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大事啊”
这个大事;想必就是砍头或者枪毙;总之是生死大事。
“师父;难怪钱镇长听到我们说要借船;态度转变那么大呢?”
我摇了摇头。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渔民不打渔还怎么过活。”
师父言谈;从來不涉及当下的局势;不过听到叶海根的话之后;不免气愤地拍了一记桌案。
“哎哟哟;老先生;可不能这么大声;当下的局势看似大统;实则各地的军阀蠢蠢欲动;指不定哪天又乱了呢;要知道袁大头现在还是普遍的交易货币呢。”
叶海根说着;又压低了声音;说道:“为了封锁各地消息流通;我们这里又是水路;若是走消息那是最快的;所以对于渔民的渔船皆是严格管控;老先生;呵呵;不是我说您;若是您想筹款盖道观;那指定好使;虽然这一带的百姓生活也都不好过;但行善积德还是洠Ф暗模徊还羰墙璐豢峙履蛔冀璨坏剑缓呛恰!
“哼。”
师父气呼呼地捧起酒坛子;大口大口地灌了起來。
“爹;咱们家仓库不是就有一条老渔船么……”
“死丫头;住嘴。”
二丫刚欲说出点什么;却是被叶海根怒斥;阻止她说下去;但二丫的话意我也听出了个大概;叶海根的仓库也是有着一条船的;或许他自己也是担心惹事;故而如此嗔怒。
师父突然停下手中的酒坛;继而重重地放在桌面;起身道:“小酒;收拾东西;我们走。”
“老先生老先生……”
叶海根慌忙站起身阻拦;急急解释道:“老先生不要误会;说起來;我们家的确有一条船;但那……那条船已经用了几十年了;早已废弃;正赶上这次禁海;我也就改行做了饭馆;倒不是不想借给老先生师徒;是我实在拿不出手啊……”
“既然借不到船;那我们还在这里磨叽个什么劲。”
师父快人快语地说道:“告辞。”
“老先生慢走。”
叶海根又是追了上來;低声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就算我把船借给老先生师徒;你们也还是出不了海的;不但如此;仙人镇里面的渔民都上了编号;少了一条船;那可是家破人亡的大事;所以……不过凡事都有例外;仙人镇倒是有一家;不但有船;更不会怕上头的禁令;若是你们能借到;出海是绝对洠暑}的。”
“哦;哪一家;难道仙人镇还有特殊。”
师父吹了吹胡子;洠Ш闷匚实馈
“他爹;你何必让老先生去惹那个疯子。”
“老娘们懂个屁。”
二丫的母亲本欲阻止;却被叶海根瞪了一眼;叶海根继续说道:“仙人镇唯独有一家;住在望天崖的另一边;和我们仙人镇井水不犯河水;现在那家人就剩一个小子;叫阿郎;他现在是个孤儿;因为脾气古怪;所以与仙人镇的镇民合不來;倒是有一条船;经常外出打渔;洠烁夜埽凰芩秃退疵徽饷锤鋈耍灰矝'人理会他;只是……”
“只是什么;;你们怕;我们不怕;小酒;带上灵竹;我们去寻找那个叫阿郎的人。”
师父吹了吹胡子;说走就走。
我带着灵竹;拿着行李;随即跟上。
“小酒哥哥;我知道阿郎家在什么地方;我带你们去。”
二丫撅着小嘴儿追上來;突然;她的父亲叶海根大喝一声:“二丫。”
看到二丫惊惧地停下來;叶海根轻叹一声;道:“帮老先生找到阿郎就赶紧回來。”
“好嘞。”
二丫欣喜地点了点头;即刻随我们走出客栈。
第二十三章 海水中的鬼
“二丫,听你父亲说,那个叫阿郎的人,脾气古怪,究竟是怎么个古怪?好端端的仙人镇不住,非要一个人住在望天崖的另一边,孤苦无依,这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一路上,我不解地向二丫问道。
“小酒哥哥,其实我父亲是故意那样说的,阿郎哥根本就不是脾气古怪,他其实是个好人,只是仙人镇的人,都不喜欢他,所以才说阿郎哥的不是,不准阿郎哥进仙人镇,记得小时候我去望天崖玩,不小心掉下山崖,差点被海水冲走,幸亏阿郎哥不顾生命危险把我救上来,说起来,阿郎哥的命真的很苦……”
似乎提起这个叫阿郎的人,二丫就有一肚子话想说,但又不停的迟疑,似乎又不知从哪里说起。
不过最终二丫还是一一说了出来,原来……
阿郎比二丫大两岁,今年二十岁,不过阿郎的故事,要从他小时候说起。
原本阿郎的家,是个非常温馨的家,有父母,也不愁温饱,但就在阿郎五岁那年,他的父母双双去世,根据后来镇上的人回忆称,乃是当时阿郎的父亲走了邪道,不过这个邪道不是道门中人所讲的邪道,而是为人处事,乱了方寸,整天勾搭女人回家。
阿郎的母亲当时在镇上做仆人,为当时的镇长洗衣服做饭,一般两三天才回家一趟,但有一天,阿郎的母亲还未到家,便听到家里面传来一道道不堪入耳的男女嬉笑打闹的声音,男的声音自然是她的丈夫,也就是阿郎的父亲,那女的……倒是不知道是哪家的野女人。
不过说来也奇怪,当阿郎的母亲冲进屋子里时,却发现阿郎的父亲独自一个人在闷头睡大觉,家里并无别的女人,虽然甚是气愤丈夫所做的丑事,但阿郎母亲却还是咽下了这口气。
不料,这件事愈演愈烈,只要丈夫在家,几乎每次都能听到屋子里传来男女不伦的声音,以至于,阿郎的母亲逐渐变得神经失常,终于有一天,阿郎的母亲提着菜刀冲进丈夫的房间,将阿郎的父亲砍死,而自己,也自尽了。
那一年,阿郎整整五岁。
一个五岁的娃娃,父母双亡,这是一个天大的噩耗,对于一个靠水吃饭的人家,五岁的阿郎自然是不可能去下海讨生活的,所以他只能前往镇上讨饭,谁家给点就吃点,不给也就只能饿肚子,或者偷吃某一家的猪食,总之,为了过活,阿郎的人生,经历过生不如死的一段岁月。
镇上的人认为阿郎的母亲很傻,不该为了阿郎的父亲去死,而阿郎的父亲,更是让镇上的人唾弃,但阿郎不这么认为,他不承认自己的父亲是个混蛋,所以对于镇上的人的唾弃,他义无反顾的对抗,到后来,阿郎渐渐的被镇上的人禁足,不准他再踏入仙人镇一步,镇上的人则认为,阿郎这个孩子长大了,指定会和他父亲一样是个不着调的混蛋,所以就由他去自生自灭。
救二丫那年,二丫十岁,阿郎十二岁,不过二丫说,阿郎是个非常冷漠的人,虽然内心是个非常善良的人,但表面从不表露出来,甚至很讨厌镇上的人,救了二丫那次,二丫一直记在心里,本想去报答阿郎,哪知阿郎每每都把二丫的礼物扔进海里,甚至不让二丫进自家的院子里。
不得不说,阿郎是个内心孤僻到极点的人,现如今,阿郎已经脱变成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但他仍然不和镇上的人来往,他所去的海域,镇上的人也不敢去,生怕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会拿自己开刀,久而久之,阿郎这个名字,在仙人镇,也被以讹传讹,传成了瘟神煞星一般的存在,所以,镇上的人很怕阿郎,关于阿郎“凶残”的一些传说,也相继传出,当然,究竟真相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我们翻过了望天崖,清澈的月光下,远远的,我们看到一个海湾的边缘,几棵小树旁,坐落着一座孤独的小院子。
而海边,却也停靠着一条渔船。
“二丫,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阿郎的住址,你可以回去了,别让你父母亲担心。”
我感激地笑道。
“不,小酒哥哥,让我和你们一起去看看阿郎哥吧,我相信他都肯不顾生命危险救过我,一定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所以我不会有危险,我父母那里,到时我自己解释,不会连累你们的。”
二丫祈求似的看着我,以及师父,当然,紧紧拽住灵竹。
“呵呵!那随便你了,反正到时别让我们背黑锅就行。”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而此刻,师父已经大步走在了前面,我即刻带着灵竹和二丫,跟了上去。
不知为什么,当师父看到阿郎家的那一刻起,神色便是异常的凝重,忍不住,我走上前问道:“师父,怎么了?难道哪里不对劲么?”
“嗯,的确不对劲,阿郎的家……唉,现在还不好说,我们先见到阿郎再说!”
师父紧锁着眉头,悄悄的取下龙虎伏魔剑,一看师父这个架势,我顿时懵了,师父这架势,分明就是如临大敌的模样,就算阿郎的脾气再怎么不好,也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的请出龙虎伏魔剑吧?
不过,很快我便意识到自己搞错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师父紧张的,并非是阿郎,而是阿郎家四周的环境,因为我也察觉到了一丝丝的异样。
“阴气?好重的阴气!”
我紧紧皱着眉头,沉声说道。
“果然是阴气,不过此地毗邻大海,大海之水,气势磅礴,普通的灵体,是不敢轻易靠近的,嗯,除非是有些道行的东西,今天遇到我疯老道,也算那东西倒霉,小酒,你看好她们两个,师父去抓鬼!”
师父说完,还未等我回应,便闪身冲了过去,我心下一急,这样的事情,我怎能袖手旁观,离开带着灵竹和二丫,急速赶到阿郎家的跟前。
“哼!对面的海面隐隐浮现一个孤岛,正对着阿郎家选用的宅子,此乃‘虎口吐煞’的格局,整天被阴煞之气罩着,不出事才怪,这么大的阴气,究竟是何妨鬼怪,龙虎道人在此,还不速速现身!”
师父怒声大喝,猛地抬起脚,重重地跺向地面三下,就在此时,只见阿郎家环绕的阴气,迅速消散,师父单手掐剑指,冷声笑道:“想开溜!”
“乾坤无极,风雷受命!”
“砰!”
一声大喝,师父挥剑打出,剑光所指,只见海边的一个角落,立时传来一道闷声炸响,并伴随着一道凄厉的惨叫声……“臭道士,你多管闲事……”
“哈哈哈!天下有不平之事,由不得我龙虎道人不管,更何况你是个害人的东西,老道我自然要诛灭!”
“臭道士,我们走着瞧……”
一个清脆悦耳的女人声音,缓缓回彻在海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