞。也去过纽泽西韩国人开的私人会所，搞过韩国妞。在假日里也有过从一家酒吧窜到另一家酒吧，通宵达旦直到天色渐亮，酒吧打烊才回家的经历。陈东没什么钱，文杰掏腰包带着陈东接受再教育，陈东深刻的了解了资本主义的腐朽没落，知道了有那么多妇女同志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等待我们的解放。陈东有个优点，混夜场文杰请客陈东心安理得，平时从来不提钱字，生活费得自己挣。文杰和陈东交朋友就是喜欢这一点，实在人。
伊莎贝拉筹备Party的态度很认真，按传统这是女主人的事，文杰不会参与，给了乔和陈东的名字就算完成任务了。圣诞夜Party来了二十多个客人，除了文杰这边的三个外，全部是伊莎贝拉的同学。开始时大家个人扎一堆，手里拿着酒各聊个的，音乐声响起的时候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乔是Party的高手自然不用多说，陈东也几经和几个妹妹在那里大跳贴面舞。Party开得很成功，伊莎贝拉感到很有面子。
寒假到了奈美，再次过来同居，文杰也偶尔溜去纽泽西和伊莎贝拉会面，换换口味。美国东部的气候湿润，冬天的时候还是有不少绿树，树木长得饱满、密集，纽泽西离曼哈顿很近，一二个小时的车程。小地方安静整洁，沉浸在绿色中，路上偶尔有车开过。纽泽西多是中产阶层，房子不论大小，主人都精心打理过，就像行进在花园中。
在午后温暖柔和的阳光里，驱车来到海边，天是那样的蔚蓝，海水是透明的，海滩是细软的白沙，两人手牵手在沙滩上留下了足印。远处红白相间的灯塔，海浪里远远的白色游艇，天上飞过的候鸟，一切显得宁静安逸，显得那么的不真实，就像在童话的世界里。
新年假期很快过去了，文杰迎来了第二年的课程，相比去年课业轻松了不少，大家一般是一半的时间用在学习上，另一半时间用来找工作。文杰没有找工作的烦恼，除了和同学一起在课堂上胡侃之外，多选修几门课程，希望能够提前毕业。
利兹教授邀请文杰加入纽泽西的Liberty高尔夫俱乐部，这家高尔夫俱乐部可不简单，纽约市长朱利安尼，很多华尔街的总裁和基金经理人都是会员，入会费就要四十五万美元，每年还有二万美元的续签费，当然不算太贵，可也不是有钱就能加入的，这是一个圈子，有人邀请才能花出钱来买个资格。
当然在这个与曼哈顿金融区，隔哈德逊河相望球场上，打上五个小时的球，最妙的是第18洞离自由女神像不到一公里。周末时到Liberty俱乐部，花旗的鲁尼早已经知道了文杰这个客户，现在算是认识了。高盛的比尔正在和运杰投资的阿德里奇，商讨RCC上市的事。所罗门美邦有文杰的证券期货帐户，运通给了文杰百夫长黑金卡，这一切是建立在有钱，并且会继续有更多钱的基础之上的。
开学后发现这学期太轻松了，上课以案例和讨论为主，通过这些案例不得不佩服这些投资银行的大能，太厉害了。比如这个理财案例，有个华人朋友，自己有5万美元现金和一套价值30万的房子。全部交给投行进行投资，投行用5万现金和房子打包贷款，购入第二套房子，再打包购入第三套房子。三个月后投行通知他投资项目结束了，签了提前解除投资协议书，他拿到了一张82万的支票。投资经理告诉他，资金数目实在太小，这次是给他的一个favor。
课堂上的东西和实际发生的肯定不同，文杰听到了一个幕后的故事。高盛的比尔讲的是，有人操纵大陆移动H股的故事。高盛是大陆移动H股上市的保荐人，十月份第二次发股时，其总流通股及总市值已占恒指的20％，大陆移动变成了恒指的风向标。恒指一直是香港市场最重要的指标，而恒指期货、期权，是最活跃的衍生金融工具。有心人开始操纵恒指了，十一月初有人沽空值占总交易股数比重达14％的大陆移动股票，接着第一波士顿银行宣布调低股价估计，从每股七十六元，调低至四十九元。接着市场风传大陆移动将实行单向收费，股价应声而跌。
十一月二十四日，大陆信产部钱先生接受瑞银华宝电话采访，钱先生证实了市场传言，信产部从零一年元月份开始手机单向收费，大陆移动一周内又跌至每股三十九元。与上月相比，股价跌幅为20％。月底时，信产部吴部长到访香港，参加由美林、高盛等公司举办的有50多家基金经理参加的会议。会上吴部长宣布手机单向收费政策不会在零一年实行；吴部长指出，他本人的说法才代表信息产业部的意见，大陆移动股价在十二月一日上涨，并带动恒指当日指数大涨400点。
比尔说十一月底高盛、美林和美邦都有做多恒指，几天之内，每张合约赚四万港币，几乎是百分之一百的盈利。至于十一月初，沽空大陆移动高盛没有参与，参与的话又是一个百分之一百的盈利。就是说第一波士顿和背后的人，一个月里赚了百分之二百，信产部的两次讲话起了决定性作用。
这不是市场判断和计算分析，投资银行不敢操纵道指和纳指，在美国是要有证据证明自己清白的，在香港只需要证监会没有证据证明操纵股价就可以了，何况其中得利的人还有香港当局也得罪不起的大陆背景。
可以看出了吧，高盛的影响远超其所处的曼哈顿岛，伸向华盛顿，甚至世界各地。克林顿的财政部长鲁宾亦出自高盛，世界银行行长罗伯特也曾在高盛担任过高级国际顾问。高盛的团队在作经济预测，往往可以准确把握未来，这既得益于高盛的影响力。
同时也和高盛的一套科学计算方法分不开，从数学上讲，根据边界条件和初始状态，就能根据某个公式，推算出未来任一时间的状态。现实生活中，系统过于庞大，描述其规律的公式维数过大，即使像股票市场这样容易建模的领域也由于边界条件处于相互影响的变动之中，很难确定和描述，也就不能准确完成对未来的推演，所有股评和预测等等都只具有概率论上的意义。高盛并不是去预测未来，而是通过对公司内在品质的研究，寻找大概率事件。
的确这一经不是课堂上，案例讨论可以还原的决策过程，马后炮式的分析不会对人有任何帮助。自问没有那种影响力，也不想参与到其中，不过还是很奇怪，为什么自己的盲目决策往往都是正确的，从财大门口的彩票到沙头角的赛马三T，从指数基金到做空纳指，好像每一次都属于小概率事件。
当初投资南力电子那块地，应该属于文杰自我膨胀失去理智的时候，正常情况下，自问确实是有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或者说是预感。每次做决策时往往总能找到对自己有利的方法，可能与修炼了上清经有关系。人不可能做到掐指一算能知股票涨跌，有预感危险的能力已经足够变态了。
在课堂上探讨各式各样的案例，在俱乐部和华尔街的人交往，文杰努力的融入着这个圈子，尽管这种融入要比别人容易得多。利兹教授的世交渊源，文杰自己口袋里的金钱，加上越来越接近的金融理念，这是这个圈子接纳文杰的主要原因。
第十九章 和空姐一起倒时差
放春假了，美国的学校就是好，隔一两个月就放一次大假，这次直接坐了国内的班机回沪海，肯尼迪机场的贵宾室也不错，坐着真皮沙发，品尝着4小时不间断供应的食物和酒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