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玉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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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姑玉篱-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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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婶却疑惑地走近一步,
“你说什么……”
只听见王凤羽声音一软,
“没什么。都是我的错。最近有些累,没别的。”
话一转,忽而又问:
“咱们还有多少钱在手上?”
白婶更是奇怪。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别看长得高高大大,粗枝大叶。可从小芝麻大的小事都靠自己,心养得却是很细。这些年母子俩的钱都是儿子在挣,钱也是他在存,自己不过帮着保管折子而已。心下一静,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
王凤羽听出母亲声音里的担忧,心里泛起一阵懊恼。伸手把灯摁开,走过去扶着白婶在床前椅子上坐下。
“没事。别瞎想。”
略一迟疑,才又说:
“山上新出了批需洞,一万多一个,我想试试!”
白婶放下心来,又忍不住一阵迟疑。
这个事,自从夏彩那丫头来了后,多多少少听说一些。就是夏家起始也是因为蒙着一个富需发的家。可那连绵起伏一大片山,谁知道哪时哪块地是宝,哪块地扔了钱等于打水漂?手里的钱,可都是儿子一点点攒起来的血汗钱。又想到夏彩家,儿子总不可能空凭一身力气就做了那家的女婿吧?白婶寻思来寻思去,到底还是舀不定主意,“是不是她家有什么闲话?”
王凤羽正锁眉想心事,听母亲这么一说,有些不耐烦。
“什么话!都跟您说了,没事别瞎想!小夏家跟咱们家八騀子打不着!”
说着烦躁地站起来。
这么一说,白婶倒想起来。王凤羽没回来的时候,夏彩还时常来逛逛。王凤羽一回来,就不见了人影。忍不住声音也拔高。
“你出去这久,跟着夏家到底干了些什么?问你你也不说!”
白婶话才完,就听见儿子王凤羽声音几近咆哮,“这些您就别管了!总之我欠夏家的,已经还清!以后,别再提他家!”
白婶张口呆呆地看着儿子。从小到大,他的脾气,在外人眼里都是冰冷霸道。可对自己,从来又孝顺又体贴。这样凶神恶煞般的样子,还是头次使在自己身上。白婶眨眨眼,有些不敢相信,忍不住鼻子有些发酸。再仔细看去,只见儿子眼睛血红,牙关咬得死紧,心里一寒,“凤羽……你到底怎么了……”
却只见王凤羽蹭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冲进夜幕里。
玉篱一路跑着回了家,上气不接下气。打了声招呼就钻进房间不出来。玉篱妈见女儿神情恍惚的样子,责怪丈夫,“那么僻静的地方,你倒是怎么就想起来让她去舀苇杆?”
玉篱爸歉然,
“是我没想好。还想着让她去散散。幸好三平后脚就来,我赶紧就让他跟去。”
玉篱妈却不爱听,
“玉篱有什么不如意的?要出去散散。”
玉篱爸不言语。
这时,三平和王志兵两人,抬着一大捆芦苇杆子走进来。天已经黑尽,玉篱妈见两人来回好几趟都不带歇,很是过意不去。走过去招呼三平,“平子,这些尽够你叔用一阵儿,你俩人过来吃梨子,歇歇!”
王志兵比三平还矮了一头,抹了一鼻子苇杆上的青灰。玉篱妈见了,忍不住笑起来。
“来,志兵吃个最大的!婶婶谢谢你!”
王志兵捧着玉篱妈塞过来的大梨子,咽咽口水,迟疑地望向三平,“要不咱们明天再搬?王凤羽不会发觉吧……”
玉篱妈一听这话,问道:
“说什么呢?什么王凤羽?”
王志兵嘿嘿一笑,伸手接过梨子,一缩头说了声“不早了”,就跑开。三平本来还稳得住,见王志兵这样,不禁手足无措。
玉篱妈也只是随意问问,见两人这样,心里不免生疑。脸上一凝,正色问三平,“三平,到底怎么回事?王凤羽怎么你们了?”
三平苦着脸,转头把周遭看了一遍,实在躲不过玉篱妈锐利的目光,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他,他见,见……”
话还没完,就听玉篱的声音传过来,
“我去的时候碰着王凤羽,他看我搬着费力,就让三平他们帮我,就这样。”
三平大呼口气,
“就是玉篱姐说的,我走了!”
忙不迭地梨子也不接,就跑出门去。
玉篱妈把举着梨子的手收回来,狐疑地看向女儿。借着院子里的灯光,眼睛好似有些肿。想走近去看个究竟,玉篱已经一个急转折回屋子里把门关上。
玉篱妈疑惑地看向丈夫。
“白家那小子什么时候和玉篱走近得?……”

第七十六章端倪
、第七十七章庆生上

今年雨水比去年多,临开学却连着几日大晴,天气出奇地好。玉篱妈催促玉篱赶紧把衣被舀去晒晒,好收拾去学校的包裹。玉篱依言抱出来,又怕梨树上的毛辣子落了刺在上边,就抱到王七婶家楼顶上去。正在忙,老远看见村外大道上驶过来的银色小车。不由自主手里的动作放缓。
从八月中到邓家认了门子后,玉篱和邓四喜的关系也算定下来。邓四喜只一有空就往玉篱家跑。帮着玉篱爸打下手,给玉篱妈修洗衣机,老两口欢喜得不得了。可剩了两人单独在一起时,要不是邓四喜临时讲几个笑话,玉篱只觉得无话可说。
玉篱磨蹭,楼梯上传来噔噔脚步声,三平伸出个头,“姐,四哥来了!”
玉篱“嗯”了声,继续用手心不在焉地掸被子。
三平皱皱眉头,仍旧站在那里。看得玉篱很不自在。自从那天从白鹭滩回来后,玉篱对着三平无形就矮了半截。无奈,放下手,装作若无其事地和三平一起下楼回家。
邓四喜正和玉篱妈说话。与平常不同,邓四喜今天换了身不常穿的深色衬衣裤。头上也喷了发胶,收拾得很是精神。
玉篱妈见玉篱回来,笑得合不拢嘴,
“去换身衣服吧,立鸿说是给你过生!”
玉篱的生日三天前就过了。每年都是早起母亲煮鸡蛋面条,意思意思就好。按村里的风俗,生辰也是庆老不过小。给自己庆生这事,昨天邓四喜就提过。当时玉篱一听这话,就有些迟疑。自己的父母这么大年纪都没庆过生,自己怎么好占先?
见玉篱犹豫不决,邓四喜笑着又解释,“一个朋友饭庄新开张。刚好这阵得闲,你不是二十岁整生吗?咱们去凑凑兴,也算一举两得!”
玉家夫妇在旁边一个劲儿点头。
玉篱被众人推着,进屋换了条裙子出来。辞了父母坐上邓四喜的车往城里开去。
车子在乡村大道上稳稳行驶,沿路田野,山丘一一划过。算起来,这还是玉篱头次单独和邓四喜外出,忽然一下子觉得有些不习惯。车子里静悄悄地,玉篱轻咳一声,“其实过不过都无所谓,别太破费了……”
邓四喜不吭声,顺手插进个歌碟,邓丽君的“你爱我爱你有多深,爱你有几分……”缓缓流淌出来。玉篱一听,脸上不觉滚烫滚烫。
邓四喜弄好,才想答玉篱,转过头去,见着玉篱一脸别扭,不禁笑笑。伸手又把音乐关了。
“不破费,不过是想介绍几个熟人给你认识认识。以后你还得帮我不是?”
玉篱默然,低头将修长的食指揉来又搓去。
邓四喜又笑笑,
“我怎么觉着咱俩以前不在一起时,你反倒还放得开些?不会是心里真有我了才害羞吧?”
说着,哈哈笑起来。
玉篱听了这话,脸陡然一红。见邓四喜看过来,忍不住斜瞪了一眼。
玉篱长了一双不大不小的柳叶眼,黑豆似的眼仁儿,又深又亮,平常看起来只觉得秀气俊俏。这会儿邓四喜偏头看去,只见玉篱面色绯红,眼波如丝。一脸怒色,似嗔非嗔,倒是难得地透着一股女儿家的娇柔妩媚。邓四喜脸上的笑意更深。一直到了饭店门口,才收起微扬的嘴角,不着痕迹地伸手去牵玉篱。
玉篱触到邓四喜温热的手,触电似地赶紧缩回来。没想到邓四喜大大方方地又伸过来,一把将自己的手握在宽大的手心里。玉篱一阵惊诧,刚想挣脱,饭店门口迎出一对夫妇。
这夫妇俩都是中等个头,三十上下,颇年轻。女的,邓四喜让喊杨姐,烫了个干练的短碎。大热天又是正午,夫妇俩一个西装革履,一个皮裙靴子,虽隆重却不大合乎时宜。玉篱扫了眼饭店门口摆着的一排新鲜花篮,料想这对夫妇是饭店的主人。果不其然,就听邓四喜介绍道:“杨大老板,以后可要蒙您多多关照!”
话完,杨姐就咯咯娇笑。也不认生,牵了玉篱的手,把玉篱从邓四喜身边拉过去左右打量,“小四,讨了这俏生生的小媳妇儿可满意了?可别再出来祸害良家妇女!”
玉篱从出了车门就一直低头任邓四喜牵手走,的确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媳妇儿。可这样任陌生人拉着品头论足,心里很不是滋味。微微用力,想让杨姐放开自己。
杨姐却似没感觉,仍旧紧紧钳住玉篱的手腕,自始至终只斜眼对着邓四喜,“这几天张老板可在四处打听你,稳得住啊?”
玉篱看过去,邓四喜只低头笑,根本像没留意到窘迫的自己。玉篱看向远处,一下子定住。
这家不大不小的饭店,只占了两层小楼。地理位置却挺好,在城中心车水马龙的步行街口子上。出了步行街就是饭店所在的饮食一条街。这会儿,马路对面站着一群人,正看着这边。
打头两个少女。个稍矮的,曲线玲珑,光彩夺目;高高瘦瘦的一个则长发飞扬飘逸。正是王凤羽的女朋友夏彩和王德友的女儿娟子。她俩后边,高高大大的两个男孩子,其中一个眉目漆黑,只一眼就让玉篱面红耳赤,不是王凤羽还是谁?
玉篱飞快低下头。
还没稳住心跳,就听见女孩子欢快娇媚的声音远远传过来。
“杨姐!恭喜你呀!”
杨姐被打岔,先是一顿,继而满脸堆笑,拽了在旁边憨憨直笑的杨姐夫一把,两人迎上去。
说“恭喜”的是夏彩。只见夏彩穿了双火红的细跟凉鞋,踩着小碎步一路跑过来和杨姐抱个满怀。
“我爸妈忙,我就做主代表他们过来,欢迎吧?!”
杨姐鲜红的嘴唇扯得像个蜀饼,笑得眯上了眼,“千金小姐可比老子还金贵!小夏这可是看得起你姐!公主来了,驸马爷呢?!”
说着和小夏一起回头往王凤羽望去。
玉篱听到这里,眉头微皱。看向邓四喜,“咱们先进去吧。”
邓四喜微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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