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沈桐似乎有了希望,可是给谁打电话呢?此时他只能记得几个电话,家里的很熟悉,但绝不能让家里人知道,帮不上忙反而让他们着急上火;蓝月家里的,前天晚上刚刚通过电话,沈桐已经把这个号码深深地印在脑海中。不行,蓝月也不能打,她是个女孩子,更不能让她知道。最后记得的电话只有许夏了,对,就找许夏,凭借她家的关系我一定能出去。想到这,沈桐在插花的同时悄悄找了片稍大的叶子,把许夏的电话一点一点地刺了上去。
刺好后,怕传话的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便又在叶子上刺了个“沈”字。正在这时,一个jǐng察悄悄地出现沈桐后面,而沈桐正在全神贯注地刺字,全然不知道有人在他身后。
“你在干什么?”jǐng察大声地叫道。
沈桐被吓了一跳,急忙把刺好字的叶子推进了散花中,然后镇定自若地说道:“我没干什么啊,正在插花呢。”
“不对,我明明看到你在花瓣上刺什么东西,老实叫出来,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说完,挥了挥手中的jǐng棍。
沈桐心里紧张的要死,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显得临危不惧,便据理力争,说道:“我真的没有干什么。”
“起开。”jǐng察一把拉开了沈桐,在散花中乱翻着。
沈桐此时心都提到嗓子眼上来了,他闭上眼睛,静等着jǐng察任意处罚。
此时,一个jǐng察进来了,高声地叫着:“大家跟我走,农场那边有人逃跑了。”
那jǐng察找了半天一无所获,瞪了沈桐一眼,说道:“你给老子老实点,别耍什么花招。”说完,便整理了衣帽,跟着那jǐng察走了出去。
在沈桐与jǐng察谈话的中间,旁边的一个男子悄悄地把沈桐刺字的叶片藏在自己面前的散花里,帮沈桐度过了难关。
jǐng察走后,那男子把叶片悄悄地塞到沈桐手里,小心地说道:“你出去以后记得给我家人打电话。”
沈桐十分感激,便重重地点了点头。终于等到中午时刻,送饭的人提着昨晚的桶进来了。
中年男子和沈桐使了个眼sè,意思让他赶紧过来。
沈桐把钱和叶片塞给中年男子,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此时许夏刚吃过饭,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连串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手机放在进门的鞋柜上,许夏懒得过去拿,任由手机不听地响着。
过了一会,手机铃声停止了,许夏便躺了下去,盖上毛毯,准备睡觉。这时,手机又响起来了,许夏有些不耐烦,但想了想还是下地走过去拿起了手机。
看到一连串陌生的号码,许夏便把手机丢到一边,继续睡觉去。一般知道许夏手机号码的,只有她认识的人才有,但最近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电话打进来,要请自己吃饭。仔细想想,估计与自己父亲要下去当一把手有关,看到陌生号码许夏一概不接。
许夏一觉醒来,已经下午3点,因为今天是星期天,不用去上班,她便准备去找自己的好友周晓晨一起去做美容。她拿起手机,与周晓晨约好后,便开心地跑到卧室换衣服去了。
第五十九章 进了收容所(五)
许夏在换衣服的过程中,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心慌的厉害。她又仔细回想着刚才那个电话号码,隆中市的,而且是福山区的,那里应该没有自己认识的人啊。越想越不对,许夏走到鞋柜前,按着那个电话拨了过去。
对方是公用电话,许夏便松了口气,正准备挂电话时,对方突然问道:“你是不是一个姓沈的亲戚?”
“姓沈的亲戚?”许夏仔细想了一遍也想不出自己还有姓沈的亲戚,便说道:“没有。”
“那你是不是有姓沈的朋友?”对方继续问道。
姓沈的朋友,许夏一下子就想到了沈桐,便急忙说道:“有啊,怎么了?”
得到许夏的肯定后,对方说道:“告诉你一件不好的消息,你这位朋友被关在福山区收容所,他悄悄把你的电话让一个人递了出来,那个人已经走了,但走时叮嘱我万一你打过来,一定要转告。”
“啊?”许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但对方千真万确地说到,一定是事实。许夏挂断了电话,再次回想着自己姓沈的朋友,没错,只有沈桐一个人姓沈,她有些坐不住了,匆匆给周晓晨打了个电话,取消了行程。然后又把电话打给了她父亲的秘书陆伟。
陆伟接到电话后不敢怠慢,又把电话打给了福山区公安分局局长那里,局长又把电话打到收容所,收容所在翻看了昨晚的记录后,发现确实有一个叫沈桐的盲流。
许夏得到准确信息后,飞奔似地下了楼,开上车就往福山区收容所赶。一路上,她让陆伟也与他一同前去,并叮嘱千万不要让她父亲知道。
赶到收容所时,陆伟已经在门口等候着。许夏不得不感叹陆伟的速度如此之快,难怪父亲这么多年都不舍得放他下去任职。
许夏停好车,急忙走了过来,对着陆伟说道:“陆伟哥,你陪我一起进去。”
陆伟心思缜密,便随口说道:“我已经给福山区公安分局局长打过电话了,他正往这边赶来。要不等等他?”
许夏已经等不及了,想到沈桐在这个地方遭罪,心里十分难过,便说道:“让他等着,我们先进去。”
显然,这里看门的jǐng察不认识许夏他们,不管怎么说,都不让他们进。许夏已经怒火冲天了,便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人,每天不去破案,就知道欺负弱势群体,老娘今天就是要进去,你要把我怎么着。”
看门jǐng察也火了,拿起jǐng棍说道:“我倒是同意你进去,拿你问问它让不让你进去。”说完,拿起jǐng棍驱赶着。
陆伟看不下去了,上去一把抓住jǐng棍说道:“你动一下他试试,你看老子今天不收拾你。”
正在里面看电视的jǐng察看到这架势,也提着jǐng棍走了出来,一群人团团把陆伟和许夏围住,准备打架。
“都给我住手。”这时一辆车急刹车停了下来,一个男子大声地制止道。
jǐng察一看是局长来了,便悻悻地往后退。
那局长急忙下车,走到许夏和陆伟跟前,低头哈腰地说道:“许主任,陆秘书让你们受惊了。”说完,“啪”地一下子打在了刚才那个jǐng察脸上,气急败坏地叫道:“你他妈的是个什么东西,还不赶紧开门?”
那jǐng察被局长打了一巴掌,吓了个半死,急忙打开了门。这时,收容所所长也小跑着过来了。
局长对着所长说道:“让这个不长眼睛的东西立刻滚蛋。”
那jǐng察脸上还有红手印子,脑门上不断地冒着汗,听到局长让他滚蛋时,立马瘫坐到了地上。
在所长的指引下,很快就在厂房内找到了沈桐。沈桐听到有人来救他时,突然感觉两眼发黑,差点晕倒。刚才还很嚣张的jǐng察,此刻毕恭毕敬地把他请了出去,而在角落里工作的张一生也突然大声地哭了起来,然后跑到沈桐跟前一同走了出去。
许夏看到憔悴的沈桐,犹如针扎一般心痛。要是没有陆伟他们在身边,她定会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一边的局长和所长不停地对着许夏道歉,普通jǐng察更是躲得远远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神秘女人。
在许夏的帮助下,沈桐拿回了自己的手机和昨晚送给jǐng察的钱,又在农场那边找到了同样落魄的李茂山。许夏临走时,对着局长说道:“范局长,我希望你能够好好地管教下你的下属,别随便抓人,如果出了命案,我们纪检干部也不是吃素的。”说完,扭头扬长而去。
沈桐走到门外,还听到那局长在训斥着收容所所长,他这一遭,可谓是体会了人间冷暖,也体会到了权力的魔力,要想成为人上人,只有手里有了权力,才能凌驾与他们之上。这次事件对他触动很大,也改变了他对仕途的看法,踏上车的瞬间,沈桐默默念道:“我一定要成为人上人。”
20个小时惊心动魄,饱尝了人间疾苦和辛酸,看清了人xìng最险恶的嘴脸,沈桐并没有像张一生和李茂山那样惊魂未定,相反显得特别冷静。他在思考,同样是人,为什么非要分出个三六九等呢,难道城里人就天生高贵,农村人就永远低人一等吗?
陆伟是以个人名义私自跑出来的,待把沈桐他们营救出来后,便匆匆告别。临别时,许夏把沈桐介绍给陆伟,并希望陆伟将来外放后一定要关照。陆伟可以从大学毕业就跟着许亭渊了,到今天已经有10年头了。十年中,陆伟为人低调,做事干练,深受许亭渊喜爱。几次许亭渊提出外放他,陆伟都拒绝了,嘴上说是还需要历练,但他其实是在等机会。
许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沈桐的遭遇。在驶往旅社的路上,沈桐并不想让许夏担心,便轻描淡写地把情况简单讲了一遍,许夏听后竟然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
许夏现在尽管已经有男友,并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她对沈桐那份纯真的情感却始终难以忘却,点滴往事经常萦绕在心头。尤其是那次东泉缠绵,更对沈桐多了份留恋,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让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第六十章 那一份温情
回到旅社,只见刘思明jīng神颓废地坐在门口,眼睛死死地盯着过往的行人。当他看到沈桐他们从车子上走下来的瞬间,反而没有激动,表情依然如故。
刘思明看到沈桐他们脏兮兮地一身,就知道他们遭受了苦难,他什么话都没说,嘴里念念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许夏看到沈桐他们居住的环境,说什么都要给他们更换住的地方。几经坚持下,沈桐看到许夏生气的表情,也就默许她的提议。
收拾好东西,十几分钟后,许夏带着他们来到了隆中市档次较高的“福乐居”酒店。福乐居酒店位于隆中市的开元区,这里是最为繁华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