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我现在究竟在那里啊!」一面自我怀疑着,余小堂一面抬眼望向四周,跟着,他什麽话也说不出来了。 「去你妈的!这是什麽鬼地方啊!」 不用看得很仔细,放眼所及,尽是黄沙滚滚,只有几株稀疏的仙人掌场物,勉强添上微薄绿意,远方地平线的末端,沙天混一色,壮阔无端,擎首对天,唯见烈日当空,万里无云,完全是一副大漠黄沙景象。 「不可能,这是梦,对了,我一定还在作梦,一定是的┅┅」难道当真是还没睡醒?可是,屁股下火辣辣的烫砂、几乎把肺也焖熟的乾燥空气,这些都是再真实也不过的感觉,哪有那麽真实的梦呢?最後,余小堂往下看见了自己的脚。 「怎麽可能?那┅┅那个梦不是梦┅┅这一切┅┅一切都是真的!」在脚上,一双墨黑色的绢靴,好好地套在足踝上,正是梦里的那双「藕丝步云履」。 「天啊!」余小堂呻吟一声,无力地瘫坐倒在地上。 ***** ***** ***** ***** *****「混帐王八蛋,混帐王八蛋,又不是小说漫画,怎麽会有这麽混帐的事啊!」半小时後,余小堂拖着疲累的身体,走在无边无际的沙漠里。刚刚的震惊、恐惧,现在已经稍微好一些了,虽仍不太敢相信目前所发生的一切,但无奈,形势比人强,如果自己还在那边怀疑这沙漠是否是真的,那麽不出三小时,他余小堂一定会变成沙漠里的一具乾尸。 死人还怕再死一次,真是荒谬! 算了,这整件事压根儿就没有理性可言,现在还是先想想如何在这里活下去比较要紧。 那个乌鸦帽的臭丫头说过,这是个自己很熟悉的世界,这是什麽意思?是和原来的世界一样吗?不太可能,如果真是这样,就不是异世界了,那麽,比较可能的意思,就是这世界有某些地方,和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相同,或是有所关连。 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这想法很费人疑猜啊,自己到底对什麽东西比较熟悉呢?扪心自问,实在没什麽见得了人的专长,平时的嗜好,就是看看武侠小说,其实也看得不是很多,除此之外,就是喜欢上成|人网站,抓抓文章,看看漂亮妹妹图,再闲来没事,就是独自上录影带,租些补身体的回家享受;或是趁家里没人,偷拿妈妈、妹妹的内衣裤过过瘾。 这样的生活,能有什麽鬼关连,真是叫人纳闷了。 余小堂一面往前走着,却没发现身後的沙地,随着他的脚步,隆起了长长一列土丘。 有某种庞然大物,正跟着他在土里移动,直逼而来! ***** ***** ***** ***** *****走了好一段路,余小堂忽地眼前一亮,黄沙扑面中,前方赫然出现一潭清泉,几株绿树,迎风轻扬,招引来客。 「海市蜃楼,这一定是海市蜃楼,假的、假的┅┅管他的。」理智再也克制不住身体,余小堂大叫一声,往前冲出,急急奔到水潭边,捧起泉水就往脸上浇。 「太棒了,这水是真的,感谢老天,阿拉真主,耶稣基督。」冷冽清泉灌入口中,为乾辣的肺部带来一阵清凉,对一个在沙漠中行走一小时的迷途者而言,确实有再世为人的感觉。 喝了两口水,又用水洗了洗脸,余小堂突然一惊。 水面的倒影中,在乱糟糟的浏海下,好像有什麽东西。用手拨开头发,赫然发现,自己的额头上,竟有一枚三菱形的朱红印记。 「奇怪,这是啥东西?」 理由大概很简单吧!这个重生的身体,阴间或许加了什麽东西在里面,有点特殊印记并不稀奇啊! 看着水中倒影,余小堂不自觉地一呆。 这印记,真是好看! 沈思中,剧变陡生,先是水面晃动,影像碎裂,跟着脚底一震,某种东西从地里裂水潭而出,剧烈的震动,让余小堂在沙地里连滚了几个筋斗,吞了满口沙子。 「怎┅┅怎麽回事?」好不容易停住身子,呸掉嘴里沙粒,余小堂赶忙确认,到底发生什麽事?
「奇怪,天怎麽黑了┅┅」 不,不是天黑,是某种体型巨大的生物,遮住了阳光。余小堂定睛一看,一条蜈蚣模样的生物,背天而立,露出沙外的半截身体,怕没有个三、四层楼高,一公尺粗的躯干,黄褐色的甲壳油亮发光,可怖的獠牙大口,滴淌着不知名的白沫,瞧上去甚是怕人。 「这┅┅这是什麽东西啊?」余小堂差没昏死过去,脑里只想到一个曾在冒险电玩里出现的名词「沙虫」。 「去你妈的,连沙虫都有,事先又不说,存心谋杀啊!」却见沙虫剧嚎一声,便往余小堂扑了过来,余小堂侧身一躲,一阵浓烈腥臭溢满鼻间,险险避过,整个人从沙丘侧面滚了下去。 「呸!呸!好险啊!差点就进到沙虫肚子里去了┅┅」甫一定神,惟觉臂上肌肤微痛,稍一审视,左臂在刚才闪躲时,给沙虫唾液滴到,竟给蚀去一大片衣袖,连手臂肌肉都泛起一层黑色,此刻更是疼痛难当,而耳边又传来沙虫怒嚎,余小堂吓得魂飞天外,拔腿就跑。 「救命,救命啊!」余小堂大呼小叫,「天上耶稣,地上基督,阿拉真主,撒旦┅┅只要别让这只BUG吃我下肚,谁都可以啦!」嘴里虽然喊得凄厉,脚下速度却不见得多快几分,加上他原本就不是短跑好手,只觉头後腥风越吹越近,沙虫的百齿大口几乎要贴上後颈了。 「呜!」沙虫发出一声厉呼,硕大身体猛地向前伸展,便往余小堂头顶当空罩下,千钧一发之发,余小堂脚底忽然一烫,云履泛起一层杏黄|色光华,一股大力,带他冲出了沙虫扑击的范围。 「怎麽一回事?这东西真的有效?」余小堂大喜,趁着云履效果犹在,快步移开。 沙虫一下扑了个空,把整个身体重重跌进沙里,非常愤怒,潜进沙里,急追余小堂,身躯所过,沙地里翻起了一个个巨丘。 可是,云履实在效应若神,余小堂只觉一股热能,不住刺激脚底「涌泉|穴」,令双腿自生一道莫名大力,精神也如点着的油灯,清明无比。整个人如箭离弦,向前疾飙出去,每一步跨出,都是六公尺馀的步程,但见两旁沙地飞快倒退,很快就把沙虫远远後抛。 眼见远离了危险,余小堂紧张感渐消,更隐隐有一股优越感,感受到古时小说中,高手们高来高去的快感。 「轻功,我这样算是轻功吧!如果去参加奥运,一定爽死了┅┅唉!」正想得高兴,脑里忽然一晕,精神不能集中,云履也慢了下来。 「怎麽会这样┅┅」脑里虽然想思考,却越来越迟钝,而这时才发现,左臂不知从何时起,麻木无觉,连带肩膀,全都没有知觉了。 「糟!刚才的唾液里┅┅有毒!」 这个答案当然是正确的,只是察觉的时间嫌晚了。眼见後方腥风再度吹起,越吹越近,但脚下速度却越来越慢,随着脑中精神涣散,云履的淡黄光华逐渐消褪,终至黯淡无光,速度恢复正常。 「死定了,这次真的死定了┅┅」 意识开始模糊的当口,眼前朦朦胧胧地,出现了两条人影。 「别┅┅别过┅┅来,这┅┅危┅┅」他努力的挥着手,想警告来人,可是已经麻木的嘴巴,却发不出完整的语句。 同时,背後传来轰然巨响,沙虫裂地而起,将整个身体全浮出沙面,五十公尺长的巨体,挟着惊人声势,盖天袭来。 余小堂给急涌过来的沙流一撞,立足不稳,往前跌去。就在将要滚进沙里前那刹那,忽地身体一轻,整个人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跟着,一道凌厉劲风从身旁刮过,一把苍老的嗓音,怒雷般响起。 「大胆孽畜!」 勉力张眼看去,一位身穿灰色斗篷的老者,手持一柄黑黝黝的长形兵器,威风凛凛,与沙虫搏斗,身形灵动,十分游刃有馀。 目光再移,抱着自己的,竟是名穿着灰斗篷的长发美女,水灵灵的眼睛流露关切,细声问道∶「你没事吧!」 他想回答,却又哪发得了声,疲累中,眼皮也似乎越来越重。 老者一下重击,将沙虫打得蜷曲在沙里,接着,一声呼哨∶「蓉蓉」。 长发美女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口中微念有词,全身幻作一道白光,急投入老者手中长剑,长剑同时亮起白光。 「呜!」沙虫痛鸣一声,向老者冲去,作垂死挣扎,声势猛恶。 「畜生,还不死心。」老者手腕一振,喝道∶「磁场转动。」磁场力量一经催动,长剑暴起一团强光,眩丽夺目,似与太阳争辉。老者有心一试功力,四十二万匹的磁场力量集於光剑,疾劈而下。
双方交错,光剑神威,竟将沙虫剖为两半。 瞧见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在沙虫的震天哀嚎中,余小堂终於失去了意识。 ***** ***** ***** ***** *****恍惚中,我好像看到了很多东西,在医院的病床上,一个戴着氧气罩的少年安静地躺着,床头的心电图没有波动,医生摇摇头,把白布拉上。 那个人,是我吗? 另外一边,一个美艳成熟的少妇,嚎啕大哭,悲恸不已,几乎就要昏厥过去;旁边一个穿着水手服的美少女,不停地安慰着她,通红的眼眶里却有满溢的泪水,强忍着不敢落下。 两位美丽女性的轮廓极为相近,不明就里的人,或许会将她们当作是姊妹,但我却很明白,她们百分百的是对母女。 虽然听不见她们的声音,但从那副表情看来,想必一定是很伤心吧! 妈妈! 小妹! 不说一声,就这麽一个人走了,真是太对不起你们了。你们一定会很生我的气吧!以後,你们的生活该怎麽办呢? 可是,如果我不走的话,再过不久,家里一定会更糟糕的。 (特别是,家里还发生了那种事┅┅) 所以,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