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不让你的。。。朋友留下吗?”
顿了顿,子叔想了个比较礼貌的词汇说了出来。
秦观淡淡瞟了窗外一眼,不屑道:“她没有那个资格留下来!”
“这里这么偏僻,这么晚了你就让她一个人离开吗?”
“有人在外面等着。”秦观漫不经心地答道,视线一转,落到子叔身上。嘴角轻勾,秦观微微俯下俊脸贴至子叔的耳畔,修长的手指慢慢滑过子叔略显冰凉的颊面,低声笑道:“这么注意她,吃醋了?”
“秦大少。”子叔侧头闪开他的触碰,看着他面不改色地问道,“你说,变态的人会不会比较早死?”
秦观挑挑眉。
“。。。或许。”他似笑非笑,依然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
子叔无语,胃又是一阵痉挛地抽痛,子叔不再打理秦观,摊开手,正要将手心中的药丸倒进嘴里。
秦观却突然抓住她的手,皱眉问道:“你吃什么药?”
“胃药和安眠药!”子叔轻描淡写地回答。
“安眠药?”秦观的语气顿时凌厉,挥手一拍将子叔的药丸打掉。
一一三.动心征兆?
子叔低头看着在地上滚动黄黄白白的药丸,消失在餐桌底下,叹了一口气。
秦观总是做出出人意料的举动,如今不过是打掉她的药,她也不会太过惊讶了。
从衣兜里取出药瓶,从里面倒出几粒黄色的药丸,陡然间,却见秦观浑身散发出窒息的暴戾和煞气。
他伸手夺过她手中的药瓶,说也未说,打开窗户,远远地掷到了外面。
“喂!”子叔捂着隐隐作痛的胃部,“你做什么扔了我的药?”
“睡不着还有其他方法,用不着吃安眠药。”阴冷的话语从秦观的口中传出。
不知道秦观为何在听到她吃安眠药时有如此大的反应,奈何胃实在疼痛难耐,也没力气去探知什么,子叔叹道:“那不是安眠药,是我的胃药!”
秦观不语,侧头看了她一眼。子叔摊开手,让他辨认手中剩余的几片药片。
见秦观没再动作,子叔便端起杯子和水吞下这仅存的胃药。
“你一直吃安眠药助眠?”淡淡的话语从身边传来。
“不是,只是这段日子晚上一直睡不着。”冲洗好杯子,再看了眼秦观,他的情绪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眼中依旧残留着先前暴戾的余波。
“我不是说我会负责帮你找到那小子,你还担心什么?不相信我么?”秦观半眯眼眸,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说道。
“不是不相信你。”子叔敛下眼眸,扇羽似的睫毛在眼下落下淡淡的阴影,“只是有些怨恨自己,我一直想,要是当初我能再谨慎一点,很多事就不用连累到身边的人,也不会让十六因为我而失去了踪迹。”
柔和的光影,映照着她细致的容颜,坚毅中却显出一些哀伤。
秦观注视她良久,突然说道:“你其实是一个很好摸清的女人,如果你的对手要对付你,很容易。”
子叔回过神来,她缓缓侧首,睇向他那张永远深藏着算计和诱惑的俊颜,“怎么?秦大少又想到什么点子要来对付我了吗?”
秦观轻笑,用手掬起她的长发,在鼻间轻轻嗅了嗅,然后俯在她耳边若情人一般暧昧地低语道:“如今你的一生都是我的,我还要对付你干吗?”
果真是秦观,情绪转换之间也如此迅速。
子叔后退一步,发丝从秦观的手中滑出,拉开距离。
秦观直起身,看向窗外,眸子里复杂得看不到底,“只是一个人有了弱点,他就注定有失败的一天,而他的弱点越多越明显,表明他失败的那一天就越来越近了。”
子叔拧眉。
秦观转过头,眸中满是意味深长的眼神,“你在意的人就是你致命的危险!而我绝对不会让自己有弱点存在。”
子叔透过他的眼镜,望进他的眸底,仿佛能察觉那里一片的冰冷,子叔摇摇头,移开目光,平和地说道:“那是你的看法,弱点对你而言是致命的,但是你所谓的弱点对很多人来说却是温暖的,正因为有那些弱点的存在,人们才要让自己更强,用更大的力量守护住那些温暖和幸福,即使最后会失败,但一生能因为拥有那样的弱点而感到完整,我觉得也值得了。”
子叔轻轻说道,窗外幽静淡柔的月光洒在两人的身上,温和了两人之间的气氛。
静谧的夜里,他更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上那种超乎年龄地成熟与沉静,还有一股平和地温暖慢慢地传递了过来。
“十六已经找到了?”
安静地空气中,秦观缓缓吐出一句话。
子叔猛地转头,伸手拉住他的衣服,欢喜和激动一下子盈进漆黑的眸中,“什么时候?”
“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
那就是十六贝绑离开没多久就贝找到了?既然当时就找到,为什么不马上带他回来?
“那他现在呢?为什么不带他回来?”
想到也许可能的情况,他是受伤,或是出了意外,已经。。。子叔突然之间有些害怕听到秦观的答案。
看子叔眼中为十六而出现的万般的情绪,秦观只觉得有些刺眼。
侧过头,秦观语意不明地说道:“他很安全,只是他自己不想回来。”
听到这个答案,子叔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至少他已经脱险。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秦观挑眉,“你不是很想见他吗?他不回来,为什么你 还能笑得出来?”
“他会回来的!”子叔微笑着说道。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子叔肯定他有天一定会再出现在她面前,“而且他本来就是自由的,我不为他作任何决定,因为不管他未来的选择是什么,是继续留下,还是离开,他永远都是我的家人,只要家人幸福,什么都好!”
家人么?
秦观微微有些失神。
看着秦观,子叔诚恳地道谢道:“秦观,谢谢你!”
“哦?”秦观勾唇有些恶意地笑道:“谢我什么?谢我隐瞒你找到人的事?还是谢我逼你签了终身的契约给我?”
子叔对他如今的调侃也只是投之一笑,“一码归一码,就那些事,你在我心中的印象依旧是恶劣的,不过对于你出手帮助寻找十六,我自然要道谢。”
看着她的笑容,秦观的嘴角,掠过他也未察觉的微笑。
只是自己也不明白方才为什么会愿意将十六的事吐露。
是因为看到她的憔悴吗?
突然有一个词窜进他的脑海。
怜惜?
秦观嗤笑。
这两个字他认得,却绝对不会 出现在他的字典里。
细长的眼瞥了她一下,看她因为得知十六脱险而安心喜悦的模样,一种复杂的感觉在脑中冲击。
看她为难,他只会开心,看她失败,他只会嘲笑,可是他不喜欢看她因为别人而伤神忧愁。
不喜欢看到她病痛中苍白虚弱的模样。
因为不想她那么早死,让他好不容易找到的玩具又消失了。
他的理由,仅此而已。
他不会对任何人怜惜。。。
敛下脸上的笑意,秦观一语未发转身离开。
他用背影,结束了两人间的对话。
方才踏进卧室的门,手机铃声响起。
安静地听对方汇报完,秦观淡淡说道:“等他下了飞机,把他带到这里来!”
顿了一下,又吩咐到:“明天把那份文件交到沈子叔手里。”
挂断电话,秦观深沉的目光注视着走道尽头子叔卧室的方向,带着一些冰冷一些无情。
但更多的是,无解的复杂。
他,绝对不会对任何人心软怜惜,绝对不会。
一一四.幸福时刻
有了十六的消息,知晓他如今已经脱离险境,仿佛压在心口的一块巨石已被卸下。心已按,躺在床上,子叔闭眼安神,人也渐渐进入睡眠。
睡到一半,意识正混沌之时,她隐约感觉到卧室中有人。
朦胧地睁开眼,幽微的月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昏暗的光线之下,子叔看到门边的墙上映着一个疏淡的人影,挺拔修长的身躯,辨不出模样,却能察觉他胶着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是谁?
子叔低呼一声,骤然惊醒,忙伸手打开床头灯,却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眼哞顿时潮湿,不能自己。
一个此时此刻,她万万没有想到会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男人。
是叶许廷。
他提着一个简易的行李,一身风仆沉沉,满面疲倦地看着她,温和清澈的眼底满是怜惜和心疼。
静静地将行李放下,叶许廷走了过来,坐在床边,什么话也没说,低下身,将哽咽住的子叔轻轻揽进怀里。
一手置于她的后背,轻轻拍抚着,另一只手则从她的后脑缓缓移到她脸旁,长指轻抚着她的面颊,动作轻微却含着满满的温柔。
“我来了。”温醇的嗓音带着他的温暖传递给子叔。
这些日子子叔与他联系,虽然表面掩饰得很好,但他依然能察觉到她情绪有些不稳。
他知道子叔总是挂念他的身体,不想他太过劳累,所以即使有事发生,她也定是自己独自扛着,那样的倔强怕是到老也改不了。叶许廷不在意子叔有事瞒着他,他只是有些担心。
心中始终放心不下,于是他私下申请了来往欧洲的短期签证,定了机票赶来。
到了米兰,正是凌晨,他本想等到天明再去子叔的公司找她,没想到甫下飞机,便遇到秦观身边的人。
也许廷认得他是秦观身边的管事老陆。
老陆告诉他,秦观已经知道他来米兰的事,派了车子来接他,说子叔人现在就在秦观的住处。
在来的路上,老陆遵照秦观的吩咐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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