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孟婷婷。”然后又看着孟怜伶的眼睛大大方方的说道:“孟小姐,这位是淑琴姑妈,她是谢林森姨奶奶的女儿,从小看着谢林森长大的。”
孟怜伶眸光闪动,精致的脸孔微微凝住,可还是极有教养的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早就听林森说他的姨奶奶和姑妈对他特别好,今天终于见到姑妈了。姑妈你好,我是孟怜伶。”
身边的孟婷婷欲言又止,因为她的手已经被孟怜伶紧紧地抓住。而杨沫身边的张逸白早已经被这场面震住了,一边佩服杨沫的胆大包天敢逼宫,一边又感慨孟怜伶的临危不乱识大体。一时思绪混乱,竟不知道该帮谁了。
可总不能就这么僵下去,他急忙哈哈笑道:“淑琴姑妈,小沫和怜伶是好朋友,今天在这碰上了,就让她们俩聊聊吧,你这化验单不是舀到了吗?来咱们去我办公室,让我仔细看看她的化验结果。”说着就挽起淑琴姑妈的手臂。
“要聊就回病房聊嘛,小沫身体还没恢复,在外面站久了不好。回头林森问起来又怪我不好好照顾她。”姑妈道。
张逸白只觉得背后嗖嗖的冒凉气,天知道淑琴姑妈是无心的,可这战火却已然就这么被挑起来了。
杨沫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我没事的姑妈,在病房里窝的太久了也难受。就让我和孟小姐在外面聊聊天吧。”
孟怜伶也已经摆出了来者不拒的笑容:“我知道这家医院五楼有个小休息区,可以晒太阳喝咖啡,不如我和杨小姐去那坐坐吧,外头空气也挺好的。”
淑琴姑妈只好答应道:“好吧,那就麻烦孟小姐帮我照看我们家小沫了。那个咖啡什么的她现在身体不好不能喝,就给她和白水吧。”
搞定了淑琴姑妈,孟怜伶又望了一眼身边一直沉默的孟婷婷:“婷婷,我和杨小姐去聊一会儿,化验单你就自己排队取行吗?”
孟婷婷神色复杂的望了望孟怜伶,又以更加复杂的眼神看了看杨沫,最终还是极不情愿的点点头离开了。
外面的阳光真的很好。杨沫和孟怜伶对坐在一张藤桌前,杨沫喝水,孟怜伶喝咖啡。阳光下的孟怜伶闪亮闪亮的,那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一双灵动的眼哪怕是不经意间都散发着醉人的柔媚,淡淡无色的唇膏却也映得双唇晶莹水润。她今天穿一件浅黄色的砍袖上衣,配白色七分裤,衣服裤子都是简约的设计,最简单的搭配彰显着最不俗的品味。
杨沫低头时望着杯子里自己的影暗暗叹气,一身灰色的病号服,头发乱七八糟,脸色灰白如土。这样两个女人坐在一起,只要还是个雄性就会知道该选谁吧。
“杨小姐,方便问一下你到底是什么病住的院吗?”孟怜伶先开了口。
“那个,其实不用叫我杨小姐,叫我杨沫就行。”杨沫说。
“好,那我以后就叫你杨沫,不过你也别叫我孟小姐了,就叫我怜伶。”孟怜伶微笑道:“杨沫,从见你第一面时,我就很喜欢你的个性,我一直期待着我们能成为朋友。”
到底是大家闺秀,这时候还能跟情敌做朋友。杨沫也笑:“我哪敢高攀你啊,我就一个普通的大俗人。”
“杨沫,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住的院?”孟怜伶追问道。
杨沫心一横,直截了当的回答:“流产。”
孟怜伶当即花容失色,“流产?”
“嗯,说来惭愧,我都不知道自己怀了孩子,工作的时候遇到了惹事的混混,结果被踢了一脚,孩子就没了。”这是杨沫这几天来讲起这件事最平淡的一次。
孟怜伶的目光里满是惊恐与不安,然后,她微微低下头,再抬起时那目光变成了悲悯:“对不起,提到了你的伤心事。”
杨沫被她的目光惊了一下,然后心里一热,这个美女果然是个善良的姑娘。她本来已经做好了当泼妇掐架脸红脖子粗的心理准备了,可没想到这事情发展的竟然如此温情。“没关系,我已经过了那个伤心的时候了。”
“那个孩子,是林森的吧?”孟怜伶继续问道,声音柔柔的。
杨沫点头,然后不知怎地胸中立刻溢满了愧疚之情,“对不起,怜伶。”她想起了张逸白的话,她和孟怜伶,不管怎么算都是人家正牌,她充其量不过是个小三。
真想不到她杨沫也有这样一天,背着小三的骂名坐在人家正室面前逼宫?不,她根本没想过那么多,她见孟怜伶,只是觉得该把话都说清楚。她不想再欺瞒别人。
孟怜伶沉默了许久,端起白色的咖啡杯送到嘴边,依旧是礀势优雅,却没有喝,又缓缓的放下。“我觉得林森最近变了很多,虽然从我回国那一刻起就知道他已经不是当年的谢林森了,可这段日子他变得更不一样了。我总是猜不透他的心思,有时候他明明眼睛是望着我的,可我却总觉得他在看的是另一个人。”孟怜伶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神色凄然的继续说:“杨沫,原来是他心里有了你。”
杨沫愧疚的低下头,如果这时桌上有把刀,她大概会恨不得一刀插到自己胸口。从小到大,她可以没钱,没有美貌,没有人疼爱,可总有一股骨气是自己觉得骄傲的。尊严。而现在,她却变成了自己心中最鄙视的一种人。
“对不起。”这是继小周之后,她又一次彻底的恨透了自己。
“没必要这样自责,杨沫,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即便是情敌,也还可以当朋友。”
5757。自私与自负
孟怜伶凄然的苦笑,继续说:“其实早就预见到了这么一天;我就知道我不该回来找他的。刚回来的时候发现他变得很花心;身边的女人数不尽。但是我很自负,我一点都不在意那些庸脂俗粉。我妈妈跟我说过;男人花心一点都不可怕;因为百花阅尽;他玩累了还是得回到我身边。我还年轻,拼的就是这个自信。”
杨沫点头:“怜伶;你是我见过的最优雅最漂亮的女人。”
“只可惜礀色再好也终有衰老的一天;他始终不肯说娶我;我心中也越来越焦虑。后来发现他竟然开始收心不再乱玩了,本来还喜出望外的以为他要娶我了。”孟怜伶苦笑了一声:“原来是有了你。”
杨沫也苦笑:“谢林森就是个不负责任的大混蛋。”
可就是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大混蛋,却让这一张桌上的两个女人奋不顾身。
孟怜伶笑着眯起眼睛:“是啊,他确实是个混蛋!他当初对我信誓旦旦的说此生此世只爱我一个人,可转眼不过三年那誓言就烟消云散。所以如果他对你说了什么海誓山盟的话,你也千万别太当真。”
杨沫这次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海誓山盟?他什么时候对她说过那样感人的话?从来没有。他甚至从未认真的说过他爱她。一次都没有。他口口声声的叫着她老婆,可他从未说过爱。忽然无比沮丧。
“怜伶,也许,谢林森心里真正爱的人还是你。他只是因为我流产而可怜我而已。”说这句话的时候,杨沫觉得自己终于想清楚了很多事,又坚定的说:“真的,他根本不爱我。”
“可是他要娶的却是你,连姑妈都叫来照顾你了。难道他不是告诉姑妈你是他老婆吗?”孟怜伶认真的反问。
“这个其实是个误会。因为我是谢林森的前妻。”杨沫惭愧的说。
“前妻?你们已经结婚了?”孟怜伶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只是四年前的一场闹剧而已,不是真的结婚。他奶奶病逝前安排我们结婚,就是那种荒唐的包办婚姻。很可笑吧?但我接受了,我就稀里糊涂和只见过一面的谢林森去领了结婚证。然后老人家去世后的第二天,他就带我又去民政局马上办了离婚。就在你出国那年的9月,然后我们就就一直是陌生人的,直到最近才偶然又遇到。所以不是你想的那样。”杨沫费劲的解释起来。
孟怜伶的双眸蒙上了一层薄雾,“原来他还有这样的事瞒着我。看来他根本就没有对我敞开心扉。”
杨沫急忙说:“也许只是这件事太荒唐,他觉得难以启齿吧。”
“不过也都是我的错,是我当年狠心离开他伤的他太深。”孟怜伶垂下眼帘。
“为什么你当年要走?为什么后来又回来?”这是藏在杨沫心底许久的问题。
“如果我说是因为我爱他,你信吗?”孟怜伶微微侧头看向杨沫。
杨沫点点头,“信。”
孟怜伶忽然笑起来,笑声戚戚然,“杨沫,你真是个单纯直率的女人,怪不得谢林森会选择你。他大概是受够了跟我这么多年来的周旋,所以才选择了逃避。”
杨沫不理会她的话,追问道:“那到底是为什么?”
“当年我走的时候,他的公司刚刚新成立,虽然有他父亲母亲的关系网庇护,可还是免不了的吃了不少亏。老实讲,那时候我们都刚大学毕业,我真的不相信他能靠他爷爷给的这笔钱创业成功。不过即使不成功,他也不会饿死,大不了就走他父辈的老路去政府做个职位,这在旁人看来也是很不错了吧。”
杨沫点点头,“公务员,又有家里的关系,上升的机会很大吧。”
“可我知道谢林森不想这样,他就算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而且他恨透了官场上的阿谀奉承,是绝不会回去做官的。而我,陪在他身边又会怎样?我不想看到威风凛凛的谢林森惨败的模样。也不情愿在他事业成功的时候安安静静的做个花瓶一样的陪衬。所以我选择离开,去追求我自己的梦想。刚好那时候我家里经济状况还不错,所以就决定去欧洲留学,将来做个我梦想的建筑师。”
“怜伶,你真的很有思想,我很佩服。”杨沫钦佩的说,去欧洲追求梦想这样的事情,是她这个以温饱为目标的乡下人根本没法想象的。
“你错了杨沫,这些理由都是我对外的说辞,其实我离开他的理由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