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风中燕那的模样,眼里仿佛流露出的倾慕,要不是范先生提醒在前,朱厚照真以为了她就是风中燕,一个单纯的唱歌女子。
这个时候外面下起了雨,在房间的窗户外,“故人剪烛西窗语,似楚江冥宿,风灯凌乱,少年羁旅!“风中燕低低的念。
朱厚照心里一下子,仿佛进入了那个境界。
“难得姑娘喜欢宋词!”朱厚照说。
“是呀,我们弹曲唱歌的,总是对词特别的厚爱。宋词里大多数都是婉约的,读来总是使人沉醉在各种的境界。比如刚才这首,每次江湖中漂泊,总是觉得无限感慨!”风中燕说。
“是呀,我每次在湖海漂泊就想起这个词。诗词里很多景都是很幽雅的,比如漂泊,比如湖海,比如孤舟,可是真正的经历,却觉得是无尽的伤感和凄凉!”朱厚照说。
“的确是这样的,像公子这样做大事的男儿,觉得在这样的夜晚寂寞孤独,仿佛有满腔才华无处伸展,仿佛有无限的远路不知如何走,那我们小女子,更是只能在冷雨中,想想过去,想想童年,想想每个快乐和不开心的日子,然后,心事都放在琴曲里,有知音赏也罢,没知音听也罢,只是每日这样度过罢了!”风中燕说。
朱厚照看着她哀怨幽雅的眼神,有些怜惜。
“姑娘不必太过感伤,人生都是如浮萍,只求天涯一醉,莫寻明日归期!我每次都是这样的告诉自己,心情就好多了!|”
“嗯,谢谢公子,对了,我给公子唱首歌吧!”风中燕说。
“好呀,飞羽洗耳恭听!”
风中燕拿过了琵琶,轻轻的拨了几下,唱了起来。
“花开香远,蝶儿竞追逐。莫相负,前世许下誓言约期赴,江湖路远,旧事尘烟覆!知何处,几曾见月竹屋,烛影下,红颜摇曳独自哭!问烛,长抛那素锦当空舞,碧水掬,伶仃长夜谁相顾?人生不过一场浮萍聚!芳心一寸,悄付柔情许,无人诉,徘徊无助剑落潇湘雨 ,晚风拂面,无眠衾寒孤,相思夜,望尽天涯不归路。泪扑簌,打湿晨起梨花露。莫语,青丝成白发不堪数!和风煦,杨柳依依怎如故?红尘相恋奈何频错步?
朱厚照在那里听着,慢慢的他仿佛进入了歌中的世界。仿佛看个一个姑娘在等待,在期盼,然后在落泪。
他慢慢的如痴如狂。
等一曲终了,朱厚照看到风中燕姑娘已经是泪落满襟。
“姑娘别伤怀了,人生总是会有开心的时候!”朱厚照说。
“嗯,谢谢公子。这个歌叫红颜殇,是我的一个姐妹写的,我最喜欢一个人唱了,只是还从来没人如此认真听我唱这个歌呢!”风中燕低低的说。
“那好呀,以后我可以来听你唱你心里的歌,你的歌都可以给我唱!”朱厚照说。
“真的?”朱厚照看到风中燕眼里的欣喜。
“嗯,人生最难得,就是知己!明日我也用这个曲子填个曲子,请姑娘来唱好不好?”朱厚照说。
“好呀,好呀,难的公子雅兴!我就等着呀!”风中燕说。
“好的,太晚了,我得回去了,姑娘也早点休息吧!今天看到姑娘真的很开心!”朱厚照说。
“嗯!”风中燕望着他,她凝望着他的脸,好像要记住啥。
朱厚照心里一动。他起身,向外走去。
“我送你,东方公子!”风中燕起身。
她在走过来的时候,突然脚好像撞到了凳子,她一个“哎呀!”然后就往地上倒去。
这时朱厚照一转身,急忙去扶她,没想到自己也站立不稳,和她一起倒在了地上,倒下的时候,风中燕姑娘整个的身子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朱厚照只闻到一阵女儿的清香。
朱厚照看到风中燕满脸羞红,望着他,然后他感受到了风中燕全身发烫!
当朱厚照感觉到风中燕柔软的身体,倒在他的身上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贴木心,想起了那轮明月,想起那个小河淌水的夜晚。
突然他痴痴的回想起了那些日子。
就这样,呆了一会。
风中燕突然起身,她羞红了脸。“公子见笑了,燕儿不小心!”
“没事,风姑娘,你好好休息吧,谢谢你!”朱厚照说。
“不客气,东方公子!”风中燕说。
当朱厚照走出了风中燕的房间,他吁了一口气。他想起了刚才的情景,好像觉得如一场梦。
他在想,刚才风中燕那个倒下是有意还是无意?
不过很快他就不想了。因为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到有个人在等他。
“夜半听曲,很雅致浪漫吧!”穆兰说,脸上似笑非笑。
第78章 月涌大江流
“这个,这个!”朱厚照说,“不过是去谢谢人家吧,人家让我们上船了!”
“这一谢真的是千古绝唱啊,又是诗词又是悲曲的,对了,主公为何还要回来呢?”穆兰问。
“啥,干嘛不回来!”朱厚照说。突然他明白了穆兰的意思。他脸一下子涨红了。
“我可没那个意思,你整天就乱想!”朱厚照说。
“怪得我乱想吗,你自己也不想想你自己给人家的第一印象!”
穆兰说。
“第一印象?”朱厚照想起对穆兰的第一印象,他笑了。
这一笑笑得古怪,穆兰知道他在笑啥。
她严重的心里不服气,本来想捉弄他,结果又被他想起那事,早知道。。。。。。唉!
“你小心啊,那个姑娘有问题!”穆兰说。
“啥,有问题?”朱厚照说。
“是呀,总觉得有问题,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你小心就是!”穆兰说。
“你是有点,吃醋?”好不容易抓住机会,朱厚照想一定要捉弄她。
“吃醋?我?”穆兰故意夸张的说。
“不会,我只是在你窗外保护你而已,这是侍卫的职责,你别自作多情,以为每个人都会如那个风中燕姑娘般投怀送抱!”
“啥,你刚才一直在窗外?”朱厚照简直要晕倒了。
“我不在窗外如何保护你,你被人身上戳几十个窟窿你都不知道!”穆兰说。
朱厚照回想刚才,幸好自己刚才坐怀不乱,不然可就糗大了。
“你在想啥,在想你刚才的温柔没享受后悔是不,明日还有机会,放心!”看他在发呆,以为他在留恋刚才,穆兰又气呼呼了。
“哈哈,才不是呢,对了,也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要不你就留在这里一起?”朱厚照笑着说。
只见穆兰把手里的剑一举,“本姑娘可不是你的燕儿知己,小心它找你麻烦!”
突然,穆兰好像听到了啥,“谁!”穆兰抓起桌上一个茶杯,向着窗外扔去。然后拔剑一跃就跃出了窗户。
朱厚照也急忙从窗外里跃出,她看到穆兰正站在船顶上发呆,雨还在下,她的脸上都是雨水。
朱厚照跳了上去,“你看到他了吗?”
“没看清楚,好像是个女的!”穆兰说。
“女的?”朱厚照说。
“是呀,身形就是个女子,只是蒙着面,看不出来认识不认识?”穆兰说。
“到底是谁呢?”朱厚照说。
“明知故问!”穆兰轻轻咕哝了一句。
“她?”朱厚照一惊。
“回去睡觉吧,你自己小心点!”穆兰说。
“好的,你也早点去睡!”
朱厚照此时迷糊了,她想起风中燕的眼睛,想起她的说话,如果要说她是虚假的话,那她可是高手中的高手,可是从她的眼睛看起来,真的是发自内心。
“不想了,睡觉!“他自言自语。
只是他睡下之后,耳边传来的,还只是风中燕的曲子。
第二日一早,他就出现在里风中燕的房间外,“风中燕姑娘早!”
“飞羽公子早,请进来吧!”里面的人说。
朱厚照进了房间,他看到风中燕正在梳妆,笑着说:“姑娘天资国色,其实不用打扮就美如天仙,如果再好好梳妆打扮下,那就是不让世人活啊!”
风中燕笑了,只是笑里藏着无尽的寂寞。
“你们男人啊,都喜欢甜言蜜语,可是到头来,还是将人家丢弃!”风中燕幽幽的说。
朱厚照不知道说啥了。他呆在那里。
“对了,你说要给我你填的歌词的,拿给我,我晚上唱给你听!”风中燕说。
“刚巧我昨晚就想好了,早上记录下,这不,就给你送来了!”朱厚照说。
“快给我看吧!”风中燕说。
“嗯,好!晚上你就可以来听了!”风中燕说。
“嗯,那姑娘好好休息,东方暂时告辞!”朱厚照说。
“嗯,飞羽公子走好!”
当朱厚照从风中燕房间出来,他仔细在想风中燕到底有无破绽,他看不出来有何破绽。
昨晚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他信步走到船头,只见两岸的平原如画,一望无尽的芦苇沿着江岸一路都是,那初生的红日从芦苇间好像要跳出来。
“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他想起了这句诗,吟了起来。
“主公雅兴!”朱厚照回头来,只见范先生在他的身后,笑着望着他。
朱厚照有些不好意思,“范先生早!”
“主公早,山野之人,习惯了早起!我很早就在这里看风景,没想到说话惊动了主公!”
“范先生客气了,我觉得自己有好多东西都需要向先生学习,只是总是偷懒,以后我一定会改掉这个毛病,真正刻苦学习起来。”朱厚照诚恳的说。
“其实也没那样复杂!范雨说。
“哦,那你给我说说!”朱厚照说。
范雨说:“主公你听,天下万物都是有规定的,该如何生长就如何正常,这就是道家说的天道。而天道中自有建立秩序之道,那就是儒家的道,可是事物总有阴阳之变,既然有阴阳之变就会有波折起伏之象,这中间就得清理,清理的过程就得用兵,用谋,用纵横,天下大定,就得又用法,重道,依佛,万物又循环回他们的定数!”
朱厚照静静的听着,他知道范雨先生讲的都是大道理。
“本来大定之时最好的,国泰民安,可是这中间依然有波折,就如我朝现在,也会有四方不宁,内生小乱,可是只要坚守清明,自有四方来助化解波折!”
朱厚照点点头,“所以我就会有范先生来帮助,化解此次挑战!”
范雨点点头,“其实我这样的谋者天下还有很多,别的不说,就是张子房的后人,刘伯温的后人,等等,这些都是有谋之士,只是此时恰恰天道恰恰选择了我而已!”
“你是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