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容也终于反应过来,颇为无趣地抖了抖耳朵,“居然是亲戚,切,还以为是个凡人呢,没劲。”说完,端走一盘茧儿羹,又跑去客厅折腾她的东西去了。
夏月见楚风沉默,花无容不识情趣地跑了,就拍了拍楚风,道,“这样不是更好么?你将来若是能修炼成就,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不是只好不坏?”
楚风闻言抬头看夏月,眼中有一丝光芒。
夏月笑。
没多久,夏月忽然想起来,赶紧对一旁的楚风说道,“对了,楚风,我们今天查到点东西,差点忘记说了。”
楚风一听说是案子的事情,神情立刻严肃起来。
“之前那个跟费南华说你们办的这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不是人类的林姓男子,应该叫林凯。你先查一下这人最近的行踪。”夏月说道。
“好。”楚风掏出笔记本记了几笔。
夏月继续说道,“另外,之前我们不是见过周一林的鬼魂么,现在我们怀疑他可能当时在被招魂的时候对我们,对我说了假话。”
楚风皱眉,“说了假话?”
夏月点头,“对,这个九姨已经安排地灵去询问牛头马面了,最迟应该明天就会有回复。如果真是周一林的鬼魂说了谎话,那说明,这起连环凶杀案的凶手,我们可能怀疑错了方向。”
楚风点头,“也就是说,可能不是那个与夏小姐认识的……人?”
夏月点头。
楚风想了想,问道,“那那张便条又怎么解释?”
夏月说道,“对,你说到点子上了。这就是我要拜托你的第二件事情,刘望的尸体不是在我这边么。我让人给你送到警局去,你能不能安排一下尸检,看看这个死者与其他几个人的有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另外,看一看这刘望的其他资料,也有什么与其他人不同的?”
楚风点头记下,道,“我这就去办。”
夏月见他立刻起身就要走,问道,“不再吃点再走么?”
楚风摆摆手,道,“案子要紧。有什么线索,我立刻通知你。”
夏月点头。
坐在客厅的花无容,叼着个勺子,抬头看从身边走过的楚风,正好与低头看她的楚风来了个对视,便朝他笑笑,道,“慢走啊,再来玩。”
夏月无力,心说,这是我家。
等到楚风走了,花无容拍拍屁股从地上爬起来,溜溜达达走到餐桌边,拿东西吃,边哎哎叫唤,“饿死老娘了。”
黑碧喝着鸡笋粥看她,半晌,凉飕飕来了句,“花无容,你不会是故意躲着楚风吧?”
“噗!”花无容一口汤喷出来。
夏月庆幸自己坐的离她比较远,眯着眼看她有些窘迫的神色,夏月问道,“不会吧?死狐狸,你真的故意躲着楚风?”
花无容恶狠狠瞪了黑碧一眼,“呀呀呸的,绿眼珠子了不起啊?!有本事你看清我心里正在想什么啊!”
黑碧不理她,吹凉了碗里的粥,慢慢地喝。
夏月兴奋地晃着身旁高高的胳膊,道,“好啊,死狐狸,你居然是故意的。看来你是知道楚风的心思咯?”
此时,九姨吃完,跟几人打了声招呼,往楼上去了。
花无容见躲不开夏月一双熊熊燃烧八卦的眼睛,动了两下耳朵,嘟囔,“老娘又不是傻子,那傻蛋的眼神,就跟要吃人似的。”
夏月呆了下,随即仰头哈哈大笑。高高眼神温柔地扶着她,让她慢点笑。
夏艳莫与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五十九、我愿意,我相信
五十九、我愿意,我相信
夏月笑到快喘不过气来,才渐渐停了。
低头,就见花无容气恼地瞪自己呢,忍不住又笑,问,“哎,你既然知道他的心思,干嘛要躲着他啊?”
花无容撇嘴,“他是凡人啊。我要是对他动了心思,几十年后他死了,白白要我守着这份心思过个千百年的,谁受得了?!”
夏月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如今知道他是狐人体质了,之后如果他愿意为你修炼的话,长生不老,在一起的话,不是就不会只相守几十年了?”
花无容难得的沉下了眼神,摇摇头,道,“唉,再说吧。”
夏月看她,“你在担心什么?”
花无容看了看夏月与高高握在一起的手,语气有些惆怅地说道,“什么相守相爱到天地无色之类的,四界中,有几份这样的感情?你看看三圣母杨婵为了一个刘彦昌,当时把二郎神杨戬气得在天庭差点高血压都犯了,最后虽然杨戬心疼妹妹,把这刘彦昌弄了个仙体,可是现在呢,杨婵守着儿子沉香,每日就知道修习仙术,而那个刘彦昌呢,花天酒地,上百年也不知道回去一次。”花无容见夏月脸上并不是认同的颜色,便又说道,“再看七仙女与董永,玉帝当时连天兵天将都出动了,为了将两人拆散,也没拆散成,最后还不是心疼女儿,董永那么笨,玉帝一鼎炉一鼎炉的仙药去灌,好不容成了仙,现在呢,两人还不是各过各的,夫妻的名头早就名实其副了。月子,我说句你不爱听的,你与你的高高,现在是山盟海誓情比金坚,但是千年后,万年后呢?真的还能像如今一样,恨不得为对方去死么?凡人说的很多话我都不喜欢,但是有个词,我觉得真贴切。”花无容低头看碗里热腾腾飘上来的水汽,淡淡说道,“情深不寿。”
餐厅内,鸦雀无声。寂静中,客厅的落地钟咯嗒咯嗒地走表声,有规律地响动。黑碧忽然想起那一年的那个人,心头忽然就微微刺痛,情深……不寿么?
“呵呵。”沉静的客厅中,夏月轻柔的笑声忽然轻轻响起。
几人都看她。
夏月看面容有些忧伤的花无容,道,“容容,如果你现在去问董永或者刘彦昌,愿不愿意为七仙女或者三圣母去死,你猜他们会怎么回答?”
花无容有些发愣,看夏月。就见夏月眼角弯弯,带着一股清新与安心的笑容说道,“我想,他们一定是愿意的,因为,那份情感,存留在这里。”说着,夏月指了指胸口。
随后,夏月转脸看一直安静守在自己身边的高高,手心相握处传来的心跳纠缠在一起,高高的面容冷俊,眼神确如一团春水般融化在夏月的心头,夏月看着高高淡金的眼睛,眼底深处的自己淡淡的笑着,说道,“爱,便是此一刻此一秒。若是担心以后不会爱了,那又何必要有爱这个情感?况且,我信他,也信我自己,无论是现在,或者是万年后,我们都愿意爱着对方。”
夏月说完,就见深深看着自己的高高,弯起嘴角,给了自己一个从来未见过的,动人的笑容。
……
第二天,一夜未眠的花无容精神萎靡地趴在窗台上,看窗外葱郁的树林,百鸟朝鸣,一片清脆之声,还有沁人的花香四溢。周围风景都好,唯独夏月那句,不管何时都愿爱着对方的话,在脑海里嗡嗡响。
花无容出神地摆着硕大的白尾巴,正想心思呢,就听楼底下的院子传来一阵引擎声,低头一看,就见楚风从一辆黑色的轿车里钻出来,关上车门。也不知是不是无意地,抬头看了一眼。正好与低头看他的花无容的眼神碰上。
两人都是一愣,花无容的耳朵抖了两抖,收回视线,想了想,还是招呼了一句,“来的挺早啊。”
楚风很是意外地抬头看三楼窗户上软软趴在窗台上的花无容,点了点头,“嗯。”心中有些说不清的高兴,连日来因为接连死人而导致的阴郁情绪也似乎晴朗了一些。见花无容准备缩回去,楚风赶紧又说了一句,“花小姐起的特挺早的。”
花无容一只手搭在窗台上,扭过头看了看楚风,点点头,“嗯。”随即转身回房了。
楚风抬着头,眯着眼,有些看不清花无容消失前的那个身影。盛夏清晨的金色日头洒在院子内,有一些刺目,楚风低下头,心情大好地走到大门边,按响了门铃。
二楼,同样整夜没睡的高高,后脑勺枕着单手,自然听到了院内的声响。
想到夏月说的那句简单而又直白的誓言,想到夏月的那句相信,那句愿意。高高忽然伸手摸了摸胸口,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从那里滑过,有些涩涩地,温暖又有些难过。自己能否对得起她那份真挚,以及那份信赖。
想到这,高高深吸了一口气,过了会,又狠狠地叹出来,就听隔壁传来夏月的梦呓,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好吃。高高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从床上爬起来,去盥洗室打开莲蓬头,对着脸唰唰地冲了起来。
花无容缩回自己的房间后,仰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了,索性爬起来,将前一天的衣服拿出来扔在床上,一件一件地对着镜子试穿起来。不过……穿了一件又一件,花无容忽然很暴躁地将手里一件漂亮的真丝外罩荷花蕾丝边的粉蓝色小裙子扔在了地上,盯着那裙子发起呆来。不过,没多久,花无容又把那小裙子捡起来,又挑了件配套的小褂子,挂在一旁的衣架上,跑去洗漱了。
楚风明显心情不错地跟着九姨走到餐厅坐下,两人边随意聊着案情,边慢慢吃着可口的早饭,楚风还跟九姨商量,要不要自己也交点伙食费过来,以后估计要常到这边蹭饭,吃白食也不好。
九姨用一种“你很上道”的眼神看了看楚风,点头,也不跟他客气,道,“楚警长随意交点就行了。”
楚风将一个虾饺咽下,说道,“九姨您只管跟着夏小姐叫我楚风就行了。”
九姨点头,扶了扶眼镜,翻开一页报纸。
楚风也瞄了眼报纸,道,“最近新闻媒体都是关于这次连环杀手的报道,夸大其词,不了解实情全凭想象,甚至还有捏造事实的,就像他们是身临现场似的。”
九姨笑了笑,“拿死人的事情做噱头,为了赚足新闻度以及关注度,自然极尽夸张地描写了。不过,”九姨看了看楚风,“楚风你说的身临现场的角度,有没有想过那些记者或者写这些报道的人,真的就是亲身到过现场的人?”
楚风被九姨说的一愣,放下筷子沉思了一下,随后点头,“的确,九姨说的这点的确值得侦查。我这就派人去调查一下那几个与这些新闻相关的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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