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于子澜见到匆忙开门而出的于轼轩,停顿两秒,才有些担忧地问道:“哥,你没事吧?为什么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没事。”于轼轩对于子澜努力扯出笑容,回头看看紧闭的门扉,不再言语,带着复杂的表情离开了二楼。
屋内,子叔拾起被褥上的照片,看了眼照片中那被人为粘贴复合在一起的两人,翻过来,轻轻摸过那字迹密集到让人觉得沉重的背面,沉静如水的眼眸泛起一丝涟漪。
相片中的于子叔,她眼中的深沉压抑和倔强让人心疼,她堕落了自己的肉体,只因为她的灵魂太干净了,她爱于轼轩,却不愿将于轼轩一同拉下地狱,她只是默默地品尝那份爱的苦涩和心酸。没有甜蜜,也许只能在梦中虚幻着他们的幸福。
没有记忆,子叔不知道过去她和于轼轩之间的纠葛,不知道为什么曾经的她会爱上对自己冷漠的于轼轩。独自一人承受着道德世俗的枷锁。
子叔最后看了眼照片,最后一笑,决然地将照片撕碎。
她是重生的于子叔,重生的于子叔生命中没有软弱,一份无望的爱情,苦苦的守侯,不如就此放弃。
即便是痛,是难舍,只要过了今夜,她依旧是那个孑然、无牵无挂的于子叔。
不,也许,她的生命中还会出现一个新的、她愿意守护的人——她的宝贝孩子,但永远也不可能是那个总让她失望伤心的于轼轩。
穿好衣服,子叔环顾一眼这没有一丝温情的房间,她没有带走任何一样东西,不属于她的东西,带走何用?
走下楼去,豪华的客厅,似乎正在准备一个小型的宴会,身着晚礼服的周晚妍站在厅门口,面带浅笑,轻声提醒着新管家今晚的注意事项,旁边的沙发上,于轼轩和叶许廷坐在一角,于轼轩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而叶许廷在接了一个电话后,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暂时离开了。
于子澜和周迎旋坐在另一排沙发上,周迎旋抱着于子澜的一只手臂,面上满带委屈的表情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还揉了揉自己的无泪的眼睛,模样就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而于子澜就在一旁轻声安慰。
美目无情地扫过周迎旋一眼,她一步步走下楼梯。
在踩下最后一阶台阶时,她正好听到于子澜和周迎旋的“低语”。
“是真的,小澜表姐,我不过是让她不要再做伤害小澜表姐的事了,可是她就狠狠打了我两拳,还把我推倒,说她就是要像半年前抢走段哥哥那样抢走叶哥哥你又能怎么样?她还威胁我,让我小心些,她要我付出代价。于子叔好可怕哦,我怕她也会像以前打小澜表姐那样打我,只好跑回来了,后来你们也知道了,她故意装病去勾引叶哥哥。。。。。。小澜表姐,你别难过,我相信叶哥哥不会被她迷惑的,叶哥哥一定是喜欢小澜表姐的。”
于子澜低下头,勉强地一笑,“不会的,我相信子叔不是故意那么说的,她只是太孤独了,想要有人能多关心关心她,但是如果许廷真的喜欢子叔,我不会和子叔抢的,子叔很可怜,我做姐姐的,能关心她一点就多关心她一点了。”
“不行,小澜表姐,你太善良了,才会这么容易被人欺负,我们大家都会支持你的,小澜表姐,你不能放弃叶哥哥,你如果放弃,我下午不就白白挨了于子叔两拳了吗?你们这么放纵她,她才会变本加厉地来欺负你的。”
于子澜摇摇头,但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子叔看着这一幕,笑了起来,口气中满是讽刺地说道:“周迎旋,你还真是唱戏的料啊!”
大厅中的人听到她的声音都转过头来望着她,表情各异,那周迎旋更是一副害怕委屈的模样,她紧紧抓着于子澜的衣袖,辩驳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子叔冷笑一声。
她以前是怎么面对周迎旋的诽谤的?
任她将自己抹黑?
想来是绝望放弃了吧,这家人里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她。
可是现在的她,不愿意蒙受这样的冤枉,她也要为下午周迎旋对妈妈的侮辱讨回一个公道。
子叔勾起嘴角冷笑地看着周迎旋,笑成月牙般的美眸中却没有丝毫温度,她一步步逼近周迎旋,于子澜站起身,跑上前,拦住了子叔,语气温柔地劝道:“子叔,小旋还是个孩子,不懂事,不管她下午语言上是否得罪了你,你既然已经打过她,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就不要和再计较了。好吗?再说,等会家里还有客人,让人家看到了,还以为是你欺负小孩子,会说我们于家没有教养的。”
子叔嘲讽地看着眼前这个伪善的女孩,嗤笑道:“好善良的于子澜啊,我现在是要找周迎旋算算下午的那笔帐,与你没有关系,你现在,先给我滚到一边去,不要再在这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说完,子叔目光冷冷地转向躲在于子澜身后眼露惊恐的周迎旋继续说道:“周迎旋还小吗?呵呵,她的年龄和我一般大,她该为自己的言语行为负责了,而不是做了坏事还躲在别人的身后装委屈!再者,我告诉你于子澜,下午的时候,我并没有动手打她,虽然我很想,但还没来得及动手。所以,你如果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就不要在这表现你的伟大公平。”
十九.决然离开
于子澜的脸一阵红,一阵青,眼眶中不一会却已经噙满了泪水,她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出来。娇弱
的模样让人万分怜惜,却依旧执着地挡在周迎旋前面,不让子叔接近周迎旋。
“嗬,是要表演一副善良表姐维护委屈表妹,而受了恶毒妹妹的欺负吗?可以,我成全你。“话说完,子叔跨前一步,伸手狠狠地将于子澜推到了一边,于子澜失声惊叫一声,于轼轩连忙上前,扶住几乎要跌倒的于子澜,有些责备地看着子叔,子叔直视着他的眼睛,心中的愤怒失望已经大大超过了她的心痛,她讥讽道:“你就好好看住你的宝贝妹妹吧,让她不要挡我的路,小心我一不小心用过劲,把她摔伤,你又该心疼了,周迎旋,我有话问她,你们该不会连真相也不想知道了吧?”
于子澜还想上前,但这一次于轼轩拉住了她,复杂地望着眼前那与过去很不一般的子叔。
他摇摇头,轻声说道:“让她问吧。”
子叔不再看他们一眼,而是盯着周迎旋,慢慢地靠近,一字字说道:“周迎旋,你明明白白再说一遍,下午你和我在后园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你威胁我,你。。。。。。打我,”周迎旋看着步步逼近的子叔,惊骇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一步一步向后退,求救地看向大厅中的其他人,努力装出可怜的模样,“你还把我推到地上,踢了我几脚。”
子叔点头,“是,我承认我威胁过你,你敢告诉大家我为什么说,要你付出代价吗?”
“我。。。。。。”
“我要你付出代价,是因为你竟然那样侮辱我的妈妈。”想起下午时,周迎旋对她妈妈不堪的侮辱,子叔握紧了拳头,那份心痛,无以言表,深而往之的是对这个家的失望,子叔指着周迎旋对大厅中的人冷冷说道,“说我欺负小孩子,那她对我已经逝世的妈妈口出恶言,又该如何?”
她扫了眼于子澜和周晚妍,“笑我没有教养?这个姓周的人比我更没有教养,你们周家人又是怎么教导的?”
周迎旋被子叔尖锐的话刺激地几乎要哭出来了,可她又如何敢承认下午是自己的错,只能红着眼,硬着嗓子叫道:“你胡说,我为什么要骂一个死人。”
“周迎旋。”于轼轩冷下脸来大声喝道,他是怨恨自己的母亲,那个从他出生就几乎没给过他一丝关爱的母亲,他对她没有印象,甚至也没有一丝感情,可是,他也不容许周迎旋如此轻视她,以一个“死人”来称呼十月怀胎生下自己的亲人。
子叔冷冷瞥一眼于轼轩,嘴角带一抹的讽刺,再看向周迎旋,子叔冷笑说道:“周迎旋,你嘴里是塞了粪坑里的石头吗?吐出来的都是满口的臭气!你没有侮辱我妈妈?那你就以你最在乎的人发誓,如果你说谎了,他就不得好死,有一日必遭天谴?就以你的轼轩哥哥来发誓,如何?”
于轼轩身子一颤,抬眼望向子叔,看着那带着无情笑靥的女孩,心中五味陈杂。
周迎旋颤抖着身子,她可以以任何人发誓,但惟独不能是于轼轩,她看了眼于轼轩,回头惊慌地骂道:“于子叔,你,你恶毒。”
“我恶毒?不过是一个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人,你也如此爱护着,可你为什么还能毫无顾忌地诽谤侮辱我的妈妈?”
没有给周迎旋任何喘息的时间,子叔继续逼问道:“还有,你说我下午打了你,还狠狠地把你推倒,那么我是在哪狠狠推倒了你?”
周迎旋结结巴巴回答,“是,是在后园。”
“是啊,那儿下午没有人,你尽管可以胡编乱诌,但是,我也告诉过你,你要编编谎言,就编个能让人相信的谎言。”子叔上前一步,随意地扯着周迎旋身上的衣服,开口说道,“你的衣服穿了一天都没有换过吧,整洁如新呢!可是,今天刚刚下过一场雨,下午花园里就算不是泥泞不堪,但土地总还有些潮湿,既然我狠——狠——地把你推倒在地,那你是做到你这一身衣服还是如此整洁呢?”
周迎旋身子一僵,她惊恐地环顾着四周,看见大家都面色深沉,不发一言,吓得大哭起来。
“我还没动手,你哭什么?”子叔冷笑一声,话语刚落,她也狠狠地扇了周迎旋一个耳光,“这是我为我已经去世的妈妈向你讨的,逝者已矣,可你却如此侮辱我妈妈,”与此同时,子叔眼光冷似冰刀一般扫向周晚妍,缓缓说道,“当初我妈妈离开这个家的理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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