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布衣知他不是说谎,眸色无奈却还是郑重嘱咐道:“下次要试找吾或是你叔叔们试,你把伺人弄得睡着,没人照顾昙儿怎么办?”
质辛紧张的眸色这才一松,高兴着猛点头:“嗯!”
三千逗着昙儿玩了会儿,抬眸看向剑布衣眨了眨眼,
“快拿出来吧,再晚天之厉便该回来了!好不容易有如此好的机会!”
剑布衣颔首,拉着质辛走到软榻边坐下,
“吾送你个礼物,你可以拿给你爹看看,但千万不可说出是吾所送。”
“礼物?”
质辛一怔,黑瞳顿亮,好奇问道:“是什么?你放心,我一定不告诉爹!你刚才也答应帮我保守秘密了!”
正好奇看着三千的昙儿黑瞳突然望向了他们二人。
剑布衣叹息一声,垂眸从怀中掏出收藏的金色纱衣,小心翼翼在他面前打开,
一阵莹亮光泽温润流动着,两个小玉石像相依相偎静静躺在他掌心。
质辛一震,不可置信指着其中一个惊呼出声:“这不是爹!”
剑布衣抬眸看向他:“是你爹!吾当时在异诞之脉捡到他时也诧异得很,不知是谁所刻的。如此相像!”
“那和爹在一起的这个人是谁?”
质辛这才好奇凝眸细细看去,
剑布衣见他有些发怔,当即轻捧起玉石像放进他臂弯间:“这样看的清楚,记住,这两个石像一定要收藏好。”
质辛胳膊一抱,紧紧点头:“嗯!”
剑布衣随即静默,仔细看着质辛。
不知他会有什么反应。
微有声音的双天寝殿突然陷入一片静谧。
良久后,
“眼睛,眉毛,怎么这么像自己啊?”
质辛喃喃低语,小手有些迟疑,怯然地轻轻抚向天之佛的眉眼,
指腹摸着地那一刹那,
脑际突然又闪起一道熟悉的金光,
……
石洞篝火中,一个孩子趴在石床边看着模糊身影兴奋喊道
“爹,娘的眉毛和眼睛长得真像我!”
……
还未来的及细感,金光便已消失不见,
“爹?”“娘?”
质辛定定凝视着石像,心头一酸,黑瞳突然弥漫起一片莫名水雾。
又是这个梦!
啪的一声,坠落的泪水溅落在石像眉眼之上,缓缓顺着面颊滑落。
“你怎么也哭了?”
质辛泪眼朦胧倏然怔住,急忙擦擦自己泪水,又用指腹轻擦向她的眼睛,
“你难道也没有娘亲吗?哎,又梦到那个小孩儿了,他有爹娘陪着,我一羡慕就忍不住想哭,你一定也羡慕他吧?”
说着,质辛看了看眸底似乎也有泪水的昙儿又转回石像,
“别伤心,昙儿和我都没娘亲,以后有我们陪着你!你亦有就有我们了,可千万别再哭了!”
玉石像被擦去了泪水,本就含着柔意的眸色对着质辛似在回答。
质辛心头一喜,当即把天之厉的石像和她抱着放到昙儿胸口,
“我给你介绍,这就是我的昙儿妹妹!你既然和爹在一起,我就不说了,你们肯定早就认识。
说到这儿,质辛眸色一凝,突然定在她脸上:“你既然长得这么像我,还和爹的石像差不多高,哈哈,干脆你给石像爹当王后吧!”
爹说要找个像我的,不过看咎殃叔叔他们的样子好像很难找到啊,有个石像也好。
就这么办,质辛眸色募得激动,指着她高兴道,
“王后是娘亲,爹是石像,那你不就可以当我们的石像娘亲了!”
剑布衣眸底闪过一丝预料之外的希望,当即抬手摸向他的头,“质辛,果然聪明!”
质辛嘿嘿一笑,接着拿着石像和昙儿玩儿。
剑布衣起身走出殿外唤回了伺人,看向质辛:“天色不早,吾和三千该回去了,改日再来陪你们。一定要记住,别告诉你爹。”
质辛小眼欢喜,认真地点点点头:“我就跟爹说是在外面捡到的!你也不能告诉爹!”
剑布衣笑着颔首,“我们都不说!”
三千将昙儿和玉石像一同抱到了床上,嘱咐完伺人后,走近质辛抱了抱他,
“我走了!”
质辛不舍点点头,就在他们即将跨出门时,突然奔过去拉住他们两个的手。
剑布衣疑问:“怎么了?”
质辛一本正经抬眸对上他:“我出去送你们!”
三千笑笑:“好!记得把石像拿给你爹看!”
质辛边走边笑道:“姐姐放心了,给他找个石像王后,我一定会告诉他的!”
缎君衡寝殿中,突然出现了两道本不该此时回来的急光。
“阿辛!十九!”
“缎君衡!”
“义父!”
阿辛和黑色十九微喘息着现身,“累死我了!”
缎君衡眸色微拧看向两人:“情况如何?”
十九遗憾摇摇头:“我们追到半路,三个内元突然分成两路而行,一个向登道岸,一处修道之所飞去,两个向不知是何处的地方飞去,吾追的是登道岸这个。”
阿辛接话道:“我追那两个,可谁想到居然刚追了不到一会儿,那两个内元居然速度更快,吾功力提到极限都跟不上。”
缎君衡皱眉:“你们两个又怎会一同回来?”
阿辛继续道:“我想着内元可能就往那个方向去,一直又追了许久。”
黑色十九看向缎君衡:“吾追的内元到了登道岸,突然变了方向,吾继续追去,没想到在一荒地上碰上了追来的阿辛!那个内元亦突然提速,吾追不上。”
阿辛端起缎君衡倒好的水,仰头直喝下去:“反正失了踪迹,我们只好回来了。”
竟会如此!
缎君衡眸色霎时皱成了一团。
黑色十九问道:“义父,现在还能做什么?”
缎君衡看向他们二人叹息摇摇头:“等吧,只能等这复活的三人主动寻上门来。如果他们和厉族确实关系甚深,一定会寻回异诞之脉。”
阿辛转着手中茶杯看向缎君衡:“这时间长短可就说不准了!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死寂笼罩的魔皇陵,悄然无声中,突然破空疾飞而来三道带着灵力的金光。
嘭嘭嘭三声,
金光吸纳天地阳气直破陵冢顶端窜入封印的青石之中。
霎时间华光大作,刺目摄魄。
青石在光线中竟如冰般渐渐融化,最后全成石屑散落地面。
金光渐渐从大片聚缩成三道,
久久不散的盘踞在三具身躯的丹田,正是内元与身躯缓缓融合之处。
死气肃冷弥散的魔皇陵第一次出现了如此强盛的生命气息。
117复活昏迷
良久后;金光彻底散去;本已死去却费劲周折复活的三人缓缓睁开眼睛。
魔皇陵熟悉的氤氲气息萦绕在各处。
他的头;灵魂完好;此处一定是地狱了!
“断灭阐提!”
净无幻一手紧抱灵躯,恍惚凝望着眼前完体之人,黑眸一湿抬手抚上他的面;泪眸缓慢出声,“吾终于在地狱寻到你!”
“无幻!”
断灭阐提眸色一震;难道她;心头猛然一痛,沙哑搂紧了她的身子,
“你怎能自尽!”
“吾把道体功力给你;是要你好好活着!”
净无幻泪眸一笑;埋首进他怀里,安心阖眼:“只要能寻到你,死和活着没有区别。”
断灭阐提垂眸压下眼底泪意,抬手轻抚向她的面颊:“来世等着吾,吾会去寻你。”
“不!”净无幻抬手点住他的唇,泪眸轻语:“今生你背负太多,来世吾去寻你!”
断灭阐提凝情轻应,“嗯!”
突然,最不想听到的声音终究宣判了分离的时刻,
“断灭阐提!净无幻!”
净无幻身子一颤,双臂紧扣住断灭阐提的身子,泪水又坠:“鬼差竟来得如此快吗?吾好不容易才寻到你!”
断灭阐提抬手擦去她眼角泪水:“莫伤心,来世便能再见。”
“断灭阐提!净无幻!”
这鬼差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断灭阐提微怔,手一顿,当即转眸望向声源处,
“兄长!”
净无幻一震,刷的惊眸望去:“他化阐提!”
他怎会也丧生!
断灭的死难道竟没没为他换得生机吗?
断灭阐提心神一痛,眸色骤变:“兄长,你没脱身?你……”
“吾活着!”他化阐提当即打断他的话,拧眉扫过四周,当即从石台上落地,走向二人俯视:“清醒清醒,你们也活着!这里是魔皇陵!是我们都死而复生了!”
魔皇陵!死而复生!
断灭阐提痛哀眸色一震,呼吸顿窒,急忙抬眸望去。
熟悉的石壁,熟悉的魔族秘纹,熟悉的地气,
这!真是魔皇陵!
想到此断灭阐提才发现自己躺在青石台上,急忙扶着净无幻坐起身子,
“兄长,我们怎会在魔皇陵?吾那日断了头,”
他边说边抬手摸向脖间,光滑完整,隐隐有脉搏跳动,属于活人的温度,
“吾分明死了!”
他化阐提想起那最后一幕血洒艳凉,看着眼前完好的小弟,抬手按住他的肩,涩然闪过后沙哑一笑,“断灭,我们现在都活着!”
净无幻手难以置信一松,这才注意到自己死时鬓角的白发此事全是黑发,
他化阐提含着一丝豁然的欣慰望进他们二人眸底,将他们的手拉起放到一起:“莫在怀疑了,都活着。吾比你们早醒些时候,方才提功游转周身,死时的伤势已经没有,现在完好无缺,内元之力也比那时充盈。定是有人费劲心力将我们三人复活了!”
断灭阐提和净无幻紧对视一眼,当即提功试看。
果如他化阐提所言,
断灭阐提收功,扶着净无幻落地,“兄长,复活我们的人会是谁?有可能是魔父吗?”
“不知道!”他化阐提拧眉摇摇头:“当初你身死助吾脱身,进入魔皇陵要重启魔族生机,吾却被自己深信之人背后暗算,功亏一篑!魔父留存魔皇陵的最后力量吾现在感觉不到,那时定已经被毁了。”
“魔父,”断灭阐提心底一涩,怔怔地凝视着魔皇陵四处:“吾以为魔父留存力量也许能复生,原来吾一直都在欺骗自己,不是魔父,又会是谁?”
净无幻回手安慰地握住了他的手。
他化阐提沉思片刻,才看向他出声:“费劲心力行复活之法,必与我们关系亲近,而且知晓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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