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质辛垂眸饮茶强忍笑意但做未听到二人言语。
只不过气息的些微变化仍是让天之佛感知到,募得才反应过来质辛还在场,方才只顾口舌之快,双眸状似淡然一闪,笑撇开天之厉的手,自己整理衣物:“将质辛叫来要说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质辛这才抬眸不解看向天之厉。
天之厉眸底笑意一深,翻掌化出一封信:“这是早上吾在王殿收到的信,你们一看便知。”
“蕴果谛魂的信!”天之佛眸色惊异一喜,急手接过打开,“昙儿不知道怎么样了!已经一年半没回来了。”
一旁的质辛眸底复杂光芒一闪,见天之厉扫向他的提醒视线,只能垂眸饮茶掩下,再抬眸露出同样的惊喜看向天之佛笑道:“娘快些看!我也看看妹妹有没有又犯事。”
病变计变
天之佛见他神色;正在浏览的视线一顿,抬眸将信递过去轻笑出声:“你先看吧,娘一会儿再看。”
质辛微愣了一愣;惊喜急伸手去拿信,就在触到信纸边缘时,天之佛拿信的手却突然向另一处偏去。
天之厉皱眉扫过他,转向天之佛却是变了神色,温柔笑道:“你看完再让他看,此次蕴果谛魂笔迹之后有昙儿亲笔。”
天之佛还未说话;质辛见他那般向着天之佛;撇撇嘴;收回了手;端茶放到嘴边戏谑看着天之佛叹息道:“娘赶紧看吧,爹和妹妹可都是想让你先看到。”
话音落后即端着茶杯起身,离开桌子,故作悠闲,不徐不疾在大厅内四处转悠“我好长时间没回双天宫,乘着这时间看看有无变化。”
天之佛见他刻意作怪,轻笑了笑,收回视线垂眸细细看去。
大厅内暂时恢复一片安静,只有信纸微动的窸窣声。
良久后,质辛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满眼期待转悠回到桌子边,见天之佛满脸无奈又宠溺的笑意,诧异一怔,急好奇趴近笑问:“妹妹信里写了什么?让娘如此欢喜?”
天之佛,将信递过去,好笑出声:“你直接从倒数第三行开始看。”
质辛急放下茶杯,伸手接过信纸,展开,视线直直落去。
“……爹娘,恕昙儿不孝,我不能回去留下继续修行的原因师父已经说清,我就不赘述了。师父让我传书寄情,我攒了这么长时间的话,要写能写许多,想了想,最终凝为一句话来表达我此时对你们的复杂心绪。
正是,此时无声胜有声,此时无字胜有字,见字如见人。爹娘定会能从中领会女儿的心情,便不赘言了。昙儿敬上,爹娘康健。最后一句,等我过了果子叔叔的考校就能回家了,爹娘别太想我。”
“这个懒鬼!”质辛盯着信上的字哈哈笑斥一声,不由得想着她当时写信时的得意模样,眸色笑意难掩,这才从开头一字字看去:“也不知道果子叔叔为何会变了昙儿的归来时间。”
天之佛笑叹一声,略露出丝思念忍不住又叹一声看向天之厉:“蕴果谛魂说时间难定,根据他信中所言正在修行之佛法,还得再过许久才能回来。”
天之厉笑笑,端起茶杯递到她手中:“信中也看得出昙儿在那里心思定了,深有自得其乐之意。她好,你吾想念便压一压吧。”
天之佛笑点了点头,启唇饮茶。
质辛看完后放心将信交还回去,天之佛又重新收好,天之厉随即便让他去请无渊到殿内和他们一同用推迟了的午膳。质辛和无渊离开后,天之厉和天之佛回卧房小睡了片时。
听到耳边睡沉的声音,本先于天之佛睡着的天之厉却突然睁开了黑眸,小心起身复杂看了眼她,转身向书房走去,凝功挥指,凌空书就一封光影密信,化作指尖大小般的三指族徽荒裔帖。
眸色若有所思一闪,天之厉骤抬右掌,饱提内元,一股雄浑的黑色闇气自掌心急速生出化作黑气人形,如真人般立于他身前俯身。
天之厉将密信和一道佛力一掌打入人形心口,等它们彻底与黑气融为一体才沉眸密语:“龠胜明峦,蕴果谛魂,速去。”
话音落后,黑气骤如云烟般消散在书房中,只剩下了书桌旁负手独立的身影。
莫名沉寂良久后,身影才微动,天之厉刚要转身离开,却无意扫过了桌上不知何时掉落的几根银色发丝,该是方才犯病前她和他坐着时留下的,眸底不觉凝出一丝淡淡的温柔,天之厉小心翼翼捻起,拿出怀中时刻贴身放着的一个香囊,取出里面这十多年已经收集到的一小缕发丝并入,才又重新装入,看着她那年他生辰向擎念潮学做的凡间香囊,轻抚的指尖一紧放入怀中,笑了一声,随即迈步平静离开书房。还有不到八年,等到了那一日,应该会有大拇指那般粗一缕坠落的发丝,既坠如身死,便可代替她陪着他了。
回到卧房,见天之佛睡颜平静安宁,天之厉抬手轻抚了抚了她的面颊,见她蹙眉转身,温柔笑笑才撤了手,转身小心上床,静静阖眸。
五日后,龠胜明峦,圣殿刻镜图纹,一道黑色闇气外裹着浩然佛力破空而至,直穿紧闭的殿门现身而立在白玉石案几前,心口清晰闪烁着逼人的元厉之功。
蕴果谛魂见此,本还平静的眸色一丝复杂涌起,放下手中之笔,翻掌一拈佛指,一道佛力直击黑气,心口密信顿抽离被吸入他掌心,黑气人形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三个月前所写之信日前已用,楼至相信。病症加重,改变原计划,不可让昙儿回来,半年之后再议。”
蕴果谛魂看着手中光信,眉头震惊骤皱在了一起,加重?该是比他预料中严重之意,到底变成了何种情形?此病怎会如此棘手?推迟昙儿归家,他只能继续增加考校她佛法的难度,以昙儿好强的性子只有如此她才会过不了安心留下,继续功课。
十日后的一夜,明月依然如旧明亮高悬,整个异诞之脉一片宁静,皆在沉眠的安睡之中。
双天宫内,一片黑暗中,正在沉眠的天之厉却突然睁开了眸,急身小心坐起,一掌凝功挥向了旁边熟睡之人。天之佛鼻息微顿,陷入了至少两个时辰内不会醒来的沉眠。
刚做完一切,天之厉撤功的手倏得僵冷,眸色一紧,一刻也不敢耽搁,急掀开帘帷扶着床柱落地,拖着已经开始一寸寸僵冷不受控制的双腿,踉踉跄跄奔向了不远处的软榻,还未来得及如常坐下,命元真气顿从周身溢出,身子一瞬彻底僵直,还紧绷的双眸无意识一阖,彭得一声,人已昏死倒在了上面,半截身子未落稳又继续滑落仰面躺在了地上。
斜射而入的月光静静无声拂在青白面色的身影上,两滴鲜红在清晖中紧接着缓缓从两侧耳边流出,一瞬不停的滑过脖颈,啪的无声坠落在发丝凌乱的黑玉石地上。
床榻上的天之佛蹙了蹙眉,轻翻了个身子,转向了床内侧,依旧沉沉睡着。
夜色一丝一丝无声消散,耳侧的鲜红仍在一滴一滴的缓慢坠落。
半个时辰后,滴血才自行止住,天之厉青白的面色却依然是如死人般毫无生气。
倾洒在他身上的月光渐渐变淡,卧房内一如既往的一片安宁静谧。
一夜终究逝去,天色乍明,晨光熹微时,卧房内床上有了衣裳窸窸窣窣的响动。
天之佛侧躺着的身子向天之厉睡着的所在一动,伸出的手无意识一动,身边的床褥一片冰凉,并无每日皆在的温热,还在熟睡中的心头毫无缘由袭来一阵紧缩的难受,皱了皱眉,突然回醒,刷的睁开了眼。
身边薄被被凌乱掀开至一旁,枕上还带着被压过的凹痕,每日此时人本还该在的地方却空无一人。
心跳突得一停,天之佛胸口不受控制一窒,这种忐忑难安的感觉,她已许久没有了,怎会如此?眸色莫名一紧,腾得坐起身子,一把掀开了帘帷,本不强却无由觉刺目的光线倾泻而入,瞬间照亮了她昨夜欢好后未来得及着衣物的身子上。
“天之厉!”
一声急呼回荡在整个卧房中,熄灭晶石的灯柱,青色绫绸纱帐,铺着锦缎的八角檀木桌,安置在窗边的软榻,偌大的卧房内没有回音也丝毫不见他之身影。
天之佛怔了一怔,掀着帘帷的手指控制不住轻颤着一紧,转动的视线无意识顿在了软榻旁,地面上隐隐泛出的黑红光泽陡然入眼,眸色一紧,那是什么?地上向来干净从没有任何污垢,怎会如此明显却未被清理?
若是往日她绝不会将此放在心上,天之佛顾不得厘清自方才清醒到现在心头来得莫名其妙的不安之感,匆匆拿起纱衣披在身上,急落地,披散着发丝紧步向软榻边走去。
黑红印迹越来越清晰,天之佛无意识蹙着眉心蹲下了身子。
“这?”
“红烛烛泪滴落凝成的蜡结?”
天之佛自言自语,蹙眉狐疑盯着,不由伸手细细摸去,确实是烛泪,眸色一闪,可蜡烛怎会点在这里?
疑问未已,吱呀一声突然响起。
“楼至!”跨门而入的天之厉眸色诧异一怔,见她衣不蔽体,赤脚踏在冰凉的玉石地上,肌肤尤透过纱衣清晰可见,皱了皱眉,急步而去,俯身拽起她,一把横抱在怀中向向床边走去:“你何时醒的?为何不穿衣物不穿鞋蹲在那儿?”
天之佛蹙眉定定凝视着突然现身的他,衬着又亮了些的蒙蒙天色,一时竟有些恍惚不真实,不由抬手轻轻抚向他的脸,一点一点地确认着:“天之厉?”
天之厉见她手指冰凉,眸色迷茫,似是他是已然死去又突然存在之人,心底复杂一闪,眸底却露出了宠溺笑意,皱着的眉头松开,走到床边将她平躺放下,身上纱衣顿时随着二人动作滑落向了两侧。
天之佛一怔,陡然回神,眸色一凝,骤起身急问:“你方才去了何处?”
天之厉扫过她半遮半掩尤带着昨夜欢好痕迹的身子,双眸陡然暗了暗,骤伸手压住她的肩向床上推去,俯身将她紧紧压在了身下,见她动弹不得蹙眉着急的神色,沉声笑了笑,垂首吻向她的唇,温柔又略带强势的入侵吮吸厮磨着,直到天之佛被吻得气息微微凌乱了,才轻吻着滑落向她耳缘边吻边暗哑低语:“今日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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