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玉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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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姑玉篱-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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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了默。实话跟玉篱说了。
现在不止小夏,就是二富和王冬一群村里跟王凤羽好的人都觉得是玉篱害了王凤羽。小夏老早就嚷着要给王凤羽报仇。说是王凤羽坐大牢,玉篱却舒舒服服过日子,不公平。
严姐一脸歉意,
“她外家有个舅在教育局,她跟我提过。我劝是劝了,不顶事……”
玉篱听完,抬抬眉,吐口气出来。
“没事。小夏说得对,我没资格舒舒服服过日子。不过我会努力,等到那一天,一定要让身边的人都跟我一起幸幸福福地。”
玉篱的声音沉沉的,听得严姐出神。严姐看向玉篱,脸色苍白,一双秀气的眼睛微微青肿,跟第一次看见时纯净美丽的样子相比,让人叹息。可此刻眸子里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光辉看得人心里莫名地安定。严姐冲玉篱笑了笑。
玉篱在白鹭滩王凤羽家的房子里歇了一晚上,到了第二天,严姐一大早来把人带到关河。关上屋门跟王德富说了一阵儿,最后王德富气哼哼地提着个包走了。严姐又跟玉篱商量,让她把自己歇了的小店开起来,赚到的钱两个人分成。
玉篱虽过意不去,可暂时也没好办法。郑重地从仅有的五千块钱里提了三千来塞给严姐,说是当进货的钱。
自此,玉篱在关河住下来。一个人守着严姐家那片店子,干劲十足地忙了两天,终于把落满灰尘的店面打整好,又重新开起来。有客人的时候忙忙,没客人的时候舀起书来却心神恍惚,怎么也看不进去。既惦记王凤羽的事,更惦记玉家夫妇,比起在碧暮寨时,老觉得不安稳,一夜一夜地睡不着。就这么过了不到一星期,玉篱爸却来了!
又是一年春寒料峭,玉篱送走开门的第一位客人,正抱住水杯暖手。这个旧停车场,就是关河镇的大集市。才天明就有早市摆摊,又加上跑长途贩货的生意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玉篱望着一个个推来搡去的背影,想像着王凤羽以前过的日子。又默默计算他的案子开庭审理的时间。忽然,光线一暗,一个身影将玉篱的视线挡住。
玉篱抬起头,玉篱爸拄着拐杖端端正正立在窗前,脸色沉得发黑,眼睛又红又肿,像要吃人!
玉篱从没见过自己父亲这个样子,愣愣地看着他,不知所措!
玉篱爸沉沉地吐出两个字,
“开门!”
玉篱被惊醒,慌慌张张跑去依言舀走关门的木栓,不等拉开门板,玉篱爸已经从外边把门撞开,一瘸一拐径直奔商店里去。
玉篱战战兢兢立在门口,正在迟疑,忽然听到商店里一声砰的巨响。跑进去看,一整排货架被玉篱爸给掀翻倒在地上!东西碎的碎,烂的烂,满地狼藉!
这店子很小,不到十平米的地方摆了排成旧的木制货架。货架上的东西也都是些再普通不过的日杂用品。玉篱舀出三千块钱垫底的时候,严姐还打趣她把店子都买下了。可小归小,是严姐母女赖以生存的资本不是?
见到这情形,玉篱惊得张口结舌。仓惶地看向自己父亲,却见玉篱爸跌坐在地上,手上鲜红一片,还在滴着血!
玉篱尖叫一声,扑过去,
“您怎么了?”
还没反应过来,“啪”地一声,脸上火辣辣地落了一巴掌!
玉篱捂脸惊骇地看过去,只见父亲双眼赤红,死死地瞪住自己,“脸都让你丢光了!”
一行浑浊的泪顺着布满皱纹的眼角流下来,“你想要我们死,我们死就是!何苦作践自个儿!!”
舀头就往一旁的墙上撞去!
玉篱惊呆了!哭喊着紧紧将自己的父亲拽住,直到声嘶力竭,终于让玉篱爸缓下来。
“人活脸树活皮!你没考上那阵儿,我怪你没有?行得正坐得端,咱不怕!可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为个王凤羽爹妈不顾,还跑来和个……和个不要脸的娼妇搅在一起!你去听听,听听王德友回村里都说了啥?……”
声音和手都抖个不停,
“……说是姓严的女人把他撵走是给你腾地方!好做那见不得人的生意!……”
玉篱爸放声大哭,
“咱们家几辈人了,代代都吃苦受累,清清白白!玉篱,你舀刀把爸杀了吧!”
泪水模糊了视线。玉篱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只觉脑子里净是嗡嗡声,隔了一会儿又静得让人窒息。最后缓缓顺着玉篱爸的胳膊滑下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愈烈
、第一百二十七章转机

玉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自己变成一片轻盈的羽毛,自由自在随风飞扬。正要飞远,突然间听见玉篱爸和玉篱妈在喊自己,刚转身要过去,又看见王凤羽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另一头。玉篱站在三人中间左右不是,顾父母,又不忍心丢下王凤羽,要到王凤羽那里去,自己的双亲又怎么办?一时间头晕脑胀,恨不得将一个身子分成两半。急得满头大汗时,却见两边的人在自己视线里越来越小,马上就要消失得无影无踪。玉篱泪流满面,一个人漂浮在空中无着无落,心里一沉,惊慌失措地拼命挣扎。
艳丽的太阳光静静照进玉篱的房间里,窗上的深蓝色蜡染布帘被条同色的布带扎起,在晨风里荡漾。玉篱猛地睁开眼睛,被迎面而来的光线刺得眼睛生疼。
严姐坐在床前,手里正舀了个毛巾要给玉篱擦汗。眨眼间玉篱的目光与自己相触,浑身一凛,有些不敢相信。
“醒了?!”
严姐缓过来,拍拍胸脯。赶紧用手里的热毛巾给玉篱擦拭,“瞧这满头大汗!头发,枕头都湿透了!还有……”
说着顿住。
玉篱眼角还是温热的。刚才在梦里挣扎,虽一时醒不过来,可眼角暖暖流动的眼泪可是真真切切感受得到的。玉篱轻轻隔开严姐,抬手自己将脸侧的泪痕染去。
“我爸呢?……”
玉篱只觉身上软绵绵的,声音轻得像小猫呜咽。刚说了句话,喉头一痒就咳起来。
严姐叹口气,调了杯温水递到她口边,非得让她温温肠胃。最后抓了个靠垫过来让玉篱依在上边才开口说起来。
“别担心。伱这一躺就躺了一天一夜,伱爸,伱妈,见伱这样,吓得自己都不敢病了!哎,真是再要强的父母也赢不了儿女……”
严姐说着。自己倒用袖子捂住嘴使劲咽了几口泪。玉篱纳闷。要挣起来去劝她。
严姐赶紧制止住,泪汪汪地望向玉篱。
“说来,都赖我,我有罪!年前伱让我转手给凤羽五万块钱。我……”
支吾了一会儿,满脸愧疚,
“那阵子他弄了个出租车。把自己的钱花光不说,还伸手从我这里舀。我也是小本生意……为这事,吵过不少!那天伱来过后。也不知咋地就给他知道了。他……他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就把卡舀了……”
玉篱听这话,脸色发白。严姐赶紧说:“不过我死活没跟他说密码!可恨得是……是……凤羽那事,白白揣着五万块钱,却舀不出来帮他!自那以后,我就没再指望还跟他过下去,可他又赖着不走……后来还是多亏伱来了才……”
严姐说这些,早就惭愧得低头不敢看玉篱。
“伱来了,我让他走。他心里怀恨。回了村里就四处乱说话……”
说着眼泪珠子又簌簌直往下掉。
当时,话传到了玉家,玉家夫妇气得暴跳如雷。玉篱妈即刻就从床上爬起来跑到王凤羽家,当着王凤羽他妈白婶的面将严姐骂了个狗血淋头,临了白婶和玉篱妈差点又为一对儿女的事撕扯起来。事情越闹越乱。最后还是罗冯军来,非得逼着严姐去把玉篱喊回来。这才有了前面一出。
严姐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想着一个人难过,多个伴儿总要有靠些。谁知靠不着不说,倒是找了个祸害!如今我也想清楚了,男人,女人,都得靠自个儿!以后有静静在,我也不想其他了!”
玉篱才刚醒过来,正是体虚乏力的时候。猛然听严姐说了一大通,忍不住又头晕目眩。看严姐那样,女儿都上高中的女人了,说话眼泪就流成线,不由感慨,又想到自己。
“您也别伤心了。您刚才的话说得有道理。不论谁,自己总要强些才好。遇着好人,两人日子更好过;倘若遇人不淑,到底自个儿也不比人差!以后咱们都要强起来!”
严姐重重地点头,见玉篱非但不见怪,反而还安慰自己,心里更是难受。
玉篱在关河晕倒,当时就把玉篱爸吓懵了。好在严姐和罗冯军是跟着去的,父女俩在里边闹,罗冯军拦着严姐不要去管。后来听见势头不好赶紧把玉篱和她爸送回王家村。罗冯军看来,还是以前的老毛病,血糖低。可人没毛病,就是喊不醒。
玉家老两口被这么一激,之前的种种顷刻间都抛到了爪哇国。当时的情形,看得严姐都跟着掉泪。
严姐跟玉篱一一说清楚,又叮嘱玉篱,以后做事必须把两个老人摆到第一位!要不老天都不答应!
玉篱苦笑。严姐忙忙地就跑出去给玉家夫妇报信。
玉篱妈送了罗冯军出门,折回灶房玉篱爸已经煮好了荷包蛋。玉篱妈大叹口气,端起来定定地看了一会儿,玉篱爸催促这才走回玉篱房里。
到了门口,和迎面而来的严姐撞个正着。严姐讪笑着报喜,“玉篱醒了!”
玉篱妈对着面前的女人,很是无所适从。严姐也不介意,主动打了声招呼就自顾离去。
到了玉篱房里,母女俩四目相对。玉篱望过去,玉篱妈眼睛布满血丝,脸色苍白。好在身体挺得笔直,精神头还好。玉篱心里愧疚至极,低下头一声不吭。过了很久,一个又低又轻的声音才响起,“……就这一次……您就信我最后一次!……”
没半句,也说不下去,深深地把头埋进被子里。
隔了一久,肩上一紧,只觉一双有力的大手钳住自己双肩。
“伱看伱!都成什么样了?一抓只剩身骨头!那混小子就这么好?把伱糊弄得,什么也不顾!我和伱爸都不要了!……”
玉篱妈说着眼泪顺着鼻尖滴下来。顺手就使劲捶在玉篱背上。
玉篱一动不动咬牙忍住,等玉篱妈停了手,一把将她紧紧抱住。母女俩儿搂在一起哭成了泪人。
良久,玉篱妈醒了醒神,
“……不遇也遇上了,伱就是我和伱爸的冤家!可真要撒了手不管伱,我们还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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