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班殿直宁致远等几个这时候根本插不上话,也没资格插话,个个便当自己瞎子了,对面萧道宁缓缓喝酒,微笑着说:“呼伦,你们小两口闹架,我怎么好出手……”
“放……放屁……”呼伦瑶鼻孔里面呼哧呼哧喷气,简直跟她的爱马照夜玉狮子有一比,“谁……谁跟他小两口,我恨不能一刀杀了他。”
萧道宁也是个花丛老手,心说呼伦你别嘴硬,你这样的暴烈母马便也就要这样被驯服,当初杨四郎和明姬公主便是不打不相识,前车之鉴,冤家冤家,不打,怎么来的冤家?
他双手一摊说道:“这可不是我说的,这可是相王府传出来的消息,都说你要嫁他,相王的话,我当然是相信的。”
“你……”呼伦瑶被气得要吐血,却也无法反驳,这消息都传遍了,自己解释别人也不肯听,真是作茧自缚,只好说:“别忘了萧越在大宋国就是因为此人保护不力死的,谁要嫁给这样没本事的男人?”
“咦?”萧道宁假意儿诧异,“这便差池了,我记得姑母赐婚,你一气之下跑去大元帅帐下打仗去了,你似乎自小就没给萧越好脸色啊?”
保罗这时候才恍然大悟,感情是这么一回事啊,我说怎么这母老虎莫名其妙跑来要找我麻烦,嘿嘿,一报还一报,二月债还的快,那个死鬼宜兰侯在大宋敢追求蓉娘,真是不知死活,说起来还得感谢那塞外四魔,嘿嘿,说不得,我还真得调戏你耶律呼伦瑶一番。
想到这儿,他空闲的一只手便不老实往呼伦瑶腰肢上一搭,微微往怀中用力,呼伦瑶娇躯更加贴近他身子,接着他探首便在呼伦瑶耳边说:“呼伦,咱们打个商量,你也别整天拎着你的锤子找我麻烦,最多,想看我的时候到使驿馆来找我就是,整天打打杀杀的,多不好。”
这夏天衣服自然穿的少,呼伦瑶背后紧紧贴着一个大男人的身体,耳边是男子热气喷来,她再刁蛮厉害,好歹十六岁姑娘,又没经历过男女之事,顿时一张俏脸红得滴血,粉颈儿也渲染一片,羞恼得真是恨不能一头碰死才好。
正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声天籁之音,“还请这位公子先放了呼伦……”说着,门口俏立一位身材高挑的少妇,一身乳白色衣裙,头上梳着坠马髻,一根玉簪子恰到好处插着,一张素淡脸颊,虽然略显阔了些,可配上精致的蛾眉,一双勾魂凤目、高挺的琼鼻,以及一张菱型娇艳嘴唇,顿时把唯一的缺点掩盖了……保罗看了此女,顿时如被雷劈,Shit,没见过这么像的。
他虽然从没回过祖国,更加没去过美丽的维多利亚港湾,可却是一个忠实的《黄飞鸿》系列影片影迷,对戏中女主角十三姨更是推崇有加,眼前这位……可不就是那十三姨的翻版么?
萧道宁瞧见此女,顿时也一整脸色,起身行礼,“道宁不知道丹东公主姐姐也在,真是失礼了。”桌上宁殿直低头左右瞧瞧同僚,眼神中便说,得,今儿这里公主郡主开会了,咱们便装傻吃酒,三位同僚心领神会,俱都装瞎子便什么都看不见,各喝各的酒。
此女便是萧太后最小的爱女丹东公主耶律馨,十七岁成婚,十八岁夫婿便病故了,此后便没再嫁,一心打理辽国对高丽商业往来,数年下来一丝儿疏漏也没,不知道赚了多少银钱,实在是辽国第一有商业头脑的智慧型美女。
后世曾经有过一个普及调查表,国家元首的支持度还没明星来得高,保罗自然也不能免俗,眼瞧着自己曾经青春期冲动迷恋一时的美女,便明知不是,可脸模子身材活生生摆在那儿,就这么俏然立着看着自己,一时间也有些尴尬,双手一松微红着脸说:“在下失礼……”话刚吐了半句,腹间剧痛,顿时弯腰缩成了虾米,居然又被呼伦瑶一个肘击撞在了小腹。
呼伦瑶面红耳赤,逮着机会怎么肯罢休,一转身飞起一腿就往保罗下巴踢去,少保虽然腹间剧痛,下意识还是一拧脖子躲过,一只小蛮靴便擦着脖子而过正好压在他肩膀上,他一挺身而起,一只手紧紧捏在对方小腿筋络上,顿时呼伦瑶半身酥软。
被这臭丫头连续两次了,保罗实在生气,恨不能便一拳给对方一记,只是抬眼看去,裙下风光翩然,呼伦瑶也知道不妥,羞怒说道:“你……放开……”
深吸了一口气,保罗勉强把怒气压下,压低了嗓子说:“下次若再来这样,我叫你好看,别以为你是辽国郡主我便不敢把你怎样。”接着一推手把她推开,大声说:“会帐。”
萧道宁左右为难,只好尴尬一笑,“这自然是我请……”
“如此,多谢了。”保罗一拱手,看也不看一眼,扬长走到门口,“还请这位姐姐让让。”
耶律馨看了他一眼,心里面也有些好笑,这人依仗的是什么?便这么大胆?果然便和好友白花花说的一般无二,也不说话,侧身让过,看着保罗带着几人出门。
“姑姑,你怎么就放他走了?”呼伦瑶恨恨跺脚,接着使劲瞪了萧道宁一眼,“瞧我不到皇祖母跟前告状,你便联合外人欺负我。”
萧道宁苦笑,赶紧找耶律馨评理,“馨姐姐,您便也瞧见了,我可真是冤枉,什么也没做啊,呼伦她跑来就拆我的楼……”
“你帮那淫贼说话,还装好人。”呼伦瑶可不买他的帐,虽然萧道宁论辈分还是她远房堂叔,不过她可是不管这些的,齐王韩德让对她的评价是一点儿都没错,萧太后用脑子,她用锤子。
“呼伦,你也该收敛一些自己的脾气。”耶律馨虽然柔声柔气说话,却正好是呼伦瑶的克星,呼伦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位公主姑姑给自己说大道理,只好噘嘴,脸上微红说:“那……我被他欺负去了,怎么算?”
萧道宁这会儿也不想插嘴自讨没趣,耶律馨浅笑,“好了好了,这事儿我来处理,只是,你可得在我府上住几日,别拎着你那八棱紫金锤到处跑。”
“还有,小姑奶奶,麻烦你把你那照夜玉狮子请下楼去,我这儿可不是马棚。”萧道宁赶紧说话,“你是要拆我的楼断我的财路啊。”
呼伦瑶鼻子出气,一昂下巴出门,耶律馨笑着也转身出去,萧道宁只能苦笑,看看几个呆立的渤海歌姬和怔怔不说话的李金姬,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儿。”
保罗几个下楼,转过街口,那热衷功名的宁殿直忍不住问:“少保,我交浅言深一句,在这虎狼之域你怎么便不怕?”在他想来,保罗再天大的本事,可这里不是大宋国啊,他实在想知道保罗为何敢得罪人家辽国公主郡主的。
嘿嘿一笑,保罗看着几位同样一脸好奇的下级军官压低嗓子说:“各位兄长,如果你们赌钱手上捏一对至尊宝底牌,你们怕是不怕?”
这话中有话,几人便有些明白了,但又不太明白,保罗一笑,从怀中摸了几片金叶子出来塞过去,“几位哥哥,刚才也没如何尽兴,我原该好好再请才对,不过……”他说着就扯了宁殿直等几个在路边,压低了嗓子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交待了,几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便也不客气了,各自拿了金叶子拢进袖中,分头往各大街道走去。
这过去什么地方消息最灵通?自然便是酒楼妓寨,保罗的心思便在这个上面了,因此让宁殿直等几人小心去打探,政事稳定不稳定,市井中探探便知,真宗时候的澶渊之战,东京城市井间人心惶惶,便就是这个道理,就算不准确,那也是谈判可用的筹码,有备无患。
此番议和,虽然从韩德让那儿得了底线,不过此人到底是辽国大丞相,他可没打算按照韩德让安排的路线走,不单单只是两国罢兵这么简单,好歹要挣更加多的好处才是,譬如,宋辽正式通商,又譬如,这高丽国目前是辽国藩属,几乎断绝了和大宋的贸易来往,因此高丽折扇笔墨等物在大宋境内极贵。
他如意算盘打了许久,好歹要多捞好处,譬如白花花的白驼山在上京成立分店,他保罗爷若能占几成干股……再撮合大宋高丽重开海运商路,这些便都是天大的功劳,都如庞昱那般呆在使驿馆,天上会掉馅饼么?自然要自己去找路子、采盘子、放线子才成。
这混水才能摸鱼啊,陈少保低笑,一寻思,转身拽了个路人问清楚这丹东公主府邸便在何处,他要去和白花花姑娘好好合计合计,放长线钓大鱼。
那路人指点了去路,末了还说了一句丹东公主殿下府邸人人皆知,那可是咱们大辽国最了不起的美女,保罗脑子里面顿时浮现那张惊艳的素面,不禁有些浮想联翩,称谢一声后便往城北走去。
一路走去到了丹东公主府邸,那也是门庭若市的一片大宅子,看得保罗流口水,心说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住上这样的,阿风在家收购地契不晓得顺利不顺利,蓉娘阿蛮也不知清减了没,一时间,倒有些儿女情长,揉了揉后脑勺,叹了口气,唉,自己要是个不愁吃喝的衙内该多好。
这门前拜访的人大多数都是一些辽国、高丽商人,保罗四下看看,抖了抖袍子走到门房前,笑着对那一脸褶子的契丹老门房说:“在下陈保罗,是借居此处白驼山山主的好友,今日便有要事,还望老管家通融。”说着袖子里面便塞过去银钱,他也是学乖了,这高官权贵家看门的没一个不贪的,要不然上一次他也不会翻墙越室恰好撞到赵槿洗澡了。
没曾想那老门房板着脸把钱又塞了回来,“公子多礼,不过咱们府上不作兴这套,白山主是咱们公主好友,便吩咐过小人陈公子若来拜访直接请进,白山主住在第三进院子,小六子,带这位陈公子去白山主的院子。”接着里面转出一位唇红齿白的契丹小太监来,“陈公子,请这边走。”
保罗讪讪收手,顿时佩服起那丹东公主来,这驭下的本事可是极为难得,要下人不贪谈何容易,想必规矩极大。
那小太监领着保罗转过两进院子到了一处雅致所在,笑着伸手一指,“公子,前面就是了,您请自便。”说着告退而去。
这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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