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吗?”白艾接通了电话公司化的声音疏离的恰到好处,可手机里一片沉默如水带着死寂,好像电话对面是一间停尸房,连气息都没有。
“如果没有事我就挂了。”
……
“白艾,我想你了。”熟悉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那么沉重的呼吸好像真的带着深深的眷恋和莫大的决心才拨通了这通电话,连兰思定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可白艾却直接挂断了电话。男人的思念如同一则笑话勾起了白艾嘴角边最不屑的冷笑。
她厌恶电话对面的男人厌恶到连和他呼吸一样的空气都恶心,当年她是怎么走过来的她不会忘记也不能忘记,而他……五年的时间只让他检讨出我想你了四个字,看来他连对不起三个字怎么写的都不知道了吧。
、第二十七章 白艾的过去
“你发呆发够了没有?”兰思定发现最近他的坏脾气越来越见涨,因为这个女人忽视他的存在越来越彻底。
白艾看着自己的手机成为兰思定的囊中之物,没有着急的去抢夺回来,因为她知道即使拼劲全力也无法从他手中夺回自己已经丢失的隐私。
“这人该不会正好姓武吧。”兰思定把玩着已经自动上锁的手机,解密对他来说不难,可他要的是白艾心甘情愿的告诉他。
刚才的来电兰思定一眼就已经记下了屏幕上的手机号码,后四位一样的数字,象征着金钱和身份,把钱烧在手机号码上,是虚荣的炫耀还是掩饰自卑?拥有心理学博士学位的兰思定从细节能轻易窥得电话主人的性格,一个为了一己私欲义无反顾的伤害过白艾的男人,在五年之后还能若无其事的打来电话倾诉所谓的思念,可见此人的心理建设和他的脸一样厚。
“你觉得他是想你什么?想和你的日子还是单纯想婚后出轨的刺激?你二十七岁了,不会刚好只有二十七的情商吧。”兰思定闲看饭店的风景,却发现有根碍眼的承重柱挡着了他的视野,女人是一种轻易能看透的动物,但是除了她。
“他的事我应该关心吗?”白艾反问,现在的兰思定不是应该比她自己还了解她的过去。
兰思定的情绪起伏颇大,好像曾经被背叛的人是他而不是白艾,她的底子他早就摸的一清二楚,她是机关大院里面出生的孩子,从小受过良好而严苛的教育,高智商、好学生,二十一岁就在国内最高学府完成了金融系的硕博连读,本来有着光明而一帆风顺的前途,可惜为了一段学生爱情不要了优渥的生活,在众叛亲离的环境下毅然决然的跟一个男人独自闯进了花花世界。
而这段所谓的爱情带给她的却是人生最不堪的回忆,并且差点毁了她亲人的生命,她恨自己其实比恨任何人都多。
她为爱情的奋不顾身换来的是对方多次出轨,理由很离谱,因为她只想把初夜的美好留到新婚之夜。所以男人有了别的女人,并美其名曰:只是为了发泄欲望。
男人第一次的出轨不久,白艾凭借着女人原始的直觉和观察入微很快就发现了,她顺风顺水的人生第一次遭受到重击,她想离开可男人不愿意放手,两人之间矛盾初露端倪,接下来男人习惯性的一次一次出轨,她一次一次的失望直到绝望,就在她彻底放弃这段已经畸形的爱情的时候,这个人渣因为一己私欲囚禁了她,他骂她、打她、用各种手段伤害虐待她,他把她关起来,最后被夏敏发现,通知了她的家人和警察,而从小带她如己出的祖母因为知道她过的不好的消息,一着急,人就昏厥了过去,虽然最后抢救了回来却从此半瘫。如果只是被男人伤害或许白艾不会这么悲痛欲绝,可祖母差点离世的事奔溃了她的人生,所以她才在五年间不敢回家。
、第二十八章 混乱的开端
当年,她的父亲在手术室外用尽全力给了她一耳光,从此断绝父女关系,警告她休想再踏进白家一步,绝望差点要了她的命,可她再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她怪自己怪那男人,他们合伙差点要了她祖母的命,她原谅不了她自己又怎么可能原谅那个男人,爱情成为她心中最丑陋的两个字,能要人命的爱情比淬毒的利刃更让她痛恨。
“说话。”兰思定双手锢住白艾消瘦的肩膀,感觉到她肌肤上泛着的阵阵冰冷,似一片冰刃直插入他的胸膛,牵动了心口一阵揪疼,不由皱起好看的眉头,倏然松开自己的手,好看而深邃的眼中聚满了复杂的情绪:有疑惑、有困扰、有不解更多的是探知,却始终望着白艾,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白艾说道:“无话可说。”
“你还爱他吗?”他的情绪不应该被白艾牵动,可是事实告诉他,他正在因为她的过去感到心痛。
“我比较爱自己。”
“健身、美容、挥霍血汗钱,忙工作忙的昏天黑地,这就是你爱你自己的表现?”她所作所为比较像折磨自己。
“嫁做人妇,然后无止境的洗衣、做饭、收拾家务、蓬头垢面、害怕面对陌生人、不敢对自己人生的利益据理力争,你觉得这是爱自己吗?”
“你恨他吗?”
“不恨。”只是厌恶,恨是一种强烈的情绪,对于武康路她没有那种多余的情绪,过去那一年的相爱和一年的共处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她由始至终没有恨过,因为沉浸在差点失去亲人的切肤之痛中,夜夜在自责中的失眠,所以她无暇去恨别人。更因为武康路的存在根本不值得她痛恨。祖母病倒后差点丧命,而她和武康路却还无耻的活着,多可笑。
“自律、冷漠、不苟言笑、拒人于千里之外,你以为你刚强的面对一切甚至包揽他人的麻烦,谁又会领情?”
“泡吧、非法赛车、花天酒地、耗费精力和青春,这就是你潇洒人生的准则?你以为你的放纵能伤害谁?”兰思定虽然没有曝光于民众的视线内,他的真实背景是迷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在上流社会却是广为流传的。
“我说的哪一句话你能不反驳的?”兰思定被白艾的反驳逗出了耀眼的笑容。
笑什么笑,他应该生气的时候总是在笑:“你可以选择离我远一点。”没有见面就没有对话,没有对话何来反驳。这才是他们第三次的见面,可彼此的老底都暴露的太过无遗,白艾不喜欢看透别人的人生,更排斥别人探究自己的过去。保持距离才是她的风格,这个男人靠的太近,近到让她心生烦躁。
“这么了解我,看来你果然也很关注着我的私生活啊。”说完兰思定笑的更具深意。
白艾顿时无力的想着:这个人看待事物的侧重点为什么总是这么奇怪。
谈话已经到了尽头,于是白艾推开了兰思定,从石台上小心落地,她受够了来往路人讶异的眼光,向来安静的生活因为他的出现有了混乱的迹象。
、第二十九章 好,都听你的
白艾站在地下停车场内,看着眼前耀眼且张扬的车身,眼尾拉出狭长的弧度。
“摩托车。”白艾直面的陈诉,微微仰头看着身边的兰思定。她可以想象兰思定拥有任何昂贵的交通工具,却唯独没有预料到的是它会是两个轮子的。
机车,代表着速度和激情的高危险系数的机车……真是符合他的个性。
“很明显。”兰思定取出头盔递给白艾,欣赏她眼中的冷静。
白艾接过头盔,淡淡的说道:“请在二十分钟内赶到公司附近。”这就是为什么她工作的时候习惯穿裤装,因为很多突发情况总是在着装上限制了女人。
“我以为你会非常不满意。”兰思定戴上头盔,一步横跨潇洒迷人,女人对于机车的认知大多是看不上眼的,她们喜欢的坐在带空调的高档轿车里享受所谓的小资。
“我也这么以为。”她连陪吃饭的事都全盘接受了,还有什么事她不能接受了,但是接受不表示她满意,不满意不表示她需要表现出来。
白艾的诚实让兰思定问道:“觉得丢人?”
“害怕英年早逝。”
兰思定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停车场内,白艾就是白艾,看任何事情永远都从实际的角度出发。
“放心,我技术很好的。”笑毕兰思定安慰性的说道。
“请不要超过四十码,谢谢。”
“真是残忍啊,直升机发动机喷射涡轮增压,这么慢的速度它会伤心的。”
白艾毫无商量的问道:“它可以当飞机开吗?如果不可以的话,就没有可比性。”看不见调节带的白艾,正一次次的将悬挂扣扣空。
“过来。”兰思定温柔却不可撼动的说道。
“我可以自己扣。”
做任何事都干净利落的白艾,却和安全帽的悬挂扣较上了劲,这种看不见只能凭感觉佩戴的方式真是不科学的让她泄气。
“二十分钟已经过去五分钟了。”兰思定好笑的看看腕上的手表,意识到白艾在某些方面其实很笨拙,这个发现如一缕阳光照亮堂了他的心。
白艾被时间打败选择了放弃,从兰思定的身后绕向他的面前,只是距离颇远。
“站近点,我不会吃了你的。”兰思定放轻语调,不去强调她的狼狈,她并不是万能的这件事已经够值得他舒心了。
白艾打量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理智上明白她现在的举动幼稚且苍白无力,可是面对兰思定的不正经和不按牌理出牌的行为,她暂时决定把理智收起来。
白艾的不理智勾起了兰思定的玩心,猿臂长伸轻易的套住她的手腕,将人拉撞进自己的臂弯中,男女之间的力量差距立竿见影。
白艾用手掌隔开彼此间的距离,叹口气说道:“你能不能不要在意见相左的时候就使用力气来决胜。”
兰思定一脸好商量的样子点头:“好,都听你的。”吐纳间吸入她身上淡淡的馨香,然后不自觉的翘起了唇角,手在扣着悬挂扣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擦蹭过她的面颊,享受这种碰触。
、第三十章 兰思定的狠
白艾闭了闭眼,转身上了车,知道他是答应的爽快,可说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口不对心真是政要的本色。
兰思定一路驱车马达轰鸣的直向万腾,在离公司两条街的拐角处,白艾拍拍他的肩膀叫停。
“怎么呢?”兰思定踩下后刹车问道。
“到这里就可以了。”白艾利落下车取下头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