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伍是特种兵出身,手脚功夫自然厉害,三两下就放到几个,而且下手极重,招招直奔人体最难忍受的痛点而去,结果萧伍一出手,所有被他放倒的人都满地打滚,没有一个站得起来!
李红江早年在工地经常和工人们厮混在一起,没少干打架斗殴的事情,又喝了点酒,见夏想被几个人围着,就血向上涌,“嗷”的叫了一声扑进了人群,三拳两脚就打倒两个,又疯了一样回头发现宋德道在一旁指指点点,还骂骂咧咧,顿时扑了上去,冲着宋德道的一身肥肉好一顿拳打脚踢。
张军见宋德道在他面前挨打,也急了,就亲自上阵,一拳伸出还没有打到李红江身上,就感觉腮帮子一阵巨痛传来,然后就感觉眼冒金星,脚下一滑没有站稳,身子一晃就摔倒在地。
正是朱虎见形势不妙,提着粗壮的拳头就给了张军右脸一拳。朱虎是农民出手,又在工地了干了一段时间的小工,干的还是搬砖搅拌混凝土一类的重活,有的是力气。一拳上去。差点儿没把张军打得找不到着北。
张军只感觉右脸好像被火烧过一样巨痛,嘴里一咸,吐出一颗牙齿出来。
张军血涌到了头上,在自己的地盘被人打倒在地,脸都丢光了,他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气急败坏地大喊:“打,都给我打个半死,出了问题我负责!”
现场已经一片混乱了,哭天喊地倒在地上的保安,还有围观的客人,吓得花容失色的迎宾小姐,张军的声音虽然不小,但已经没人听得进去——十几个保安在夏想、萧伍、李红江和朱虎的联手之下,不一会儿就倒了一片,尤其是夏想和萧伍出手,又准又狠,往往一出手就倒下一个,一倒下就满地打滚,爬不起来,无形中给剩下的保安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李红江和朱虎出手没有章法,但二人出手都重,力气也大得惊人。只要挨上他们一拳,都要痛得直不起腰来。
李红江养尊处优久了,也没有了戾气,虽然力气还有,打起架来就少了几分杀气。朱虎不同,他本来就是一无所有的农民,才混进城里没几年,刚混出个人模人样出来,身上的农民气息还没有脱完,对夏想又是奉若神明,见夏想被人欺负。就比杀了他还要难受。他发作起来,不但有一股不要命的劲头,还双眼通红,光是形象就看着吓人,真如一头猛虎下山一样。冲进人群之中,轮圆了老拳,威风凛凛地护在夏想身边,简直就是一尊杀神,在打倒四五个人之后,剩下的几个保安都吓得胆战心惊,也不顾张军呼唤,竟然一溜儿烟跑个精光。
朱虎一战成名。
打跑保安,朱虎也不放过张军,上去一把揪住张军的领子,冲他左脸又来了一拳,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碰我的领导,小心老子废了你!”
可怜张军在自己的地面上,被朱虎左一拳右一拳打得不成人样,两边脸都肿好像面包一样。
孙现伟最窝囊,倒在地上被踢了好几脚。他从地上爬起来,还不忘拍拍衣服,没事儿人一样来到宋德道面前,脱下脚上仅有一只拖鞋,冲着宋德道的肥脸使劲打了几下,又吐了一口唾沫,说道:“你是什么处的处长?明天我组织一批中老年妇女到你们单位告你嫖娼不给钱,我看你母亲的处长还能不能当得下去。狗日的,知不知道我们几个人是谁?还敢自称处长,这年代,处长还不如处女值钱。”
宋德道被打得满嘴血沫,话都说不清楚了,还嘴硬:“我儿子是宋钢,他马上到,你们等着,我要把你们都抓进去,让你们尝尝坐牢的滋味。”
说到还真到了。外面一阵警笛声过后,一个英气逼人的年轻人火急火燎地从外面冲了进来,一见宋德道的模样,大喊一声:“爸,你怎么被人打成这样了?哪个王八蛋下这么狠的手?我,我要杀了他。”
来人正是宋德道的儿子宋钢。
宋钢怒火攻心之下,一伸手从腰间拨出手枪,顶住了孙现伟的脑门,恶狠狠地说道:“王八蛋,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
孙现伟被乌黑的枪口顶住脑袋,居然还笑得出来:“小子,动不动就拨枪,你怎么当上的刑警?知不知道枪支使用条例?你打死我,不但你也没了命,提拨你的人,还有所有和你有牵连的人,都得犯事,你可要想清楚了。”
夏想见宋钢竟然是个愣头青,上来就拿枪顶别人的头,看来心理素质还不够过硬。身为刑警,居然随便拨枪出来,要知道,这里是中国,不是美国!这种行为是严重的违纪行为!
不过为了防止宋钢冲动之下做出傻事,夏想还是暗示几人都不要轻举妄动。
片刻之后,又冲进来几个警察,有宋钢的同事,也有片区内的民警,都同一时间赶到了。看来是有人暗中报了警,民警前面的一人正好夏想也认识,是历飞。
上一次肖佳的蔬菜被人恶意查扣,夏想出面替她摆平时,其中就有历飞的功劳。历飞也因此由副所长扶正成为所长。夏想后来一直没有和历飞联系过,没想到,他调到这一片。看样子,还是一个所长。
历飞见是夏想,一愣,想开口说什么,被夏想用眼光制止。历飞会意,就知道夏想心中有数。
和宋钢一起来的几名刑警忙劝宋钢放下枪,有话说话,有理说理,动枪不行。历飞也在一旁劝宋钢不要冲动,不要将事情闹大,否则到时谁也无法收场。
宋钢也渐渐地冷静下来,将枪收了起来,先让手下看好夏想等人,然后扶起宋德道和张军,简单问了问情况,听了宋德道颠倒黑白的说词,以及张军添油加醋的描黑,他怒火冲天,冲手下几人一点头,说道:“带回队里,好好审问审问,我怀疑他们私藏毒品……”
私藏毒品就是刑事案件了,宋钢的意思显然是想将夏想等人先控制起来,带到刑警队好好摆布一番解解气再说。不打伤打残废,少说也要打出内伤,让他们十天半月下不床也是轻的。敢欺负他的老爸,还在瑶池闹事,谁不知道瑶池有市局副局长和省厅副厅长的关系?一帮无名小辈,自己找死也不看清楚地方,他宋钢的老爸也敢打?瑶池这样的地方也敢惹事?
真是一群傻瓜,不好好教训教训,不知道燕市是谁的天下!
历飞一听不干了:“宋队,明明是治安案件,你怎么乱说成刑事案件?这事应该归我们汇园派出所管,你不能把人带走。”
“我就是怀疑他们私藏毒品了,怎么着?”盛怒之下,宋钢才不将历飞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放在眼里,“有问题直接找局长反映,你跟我说不着。难道刑警办案,还要向你们民警汇报?带走!”
几个刑警过来,二话不说就给夏想几个人带上了手铐。见夏想一点也不反抗,反而镇静自若,萧伍几人也就顺从地主动伸出了手。
夏想不慌不忙冲历飞点头说道:“先不用通知孙伯伯了,现在惊动他反而不好,你想个办法让我们几个晚上不受治就行了,到了明天就有好戏看了。还有,帮我护送凤美美回去,告诉她不用担心,最晚明天下午我们就能出来。”
历飞不敢怠慢,一一照办。他可是知道夏想的能量,即使曹永国不在燕市了,夏想在市里的影响力他也清楚得很。别的他不太不清楚,市委常委、秘书长李丁山和夏想的关系,亲密无间。还有听说陈风陈书记对夏想也是十分照顾。
历飞有心劝宋钢一句,见宋钢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再想刚才他对自己的轻视,心想算了,不做好人了,他都不知道惹的人是谁,还牛气冲天以为一个分局的刑警队副队长有多了不起,真可怜。就是分局局长知道你找抓的是夏想,也得赶紧赔礼道歉。
请神容易送神难,宋钢,你有大难了。
历飞招呼手下收队,同时护送凤美美回去。几个民警很不服气地说道:“刑警有什么了不起,总是看不起我们民警……”
历飞嘿嘿一笑说道:“你们也不用生气,其实刚才的几个人让宋钢带走正好,要是让我们带走,才是一件麻烦事。”
“那几人是谁,有什么来头?”几个民警也听出了历飞话里有话。
历飞很神秘地摆摆手,说道:“不说了,说了你们也不知道,反正你们惹不起,我惹不起,宋钢惹不起,就是咱们孙局见了,也得客客气气的……”
几个民警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那宋钢不是请了一位爷去?”
“不是他的爷,是他的二大爷!”历飞笑了起来。
再说夏想几人被塞进了警车,一路飞驶来到了市南区分局刑警大队。几个被押着像犯人一样提到了审询室,孙现伟一脸无所谓的笑容,还说:“幸亏是晚上,谁也看不见。要是让人看见,我的脸就没地放了。”
夏想笑他:“你的脸才多大,你忘了我们燕省的老书记,刚来燕省时微服私访到饭店吃饭,也被警察盘问过,我们被抓算什么,小事一桩而已。其实我说,要是白天才说,越多人看见,就越有轰动效果。”
夏想说的是高成松前任省委书记微服私访的事情,在燕省曾经传颂一时。
几个人一开始被关在一起,不一会儿分别进来几个警察,将几人分开带到了不同的屋子,准备进行分别审问。对于夏想还是特殊照顾,由宋钢亲自过问。
夏想环视房间的四周,也看了出来,为他安排的房间不同寻常,既有躲猫猫的便利条件,又有一片空阔地方可以用来做俯卧撑,对了,门口还放着脸盆,再看自己的脚上穿的鞋还系着鞋带,得,符合所有可以意外在公安局死亡的前提条件。
躲猫猫,俯卧撑,洗脸死,鞋带上吊死,幸好宋钢还没有给他一杯开水,否则还有可能喝水死。国人的智慧果然无穷,连死都死得有创意,有审美。夏想感慨之后,心想如果不是他心中笃定,又见识过后世因为网络普及揭露的公安办案之中的黑幕,进来之后还真是提心吊胆,时刻提防一不小心就被什么超出想象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