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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吕言蚊子般的回答，让徐老怪唏嘘不已道：“难怪啊！难怪！言仔，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会这副德行了。算了，这些东西回头再说。先陪我去看看《上海之夜》的毛片，这次我可不想把我要的一些东西被剪的见不到影。”
……
“我觉得最后那个镜头可有可无。”一个后期的工作人员看完开口道。
吕言听到这话，不等徐克开口便道：“不行！这段镜头我觉得必须保留，这是种寓意的象征。来到大上海的村姑女，周而复始。就好比，《上海之夜》的故事时时在发生着。”
徐克坐在那满意的点点头，之所以最后会选择有这么个镜头的意思就是如此。
“对了，这里的那个表情特写……”
“我认为叶倩文的戏份多做保留吧！里面的表现都很精彩，特别是那些诙谐的段落……”
大家就这样讨论、甚至有些小争执，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一点。
徐克看看表，才抱歉的对大家道：“没想到居然这么晚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后面几天都还要继续……”
至于吕言，则被徐克带着再次去拜访黄沾。
“导演，这都几点了。”虽然吕言记得徐克说过晚上要再去拜访沾叔，但怎么都想不到这么晚还会过去。
“没事，沾叔肯定没睡呢！”
诚如徐克所说，黄沾确实还没有睡觉。他甚至很是清醒的还在拨弄这乐器，选出了不少的曲子等待徐克上门。
“你总算来了，来，听听《夜来香》这曲调怎么样！”
黄沾做事情也不含糊，说完就自顾的演奏起来。
徐克认真倾听，忽然眼前一亮道：“沾叔，把《夜来香》跟《秋的怀念》这两个曲子合一下试试。”
“你这个想法不错，试试！”
……
吕言听着这些乐曲，已经困的不行。毕竟这几天拼命的工作，可谓没睡过几个好觉。不想今天还真碰到两个工作狂，徐克跟黄沾明显都在兴奋头上。
他们两人不停的推敲，不停的修改。一点多到达黄沾家开始，到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
“好！就这个，太完美了。”徐克忽然一拍大腿，激动道。
把原本有些睡眼朦胧的吕言，可吓了一大跳。
黄沾也似乎比较满意，点点头就起身去打电话：“喂，乐民嘛！你过来一趟……”
看到这一幕的吕言，总算明白今天是别想睡觉了。
没过多久，黄沾家里便多出个神采奕奕的人来。不用黄沾介绍，徐克与吕言都认识眼前此人——戴乐民。
这位可也是中国武侠音乐的开创者之一，其音乐风格也非常明显。他善用琵琶、二胡、唢呐等等中国民族乐器，在《倩女幽魂》和《笑傲江湖》中，二胡与琵琶展现出的诡异惊悚气氛也非常迷人。唢呐也常常被他用于表现武侠之中的对决与豪气，豪情万千、激人奋进，《笑傲江湖》中的那首《独孤九剑》以及《方世玉》中的那首《红花舵主》等等都是很好的例子。
他常常与黄沾、顾嘉辉等人合作，“辉黄”重于电影歌曲，而他一般负责电影配乐。
“乐民，你把这个曲子演奏下试试……”黄沾之所以找戴乐民，是因为这个搭档经常通宵录音。而且在民族乐器上，非常有演奏才能。
看到几人边谈边喝酒的场景，吕言不得不感慨他们可是把工作当成兴趣爱好在做。也只有这样的情况下，才能涌现出这么多好的作品。
“不如我们找个人来唱唱看？顺便吃个早餐！”最终的黄沾终于将词也填了出来，徐克看看表已经五点半，不由建议道。
几人都是说干就干的主，当即就开车前往喜来登酒店用早餐。
之所以选择喜来登酒店，则因为吕言一句无心之语：叶倩文不就住在喜来登么，让她唱就好了。
时间似乎就是凑的那么巧，叶倩文才刚刚从其他片场通宵拍摄完毕，返工回来。
听到徐克他们的意思，她眼珠瞪的老大。
不过想到有机会演唱《上海之夜》的主题曲，她的兴奋劲也开始来了。点头便表示同意，大家一起吃了早餐后又回黄沾那。
不得不说经过黄沾他们的努力，这首《晚风》确实是精彩之作。叶倩文的嗓音非常完美，唱起这首歌的时候那种三、四十年代上海的味道马上就出来。
“阿克，这会你该满意了吧！”黄沾非常满意叶倩文的嗓音，而且得到林子祥指点的叶倩文在唱功上也进度很大。
“沾叔，就这首了。”徐克心情非常开心，转问吕言道：“言仔，你觉得怎么样！？”
“我想睡觉。”已经睡眼朦胧的吕言，压根不知道徐克说了些什么。
“哈哈……”众人都被吕言这副样子给逗笑。
徐克是最能体谅吕言的，这段时间吕言确实比自己的工作量还大。“沾叔，那我先送倩文和言仔他们回去……”
第三十六章 一千五百万左右
“不会吧？我居然睡了这么久？”吕言醒过来才发现天色已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来的。不过随即他就发现，自己睡的地方居然不是他的小窝。
论起酒量来，黄沾等人比吕言自然好太多。加上吕言本来就困，陪他们喝了点酒后已经相当迷糊。最后还是徐克先把叶倩文送回喜来登酒店，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吕言弄回了自己家。
坐起身来的吕言四处打量了下，便认出自己这是来到了徐克家。
对于徐克家，吕言倒也是轻车熟路。自从跟着徐克一起工作之后，经常夜晚会在他家中讨论电影的构思、创作以及拍摄等事物。所以，他马上起身就开始洗漱准备直接就赶往公司。
“言仔，你起了？快去洗把脸，我给你热点粥！”
“唔！”吕言看清楚面前的女人，马上道：“南生姐，你怎么还在家！”
作为徐克的夫人，更是新艺城的‘管家婆’。很多工作，都需要施南生掌管。而且这位女强人，向来雷厉风行。在工作上，比起徐克也不差分毫。
“《最佳拍档》第三部已经上映，一下子就轻松了很多。不过《上海之夜》跟《开心鬼》也马上就要上档，提前休息几天。”在家里的施南生，还是非常文良贤淑的。对于徐克很多工作上的事情，非常支持。
加上吕言也经常来家里，施南生跟他已经非常熟络。对于这个后生仔，也是非常的看好。
洗漱完后的吕言也不客气，施南生也确实把他当成小弟弟。所以已经很饿的他，坐下就开始风卷残云。
“南生姐，你怎么不早点叫我。导演去公司了？”
“我都帮你骂阿克了，就算再赶也不能这么熬啊！”施南生笑着点点头，继续道：“我让他自己先去忙了，没事！”
吕言嘿嘿一笑，道：“还是南生姐好！对了，怎么我好象听说《开心鬼》是黄老板自己投资的？”
集体创作是新艺城区别于现在其他电影公司的最大特色，每一部电影都要经过严格的商业计算，导演只需执行就好。是以无论梁普智拍《夜惊魂》，林岭东导《阴阳错》都是在七人小组的监督下完成，很少能有发挥。对于集体创作，吕言认为开始成功是必然，但久而久之就会出现问题。
“因为我们七个人对很多东西看法不同，各有各的特性在里面，可能我比较女性，或者中产，或者时髦那种，没有那么成功的时候，假设有点瑕疵可以回去再想，回来再讲，大家沟通，又好了一点。但是后来越成功就变得有问题了，当你很成功的时候，如果人家说你那个不行，你就会很自然说，你说不行，我说一定行！越讲这个话，就越绝了。”这种所谓的八卦，施南生告诉吕言倒也无妨。
吕言点点头，看来黄百鸣同麦嘉、石天也开始产生裂痕。难怪这次听徐克说《开心鬼》，完全由黄百鸣自己一个人负责。
其实徐克在新艺城拍喜剧得心应手，但想尝试另外一些片种，则受制于“集体创作”的号令统一，遂生出自组电影工作室的想法。本来最早与嘉禾倾谈合作，后来被金公主院线老板雷觉坤诚意打动。
电影工作室与新艺城一样都由金公主投资制片，施南生亦因此得以继续在新艺城工作。
其实吕言对于施南生，还是很疑惑道：“按我说，南生姐干脆就来工作室吧！”
“工作室那么简单，就是拍戏。我在新艺城上班，一向负责发行。新艺城本身设有发行部，但工作室哪有什么发行部。否则你以为我下班后，干吗一个人去工作室做兼职！他们（麦嘉三兄弟）知道我一定为工作室做事，因为那也是我自己的生意啊。”施南生笑笑道，现在的电影工作室还处于创业阶段。而且她此刻离开新艺城，也确实不合适。
“所以啊！言仔，你就辛苦点多帮着他。有时候他这人就脾气爆了点……”施南生语重心长，忽然想到点什么道：“那天我听阿克说下部片子全权交给你，有信心吗？”
“当然有信心，但经过这次的拍摄就更有信心啦！”吕言很肯定的点点头。
施南生不置可否的笑骂道：“初生牛犊不怕虎，其实当时阿克跟我说，我是反对的。毕竟工作室才刚刚起步，怎么能把前几部片子的拍摄交到一个新人手中呢！后来你经常过来同他聊电影上面的事情，我才明白阿克为什么看好你。南生姐相信你，你肯定会成功的！”
“恩！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吕言当然也明白第二部片子的重要性，他自认到时候拿出《英雄本色》肯定会让大家刮目相看。
……
等到吕言告别施南生赶到公司的时候，徐克那边的修片工作已经做的差不多。
“快来看看，如果没问题就准备剪辑吧！”看到吕言赶到，徐克马上就拉过道。
吕言也是马上就投入工作，开始认真的再次观看起来。虽然还是只按顺序将每组镜头放在一起没经过剪辑，但大概故事都已经很明朗。经过徐克的指点修正，里面很多穿帮以及有问题的地方已经处理的差不多。
“导演，我们大概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