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情对我来说不重要,但是你对我来说很重要。”兰思定坐在床边,伸出手轻抚她的额角,温度能低一点了,但还是烫手。知道她现在已经烧迷糊了,所以兰思定更加心疼。
这个女人毫无预警的闯进的他的生活,然后用潇洒离开的背景肆无忌惮的侵占了他整个人生,让他脑中想的是她,心里念的也是她,无论干什么都会记起她的存在,即使睡觉她都不放过他。从最开始好奇的接近到猎奇的靠近,直至现在恨不得把她绑在身边,他直面自己的心,他爱上了白艾,爱已经在体内生根发芽,浸入血脉,如果想放弃她,那他也只能放弃生命。
“为什么?”白艾问。
“因为你是白艾。”即使她用铜墙铁壁封锁他爱她的道路,他也会尽一切办法披荆斩棘得到她的专属和温柔。
白艾躲开兰思定灼烈的视线,用虚弱的声音表明立场:“我今年二十八,不是十八。”
“那我们以结婚为目的谈一场恋爱,我给你空间,你给我时间。”
白艾收回自己的手,偏过头去似无情更似逃避的说道:“女人到了坐二观三的年纪甜言蜜语是添加剂,爱情是奢侈品,我有很多的奢侈品不需要再多一种掌握不了的。”
“你是害怕还是不敢尝试?”兰思定用出激将法。
“如果你要感情换个对象吧,我不敢。”白艾在商场打滚多年激将法早已经对她没有用,她认定的事谁都别想改变,感情之于她来说太漂浮不定,她抓不住所以放弃,她不敢让兰思定爱,也不敢爱兰思定,她的存在伤害了他的家人,所以她不敢。
“我只要你。”
可惜:“你我要不起。”
“怎么样你才会给我和你自己一个机会?”兰思定手紧紧握成了拳,手背上的血管更显清晰,他一辈子就没有遇见过这么坚持己见的女人,她简直就是上天派下来折磨他的,而他还被折磨的甘之如饴。
“你的机会我给不起,而我自己从来不给自己不能确定结果的机会。”
“那我们这算是谈崩呢?”兰思定撇唇一笑,有没有机会是他说了算的。面对白艾兰思定感觉自己的脾气是越来越暴躁,但发泄的机会却越来越少,真想把她打晕拖去办结婚手续,然后再卑劣的把她软禁起来,等有了孩子她就逃不掉了。
白艾道:“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兰思定不准白艾逃避,于是带着惩罚她的想法低下头,用唇齿含住了她的柔软,舌尖侵入勾缠共舞,他的手掌更是遵从心中最原始的欲望,覆盖上了他贪恋已经很久很久的妖娆,手下纤细的腰肢带给他无法承受的刺激,手指从衬衣的纽扣边探入,不自觉的解开一颗、两颗,然后露出一片让他意乱情迷的风景。
白艾没有力气去推开兰思定,只能陷在床铺中任由他采撷,双手软软的贴在他的胸膛,感觉他越来越快的心跳,和他大掌的烫熨直到唇瓣发热,他才放过了她。
两人额角相抵兰思定的胸口剧烈起伏:“谈崩了那就翻页,咱们再重新订份合同,从头开始慢慢商榷。”放弃她,不可能,“你知道吗?从现在起你是我的理想。”
白艾痛恨此刻的一切,生意场上,她可以扭头就走,但是现在,她扭头是枕头,想走却连下床的力气都消失殆尽。
“兰思定,我是个没有理想的人,因为我的理想不能支付我的生活持续我的人生,所以我唯一要做的就是赚钱,无论有多少艰辛可困难。”
“把你的长篇大论留到痊愈后再对我发表,现在你在我的地盘上……你唯一要做的事就是睡觉。”手背上的青筋突显了兰思定的压抑,他用了毕生的定力来克制快要失控的欲望,他哪里是在惩罚白艾,根本是在惩罚自己,看她还能字正腔圆的跟他讲大道理,就知道倒霉的到底是谁。
“我不累。”
兰思定盯着白艾看,眼神毫不放松,忽然狡黠的笑然后站起身来开始脱衣服:“那就来做点让你累的想睡的运动,反正我想你已经想了几个月,出点汗你也能好的快一些。”这句话不假,每次靠近她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占有她,但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任需努力,他如果能随着自己的意愿强迫白艾,那就不叫爱了。
“你……去做饭吧,我要休息了。”白艾缴械投降。虽然表情镇定但是止不住红了脸,她可以无情的和任何男人谈生意,但是在情场她却是新手,面对兰思定直白的话和突然的靠近只能表现出最原始的稚嫩。
兰思定看傻了眼,失神在她的红艳的面颊中,水漾的眼眸瞬间荡漾了他向来刚硬的心,她是那样的复杂却又那样的单纯,激情化作了柔情。兰思定穿好了衣服撩起薄被一角钻到她身边。
“睡吧,我不动你。”怀中暖玉温馨,满手细腻,贴近的隆起勾引的兰思定一再深呼吸才压制住原始的冲动。
手,始终抽不回来,白艾深陷兰思定的怀抱中无处可逃,她抬头望进他眼中,发现一片深情,惊的赶紧收回视线。
“好好休息。”兰思定拂过白艾的长发。佩服自己居然能做到盖棉被纯聊天。
白艾被兰思定周身的气息笼罩,本以为会一直清醒,可呼吸着他好闻的味道不一会儿睡意袭来。眼皮渐渐沉重最终合上眼堕入梦中。
见白艾睡着,兰思定嫉妒的看着她的好眠,靠近她他紧绷的心才能放松,这个对万事都讲理,理智的让旁人都抓狂的女人,在他身边居然能放松警惕睡的如此安稳,如初生的婴儿般深陷在他的臂膀下,那么依赖他,靠近他,贴着他……曲线玲珑不用看也能感觉的一清二楚,真是要了命。哎,又要冲凉水澡了。
梦里白艾回到了小的时候,她穿着过年的红棉袄听着鞭炮响骑在父亲的背上开心的笑闹,嘴里咬着最爱吃的糖葫芦,和母亲手牵手在公园里坐各种摇摇车,然后快乐的奔跑,一直跑一直跑忽然一转身什么都没有了。父亲、母亲、公园还有喜庆的一切,她身后是空荡荡的黑暗,刚才的美景化作一颗颗肥皂泡飘荡在空中然后在她头顶破裂,就如同鞭炮声,黑色取代了一切她深陷黑暗之中无处可逃,只能任由恐惧淹没自己。
“怎么哭呢?”触目的眼泪惊动了兰思定的心,刚才在医院白艾即使濒临崩溃也没有流泪,倒是现在睡着了却留下泪,可见她心中的苦有多么的深。
曾经有人说眼泪是女人的武器在以前兰思定不以为意,可今天他第一次体会到话中的真谛,看着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白艾的脸庞上滑过,兰思定感觉有人拿着刀,用刀尖从他心口滑过般,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吻去,苦,苦的涩口,他只觉得痛在心口如山石崩裂,将他的冷静砸压成粉碎。细致的为白艾擦掉眼泪以后,轻轻的起身,动作放到最缓慢,害怕稍有动静便打扰好不容易入睡的她。
下了床兰思定深深了看了一眼床上的白艾,然后走出卧室门,他的柔情在关门的一刻尽敛于眼尾,走到楼下他拨通了高英娥的电话。
“儿子。”高英娥接起电话。
“妈,我有事问你。”兰思定的身影仿佛被笼罩在黑暗中透着凉意,炉灶上滚水在翻腾他的声音却像被冷却成冰。
“是关于白艾吗?”高英娥在这个时候接到兰思定的电话,不做猜想也知道是什么原因,因为她知道他今天在参加演习,能在演习还没有结束打电话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爸去找过她了,对吗?”疑问的问话,确带着肯定的语气。
“恩。”
兰思定闭上眼,他为白艾感到心疼,这么多年舆论都不肯放过她,而他的亲人更是借助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流言蜚语去提醒她,提醒她的过错和失误。
“爸说了什么?”
“哎,你爸说了重话。”高英娥叹息道。
重话,有什么话是白艾承受不起的:“爸提了白艾的家人吗?”
“那老东西提了白艾的祖母。”高英娥想起来都是气,她还能清楚的记得白艾当时的表情,本来就小的脸蛋瞬间惨白如死灰,一点生气都没有了,好像生命被泵抽干,坐在沙发里如同行尸走肉。
白艾当年是做错了,但是这么多年不值得原谅吗?看她的样子都知道她一直自责,可是兰平川这老东西,偏要逮着小姑娘的伤心处用刀戳,一刀下去见肉见骨让人看得都疼。
兰思定道:“我知道了。”
“儿子,你给我打电话,是不是白艾出事了,出什么事了,白艾现在在哪?”
“没事,她现在跟我在一起,你不用担心。”
“在你家吗?”
“恩,已经睡了。”
肯定出事了,不然思定不可能把白艾带回家的。
挂了电话高英娥气的噌一下从床边站了起来,老东西,不讲道理的老东西,既然他为老不尊,爱闹,那大家一起闹,谁都别想好过!
白艾一觉睡到晚上,并不知道兰思定给高英娥打了电话,醒来以后兰思定喂她喝了一点粥,半个小时后又叫她起来吃了药,然后再睁开眼已经是天亮。
白艾在迷迷糊糊间看见床边有个纤细的影子,有点模糊感觉很熟悉,于是眨了眨眼终于看清楚影子的样子。
“夏敏,你怎么在这里?”白艾睁开眼见到了最意想不到的人,阳光透过落地窗打在她愠怒的脸庞上。
夏敏双眼中透着控诉的光芒:“兰思定给丁蓉洁打电话,丁蓉洁再给我打的电话,你居然能在路边晕倒,你以为你在演电视剧吗?”看着白艾憔悴的样子,她心疼的厉害,死丫头这么大的人了还玩弱不禁风这一套。
白艾抱歉的笑了笑,看了看门口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夏敏把枕头竖起了然后扶着白艾靠着床头:“凌晨三四点左右。”见她视线往门口飘,只道,“别找了,他走了。”
“哦。”白艾本来想辩驳自己没有在找兰思定,但是事情都成这样,解释也成掩饰,不如什么都不说比较好。
“他照顾你了一晚上,刚刚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所以出去了。”
“恩。”
“你怎么样?好点了吗?我看你奄奄一息的样子,先吃饭吧。”
白艾摇摇头:“先洗漱吧,待会我跟你一起下楼。”
“怎么想回去上班啊?”夏敏一听白艾的话就知道她打什么注意。
“公司的事情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