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久,王浚的部将游统暗中背叛,派使者到石勒那里探路,准备归顺石勒。谁知石勒杀了游统的使者,并把他的首级送往幽州。这一来,王浚对石勒更加信任了。
建兴二年(公元314 年)正月,王浚让王子春、董肇陪同他的使者到襄国石勒那里,表面上是去慰问,实际上是想进一步探听石勒的动静。
石勒见使者到来,亲自出城迎接。迎进帅府后,请使者南面而坐,自己面北下拜,接过书信,才敢在下首相陪。
王浚送给石勒一柄麝(zhǔ)尾,石勒伪称自己位卑才浅,不配使用,又十分虔诚恭敬地将它挂在大厅正壁,每天早晚都要面对麝尾膜拜,口中还念念有词:“我石勒无幸见到王公,如今见了王公所赐之物,也如同见了王公一般””
使者在巡视军营和军械库前,石勒已按张宾之计,将精兵锐器统统藏匿起来,所以,王浚使者所见到的,不是老弱残兵,就是破盔烂甲。这些足以让使者们暗自窃笑,心想:外面盛传石勒兵精粮足,看来都是夸大其词了。
使者回去时,石勒让他带去许多礼物和一份奏章给王浚,说是准备今年三月去幽州朝见王浚,并拥戴他为帝。
晋建兴三年(公元314 年)三月,石勒大军开抵易水一带,王浚部将孙纬发觉石勒大军压境,并非好兆头,请求王浚派兵驰援。谁知王浚大怒,说:
“石勒三月来此,是早已议定了的事。他是来拥戴我做皇帝的,谁再敢妄加阻拦,定斩不饶!”并且还忙着备办筵宴,准备接待佳宾。
孙纬的使者回到易水,传达了王浚的命令。孙纬只得让开大道,眼睁睁地看着石勒大军浩浩荡荡向幽州的治所蓟城开去。
四月四日,石勒大兵到达蓟城,守城军官见是石勒的军队已到,早就接到了上司的命令,立即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让石勒大军进城。
石勒心中有鬼,一见此景,反倒疑虑起来,害怕中了埋伏。他随机占据了城门,并对城上的军官说:“为了庆祝大典,特送来了一批牛羊。”将数千头牛羊赶进城,牛羊到处乱窜,堵住了大街小巷,行人难以走动,纵然大伏兵,也无用武之地了。
过了一会儿,石勒见城中无异,便指挥大军,潮水般地涌进蓟城,纵兵大肆枪掠烧杀。就在这种情况下,王浚身边的人请求还击,王浚仍未决断,他简直不能相信眼前是事实,做梦也想不到,石勒会给他来这一手。
就在王浚六神无主时,卫士进来报告,石勒的军队已包围了府邪。王浚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座椅上,不住地说:“完了!完了。。”不一会,冲进许多士兵,把王浚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又过了一会儿,来了个部将,把王浚押进大厅。一进厅门,王浚就看见石勒正搂着他的妻妾在饮酒作乐,气得差点昏了过去。
王浚咬牙切齿地骂道:“石贼,你逆天行事,不得好死!”
石勒搂着王浚的妻子,冷笑着说:“哼,你还有脸说‘逆天行事’四字,真是不知天下有羞耻之事!你身为晋臣,手握重兵,却坐观洛阳破灭,居心何在!你明明是臣属,却要称孤道寡,这不是‘逆天行事’又是什么?!”
“这。。”王浚一时语塞。
“晋室皇帝有难,你身为国家重臣,却在一旁袖手旁观,让他被俘受辱。
今天我也让你尝尝受辱的滋味!”
王浚眼睁睁地看着石勒尽情调戏自己的妻妾,心如刀绞。他长叹一声,紧闭双目,再也不想看眼前的情景了。
石勒将王浚屯积的粮食部分在当地发放,一部分带回襄国,救济灾民。
又将王浚押回襄国斩首,将其脑袋装在匣子里,派人送到平阳,向刘聪献捷。
故意延宕
东晋隆和二年,桓温被任命为大司马,都督中外军司。第二年,又加扬州牧。自此,荆、扬两镇,均由桓温兼任。随着地位的提高,桓温的野心也越来越大。他想通过再度北伐,取得军事上的胜利,以建立更高的威望,以便于他将来取代晋主,自立为帝。可是事与愿违,桓温的三次北伐均以惨败而告终。
北伐失败后,桓温为了挽回自己日益低落的威望,决心通过废立晋帝来达到这一目的。于是,太和六年十一月,桓温废除了晋帝司马奕,而另立司马昱为帝,这就是简文帝。
咸安二年,简文帝病重,临终前立下遗诏,将帝位传给太子司马曜。桓温帝王梦又破灭,所以,他在一怒之下,领兵进入建康。
满朝文武大臣们知道桓温来者不善,但都敢怒不敢言,而在静观其变。
桓温召来士族大臣王坦之、谢安来相见,并在屏风后埋伏下许多杀手。
王坦之、谢安早已风闻桓温要杀了他们,一到桓温帅帐,王坦之已吓得浑身冷汗,而谢安倒没事一般,依然谈笑自若。
谢安忽然对桓温说道:“古代大将军总是将兵马放在边境以防止敌人入侵,桓将军为什么要把兵士藏于壁后呢?”
桓温听了,尴尬地笑了笑说:“现在非同寻常,我也是不得不如此呀!”
说完,命令左右将伏兵撤去。
自此后,桓温身体因年老而出现不适,渐次大病缠身,日益严重。桓温觉得这辈子皇帝做不到了,于是,就请求朝廷给他加九锡。
所谓九锡,就是帝王赐给大臣的九种器物,是一种最高礼遇,是禅让的前奏。按前代惯例,加了九锡后便要举行禅让仪式。可见桓温还是当皇帝之心不死。
谢安见桓温大势已去,提这种奢求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于是就让袁宠草拟奏文。奏文拟好后,谢安见了,又令袁宏慢慢修改,每一次都是如此。谢安想通过故意延宕的办法来对付桓温。就这样,一篇奏文写了十几天还未最后定稿。
桓温不久便死了,加九锡的事便不了了之。桓温带着无限遗憾结束了生命。
唐代宗时,泾州王童之阴谋作乱,决定以某月辛酉日为叛乱日期,且严戒军众,待更鼓报到此时,立即出发。
行动前的一天晚上,有人向泾州刺史段秀实告密。段秀实知道后,决心粉碎王童之的阴谋。
于是,他将掌更漏的人公开召来,有意找他的岔,愤怒而又严厉地责备他工作有失职表现,并命令他每更都要来向自己报告一次。
那个掌更漏的人吓得张开嘴巴说不出话来,心里直叫冤枉。他每次来报告时,段秀实就故意拖延几刻,同他谈这谈那。就这样,本来五更而天亮的,最后变成了四更时天就亮王童之终于没有能按预定时刻发动叛乱。最后阴谋败露而受惩罚。
斩草除根
公元403 年,贵族出身的桓玄因掌握了东晋王室的大权,就野心毕露, 想当皇帝,将有名无实的晋安帝废除后,自立为王,改国号为“楚”。当时,被晋王室封为建武将军、下邳太守、北府兵将领刘裕,阴事桓玄。后于公元404 年二月,在京口(今镇江)突然起兵,直逼建康城(今南京)。最后, 桓玄在逃亡途中被益州都护冯迁所杀,伪政权“楚”宣告灭亡。
由于刘裕平定了桓玄之乱,为晋王朝立下了赫赫战功,义熙七年(公元411 年),刘裕被晋安帝任命为太尉、中书监,总揽朝政。这一来,刘裕代晋自立为王的野心更加膨胀。为了能捞取更多的资本,提高自己在民众中的威望,为夺取东晋政权铺平道路,刘裕率着晋国大军不断北伐,先后消灭了南燕、后秦等国,扩大了晋国的疆城。同时,在内部大力培植亲信,顺者昌,逆者亡。到了义熙十四年(公元418 年)十二月,刘裕杀死了晋安帝,拥立司马德文为帝,人称晋恭帝。
实际上,晋恭帝仍然只是一个傀儡而已。
到了公元419 年,刘裕挟势、逼晋恭帝封他为宋王,且入朝辅政。
公元420 年,刘裕感到时机成熟,要晋恭帝下诏主动禅位,把皇位让给刘裕。这样,刘裕以禅位手段代晋称帝,改国号为“宋”,东晋王朝宣告灭亡。
刘裕代晋自立后,把东晋末代皇帝司马德文封为零陵王,在京城附近的秣陵县居住。
由于刘裕是挟势拥兵自重,打着“禅让”的旗号篡夺了东晋司马氏政权,所以,刘裕心中总觉不安稳,时刻担心司马德文会东山再起,卷土重来。于是,就决定对司马德文实行“军事管制”,派自己的亲信带着一支部队以担任“护卫”为名,时刻监视末代皇帝的一举一动。
依照传统惯例,凡禅让而登位者,必须善待废主,否则,会被指责为“忌刻”。刘裕表面上尊奉旧主,以蒙蔽世人耳目,暗地里却磨刀豁豁,杀机四伏,并逐渐实施这一恶毒计划。
为了彻底根除后患,刘裕先采取斩草除根的方法,不让司马德文留有后代。每当司马德文的妃子生下儿子,刘裕安插在司马德文身边的人就寻找各种机会,将其处死而不露任何痕迹。将一个个活生生的司马德文的后代无声无息地扼死在摇篮中。
接着,刘裕又将毒剑指向了司马德文本人。他曾有一次派人给司马德文送去毒酒,但送酒的人不愿干这种亏心事,在半路上自己喝下了毒酒自杀了。
司马德文对自己的险恶处境早有觉察,并时刻在提防着。
他自己的日常饮食总是自己亲自动手烹煮,或者让自己信得过的妃子烹煮,从来不让别人染指,以免毒从口入。
刘裕见无法暗中下手,治司马德文于死地,就明晃晃地举起大刀,派人直接杀死了司马德文。当刘裕派亲信杀死了司马德文后,刘裕觉得经已彻底完成了对司马德文斩草除根的计划,于是,为了掩盖事情的真相,他又假惺惺地率领百官,为司马德文在朝堂上公开发丧三日,演了一出猫哭老鼠的把戏。
杀鸡儆猴
连年的战火,使豫州一带者百姓们的生活失去了基本保障,不少人被逼的纷纷落草为寇,就连一些最本份、最温顺的人也免不了要动造反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