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是由慎南问出,与如今面对戚希留是不一样的情感。谁赢谁输,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可是她只是一心求个安定而已。不能这样下去,如此只会与戚希留的感情纠缠不清。
花葙域语气坚定地对戚希留道:“我希望赢的是叶明昭,鸾镜之盟是他的杀父仇人,为父报仇,难道不应该吗?你们十八年前灭了叶家的那时候,就该想到今日会遭到报应!”越说越激动,“天道轮回,叶明昭是正义之师,鸾镜之盟戚思远要负起当年的血海深仇。”
戚希留的脸色随着花葙域的话,越来越伤心,好几次花葙域都想收回所说的话,但是既然出口,就不要回头。
什么声音都渐渐远去,戚希留脑海中回荡的不过是:叶明昭三个字。
叶明昭是他一生的敌人,从一开始相遇,他们就是对立。一样的年少有为,一样的惊才绝艳,一样的爱上同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的心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在他的身上,她所有的眼光都围着叶明昭,所有的感情都付诸于叶明昭,他就算付出再多,也换不来一点点机会。到底是哪里不如叶明昭,为何花葙域对他就是如此冷情。
“住嘴!”戚希留喝令道,他不想再听下去。
一改往日的语调,花葙域知道他肯定是生气了,说了这么多偏袒叶明昭的话语,他怎会无动于衷,生气也好,至少这样可以讨厌她,放弃她。
花葙域顾做镇定,推开他,环着手道:“戚希留,你最好识相点,放我出鸾镜之盟,不然等叶明昭找到我,我就和他里应外合,将你们鸾镜之盟搅得天翻地覆!”
戚希留一把扯过花葙域,花葙域再次跌入他温暖的怀抱,即使在冬夜屋外站立这么久,他的怀中依然保持着令人舒服的温度。
“不许你走!”戚希留几乎嘶吼,一字一句滑出这四个字。
花葙域不以为意:“你能束缚得了我一辈子?”
戚希留感觉花葙域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利刃,要将他活活凌迟,带着未愈合的伤痛,继续在她的刀下翻滚,寻求着爱与痛的滋味。
“如果这样真能与你一辈子,倒也不错。”既然无法得到她的心,那就束缚着她的身一辈子,至少这也是一辈子。
戚希留大力将花葙域拉近屋子,一改往日的温柔,花葙域极力推搡着戚希留,戚希留收起温和,妖冶一笑,捏住她的手臂道:“你想走?呵呵,我不准,我就困你一辈子,哪里都别想去。”
大力将她推倒在地,一甩衣袖大步走出房门,之后听到了落锁的声音,花葙域一愣,这戚希留是要软禁她么?
在叶明昭到达沥都府的三天之前,花葙域被软禁了。
门外的锁其实花葙域运起武功就可以撬开,可是在没有戚希留的庇护下,她在鸾镜之盟乱晃,出事的最终还是自己,倒不如安心地待在这里好好休整几日,让自己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修身养性。
三日,花葙域在房中天天吃了睡,睡了吃,过期了猪一般的生活,其实她也好久没有这么惬意了。
直到三日后晌午,门外的锁有所松动。
花葙域正坐在位置上看书,她本以为是戚希留来看她也没抬头,继续看自己的书,可是近了发现脚步不对,抬首望见的是方青怀。
“方大哥!”花葙域一喜,自从重新回到鸾镜之盟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方青怀,虽知道他被调入内院,却迟迟未得见面。
方青怀愣在原地,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初黝瘦小的小刚收拾干净,竟如此亭亭玉立,支支吾吾地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方大哥。”花葙域又唤了一声。
方青怀回过神,对花葙域忙正色道:“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啊?”花葙域呆愣。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不得由她呆住了。
方青怀急急说道:“今日戚二少爷去与叶明昭会战了,出了沥都府,现在正是带你出去的最好时机!”
“可以出去?”花葙域有些不可置信。
方青怀点头,道:“乐韵姑娘在外已为你备好的马匹,趁着今天鸾镜之盟的目光都关注着叶明昭,正是你逃脱的好机会。”
花葙域不再犹疑,就如方青怀所说,今日是最好的机会。
方青怀为花葙域准备好了一套侍卫的普通衣服,急忙换上后,跟着方青怀七拐八弯出,绕着小道出了戚希留的院子,他带着她灵巧地躲过了每一批防守的侍卫,花葙域心下好奇,为何方青怀能如此聪明地算计好每批巡逻侍卫的时间,凑着空子带人出去。
边走方青怀边说道:“那日,你被戚二少爷带走锁在房内后,我就想救你出来,今天终于找到机会了。乐韵姑娘感谢你当初的帮忙,知道我意图,竟然愿意帮我。这些路线,都是乐韵姑娘计算好的。”说话间,已到了小门边。
还是有人关心她的,不是么?她真心回给方青怀一个笑道:“谢谢你们。”
乐韵躲在门边,看到方青怀与花葙域二人走来,小跑到了他们身边,对着花葙域道:“小刚,谢谢你。”
花葙域知道她所感谢的,当日在陆叔的鞭下救出乐韵。
“好心有好报,我也要谢谢你。”花葙域伸出手握了握乐韵的手,真诚地说道。
跨上骏马,转首对二人道:“谢谢你们!”
转首离开,将鸾镜之盟抛在脑后。
一路向西,她要回七遇山,马不停蹄。但是此刻,在沥都府,花葙域感受到了剑拔弩张的气味,谁都知道,叶明昭与傅水带着人即将要打进沥都府鸾镜之盟,现今何人都避之不及这事儿,出门都小心翼翼,生怕犯着这些江湖人士。
花葙域此刻要出城有些难度,城门戒备,来去的人都要接受盘查,花葙域并非通缉犯,可还是在检查人员当中发现了鸾镜之盟的身影,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她大摇大摆的出去,被认出怕是白白浪费了这次逃出生天的机会。
她还是选择弃掉马匹,转而逃向一处小巷,将脸抹黑,头发打乱,不过一下子,整个人就变成了街边的穷苦人家。这个形象花葙域才敢往城门走去,一步、两步……花葙域心惊胆战地往前挪去,心想被人认出,大不了奋力一搏,无论如何都是要离开鸾镜之盟的。
一切都未发生,顺利地通过了检查,跟着三三两两的人处了城门,因为没有马,接下来的路都要靠自己徒步前进,到下一个城镇,至少要走上一天一夜。虽然辛苦,但是至少抱着的回七遇山的心,热切而又难耐。
花葙域一走,便是三个时辰,直到太阳下山,花葙域无奈只能露宿在外,她找了一方干净的石壁,想靠着这儿将就一晚,等明日一早继续赶路。
窝在石壁之后,找了个相对舒服的位置,迷迷糊糊睡去。
到了半夜,花葙域听到附近有人的声响,警惕地醒来,听闻附近的人道:“此番叶明昭与傅水带着耀光堂和江湖盟的人一同找上鸾镜之盟,定是没算到,我们还有这一招。”
另一人得意洋洋的声音飘来:“对!
“哼,当初害得我们这么惨此番定要让叶明昭付出代价。”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回荡在花葙域耳边。
大花有热吻
到了半夜,花葙域听到附近有人的声响,警惕地醒来,听闻附近的人道:“此番叶明昭与傅水带着耀光堂和江湖盟的人一同找上鸾镜之盟,定是没算到,我们还有这一招。”
另一人得意洋洋的声音飘来:“对!”
“哼,这次让叶明昭功亏一篑,他一定没想到,我们在后面有这么多人守株待兔,只要他一过东风渡,我们就出人,将他的人一前一后拦开,到时他人力不足……”
“哈哈,我汤奎终于报的此仇!”
是汤奎,当年被叶明昭与慎南联合整垮的影流门的汤奎。
花葙域更加小心翼翼地缩在一边,侧耳倾听。
“叶明昭此时定没有想到,我能卷土重来!”
“此事要是一成,鸾主答应我们的事也可兑现,影流门重出江湖指日可待!”
汤奎与另几人你来我往投入了新一轮的幻想之中,仿佛美好明日已在眼前。
花葙域一动不动地静在原地,呼吸也放缓下来,从这几日的谈话中可以知道,他们对叶明昭此次在东风渡作为营地,与鸾镜之盟隔水对望的情势,做好了安排,是有备而来要给叶明昭使绊子。
当叶明昭的人过东风渡时,将人马相隔而开,一前一后没了照应,影流门与鸾镜之盟联手将叶明昭擒住,就变得容易许多。
她该不该去告诉叶明昭影流门的安排?还是自顾自回到七遇山不理尘世?
花葙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本不是说好不再管叶明昭的吗?可是这真的放得下么?此时出发去东风渡,一切都还来得及,至少对叶明昭的损失可以降到最低。
心底不断有一个声音在呼喊:去吧、去吧、去吧。
可是脚步却怎么也挪不开。
脑海中有一个人影忽近忽远,问着她:“如果我和叶明昭一战,我死了,你会为我难过么?”
会么?会么?
会的!
如果他死了,爱着她的他死了,她怎会不难过。曾经那样为她付出,曾经那样温柔待她,曾经那样缱绻亲密……与他记忆也早已堆叠如山,这座山哪一日轰然倒塌,是不是会把她压垮。
但是如果叶明昭死了呢?与她一同走过这异世十八年的叶明昭也不再人世,她将如何自处。
捏紧拳头,还是选择了前去,内心的拉扯还是赢给了叶明昭。
再等过两刻钟,石壁另一面的人也安静下来,听到了他们的鼾声,花葙域匍匐前进,离开了石壁,朝东风渡赶去。
临近东风渡已是清晨,花葙域就看到了不少耀光堂弟子来回穿梭巡逻,戒备森严,她要悄无声息地找到叶明昭的位置有些不易,但如果光明正大地,她又以何身份呢?她如今对耀光堂来说,是个已故的花特使。这样尴尬的身份,是不能出现在此的。
想到困难,她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