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平静下来之后,杨真这才细想其中的缘由,一般来说,一个宗门只有处于交战期或其他重要时期,才会开启守山大阵。如此一想,恐怕剑宗你内肯定发生了一些事,至于什么事只有回去后才能知道了。
因为没有入阵之法,杨真只好用传音符传递信息,于是他从身上取出一张传音符,录了些许言语后,打入阵中,随后他静坐在一旁的岩石上,等待有人前来迎接。
结果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杨真面前的大阵就起了大变化,原本一片虚无的空中突然展现出无数道由剑气形成的光剑,而且这些小剑在中胡乱飞舞,毫无规律的样子。
正当此时,杨真看到大阵的对面一个身着青衣的中年男子迎面急飞而来,杨真凝目望去,他这才看清此人的容貌,接着杨真神情猛地一变,这来人竟是他的师父李汨。
李汨此时手举一杆黄色的令旗,对着大阵急行而来,当他进入阵法覆盖的范围之时,只见那些游荡在阵法上空的光剑都纷纷向他击来,他面色不变的摇了摇手中的令旗,只见那些迎面击来的光剑突然倒射而回,不能接近其身体三尺之内。
眨眼间李汨已经来到杨真的面前,望着杨真他二话没说,屈指一道青色剑气从指尖迸出,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杨真。
本欲上前行礼的杨真见到这一幕神情大变,他条件反射似地急忙向一旁闪去,可是那道剑气是如此之快,杨真刚来得及移动身体,那剑气已经射入体内。
只听”噗“地一声闷响,一道血光从身前射出,接着一股剧烈的疼痛传入杨真的脑中。
待杨真回望身体时,这才发现左臂肩膀处已经被那道剑气洞穿,看来李汨并非是想取杨真性命,否则的话杨真根本无法躲避。
“好,很好!没有想到你这个逆徒还有脸来见我,你胆子倒是不小!”李汨望着杨真怒极而笑道。
杨真一听此言,心里咯噔一声,他知道坏事了,自己逃出灵矿的事八成已经被人知晓。而且现在他就是想逃也是不可能了,只有将那日偷听的内容告诉掌门,如此还有可能戴罪立功,躲过一劫。
杨真立在原地怔了片刻,接着就立即跪在李汨面前,口中颤声说道:“弟子一时糊涂,做了些傻事。本想遁逃外地,但念及师父再造之恩,本宗教养之德,实不忍心背离本派,故而重回故地,甘心受罚。”
李汨闻言立即冷喝道:“劣徒,你可知你犯下的到底是什么罪吗?既然你知道本派对你有教养之恩,又怎能做出那些残杀同门、勾结外派的勾当?如果不是我在你身上花费不少功夫,往日里特别看重与你,刚才我一见面就取了你的性命。”
杨真一听什么残杀同门、勾结外派,刚开始他感到稀里糊涂,但随后他面色一变,他已经明白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被人暗算了。
大感委屈的杨真自然不愿意受这等冤屈,于是他立即大喊道:“师父,那些事弟子从未做过,也从来不敢做啊。弟子此次只是偷拿了些灵石罢了,并未做出其他不齿的勾当。请师父明察。”
听到杨真这一席辩解的话,李汨冷峻的面色稍稍得到缓解,只听他冷哼一声,然后说道:“这些话你和掌门去说吧,骗的了我又有何用?”
杨真听了李汨此言,自然明白他还念及旧情,一时半会也不相信自己钟爱的徒弟会做出如此的行径,当下杨真对着李汨正色说道:“师父请放心。身正不怕影儿斜,我没有做过的事,别人也栽脏不得。”
李汨面色终于恢复了平静,他缓缓开口道:“既然如此,你就随我去见掌门吧。”
李汨话音刚落,身形已经闪到杨真身旁,他一把抓住杨真的胳膊,接着向来时的方向飞去。
杨真已经察觉到,李汨在抓住他的手臂时,一道古怪的灵力突然涌入筋脉将沿途的穴道和丹田封住,随后他的全身法力也因此被禁锢了,
对此杨真只能心中苦笑不已。
正当杨真心神不宁之际,李汨已经携带着杨真对朝着天机峰飞奔而去,结果眨眼间的功夫,师徒二人就抵达天机阁前的广场之上。
“师侄见过李师叔!”守门的两个筑基期弟子见到李汨的容貌后恭谨地说道。
李汨抬眼望了望眼前的两位弟子,淡淡地说道:“你去向掌门通秉一声,就说云隐峰的叛徒已经抓住了。”
“是。”其中一名修士转身向内殿走去。
“是李师弟吗?请进来吧!”正在此时一个声音在李汨耳中响起,这个声音居然是翟问天的声音,想来翟问天得知李汨到来后竟直接传音给他。
李汨听到传音神色不变的拉起杨真朝门内走去,二人走过一条长长的画廊之后,便来到一个阁楼面前,只见阁楼前的牌匾之上龙飞凤舞地写着“议事厅”三个大字。
二人进了门就来到一个宽敞的大厅之内,大厅的正堂位置的墙壁之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一个身后负剑的文士模样的修士。而此画前方的地面之上摆着两排蒲团,一个身着紫衣的道士正襟危坐在左侧第一个蒲团之上。
李汨将杨真带入厅内之后,右手猛地在杨真后颈处一推,杨真忍不住一个踉跄跪在大厅中央的地板之上。
与此同时李汨阴冷的声音在杨真耳中响起,“逆徒,自己向你掌门师伯坦诚一切。休要巧言解释,丢我云隐一脉的脸。”
“是,弟子绝对不敢违抗师命。”杨真恭声道。
正在此时端坐于蒲团之上的紫衣道士开口说道:“且慢,我已经给执法堂的一些长老传过音了,他们应该很快就到了。此事还需几位长老来过之后,我等才可以细细盘问的。”
李汨问言眉头一皱,然后说道:“掌门师兄说的对,这些事我们还真的做不了主。不过我请师兄让执法长老们仔细盘查,以我的了解我徒儿绝对不是那种奸恶之徒,这其中必然有些误会。”
李汨心里清楚,先前不肯随他修行,不觉间已经得罪于他,此次他能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更别提会替杨真说些好话。
第二卷云岭之乱第六十一章对质“公堂”
翟问天回首望了杨真一眼,忽而面上露出诧异之色,继而用略微惊叹的口气向李汨说道:“没想到你这个徒弟短短几年不见,修为竟也精进如斯,这当真是一件难以置信的事。如果不是几番查探过此子的资质,我还真不敢相信他竟是四属性的灵根资质。不过可惜了,师弟门下有如此人才却不严加约束,令其做下那等恶行,招来今日之祸当真是可惜之极。如果假以时日,此子能够在四十载内步入融合期,恐怕到了迎祖大典的那一天,师弟必将因此获取进入剑阁阅览的资格,说不定到时师祖还会赏赐你一些什么。”
“师兄此言太过夸大了。此子乃我一手栽培,我自然熟知其本性。那等屠戮同门的事他绝计做不出来的,否则他犯下如此大祸后就不会自投罗网了。至于能不能进入剑阁,那就听天由命了,毕竟融合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迈入的,杨真能否成功就全凭他的机缘了。”李汨铿锵有力的说道。
“师弟对令徒如此信任令我十分敬佩,不过师弟也不必抱有太多希望。否则一旦令徒被查证落实,确有那般罪迹,你也免不了受些牵连,还是趁机和他远离些关系为妙。”翟问天“好意”地劝说道。
“这点就不劳掌门师兄放心了,师弟我自有分寸。”李汨面色不变,语气不咸不淡地说道。
“执法堂的几位长老马上就会到了,师弟到时就和他们几位去解释吧!”翟问天淡笑道。
正当李汨和翟问天攀谈之际,忽然厅外接连现出几道遁光,遁光散却之后露出相貌各异的六人。
这几位突然出现的修士自然就是剑宗执法堂的人了,只见这些修士一到场,场上立即多出了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氛。只见这六人中,
“见过几位执法长老!”几人一到场,李汨、翟问天也不敢怠慢,连忙走了过去行了一礼。
这些执法长老的身份很不一般,他们往往都是历届各脉首座退休以后,再通过高层选拔才能当上执法长老的,他们在辈分上本就高于现任的各脉首座,因此接受他们这般大礼也是应当的。至于这些长老在剑宗的地位那就说来话长了,这其中就涉及到剑宗修士层次的问题。
剑宗的修士大致可以分成三个阶层:地位最低的自然就是那些弟子级别的修士了。这些人修为较浅,还没有凝结金丹,根本没有收徒的资格。
原来在修仙界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有金丹期或以上修为的修士才能有着开宗立派的资格。
而中间一个阶层无疑就是那些长老,首座之类的金丹期的大人物了。这一类人放在整个大陆之上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剑宗作为一个如此大的一个门派也不过拥有二十几名金丹期的大修士而已,这些人才是整个剑宗实力的根本。
而这些执法长老无疑又是中间阶层的领头者,在宗内他们拥有着无可比拟的话语权。
十脉的首座虽说在剑宗里名望极高,但是拥有生杀予夺职权的却并不是他们,而是面前这些执法长老。这些执法长老可以决定任意一名普通弟子的生死、罪责,他们直接听命于剑宗那两位神秘的师祖。
在剑宗之内,那两名元婴级的祖师一直都是隐秘的存在,如果没有生死攸关的大事或别的事情,这两位恐怖的存在根本就不会抛头露面。修为到了他们那般境界,说是呼风唤雨、移山填海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有他们才能震慑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外敌,只有他们才能使剑宗保持超然大宗的地位,维系一宗的安全,使剑宗在云岭屹立不倒。
而这两位元婴级的师祖由于常年闭关,于是宗内的大权全部委托于执法堂,可以说这几位执法长老简直就是那两位师祖的代言人了,由此可以想象这几人的权利之大。
此次太南谷的惨案中,两名白衣弟子,十几名黄衣弟子尽皆丧命,可以说在剑宗掀起泫然大波,此事也终于惊动了执法长老。
“翟掌门,此人就是前几日那个白衣弟子所告发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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