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时空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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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时空接触-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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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梦,梦到的一些事,还真有点奇怪。他们这五个人都在游泳——赤身裸体,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或者羞涩之感,都潜泳在水下——以懒洋洋软绵绵的姿势接近一块鹿角形状的珊瑚,一会儿又顺畅地滑进一个缝隙,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借助于海藻,形成了模模糊糊的一片。忽然,她又向上浮出了水面。有一艘船,形状就是正十二面体的样子,从旁边飘然而过,吃水很浅,漂在水面上。它的正五边形壁板,一块一块都是透明的,她能看到里面有人,穿着印度式样的缠腰布和莎笼,随意翻阅报纸,漫不经心交谈几句。

她又重新潜入水下,她自己归属的那个地方。

虽然这个梦好像做了很长的时间,可是所有这些人似乎并带受有觉察到什么呼吸困难的问题。他们吸入的和呼出的都是水,他们丝毫没有不适应的感受——真的,就像鱼类在水中游泳一样,感觉非常自然。

唯慨甚至连样子也很像是一条鱼——也许,就像一条少见的红色妒板鱼。她在想,这水里的含氧量必然极其丰富。在睡梦之中,她想起来,有一只大白鼠,曾经在一个生理实验室见到过,在一只烧杯里,在含氧量极其丰富的水中,饲养得非常精心,那只白鼠,甚至还充满希望,用两只小前爪不停地忙着划水。那条像虫子一样的小尾巴顺着水流摆动。她试图回想,那时需要多少含氧量,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她心想,真奇怪,怎么越想越想不起来。反正也无所谓。真的。

其他那些人确切无疑,完全就像一条鱼。戴维的鳍是半透明的。让人产生一种含含糊糊的兴趣,甚至还有隐隐约约的性感和肉欲。爱丽希望多维持一段时间,这样她就能争取机会把这一切判断清楚。可是浑浑噩噩地,连她自己提出过什么问题也越来越糊涂了。哦,她想起来了,别忘了,赶紧呼吸一口含氧丰富的温暖之水。他们这些人随后还会想到什么?

爱丽醒来,有一种分辨不清东西南北晕头转向的感觉,甚至比这种状态还要严重一些,有些轻度的眩晕。这是在什么地方?威斯康星?波多黎各?新墨西哥?怀俄明?北海道?再不就是马六甲海峡?随后,她想起来了。虽不十分清楚,可是知道,这里还没有飞出三万光年之外,是在天河之内,没有飞出银河系;她在想,这是历来没有过的创纪录的晕头转向。

尽管有些头疼,爱丽还是笑了;戴维睡在她的身旁,稍微动了一下。

头一天下午,他们踏勘了一下地形,走出去一千米左右,找不到任何有人居住的迹象,最后只能睡在海滩上,因为这个海滩倾斜程度比较大,阳光还没有直接照射到她的身上。爱丽斜靠着一堆沙子。

戴维,刚好醒来了,她把工作套服卷成一个卷,当枕头枕着。

“你想到过吗?有某些事,表现出对于一种文化的胆小怯懦、畏畏缩缩,这种文化需要软绵绵的枕头?”爱丽问。“还有那么一些人,到了晚上,把他们的脑袋放到木头的牛扼上睡觉,而凭着内部消息投资押宝所赚的大笔钱财,正是依靠那些人。”

戴维只是笑,问了她早安。

她俩听到有人在海滩外面不远处喊叫。那三个男人在挥手,招呼她俩过去;爱丽和戴维站起身来,到海里,与他们会合到一起。

沙底上直楞楞地立着一个门。一个木头门——带有整整齐齐的门板和黄铜把手,至少看起来像是黄铜的。门板本身,借助几个漆成黑色的金属铰链,连接到两根门框立往上。顶上有一道门楣,底下有一道门槛。

没有标牌,没有任何文字说明。从地球人的观点看来,没有任何与众不同的地方。

“请你转到后面。”习乔木邀请爱丽。

可是从后面看,这道门根本就不存在。她很清楚地看见埃达、唯慨和习乔木,戴维站得稍微离开远一点,在她和四个人之间,地上的抄子连成一片。她走到了侧面,水湿到了她的脚跺,经过仔细分辨,她能够看到像刮胡子刀片刃口一样细细的一条直立的黑线。

她不太心甘情愿地触碰了它一下。再次回到了门的背后,她满意地看到,在她眼前,既没有任何的影子,也没有任何的反光,然后,她迈步穿过。

“好啊,你真行,”埃达笑道。爱丽转身回来,发现在自己身后依然是那扇关闭的门。

“你们看见什么了?”爱丽问道。

“一个可爱的女人穿过一道只有两厘米厚的封闭的门。”

尽管没有香烟,看来唯慨的兴致还不错。

“你们是不是打算打开这道门?”爱丽问。

“还没有打算。”习乔木应声回答。

爱丽再次走到了门背后,赞叹这个奇妙的怪现象。

“它看起来就像是,那个画家——他叫什么来着?那个法国的超现实主义画家。”唯慨问。

“瑞尼·马格利特①,”爱丽回答说,“他是比利时人。”

【①瑞尼·马格利特(1898一1967),出生于比利时,超现实主义画家。作品常常流露出焦虑与死亡的神秘情绪。】

“我们意见一致,我承认,这里真的不是在地球上。”戴维提出她的想祛,她做了一个手势,慨括了这里的海洋、沙滩和天空。

“除非回到三千年前的波斯湾,那里会有伊斯兰的神怪和灵异在活动。”爱丽笑了。

“你反复察看了这样的结构,难道就没有产生什么特殊的印象?”

“是这样,”爱丽说,“给人的印象良好,我承认是这样。不过这样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花费那么大力气弄得这么细致和精到?”

“也许他们只是具有一种热情,想把一切东西整得精湛无比。”

“或者,只是为了显示一下他们的才能。”

“我实在想不通,”戴维接着说,“他们怎么能对我们的门,了解得这么详细。你想想,要做一扇门,会有多么不同的各种各样的形式。怎么就一定做成这个样子?”

“可能通过电视了解到的,”爱丽解释说,“织女星已经接收过地球的电视信号——让我想想——至少,到1974年的电视节目都能接收到。很显然,他们可明巴一个有趣的片断发送到这里,通过特殊发送方式,平面的,立即就可以到达。也许,从1936年一直到1974年,在电视上出现过很多式样不同的门。行了,”爱丽还在接着说,就仿佛这个主题还有很多内容没有说完,“如果,我们把这扇门打开,并且走进门里面去,大家想想,会发生什么意外的事?”

“如果我们当场试验一下,”习乔木说,“在这扇门的另一侧,或许是一场考验,也许我们每一个人都应当走进去试一试。”

习乔木已经做好准备。爱丽心想,自己怎么就缺乏充分的精神准备。

最近的棕搁树的影子已经落在沙滩上。大家只是相互地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不说一句话。其他的四个人似乎个个都急于要打开大门,迈步进入。只有爱丽自己一个人觉得有些……犹豫不决。她问埃达是不是愿意第一个进去。她想,还是让我们中间最优秀的人,迈出第一步。

埃达摘掉帽子,优雅而大方地向大家鞠躬,转身向大门走去。爱丽马上跑过去,追上他,在他面颊两侧各亲吻了一下。其他人也走上来,拥抱了他。

埃达再次转身,拉开了门,迈步进去,先是迈出去第一只脚,最后是甩在后面的手,一层层地消失在稀薄的空气中。门还没有完全关闭,只能看到他身后的沙滩和冲刷沙滩的海水。门关闭了。

爱丽跑过去,围着这道门转了一圈,丝毫没有埃达的踪影和痕迹。

下一个,习乔木走了进去。爱丽被他们毅然的行为所打动,他们是多么顺从和容易接受规劝啊,立即愿意坦然地接受任何痛苦的邀请。可是爱丽仍然禁不住要想:他们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们,他们究竟打算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而且他们所安排的一切,究竟为了什么?这一切,其实满可以在大消息里,说清楚,再不,在大机器启动以后,通知我们一声,也并不是什么麻烦事。他们满可以告知我们,在我们停靠的地点,会有一个模拟地球的场景,是一片海滩。就是提前说了,你们将会遇到那么一扇门,也并不妨碍整个的行程。说真的,仅从已经完成的这段历程看来,外星人的英语掌握得还真是不怎么太地道,看来,仅仅是通过电视学到了那么点有关英语的知识。他们所掌握的俄语、汉语、泰米尔语和非洲豪萨语,就更不怎么样了。可是他们在大消息里介绍过一种他们自己发明的语言,为什么不使用那种语言把事情交代清楚?为什么偏偏要留一手,处处制造惊喜?处处让人感到意外?

唯慨看到爱丽在那里,一直用眼盯着那扇关闭的门,就问爱丽,是不是想马上进去。

“谢谢,唯慨。我一直还在琢磨。我明明知道,这一切的确有点疯狂。可是这切切实实地触动了我:为什么我们不得不跨越了一道又一道关口,可他们事先跟我们一点也不交代?假定我们不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做,会怎么样呢?”

“爱丽,你可真是一个地道的美国人。对于我来说,这一切就像在我自己的国家里一样。我习惯于执行当局、当权者对我做出的任何建议——特别是,当我没有其它选择的时候,更是如此。”他笑了笑,敏捷灵巧地转身而去。

“千万不要捡起那些俄国大公丢弃的废品。”爱丽在他身后,喊了一声。

高高的天空上,一只海鸥厉声地呱呱叫。唯慨身后的门还没有完全关闭,从门缝中,只能看到一片沙滩。

“你有什么不舒服吗?”戴维问她。

“没有,我很好。真的。我只是想再待一会儿,我会和大家一起去的。”

“说真的,我以一个医生的身份问你。你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吗?”

“我刚醒的时候,有点头疼,我想我做的梦太奇怪了。我还没有刷牙,连一杯咖啡也没有喝。早上没有看到报纸,我倒不在乎。就这么些小事,真的,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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