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谎言、欺骗,廉价药剂产生的副产品——他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没有爱,所以我就像是个早产的婴儿本能地靠着汲取挂坠盒上残存的魔力苟延馋喘。这让我联想到了我与他或者他们共同最初的记忆——汤姆.里德尔是个早产儿,差点因为窒息而死在那个女人的腹中。是魔力暴动救了我们,所以我一开始就是与众不同的,所以我以为我能战胜死亡,所以即使被分裂出来重新虚弱得像个早产儿我也活了下来。
长时间置身在挂坠盒中让我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但是我能感受到我的力量在成长,非常非常地缓慢,当我终于能够睁开眼睛时,看到的一切差点让我产生了阿瓦达了自己的冲动——一只卑劣、肮脏的家养小精灵!我竟然是靠着它对它主人的思念在成长。但我终究是我,是汤姆.里德尔,是伏地魔,所以我杀了它,在主魂找到我的那一天。
看到主魂的那一刹那我并没有感到吃惊,我想我已经等他很久了。在他来之前的一段时间,也许半年,也许一年,我摒弃了肮脏下作畸形的思念,得到了更好的。力量增长的很快,并且越来越快。我知道那是因为主魂弃之如敝履的东西在他心底生根发芽了,然后,结成了的果实变成了我的养分。
艾琳.斯内普。模糊中,我得到了这个名字。
慢慢地,我开始接收到了主魂对那个名字的主人的一些情绪——强烈的杀意之后是瞬间的迟疑、疑惑、彷徨,周而复始,一次又一次。我也在这样的循环中越来越强大,终有一天我“看见”她了,透过主魂的眼睛。
一个小女孩不会超过十二岁,小得让我觉得诧异。她有一双极漂亮的眼睛——黑白分明,很干净,让我产生了一种想要毁去的冲动。他们的手交握在一起,她在对他说“我愿意”。虽然知道那只是契约达成时必须的咒语,但它让我想要毁去她的冲动增加了。
那一天我得到的格外的多。尤其是在她对他说出“一忘皆空”的时候,在她对他表露出担忧的时候。同样是那一天,我意外地得到了主魂有关她一切的情绪。他满不在乎地在牢不可破咒的仪式下对她说出了Yes,I do.他当时想到的是只要眼前的她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那么咒语只会变成一句空话。
真可笑,我笑得简直直不起腰来。主魂永远也杀不了她了。从他将阿瓦达索命改成了牢不可破咒时的那一刻起,他将永远都会被束缚在那个可笑的咒语里——对她说实话,直至死亡。那么我又何尝不是呢?可悲的不能自主的人生。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从那一天以后,我经常能“看”到她了。当主魂迷惑于对她的情感的时候,我暗自窃喜。他把我分裂了出来,所以他没有爱或者说不能保有!一旦产生哪怕一丁点的那样的情愫,它们都被毫无保留地驱赶到了我的灵魂里。变成了我的,一点点地积累,量变最终变成了质变。我爱她,深入骨髓。
哈——!我没有骨也没有髓,我只是一片灵魂的残片永远没有爱她的资格,所以我只是个笑话!但反过来说,主魂才是最可悲的。我不同情他,我看着他对她做得那些——利用、欺骗、伤害——以一种几乎扭曲的心态等待着她对他举起魔杖的那一刻。只有他死了,我才能真正解脱。
哈——!我又大错特错了!伏地魔——飞离死亡!他永远死不了,除非所有魂片提前消亡。
我没想到那样的事实来得那么的快,主魂开始回收魂片了。不,其实在我第一次看到艾琳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变了,改变之于灵魂。他已经拥有了一半的灵魂,这样强大的主魂让我打消了取他而代之的念头,斯莱特林不做无谓的牺牲,斯莱特林审时度势。
之后的某一天,我看到了“自省”,然后是“信任”,再然后便是我了。
所以当看到主魂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惊讶,我等他很久了。或许在与他融合之后,我也能碰触到她了,因为那时候的主魂已经拥有了实体。至于他拥有实体的经过——嗤——我又想笑了,我的小艾琳总是能带给我惊喜——身体变小、记忆丧失!我笑得几乎砸碎了挂坠盒!
看到她拥着变小了的主魂,听她用柔软的嗓音讲述一个又一个傻得可笑的麻瓜故事。我嫉妒了,嫉妒得简直要发疯。但同时我也沉浸其中,无法自拔。我期待着主魂的到来,渴望着被他收回。融合了之后我能碰触到她了,但那时的我也已经不是我了,我会失去自我意识——无所谓了,或许那也是种解脱。所以当主魂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主动招呼了他。
主魂没有吃惊,只是抱着手以我最熟知的姿势靠在那对我说,“你是最后一片。”
我说,“我等你很久了。”
主魂笑了,我知道那是因为他的每一片魂片(除了那个16岁的少年)都对他说过同样的话——等你很久了,早就厌倦了。
“所以我不回收你。”他接着说。
我吃惊了,甚至感到了愤怒!我是最后一片,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要将我留下来!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明明我是比“信任”更先被他找到的,这时候却变成了“最后一片”!然后我笑了,我以为我会与他以命相搏,但我没有。他在怕我,我能看到他眼里的恐惧。
他在恐惧什么?谎言、欺骗,廉价药剂产生的副产品?
也就是说主魂知道我意味着什么,我是他最迫切想要否定的部分。很可笑,但也很幸运。如果不是这样,他就不会将我保留了下来,而我也不可能得到她。
主魂将挂坠盒变成了怀表,相当高明的混淆咒我甚至都察觉不到我的“住所”发生的改变。而当他将“怀表”留了下来,留在了小艾琳的枕边,小艾琳又将它戴在了脖子上的一刻,我几乎重新感受到了心脏跳动的感觉。
我没有心脏,我只是灵魂的碎片。
但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在她的脖颈上,感受到她的体温。
主魂他还是来了,在离开艾琳还不到一个月的时候。阿尼玛格斯、隐身咒,谁能想到不可一世的黑魔王的阿尼玛格斯竟然会是一条只有拇指粗细的蝰蛇呢?白色的!嗤——这是他的选择,蝰蛇、白色的。他比他能想象的还要在乎她,只是他不知道,因为我知道了。
万圣节那天我得到了一个机会,摆脱主魂、单独占有她。厄里斯魔镜啊,它另一边的世界主魂将永远无法涉足。
我觉察到了主魂的焦急、恐惧,他命令我毁了镜子,我没有照做。于是我看到了他的疯狂——以灼烧灵魂的方式脱离肉体控制了挂坠盒。他成功了,镜子碎了,她留下了。
然后在第二天主魂就迫不及待地出现了,以教授和高级监察员的双重身份。按捺不住了吧,嗯?我一边冷笑着,一边嫉妒着。既然是你不想要的,为什么还要接连不断地接近?并不是接近就会有好结果的,至少有小艾琳在,事情的发展就会出乎意料——
“虽然我在害怕,我在恐惧,但我也有拼命想要保护的人啊,汤姆!”她说,朝他举起了魔杖。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主魂的震动,他杀不了她、下不去手,以至于后面的遗忘咒都出现了纰漏。不,他是故意的,早就准备好了的!他在让她忘了他是谁的同时也让她忘记了另一个世界,他想留住她,可他却忘了她的家人是她最重视的也最无法忍受遗忘的。这样的咒语注定无法完全成功,她会想起来的,等到那一天——我很期待。
因为期待,我动了手脚,将我的记忆一点点灌输给她,以梦境的方式。主魂也还是忍受不了她的漠视和远离,阿尼玛格斯,真是卑劣的手段!但我却在心底祈望着也能这样卑劣一次,我只是片魂片,我不能。
我的小把戏被发现了,因为一次意外的摄神取念。
“不要做多余的事,否则我不介意真的杀了她。”他说。
“杀了她?那我就杀了‘你’。”我是认真的。他对她的杀意越来越强烈了,即使他不会真的杀她但也会伤害到她。
他竟然给她喂了迷情剂,他竟然想要将那样的她扔进翻倒巷!他竟然吻了她!我无法忍受!我挣脱了挂坠盒却依旧被他制住了,紧贴着她的脖颈,如果挣扎她会死。我知道主魂的意思,他下不去手,所以让我来。当看到她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的时候,我知道我一定会动手,杀了他们和她,主魂也知道。这就是他想要的!由我动手,结果她的生命。
为什么?
因为我是他的最后一片魂片,回收了就意味着会永远失去飞离死亡的机会,不回收,那艾琳就是弱点,是我的也是他的。他杀不了她,下不去手。但当有一天他真得痛下杀手,我会反噬。我死了,他离死就不远了。最好的选择就是让我动手,呵呵,真是好计谋!
嫉妒向来就是最锋利的匕首。即使知道那是假的,我也还是动了手。只要击中那个男孩的后脑勺,他必死无疑。然而像个破碎的娃娃般掉下来的却是我的艾琳,这恐怕是主魂计算好了的。但在计划之外,他接住了她,主魂接住了她!像个傻瓜一样忘记了使用魔法,沾染了满手血迹。讽刺呵——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但为什么接住她的那一个不是我?!
我让她憎恶他,恨他,所以我给了她看了他的心思他最肮脏的一面。我得不到的,他也休想!但是我好像又错了,我也是他——
“他!疯子、变态、恶魔!它和你,你们都是!”她在恐惧、在愤怒、在尖叫。她将挂坠盒扔了出去连带着被囚禁在里面的我。
被砸到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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